在省委黨校的時候,許飛和莊蒙少是同桌,兩人相處了一年,感覺雖然不是非常深厚,但是和其他的同學相比,卻是關係最好的一個。
莊蒙少原是GG市林業局的副局長,進修班畢業之後,再回到GG市就升任了局長。這次他來D縣也是想看看DG的綠化,要知道DG線的綠化可是花了大本錢的,公路兩側已經形成層次,無論是樹木、綠地,還是點綴在其間的各種花卉,都給人一種耳目一新的感受。就算是到了冬天,DG公路兩側也還會保持著綠色,還有一些金色的植物「裝飾」在綠色之中,顯出無限生機。
「我說老同學,是不是因為你們縣的綁架案?」莊蒙少等許飛通完電話之後,問道。
「沒想到消息傳得這麼快,你們GG市都傳開了。」許飛道。
「哪能呢,我有一個堂兄是GG市公安局的,今天我來D縣正好碰到了,是他告訴我的,而且還叮囑我,在D縣一定要小心些。」莊蒙少道。
「是啊,這個案子不快點破了,我們D縣都沒人敢來了,這幾天來D縣的一些外地來的投資商都開始陸續離開,看來他們也聽到了風聲。」許飛歎道,現在他只希望王海能快點破案,只是王海卻跑到市裡去了,難道這些綁匪去了市裡?「其實綁匪已經做了一次。他們哪敢還在同一個地方做第二次?如果說這些人怕綁架地話,我敢說,現在D縣才是最安全的。」莊蒙少道。
可是能有莊蒙少這樣想法的人畢竟不多,所有的人都相信,只有抓到了綁匪,那才是真正的安全。
當然,德國商人被綁架並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但是因為這件事發生在經濟開發區,他的身份又非常特殊。所以不知道的還是不知道,但是該知道的全部都知道了。最直接地反映就在招商局。雲悠洋可能是第一個感覺到D縣經濟形勢逼人的。
「馬主任,昨天約好地那位港商怎麼今天還沒來?時間一過,我可沒時間再等他了。」雲悠洋看了看時間道,以前都說政府機關的人沒有時間概念,現在這些香港人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雲局,這位今天不會來了,今天一早他就去了市裡。現在恐怕已經上了回香港的飛機了。」馬仁毅道。
「什麼,他怎麼能這麼不守信用呢?今天都約好要簽意向書了。」雲悠洋不滿的道。
「這還不是因為縣裡發生的綁架案,他不知道從哪裡聽到的消息,天還沒夜人就到了市裡。」馬仁毅道。
平時一個上午雲悠洋至少要會見十名客商以上,但是今天他僅僅和省內的一位房地產投資商見了面,對方很看好D縣地土地前景,所以提前來預約進行一次行期的投資,比如免費給D縣那一個廣場什麼的,或是給D縣建個政府辦公大樓也可以。但是這樣的事雲悠洋卻作不了主,他直接把人打發到城建局了事。
而到了下午。雲悠洋帶著馬仁毅反過來親自去拜訪那些住在D縣的客商,甚至連預約到了明天、後天甚至大後天的客商也準備今天抓緊時間一次性會見完,免得夜長夢多。可是讓雲悠洋和馬仁毅沮喪的是,昨天是別人見他們見不到人,所有的人都得預約,但是今天,形勢逆轉,他們想去那些客商。可是卻連一個也找不到。
「這些人是怎麼了?難道一個綁架案就讓他們如此的風聲鶴唳?如果就這麼點膽量,恐怕就算是來了我們D縣,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發展。」雲悠洋幾乎把D縣所有地賓館、招待所全部跑遍了,但是只見到了幾個人。而這幾個人也並不能讓他們滿意,一個勁的就是問D縣是不是真的發生了綁架外地投資商的案子。搞得雲悠洋沒有一點心思談工作。
「這恐怕並不能怪他們。如果是我也許也會和他們一樣。」馬仁毅道,顯然他是聽到了什麼消息。
「為什麼?」雲悠洋道。
「我說我們縣的公安局局長帶著綁架案的專案組竟然去了市裡。你想,案子是在我們縣裡發生的,可是專案組竟然去了市裡,這裡面會有什麼?」馬仁毅道。
「怎麼會這樣?專案組的辦公地點和人員都是保密地,可是現在好像你們什麼都知道了似的。」雲悠洋奇怪的問道,要知道,如果這是縣裡發佈的消息,沒道理不告訴他這個招商局局長。要知道現在的招商局可不是以前地那個門可羅雀地招商局了,現在的招商局承擔著為D縣經濟發展騰飛地重任。
「我也不知道,剛才在一招的時候聽到那些客商在談論這件事。」馬仁毅道。
