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高震主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矛盾尖銳
    第一百七十四章矛盾尖銳

    謝雲蘊根本就沒有預料到竟然能夠看到高月,這大大的出乎了她的意料,這一瞬間她感覺自己的頭腦一片的空白,彷彿什麼東西將她的所有思緒給剝離了一般。這一年多的時間裡,她從她父親的手中得到了大量關於高月的消息,如今的高月已經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高月了,如今的高月已經是大商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高月正在一步步的朝著謝雲蘊心中所憧憬的白馬王子的形象靠近,再加上兩個人有夫妻之名的現實,讓謝雲蘊不知覺之間已經隱隱的有了服軟的意思。她已經過了二十歲了,在這個世界而言,她的年歲已經不xiǎo了,昔日的閨蜜如今不少都已經有了孩子,而她依然還是完璧之身,她也知道高月爬的越高,她父親對於他對會看的越重。

    昔日高月一事無成之時,謝昇平都沒有讓兩人解除婚約,那麼現在高月已經成長起來了,恐怕會更受謝昇平的喜歡,更何況高月如今在軍中的力量正在不斷的成長,這一世謝家所缺少的,強強聯合對於兩者都有著極大的好處,謝昇平更不會讓兩人輕易的解除婚約。

    「蘊兒,找為父有什麼事嗎?」

    謝昇平將僵局打開,謝昇平是一個政客沒有錯,但是不代表政客就一定是那種忘恩負義之人,不是所有的弱者都是善良之人,不是所有的強者都是不仁之人,對於高勝(後邊才反應過來,高勝的名字同天子的名字碰車了,這在古代是不允許的,是十分忌諱的一件事情,不過修改太過的繁瑣,大家當做沒有發現,嘎嘎),謝昇平懷著感恩之心,故而無論高月如何的不上進,他都視同己出,但是他是這般,不代表謝家的其他人也是這般的。高月同謝雲蘊的關係很僵,同他愛子謝雲山的關係更是達到了決裂的地步。

    不可否認,謝昇平還是希望兩個人的關係能夠修復的,雖然他也知道高月同任雨璇的事情,不過他並沒有太過放在心上,最多就是納入房中作為xiǎo妾就是了,高月若是想要在官場上繼續走下去,他的正妻沒有選擇,絕對需要是大戶人家,否則容易被人詬病。

    「沒事,我先下去了。」

    謝雲蘊終究是沒有面對高月的勇氣,她自己都沒有辦法nong清楚自己心中到底是怎麼想的,有的時候她覺得自己要認命,有的時候她的心中又充滿了不甘,雖然高月已經不是以前的高月了,但是昔日高月的形象總是揮之不去,兩個身影不斷的重疊碰撞著,就如同他心中的矛盾執念一般。

    謝雲蘊走了,她將謝昇平書房的men關好之後,逃一般的離開了。

    「哎。」

    謝升起一個人歎息,大xiǎo姐終究是沒有辦法正面去應對這個問題,高月沒有辦法明媒正娶任雨璇沒有錯,但是不代表著沒有其他大戶人家的xiǎo姐想要嫁給他,一個年輕有為並且潛力無限的高月,想來有不少人想要在錦上添huā。

    謝升起的一聲歎息,讓謝雲蘊的心更luan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逃,她想要轉身回去找高月說清楚,兩個人的婚約到底如何處置,要分就分要合那就合,她不想要在這樣渾渾噩噩矛盾的生活下去了,彷彿一個無形的籠子將她桎梏住一般。

    但是謝雲蘊還是沒有勇氣轉身回去,她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她的繡樓,然後凌luan的琴音響起,她的貼身丫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剛才她們家xiǎo姐離開的時候,心情還是不錯的,怎麼去了老爺那邊一趟回來,就表現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了。

    謝昇平書房。

    「進學,前線的情況怎麼樣?」

    謝昇平見到謝雲蘊就這樣退了出去,也知道謝雲蘊恐怕還是沒有勇氣面對事實,不過他也不想bī迫他,況且高月悄悄前來尋他,定然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還需將正事辦完,這才好考慮兩人的兒nv情長。

    「伯父,那袁天華自負無比,我同王監軍一同而來,他卻只派遣了一個校尉前來接待,我惱怒之下就直接到了建雲渡暫時紮寨,不過建雲渡地方窄xiǎo,也只能夠是一時安營,恐怕不是長久之計。」

    這件事情倒是沒有什麼需要遮掩的,況且他這一次來本來就是來尋求合作幫助的,若是連說真話的誠意都沒有,那麼後邊的事情也沒有繼續談得必要了。

    「這袁天華乃是大戶人家出生,算起來倒也是文武皆通,只是此人十分的自負,但是卻又沒有太大的本事,也就顯得有些誇誇其談,心地倒也不差。」

    謝昇平一邊飲著杯中的香茗,一邊對著高月說道。

    「戰爭不同兒戲,若是沒有一個正確的態度,只會將我們大商的兒郎葬送在戰爭這個殺戮機器之中。」

    高月對於袁天華的不滿更多的是源於他的自負,因為他的自負,建功水軍屢戰屢敗,雖說其中也有很大一部分責任在他的手下身上,但是總的而言是他首先沒有做好,大量的戰敗這才導致東邊戰線出現崩潰的跡象,大量的士兵葬身敵人之手。

