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拒絕太子
太子說的不是沒有道理,經過今天這件時候以後,這八個人很可能更願意跟著朱隸。b111.net
「太子說笑了,皇孫是太子的兒子,他們當然會像效忠太子一樣效忠皇孫的。」這回可得裝糊塗死不承認,從太子身邊搶人,活的不耐煩了?!
太子溫和地看著朱隸:「朱將軍不必多慮,本宮只是隨口說說,朱將軍既然打算住進太子府,日後天天相見,不要顧及太多的禮節,孤王像四弟那樣稱你小四,你也像稱呼四弟那樣稱呼孤王『爺』,可好?」
朱隸心裡暗暗笑了,太子應該是這個皇家中最溫和的人了,可他畢竟還是皇家的人,不可免俗地為自己拉攏勢力,或者說,為他的兒子拉攏勢力,雖然只是一個稱呼上的改變,卻足以讓外人想入非非,朱隸是不是投靠了**。
朱隸不想讓別人有這種印象,因為他不希望讓燕王有什麼想法,對於燕王,他不僅是下屬,更視為親人。
「末將不敢,太子是大明朝的儲君,怎能逾越禮節,太子若覺得稱呼不方便,可直接稱呼末將朱隸。」拒絕一個病入膏肓的人,確實是件很殘忍的事,但朱隸不得不做。
太子虛弱地靠在椅子上,幽幽地歎口氣,這雖然是他意料之中的答案,但還是忍不住失望。
沈潔望了一眼朱隸,輕柔地說:「太子殿下,沈潔扶您進去休息吧。」
太子輕微地點點頭。
朱隸輕輕拍手,立刻有兩名頭戴面巾侍女走了進來,這是朱隸吩咐的,從此刻起,接近太子都要帶上面巾,一方面防止太子將肺癆傳染給接近他的人,另一方面,也防止接近他人將別的病菌傳染給太子。
太子必然聽到了朱隸的吩咐,兩個侍女帶上面巾來服侍他時,並沒有表現出詫異。
太子的內室整理一新,新換的床褥發出太陽的香味。這也是朱隸吩咐的,只要不下雨雪,每天必須將太子的被褥晾曬,太子不在屋內是,屋內要開窗換空氣,另外在太子屋內的炭火盆上,朱隸吩咐熬了一鍋醋。
在沒有消毒液的明朝,醋是最好的消毒品,就是六百年後,醋對預防感冒也有很好的效果。
傍晚,朱隸和沈潔回到了中山王府,把徐增壽和朱能叫到房間,將太子府的事情和自己的決定詳細交代了一遍。
徐增壽沒說話,朱能著急道:「阿四你這樣做太危險了,萬一被傳染上怎麼辦?」
「若真的被傳染了,我會自行了斷,之後你們把我屍體燒了就行了。」
「阿四。」朱能的臉色明顯不對了。
朱隸嘿嘿一笑,拍拍朱能的寬肩:「不會的,逗你呢。這一點我有把握,你看我像是去送死的人嗎?我真正擔心的是如何過皇上那一關。」
「既然我們都知道了,皇上那一關,我陪你一起過。」徐增壽望著朱隸,態度很堅決。
「除了三小姐,別人先不要告訴吧,不是一定要告訴三小姐,是我知道瞞不過三小姐。」朱隸的話讓三個人都笑了。
小芸和索菲亞知道朱隸要在太子府暫住幾天,也要去,被朱隸嚴詞拒絕了。看到小芸滿臉的委屈,朱隸心中隱隱不忍,但這樣危險的地方,怎麼也不能讓她們去的。
當天晚些時候,朱隸和沈潔將簡單的隨身物品搬到太子府,在太子的院內住了下來。
那八個人見朱隸和沈潔真的同他們一樣同吃同住,立刻安心了不少。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沈潔悠閒地靠在門框上,看著朱隸喊著口令,帶著八個人在庭院裡做廣播體操,靠近牆根有陽光的地方,穿得暖暖呵呵的太子坐在為他準備的太師椅上。
