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顏在這邊和齊老頭談好事宜,等著小勝的爹做好了桌椅板凳,蔡媽帶著一群女孩子縫好了每個人的被褥,收集好在山外幾家有糧食的人家買來的五穀雜糧,帶上這些天女孩子們做的女紅浩浩蕩蕩的上路了。
這些男孩女孩們左右看著,每個小臉上都是喜氣洋洋的,林笑顏和子楚也被感染了。
林笑顏捅了捅子楚,很羨慕的說「二哥,你看他們多高興,到底是孩子,我們要是像他們那麼簡單就好了,」
子楚看過林笑顏眼睛裡滿是憐惜「笑笑,其實你也還是個孩子,和她們在一起,你看起來更小」
林笑顏仰起頭看了眼子楚「那都是假象,我已經很老了,比你老很多」
子楚撲哧一聲「你哪裡老了,我看是牙老吧!」
小勝的爹趕著馬車過來了,他也姓蔡,這個村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姓蔡,因為小勝跟著子楚,林笑顏便叫他蔡叔,並且讓大家都這樣叫他,蔡叔看起來很不習慣這樣的稱呼,尤其是在林笑顏面前,有點不好意思。
林笑顏這邊準備進軍黑山鎮,朱翔羽在童子琪的山寨裡也在做準備。
童子琪安身的山叫折腰山,意思是半山腰的轉彎太多,這座山是這些山群中最險要的一座,在這裡藏身堅守確實不錯,可是要生存就很困難,幾乎沒什麼人從這裡路過。
所以童子琪把位置讓給朱翔羽,他只是個很有義氣有一把力氣的村民,被一些沒有出路卻還血氣方剛的人推上這個位置,短短的一年早已讓他精疲力盡,就是這些弟兄們的吃飯問題就已經讓他叫焦頭爛額的了。
以前說好的抗擊尹國賊寇,也只是象徵性的,他沒有什麼指揮才能,只有靠著軍師,每次賊寇來襲擊,等他知道消息趕到,人家早已洗劫一空,走了。
所以到現在他們已經違背了當初的誓言,對於一些剛剛能生存的人家下手,搶山下村民的糧食牲畜。
朱翔羽坐在大當家的位置上,看著這一幫整天無所事事,吃了睡,睡醒了吃,然後靠在坡上曬太陽老老少少的男子眉頭皺了起來。
「起來了,站好了」一天中午,朱翔羽帶著子楊幾個出了屋,看見牆根下蹲著一排懶洋洋的土匪,一個個無所事事的曬著太陽,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粗俗話。
「幹什麼?曬得正好,起來做什麼」一個年紀大一點的瘦猴人斜著眼睛掃了一眼,懶洋洋的回了一句。
「讓你起來,聽見沒」子楊一個箭步上前,一把輕輕提溜起說話的瘦猴。
「做什麼,你以為你誰啊,我們就聽大當家的話」瘦猴被提起來,掙扎著兩隻手亂舞。
「讓他安靜下來」朱翔羽看見一個大男子女人一樣的兩隻手亂舞,兩腳亂踢,有點不耐煩。
「站那邊去」子楊隨手一扔,瘦猴飛出去老遠,最後被牆擋住,站了下來,他想揮手撲過來,卻發現手已經抬不起來,腳也挪不動了。
「你們都給我起來」子語過去一腳腳的踢起蹲著的土匪們。
「你們也過來」子言一個個的揪起一邊看熱鬧的,「給我站好了!」
「你,出來」子楊見人群中一個人指揮著,不讓別人站好,一腳把他踢了出來。
「我告訴你們,既然你們大當家的讓我當這個家,你們就得聽我的,誰要是敢不聽,他就是下場」朱翔羽指了指靠牆邊看著的動不了的瘦猴。
「你們是過不下去了,才來這裡做土匪,既然來了就要做好,要劫富救貧,守護家園,怎麼能這樣一盤散沙,從今天起,每天早晚訓練,對面的暗哨早晚換著監視,如果尹國賊寇再次騷擾,我告訴你們,如果不把他們的錢物截過來,給他們一個教訓,你們就解散回家,另外要打劫也要去劫金老爺,不能亂劫」朱翔羽語氣凌厲的說了幾句,這些歪歪斜斜的土匪們便被震住了,沒人再說話。
「我們不、、、、不想聽你的」那個軍師也在人群中,見朱翔羽訓完話轉身要走,。
「我說的有沒有道理」朱翔羽站住腳,問離他最近的一個小伙子。
「有道理」小伙子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剛才他一字不拉的聽了朱翔羽的話,確實有道理。
「既然有道理為什麼不聽,你們童大哥都聽,你為什麼不聽」朱翔羽眼睛看著那個軍師。
「反、、、、反正就是不聽你的」軍事一扭脖子,胳膊肘子捅了捅一邊的小伙子。
「對,不聽」小伙子忙跟著喊。
「子言,讓他聽」朱翔羽轉身進了自己的屋子。
子言上前拉出軍師「不聽是吧」對準他的嘴就是一拳「一邊呆著去」軍事被他一拳打倒牆角,跌坐在地上,他想站起來,扶著牆卻怎麼也起不來。
「你也不聽是吧」子言又走到剛才跟著軍師喊叫的小伙子跟前。
「我,聽,我聽,剛才是軍師要我說不聽的,我聽,龍、、龍六爺說得對」小伙子還算機靈,見子言的手馬上要伸過來,趕緊說,他其實真的覺得朱翔羽說的話都對。
「聽就好,你們都給我站好了,我大哥剛才說了,你們要好好訓練,男子漢當報效國家,成家立業,怎麼能這樣不思進取,」子言見這群人都是些老實巴交的農民,也沒再為難誰,說了兩句。
「二,二當家的,我們也想,可是報國無門,我們也想去應詔當兵,可是已經好幾年沒徵兵了,我們也想立業,沒業立啊」人群中有人大聲說了一句,他不知道該叫這幾個人什麼,那天聽朱翔羽說什麼老二老三的,就叫二當家的。
「那是以前,現在我大哥既然說了,只要你們好好訓練,咱把賊寇趕走,把金老爺的家產田地多餘的分給你們,也就報效國家了,到時候沒成家的就會成家,沒立業的就會立業」子楊走過來安撫了幾句。
「你們先散了吧,我們商量一下,看怎麼訓練」子楊還要說什麼,一回頭看見那個軍師眼睛裡有一種熟悉的眼色,愣了愣,揮手讓人群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