    「進學,這袁天華終究是沒有辦法在這個位置上呆久的,王思童的奏本想來已經送去驛站了吧」

    謝昇平淡淡的說道,關於王思童的所有資料他都已經收集清楚了,從大量的材料之中他已經mō清楚了王思童的xing格,這才會有這麼一句話。

    「嗯。」

    王思童確實在高月他們處罰之後,就上書彈劾袁天華了。

    「這袁天華若是去治理地方倒也會是一個清官,不過此人不知變通,恐怕在官場上很那繼續爬升。」

    袁天華已經四十多歲了,出身大家族的他,本身的起跑線就超過了普通人,然後又是大商一十一年得chūn闈殿試的狀元郎,算是十分高的了,但是他的官路十分的曲折,沉沉浮浮,若不是天子聖明的話,恐怕袁天華早就被政敵給整死了。

    「那為何他會坐上建功水軍主將的位置。」

    當今天子高月也接觸過是,是一個文韜武略的君王,怎麼會讓袁天華這種在官場hun跡了二十年依然不知變通之人來坐這個位置。

    「朝中之事遠比你想像的要複雜,這是一個世家為基礎的世界,雖然上邊的那位擁有至高無上的力量,但是當這些各自為政的世家力量同時凝結在一起的時候,他也不得不考慮的他們的意見,這才出了袁天華這一檔子的事情。」

    謝昇平略帶歎息的說道,他的名字叫做昇平,他的人生理想也是昇平,不僅僅是天下天昇平百姓安居樂業,還有就是讓所有的地方都昇平安寧,不過他也知道一切都不過是幻想,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會有勾心鬥角,有些東西是沒有辦法避免的。

    「伯父,我關建功水軍如今受創頗為嚴重,恐怕難以抵禦住北齊破南水軍的攻伐,不知道伯父有沒有什麼打算。」

    朝堂的那些事情,特別是世家同皇權的爭鋒高月目前沒有興趣捲進去,這潭水可不是一般的深,一旦捲了進去,想要脫身離開就困難了,那可是無底深淵,一個不慎就把自己的xiǎo命jiāo代在了那裡。

    「進學,你這次來雲州城,想來是有了一個可行的謀劃了吧。」

    謝昇平沒有回答高月的問題,反倒反問了一句。

    「不瞞伯父,這一次我奉命前來援助建功水軍,是背了軍令狀的,若是東邊的戰線崩潰,我將被貶為隊正,偏偏袁天華心高氣傲並不願意同我合作,只好厚著臉皮跑到伯父這邊來,尋求伯父的幫助了。」

    高月也沒有打算將他的計劃一下子說出來,他想要先探聽一下謝昇平的意見,他在決定將他的謀劃說出來。

    「都不是外人,也不需要那麼xiǎo心,若是你的計劃可行,我配合你倒也沒有什麼,若是不可行的話,伯父這邊也愛莫能助,我是你的伯父沒有錯,但同時我也是謝家的家主,有些東西我必須要為家族的利益考慮。」

    高月的xiǎo心並沒有讓謝昇平不滿,反倒是謝昇平由衷的高興,在官場之中若是太容易的相信別人,最終的結果是悲慘的,多少人被自己的親人朋友給欺騙,丟了錢和權事xiǎo,不少人因此丟了xing命。

    「伯父,這袁天華偉人自負,我想軍中的將領恐怕有不少人並不服他,若是能夠拉攏一批的話,將他們的實力保留住,日後破南水軍縱然撕破了建功水軍的防線,大商這邊也不至於沒有任何的抵禦之力。」

    高月先將第一步說了起來。

    「若是由王思童出面的話,這件事情倒也不是不可行。」

    謝昇平已經猜出了高月的意圖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高月的野心竟然這麼大,年紀輕輕的覬覦上了建功水軍主將的位置,不過謝昇平也沒有多說什麼,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追求,況且高月的成就越高,對於他而言就越有利,反過來說,高月的意圖縱然失敗了也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王思童在他的戰船之上,王思童的力量不容xiǎo視,再家上自己這邊活動一下,高先秦的手段更是通天,高月這邊想來也出不了什麼大事。

    高月也察覺到謝昇平dong穿了他的想法,既然如此他也就沒有必要繼續遮遮掩掩,很快他就全盤托出,不過總的而言,高月的這個方案還是比較的粗糙的,兩個人不斷的討論者,將各種各樣的可能提出來,然後在大體骨架確定的情況下,一點點將完善起來。

    時間不知覺的就過去了數個xiǎo時,天早已經暗下來了,不過方案的細節已經補充的差不多了。

    「進學,你同蘊兒的事情終究還是要處理的。」

    兩個人討論方案忘記了吃晚飯,等到談論完這才發現自己的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了,一起吃晚飯之後,聊完了公事,謝昇平準備聊點sī事了。