很祥和很溫暖的一幕,冬日的陽光暖暖地照著,太子雖然臉色蒼白,雙頰上還有美麗卻可怕的紅暈,精神狀態卻很好,看著庭院中賣力做著奇怪運動的九個人,很舒心地笑著。
強健身體,是預防疾病的基礎,別小看這廣播體操,認認真真的一套做下來,全身的肌肉都能得到運動,做得賣力的人,能做出一身汗來。
朱隸沒有做出汗,但八個人都做出來了,他們不敢不賣力,朱隸騙他們說,只有做出汗的人,才不會傳染上癆病。
這倒也不是完全欺騙他們,身體健康的人就算得上肺結核,也會自行痊癒,甚至自己並不知道。生活中有很多這樣的人,體檢的時候詫異地發現自己的肺部有鈣化點,其實肺部的鈣化點多數是得了肺結核,痊癒後留下的印記。
現代是這樣,古代也是如此,只是古代沒有胸透設備,到死也不知道。
但如果因此而認為肺結核並不是可怕的疾病,那就大錯特錯了,如果自身的免疫系統抵禦不了肺結核病毒,一旦發病,中醫對此也束手無策。太子就是這樣。
熱火朝天地做完早操,早餐已經準備好送到門口。
這些天朱隸以太子身體虛弱不能見外人為由,命令太子府裡的下人將太子所需要的東西都放在院門口,由院內的人拿進來。
一日三餐的食譜都是朱隸制定的,結合了太子的口味,稍作調整。
朱隸擔心太子一個人進食無謂,每餐都和沈潔兩個人陪著太子吃,但碗筷絕對分開,太子用過的東西一律用沸水煮過。
早餐過後各個房間熏醋消毒,開窗通風,晾曬被褥。
朱隸還令人撕了一些白布,沸水煮過後,縫製成口罩一類的東西,代替原來紮在頭上的圍巾。
朱隸並沒有起什麼新名字,直接稱呼口罩,聽得沈潔頻頻偷笑不已。
凡是需要與太子親密接觸,一律帶上口罩,用過的口罩要用沸水燙過,陽光爆曬。
如此周密的防護工作,讓侍女和內侍大大安心,做起事來也更盡心盡力。
朱隸和沈潔白天陪著太子散散步,聊聊閒嗑,太子博聞強記,學富五車,在太子面前,朱隸和沈潔簡直就是文盲,跟太子對話答非所問,不知所云。
但這種狀態只持續了一個上午,到第二天閒聊的時候太子顯然已失去了興趣,就想一個象棋下得特別好的人,不願意跟一個象棋初級下棋,用行話說,不是對手,無法交流。
看到太子顯是出厭倦的情緒,朱隸趕緊轉移了話題,當然轉向自己最擅長的,朱隸最擅長的,就是講故事。
「朱隸想請教太子殿下,在中國的歷史上,除了最早的堯舜禹湯,太子殿下最敬佩的君主是誰?」
太子沉思了半晌:「周文王,周武王,文功武治,建立和鞏固了周朝,是孤王欽佩的君王。然後是秦始皇統一了中國,雖然他殘暴,但他這一壯舉無人能比,接下來君王就多了。」
看到太子略微停頓,朱隸忙打斷:「太子可聽過民間關於周文王、周武王伐紂的故事?朱隸聽過,覺的很有意思。」
「這一段歷史書籍上寫的並不多,朱隸有什麼新故事?」
「話說商紂殘暴,荒淫無度,寵幸妖妃妲己……」
沈潔抿嘴笑了:封神演繹啊,朱隸果然繞道自己的強項上來了。
如此規律而舒心的日子過了五天,這五天除了紀御醫每天必來一趟以外,朱允炆就來過一次,還被擋駕了,理由是太子正在睡覺。
讓朱隸覺得奇怪的是,不僅朱允炆再沒有來過,也沒有其他人登門拜訪,按說太子雖然病重,但仍然是儲君啊,這個時候正式顯示自己衷心的時候,怎麼會沒有人來呢?
