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顏被這個人的眼睛下的打了個寒戰,忙向後退了幾步,碰到了子楚的身上才停住腳。
半靠在子楚身上,林笑顏的心還在狂跳,這個的眼睛像是個窮凶極惡的野獸。
「齊老頭你幹什麼!」小勝一下子衝上前去,護在林笑顏前面,一副要去拚命的樣子,。
子楚的眼睛也立刻冷酷下來,他輕輕地攬了一下林笑顏「沒事,別怕!」。
「你一個女子,沒一點規矩,我這是在燒炭,女子不能靠近,我好好的一窯炭,就這麼沒了」黑人沒管衝上前的小勝,也沒看子楚投過來的眼光,幾乎跳起來氣急敗壞的大聲嚷嚷起來,聲音簡直是震耳欲聾。
「你瞎嚷嚷什麼,嚷嚷什麼!什麼破炭,燒不出來就燒不出來,這麼大聲喊什麼!嚇到我妹妹我要你的命!」子楚看林笑顏嚇傻了似的怔怔的站著,上前一把揪住黑人的衣領。
「我的炭,我的炭啊!」黑衣人哭喪似的鋪天蓋地的喊叫,想掙脫子楚的手,哪裡掙得脫。只好自己扭來扭去的。
小勝被他喊得摀住了耳朵,對著齊老頭也大喊「別喊了!」可他那裡是齊老頭的對手,他的聲音在齊老頭哭爹喊娘的喊叫聲中顯得那樣微不足道。
「讓你喊!」子楚見齊老頭越掙扎越厲害,越喊聲音越大,心裡煩躁一巴掌過去,打得他徹底閉了嘴,他還是惡狠狠地用眼睛瞪著林笑顏。
「放開我爺爺!」子楚正要糾正黑人的眼睛,從柴禾堆裡衝出一壯實的黑男孩,他像只黑球一樣的滾也似的猛衝過來。
可是他還沒滾到子楚面前,小勝一邊擋住了他,兩個男孩廝打起來,黑男孩力氣大,沒幾下小勝就敗下陣來。
「走開」男孩甩開小勝,撲上前就抓子楚,子楚聽到聲音,看都沒看騰出一隻手輕輕一推,男孩跌出去老遠。
男孩似乎愣了一下,爬起來又欺過來,還沒到跟前又被甩出去老遠,如此幾次,他有點傻愣愣的揚起肉嘟嘟的憨臉。
小勝在一旁得意的拍著手上的黑色,眼睛欽佩的看著子楚。
「二哥,算了,放開他。問問我怎麼會沖了他的炭」林笑顏見黑衣人還是拿眼睛刺殺著她,很是想不通,又沒見過他,怎麼看起來像是仇人。
「我爺爺說,女人是髒的,不能靠近炭窯,尤其是不能在炭要出窯的時候靠近,靠近了炭就出不來了」
黑男孩坐在地上沒起來,聽林笑顏問搶著大聲回答,像是在警告也像是瞧不起林笑顏這麼重要的事都不知道
林笑顏啞然失笑,笑了一會覺得很傷自尊,這男尊女卑的封建社會,女人怎麼了。
「女人怎麼了?怎麼就會衝你的炭,女人怎麼髒了?那個男人不是女人生的,難道你們是男人生的?說女人髒,那是忘了本」林笑顏恨恨衝著那個黑人和胖男孩說,男人就不髒了,那個男人離得了女人?
黑人般的齊老頭把頭一偏,像是要說什麼什麼,沒說出來,估計子楚剛才一巴掌封住了他的穴位,子楚又打過一巴掌。
「我師父說的,出窯的時候不許女人看,炭就是黑金子,我師傅的話不會錯」黑人一張嘴就說出這幾句。
他的師父眼光不錯,,知道炭是黑金子,林笑顏歪著頭看著有點倔強的黑人,「是黑金子,你怎麼過的這樣寒酸那?女人不能靠近,我今天靠近了,難道它就不是炭了,會飛了嗎」
黑衣人眼光凶巴巴地看著,沒什麼話反駁,就強著脖子「反正,我師父是這樣說的」
「你師父說的也不一定都對,那得看事實,二墩子是吧,等炭可以出窯的時候你去看看,如果炭還好好的,那就說明你師傅也有錯的時候」封建迷信真是要不得,大人頑固已經根深蒂固了,還是先從小孩子下手。
「是,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二墩子從地上起來,有點奇怪。
小勝有點看不起的掃了他一眼「當然是剛才我喊的」
二墩子皺了皺鼻子,看了一眼爺爺,見齊老頭沒說話,就去開窯。
子楚一直看著沒說話,他知道齊老頭說的也沒錯,是有這種很講究,不光是燒炭,酒坊,醋坊,磚窯都有這講究。
不過這樣說林笑顏他很生氣,要不是看林笑顏一直阻止他,那個什麼齊老頭早就遭殃了。
以前他也沒想過這個道理,反正都說女人不能靠近,剛才聽林笑顏一說,他覺得林笑顏說的也有道理,天下男人都是女人生的,怎麼能說女人髒有晦氣會沖呢。
幾個人都不在說話,齊老頭也安靜的看著孫子「怪了!爺爺,炭好好地」二墩子熟練地搬開最後那只矮小的炭窯小口處的轉,用一根鐵鉤勾出一塊塊黑乎乎的炭。
「齊老頭,是不是你錯了」林笑顏歪著腦袋盯著眼睛變成,訝狀的齊老頭。
「你不會是個男的吧?」齊老頭驚訝了半天,蹦出一句,問完後連他自己都覺得好笑。
「我看你還是個女的呢?二墩子說說我是男是女」林笑顏覺得好笑,就對著二墩子問了一句。
「爺爺,你怎麼男女不分,哪有這麼好看的男人」二墩子仔細看了眼林笑顏,他還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女人。
齊老頭看了看確實沒錯,這個女孩真的美得精緻,哪裡會是男子,可是他還是雞嘴變成鴨嘴,越變越硬。
「那你也不能靠近我的炭窯,今天沒沖是因為炭已經燒成了」齊老頭擰著脖子。
「好好好,就照你說的,不靠近就不靠近,不過我想和你做個生意」林笑顏往後退了退,這個齊老頭不能得罪,這可是個重要人物,要改變他的思想,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再說了也不需要,燒炭是他的事,自己只管運作就行,只要他合作,就要做最早的煤老闆了,林笑顏難以壓抑心中的激動。
「誰要和你做生意!不做!」齊老頭白了一眼林笑顏,本來想扭頭就走,怎奈子楚檔在前邊,他有點害怕,那一巴掌的疼還沒消失,只好擰過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