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上休夫 正文(TXT全文字手打) 第一百零八回宅門暗鬥誥命夫人聚會
    這次,連徐修純都不得不承認,雨煙在畫畫上面的確有很好的天賦。

    筆落,雨煙睜開眼睛,黃白色的紙上已經開滿了各色的牡丹花兒,最上方,還有一個圓圓的明月。

    雨煙思忖了一下,又再一邊提筆寫上:皎思明月,悠悠我心;牡丹之意,由來無去。

    放下筆後,她輕輕歎了口氣。

    剛才那一瞬間,她想起了牡丹仙子跟呂洞賓的愛情。他們的感情注定沒有結果,可是卻依舊愛得轟轟烈烈。有時候,過程遠比結果更重要。

    徐修純坐在一邊默不作聲,見雨煙突然間有些淡淡的哀愁,不知道又想起了什麼事。

    讓新月將畫放在一邊收好,她又趁著月色又畫了兩幅才回去休息。

    第二日,雨煙早早就起了身,讓新月將昨日裱好的畫拿出來看。

    之前單一在紙上的時候,連現在一半兒的好看都沒有。現在看上去,覺得這畫更不錯了。雨煙滿意的放下畫,這幅畫是給明天過府聚會的誥命夫人們看的。

    另外三幅,雨煙讓平春繼續裱上,然後送到馥郁園。

    雖然不知道得到的效果能不能入蘇黎昕說的那樣,但是雨煙還是又畫了幾幅。

    到了下午的時候,她頭疼了,整個人腦袋沉沉的,睡了一個下午,還是覺得困的很。

    「姑娘……」新月站在床邊,小聲的喚了一聲,似乎是在試探雨煙有沒有醒過來。

    「恩……」雨煙應了一聲,眼皮兒如灌了鉛一樣,用力的挑了挑,卻是翻了個身,又轉身睡去。

    「姑娘……姑娘……??」這下新月有些急了,姑娘已經睡了一下午了,怎麼叫都叫不醒,這到底是怎麼了?

    「不會是生病了吧?」新月伸出手探了探雨煙的額頭,又摸了自己的額頭,嘀咕道:「一樣的溫度,沒有發燒。」

    新月心中暗想,會不會是姑娘這幾日忙著畫畫太累了。

    很有可能,畫畫看似很簡單的事情,實際是最為累腦袋的。想到這裡,新月看了看手中的信:帳薄可以明天再看,反正也不急於一時。

    徐修純站在窗前冰冷著一張臉,目光冷冽。

    暗香離的他遠遠的,生怕波及到自己。好好的怎麼突然就發起火兒來?

    初柔站在門口,看了看身後臉色發白的添香,目無表情,伸手叩了叩門。

    開門的是暗香。

    初柔在門口福身行禮輕聲道:「四爺,添香過來給四爺請安。」

    徐修純聞言回過頭來,皺著眉頭問道:「什麼人?」

    添香聞言臉色更白了,除了是嚇得,心中也隱隱有些失落。她走上前去給徐修純福身行禮說道:「婢子添香,奉二夫人之命,今日起侍候四爺起居飲食。」

    「哦二嬸娘真是好啊派來的丫鬟也是各種能手,竟然連飯食都能伺候。」徐修純雙手環胸,似是誇獎道。

    添香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一點,她做飯的一手好飯菜,女紅更是極好。日後,她到不怕四爺不疼她,只是四爺的脾性有些恐怖了點……搞不好他一個不痛快,她的小命兒可就不保了。

    正當添香有些得意的時候,只聽徐修純的聲音突然間就降到了零下的溫度:「可是,不用了。」

    添香的臉變的比夏日裡的天氣還快,一瞬間又白了。若是四爺不吃她做的飯,那麼她怎麼能完成二夫人的交代呢?

    徐修純看添香臉色變化極快,看向她的目光中帶著玩味,心中打定主意,他便冷聲說道:「留下吧」

    添香臉色一喜連忙福身說道:「四爺,婢子這就給四爺沏茶去。」

    徐修純微微一額首,看向初柔問道:「你家姑娘……怎麼一下午都不得見?」

    初柔聞言臉色一暗,低頭說道:「姑娘怕是這兩日累著了,從中午睡到現在,怎麼叫都不醒。」

    「什麼——」徐修純的臉色微變,發現自己失態之後,連忙垂下眼瞼低聲說道:「去找大夫。」

    「這……」初柔有些猶豫。

    「去——」徐修純衝著低頭思忖的初柔一聲大喝,聲音如冬日酷寒。

    暗香嘴角一勾,輕哼了一聲。就算你是四少奶奶的大丫頭又怎麼樣?不一樣還是被四爺罵。

    初柔嚇得一哆嗦,福身就退了下去。

    「暗香,你去……去找平春過來。」徐修純低頭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放心,故而說道。

    找平春幹什麼?暗香心中憤憤的想著,腳步卻極快。

    屋子裡怎麼這麼吵?