五天後,朱隸終於明白了,因為這天是年三十,按以往的規矩,這個晚上,家家戶戶是要守夜的,而太子府的側王妃們,連太子的面都見不到。
朱隸正在連說帶比劃地給太子講到《巧破誅仙陣》,就聽到院外一片吵鬧聲,朱隸見太子皺皺眉頭,沒理會外面,正待繼續講,卻聽到了朱能異樣的大嗓門。
這傢伙怎麼來了?
歉意地對著太子笑了笑:「太子,我去看一下。」朝著站在一旁的侍女使了個眼色,朱隸快步走了出去。
沈潔已經站在院門口的,看到朱隸來,忙把他拽到一旁:「你道這兩天為什麼這麼安靜?你的兩個好兄弟當了門神。」
「門神?四哥和老朱?」
沈潔點點頭:「所有人都被他們攔回去了,今天卻攔不住了,眾側妃哭著喊著要見太子,徐四哥和朱能不敢攔也攔不住,但你派去守門的那兩個內侍倒很強悍,到底沒讓進來呢。」
「知道了,你去看看太子,把這裡情況告訴他,如果他願意見,我就讓她們進來。」朱隸說完走向院落門口。
「末將朱隸拜見蕭妃娘娘、眾位側妃娘娘。」朱隸認識領頭的是蕭妃,太子**的第一人。
太子朱標第一個太子妃是開平王常遇春的女兒,天妒紅顏,英年早逝。繼任太子妃姓呂,太常寺卿呂本的女兒,皇孫朱允炆的生母,可惜沒幾年也死了。呂妃後太子沒有再立太子妃,**主要事物都交給了撫養朱允炆的蕭妃。
「你就是朱隸?」蕭妃冷冷地看著朱隸,並未讓他站起來。
「回蕭妃娘娘,正是末將。」
「是你下令不讓本宮進去看望太子的?!」
「回蕭妃娘娘,太子身體虛弱,御醫吩咐盡量不與他人見面,以策安全。」朱隸沉著應對,對付女人,朱隸可不像徐增壽、朱能那樣束手無策,想當年在二十一世紀眾美女中游刃有餘,沒這點本事,早找塊豆腐撞死了。
到底太子什麼意思,讓進還是不讓進?
朱隸跪在地上偷偷的回頭望向院內,見沈潔疾步走來,對著朱隸微微搖搖頭。
太子的答覆早在朱隸的預料中,幾天的修養不難看出,太子很享受現在的生活,也很珍惜現在的生活,他不希望任何一個人將它打破。
「本宮是太子的王妃,不是外人,你讓開。」蕭妃抬腿要進院子,跟她一起來的眾側妃也欲進去,朱隸跪著在地上移了兩步,又擋在蕭妃面前道「蕭妃娘娘且慢。」
「你竟敢當本宮的道?!」蕭妃杏眼立了起來。
「末將不敢,在蕭妃娘娘進去之前,末將想提醒蕭妃娘娘一句話。」朱隸不卑不亢地說。
「什麼話?」蕭妃很不耐煩。
「御醫說,太子現在的身體,正處於痊癒前最虛弱階段,任何訪客都可能使太子病情加重,當然蕭妃娘娘不算訪客,末將只是將御醫的話轉述給蕭妃娘娘。」朱隸說完,仍低頭跪著,使太子病情加重,這可是不小的罪名,萬一太子真有什麼三長兩段,那罪名就更大了。
蕭妃猶豫了半天,終於一甩手,帶著眾側妃走了。
徐增壽望著蕭妃及眾側妃的背影,低聲道:「這只是前站,藍玉已經兩次派人看望太子,都被我們擋駕了,他送來話說明日親自登門。」
朱隸一聽,也不站起來了,索性躺在地上:「他要見太子,就從我的屍體上邁過去。」
朱允炆的生母呂妃是哪一年去世的,網上有各種說法,有說1381年,那個時候朱允炆才4歲,有說1402年,朱允炆失蹤後,還有說法是朱隸當上皇上以後去世了。到底哪一年去世的,查不出來,姑且以1381年為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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