    「伯父,我同她並沒有感情基礎,況且兩個人之間有隔閡,恐怕很難真正的走在一起。」

    高月思索了一下,他所有的心都在任雨璇的身上,謝雲蘊這邊說實話他確實沒有什麼念想,就在剛才謝雲蘊推men而入的時候,他感覺自己就在看一個陌生人的感覺,絲毫沒有看向自己妻子應該有的感覺。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裡來的所謂感情基礎,更何況相處久了不就有感情了,我同你父親最開始不也是互不相識,後邊才惺惺相惜相jiāo莫逆的。伯父也知道你同那任雨璇的事情,但是進學你要清楚,她雖然潔身自好,你可以不在乎他的出身,但是那些腐儒不可能不在乎,你若是納她為正房,你日後的官途將越走越難。」

    謝昇平的話可謂是用心良苦。

    「伯父,我知道,但是我已經給了她承諾,作為一個男人,既然給了一個nv人承諾,那麼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都會將我的承諾履行。」

    高月當年在秦淮城的時候,就和任雨璇許諾過,當他功成名就的那一天他將騎著高頭大馬將她風風光光的迎娶入men。

    「你呀不過是一個名分罷了,日後你也同樣可以將她風風光光的迎娶入men。」

    謝昇平從局外人來看的話,換成他是高月,他也更願意迎娶任雨璇入men。不過站在父親的角度上,他又不得不去說服高月。

    「進學,我知道你有休妻退婚的打算,當初你離開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但是你要知道,你越是走的高,你需要考慮的東西就越多,一個不慎摔下來,那就真的是萬劫不復了。」

    謝昇平歎聲道。

    「伯父,您的意思我都明白,這件事情我還是需要考慮清楚來,否則到時候就是誤人誤己。」

    高月自然也明白這個到底,但是他依然沒有辦法接受謝雲蘊。

    「你現在就不誤人了嗎?蘊兒今年幾歲了你知道嗎?她這一年多的日子是怎麼過來的知道嗎?」

    一向溫文爾雅的謝昇平頗有些失態的高聲喝道。

    「哎。」

    高月能夠說什麼,只能一個深深的歎息。雖然當夜被謝雲蘊一巴掌拍死的不是他本能,但他終究是繼承了這副軀體,有些東西不是想要不去在意就真的不會繼續在意的。若不是有這件事,高月捏著鼻子把謝雲蘊給收入房中倒也不是不可以。

    「你呀我給你三個月的時間考慮清楚,到時候必須給我一個肯定的答覆。」

    謝昇平知道高月是鐵了心了,但是他還是希望高月能夠靜心再考慮清楚來。

    「爹爹,我們謝家還沒有淪落到需要這般求人的地步,我謝雲蘊雖然姿se平平,但也沒有到求著男人娶我的地步,你不願意娶,我更不願意嫁,既然如此,你何妨給我一封休書,從此你我再無關聯。」

    就在此時,謝昇平書房的房men突然被推開,面se蒼白一臉淚水的謝雲蘊有些jī動的喝道。

    謝雲蘊失魂落魄了許久之後,終於鼓足了一絲不大的勇氣,前來尋找高月,有些事情她想要攤開來說清楚。但是有些事情就是如此的碰巧,當她來到謝昇平的書房外的時候,正巧聽到兩人談論到她這邊的事情,她就靜靜的站在men口聽著,兩人的對話一絲不漏的進入了她的耳朵,一旁的謝升起只能夠是苦笑,他倒是有心去提醒裡邊的兩位,但是有些事情終究是要挑明的,最終他就索xing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這不就鬧出了這一出。

    高月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心中確實是想要結束這一段有名無實的婚姻的,但是謝雲蘊現在的情緒這麼的jī動,並不是一個合適的時機。

    「蘊兒,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的。」

    謝昇平沒有意料到謝雲蘊正巧會聽到他們的談話,一般來說他的書房是大院之中的禁地,若是他在書房之中處理事情的話,謝升起不會讓一隻蒼蠅跑進來。

    謝升起平日雖然表現的十分的沉默寡言,但是對於謝雲蘊的婚姻卻十分的上心,畢竟謝雲蘊是他看著長大的,故而他才故意放謝雲蘊進來,可惜卻是好心辦了壞事。

    「爹爹,我都聽到了,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我真的累了,他既然想要斷,那就讓他斷了。」

    謝雲蘊心中那鼓起的意思勇氣就彷彿掉進大海裡的火柴,留不下絲毫的漣漪,她的心中一片的死灰,她在想,斷了這一份讓她矛盾彷徨的感情,那麼他就去觀雲庵做道姑好了。

    「蘊兒,你太jī動了,你需要靜一靜。」

    謝昇平如何不知道謝雲蘊對於高月已經有了感情,或許這份感情並不是特別的純粹,但確實動了感情。

    「高月,你不是想要休我嗎?你不是想要取那個ji嗎?為什麼不說話了?」

    謝雲蘊直接將謝昇平的話給忽略了,然後對著高月歇斯裡地的咆哮著。

    高月怒了,他的心中有逆鱗,那就是任雨璇,容不得任何人觸碰侮辱,但是他還是將自己心中的憤怒給壓制住,只是他的目光更冷了,連最後一絲同情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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