    雨煙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卻發現眼皮兒依舊非常沉重。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現在醒來,一是因為屋子很吵,而是因為她渴了。

    「水……」她艱難的伸出手,聲音虛弱的喃喃著。

    一雙溫涼的手伸過來將她攬起,接著便有一個溫涼的茶杯遞到嘴邊。雨煙本能的低下頭將杯中的水喝完,頭一歪,又要睡去。

    耳邊傳來一陣說話聲:「大夫,都一下午了,怎麼還不醒?」

    「四少奶奶是因為連日來用腦過度,她這樣休息對她來說只有益處沒有壞處。明日一早醒來便什麼事都沒有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響起。

    「那怎麼成?半天都沒吃飯了,再這樣下去,會餓壞的。」那聲音又開口說道。

    雨煙微微睜開眼睛,徐修純正懷抱著她,聲音中有著明顯的擔憂。

    這傢伙,怕是又抽風了吧還是她在做夢?

    可能是夢吧睡了這麼長時間,一直在不斷的做夢。有的時候是現代的事情,有的時候,卻是本尊小的時候。

    亂的狠,她有些分不清哪裡是現實,哪裡是夢境。

    第二日,雨煙早早便睜開了眼睛,手指一動,才發現酸麻無比。

    「唔……」雨煙因為不舒服,發出一聲嗚咽之聲。

    「啊……姑娘,您醒啦。」平春聽見聲音,一下就跳了起來,欣喜問道。

    雨煙白了她一眼嗔怪道:「我正常睡覺,到起床的時間了,不醒難道還睡到日上三竿啊說說你,不在外面值夜,怎麼趴在我床邊睡著了?我的手都被你壓麻了。」

    平春聞言一驚,連忙拿起雨煙的手用嘴小心的吹吹,有些委屈的說道:「對不起姑娘,婢子只是打個盹兒。您都嚇死婢子了,從昨天下午一直睡到現在。……姑娘。」

    「什麼事?」雨煙一邊整理凌亂的中衣,一面回道。

    「昨天晚上,四爺一直在照顧您,直到夜半才回去。」平春小心的看了一下雨煙的臉色輕聲說道。

    照顧我?難道昨天的不是夢?哎——算了,不想了。

    「去將誥命服給我拿過來。」

    平春應了一聲,就到一邊的櫃子裡將誥命服拿了過來伺候雨煙穿上。別說,這衣服若是沒有平春,只有雨煙一個人,她是穿不上的,裡裡外外加起來共六層,穿上它之後,想做什麼都得丫鬟伺候了。

    所以說,古代的女子要說享福,其實也是極為辛苦的。這衣服看著好看,穿上去那麼厚,現在秋天還好,若是夏天,想想都覺得可怕。

    一早上幾乎是平春上下的伺候,雨煙只是在吃飯的時候淨淨手。傳說中真正的大戶人家少奶奶的生活——真的超級痛苦……

    得出的結論就是,古代人的忍耐功夫第一;抗熱功夫第二;愚忠愚孝第三。

    早飯難得的沒有跟徐修純一起吃,聽初柔說徐修純是因為昨天晚上照顧雨煙太晚了沒有起來。

    雨煙心中哼哼連連,這傢伙真的有那麼好心麼?不過說起來,徐修純對她還是挺不錯的,當然得除了他的臭臉色。

    想起來就讓人恨得牙癢癢。

    「姑娘,太夫人派人過來喚您跟四爺過去。」

    「去喚四爺過來。」雨煙喝了口茶,看了看徐修純的房間。

    不一會兒,徐修純就頂著一雙朦松的睡眼穿著一身新常服被暗香扶著出來。他揉了揉眼睛看向雨煙問道:「你沒事了啊」

    「你才有事。」雨煙看著徐修純整個身上都要靠在暗香軟軟的身體上,莫名的發起火來。

    「唔……」徐修純一滯,悻悻的閉了嘴。

    招待命婦的地方是國公府一進大門不遠處的一個閣樓:天涯海閣。

    極為有意義的名字,太夫人之所以選擇在這裡,就是因為雨煙跟徐修純是新婚夫妻的關係。不管雨煙是因為什麼嫁進國公府的,她都是徐家的嫡孫媳婦兒。

    雨湮沒有直接去天涯海閣,現是去了太夫人的福寧院兒,然後親自攙扶太夫人上了一輛嶄新的大紅車子,前往外院兒的天涯海閣。

    還沒進去,遠遠就聽見裡面傳來不少女人的說話聲,吵吵雜雜。大家雖然都是大家夫人,說話都極為注意儀態,但是人一多,就未免有些過於雜亂了。如同菜市場一般。

    雨煙等人一進去,場面立刻就安靜了下來。就好像訓練有素一樣。

    屋子裡大約有三十多人,這其中有老有少。看來不少夫人都是攜家眷前來。

    「太夫人。」

    夫人們站起身,姿態極為優雅的給太夫人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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