「我們去經濟開發區看看吧。」雲悠洋道。
在D縣經濟開發區,雲悠洋碰到了許飛。許飛正帶著莊蒙少在這裡視察,同時也代表縣政府對經濟開發區內的德國企業表示慰問。
當許飛還是TT市城南區的機械工業園辦公室主任的時候,他就促成了在工業園內建立了一個工業園派出所,但是在D縣,因為D縣經濟基礎落後,雖然經濟開發區位置偏僻,但是D縣卻沒有把在這裡建一個派出所提上日程。
而這次許飛到經濟開發區來,就是考慮在這裡新建一派出所。本來是想把王海也叫來了,但是現在他一心撲在綁架案上,恐怕有心無力。
「許縣長,你怎麼也在這裡?」雲悠洋道。
「我帶著GG市林業局的莊局長來我們經濟開發區看看,你們招商局不是最近很忙嗎?怎麼你們兩個都跑到這裡來了?」許飛問道。
「在今天以前我們局裡確實很忙,但是今天我們一共才見了三個企業代表,也沒談多少工作上的內容,他們現在最關心的已經不是我們D縣的投資環境以及優惠政策,而是這個綁架案。」雲悠洋道。
「看來這個案子已經盡人皆知了。」許飛道。
這起綁架案不但考驗的是D縣公安局的破案能力,同時考驗的還是D縣政府的執政能力和執政水平。就在當天,許飛在經濟開發區就拍板決定要在經濟開發區新建一個派出所,但是這樣的一個結構得得到省公安廳的批准。所以暫時新建的是一個警民聯繫點,裡面有兩名配槍的民警,加上經濟開發區內的保安,暫時是足夠了。
警民聯繫點當天下午就正式成立,所有的手續全部在開發區內辦妥。許飛一直等到公安局派了兩名警察過來,他才決定離開。可是威廉卻不放許飛走,他的理由很充分,此時已經是下班時間,許飛已經可以自由支配自己的空餘時間。所以晚上許飛和莊蒙少都住在了經濟開發區。
「我說威廉,以你這樣的花花公子,你怎麼也會住在這個偏僻的開發區裡?」許飛此時已經沒有那副縣長的樣子了,完全就像是威廉的朋友,不,應該是他的師父。
「在我的眼裡,縣城和這裡沒有什麼區別,沒有高檔酒吧,沒有咖啡廳,沒有高級酒店,所有的這些都沒有,那我住在這裡又有什麼分別呢?」威廉道,他這樣的說的意思就是說,D縣縣城在他眼裡和一片荒僻沒什麼區別,這可是對許飛的一種打擊。
「你所說的這些東西很快D縣就會擁有。」許飛想了想才道,在D縣,現在就算有人搞了這樣的高級消費場所出來,恐怕也幾個人會光顧。
「希望如此吧。」威廉道。
晚上的經濟開發區是很安靜的,除了廠區那邊不家工廠會加班之外,其他的地方一片寂靜。莊蒙少來找許飛主要也是想敘舊,但是和許飛在一起,他卻一直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除了在許飛辦公室之外,兩人就再也沒有單獨相處的機會。就連中飯也吃得很隨意,甚至連酒,許飛也沒有給他喝一杯。
直到他們一行人到了威廉在開發區的家裡時,莊蒙少才終於有了一種正式談話的感覺,在這裡,應該不會再有人來打擾了吧。
中午的時候許飛陪莊蒙少吃的是工作餐,但是現在是在威廉家裡,那就是朋友聚餐,屬於私人性質。許飛當然不會再限制莊蒙少的胃了。
威廉也是好灑之人,而許飛是有酒神的美譽,雖然莊蒙少也是個能喝會喝之輩,但是碰到他們兩上,注定是要先喝醉的。
等莊蒙少進了房間躺下,威廉馬上換了另外一種語氣:「師父,你又有好長時間沒來開發區了,今天你幫我看看,我的進展到哪一步了?」
「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吧,好吧,你去睡吧。」許飛道,兩人雖然陪著莊蒙少喝了好幾瓶酒,但是現在他們哪裡有一點醉意?
對於大江西派的人來說,睡覺就像我們喝水一樣,什麼時候喝都是可以的,所以威廉在收拾好桌上的東西之後,很快就在床上睡著了。而許飛在看了他的進展之後也很滿意,這樣的進展對於威廉來說已經很不錯了。
當然,現在不可能告訴威廉,許飛不可能現在就把他叫醒。威廉要知道結果,只有等到明天早上再說。
現在房間裡的其他兩人一個睡了,一個醉了,許飛給唐亞妮打了個電話之後也準備睡覺,但是,許飛和他們兩個都不同,他做了一個夢,而且還夢到了那名被綁架的德國客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