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弟這話什麼意思?」鄧掌櫃聽到王海冬的話馬上就是一楞,的確換了一個人也想不到其中的意思。
這時候自然就輪到羅少爺出場了,他這次出海可不單單只是出一個人而已,隨身攜帶的還有重要的書信,甚至還有組成商會由同業公會開出的申請文書,更主要的是,這其中還有一份指明向鄧掌櫃發出的邀請函,意義很清楚,這就是邀請鄧掌櫃一起成為新成立商會的一份子!
看到這些鄧掌櫃只有一個念頭,自己認下的這位小老弟實在太有本事了,之前他或許還當他還是個交易菜鳥,可是一轉頭卻發現,人家身後的家底比自己都來得雄厚!
「老弟啊,你可是滿的大哥好苦啊,早知道你有這麼大的能耐,大哥也不用為你瞎操心了!」鄧掌櫃指的是鄧二少派出海船追擊王海冬這件事,在鄧掌櫃看來王海冬既然這樣的勢力難怪之前能夠輕鬆逃過追擊。
某男是不敢多言,只是笑著點頭應對,沒辦法,誰叫他自己虧著心呢,杭州城的五個老頭如果還看中自己的航海技術的話,鄧掌櫃完全就只是因為之前幫他出了一口氣而已,再加上羅望海還在身邊,他真要說出那種不合時宜的話來,就算這位大少爺再是個問話精,也聽得出他和鄧掌櫃的關係恐怕並沒有到他那幾位爺爺輩期望的那樣子。
「老弟你讓我考慮一下,畢竟這是間大事,容你給我幾天功夫,我要好好盤算一下!來咱們先吃飯,上次兄弟你來的匆忙,待會老哥好好陪著你在這泉州城轉悠轉悠!」鄧掌櫃並沒有直接答應,他發現王海冬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樣,他知道這肯定是因為身旁這位羅少爺的關係,所以暫時就把這件事按了下去。
羅望海沒有因為鄧掌櫃沒有答應而著急,這件事本來就不是這麼容易就說妥的,就算鄧掌櫃答應下來,之後還有一連串的事情要確認,像是港口份額,商會所轄的產業和歸屬,這都必須再次經過協商討論才能決定。
而鄧掌櫃也是家大業大的主,如果光說資產的話,他是出了桑園李家以外在商會佔據最多的成員,更現在情況是整個泉州佔有率都只能依靠鄧掌櫃,並不像在杭州城那樣五家聯合起來這麼穩妥,鄧掌櫃如果真就一口答應,反而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了。
說了這麼久,此時鄧掌櫃家的廚子也已經準備好了酒宴,而王海冬則請安排鄧掌櫃幫忙去安排船上這次運來的貨物和水手船下的住宿,畢竟再怎麼樣,買賣還是得做,交給鄧掌櫃處理王海冬還是比較放心的。
酒菜備齊三人在一起推杯換盞,羅望海雖然也是條漢子,不過酒量那裡比得上王海冬和鄧掌櫃來得好?鄧掌櫃不用說這樣的買賣人絕對是酒精考驗出來的,而王海冬的酒量雖然不怎麼樣,可架不住人家的身體是經過改造的?就算喝酒一樣會醉,可是按照這個世界的酒精度數,每個七八斤根本連門都沒有!
「管家!帶著羅少爺去客房休息,記得要好生招待!」看著被兩人輪番灌酒後已經醉倒的羅望海,鄧掌櫃對身旁伺候的管家吩咐道。
待管家帶著家丁把羅望海攙扶下去後,整個大廳就只剩下了王海冬和鄧掌櫃兩人,而此時兩人卻已經放下了酒杯,就這麼互相對眼看在了一起。
「老弟,好酒量啊,老哥年紀大只喝了二壺酒下去就不行了,沒想到老弟這兩斤黃湯下肚,卻一點事都沒有!」鄧掌櫃明是誇了某男的酒量,不過話中的意思卻是,老弟這灌酒的技術真好。
王海冬也笑了笑,他自己酒量好是在杭州那幾天試出來的,老爺子每天都拉著他喝酒,不過他基本都沒有上頭的感覺,知道最後才從三無女中知道,自己被改造的部分這酒精免疫能力大增也是其中一項,而這個功能除了讓他難以被灌醉外,還多了一個附加後果,那就是那些止痛類的酒精藥物像是乙醚哪一類的,恐怕對他也沒什麼效果了。
「哪裡哪裡,沒有老哥的幫忙哪有那麼快啊,哎,相比老哥也看出來,我是有嘴難言啊!」王海冬也沒什麼猶豫,他本來就打算和鄧掌櫃私下裡談談,所以才會賣力把羅大少灌醉,才找到了機會。
「老弟,我就感覺蹊蹺,這五家別說在杭州,就連在泉州我都有所耳聞,每一家名號都是響噹噹的字號,可又為何會尋找你一起組成商會,而且看模樣還是以你為主,連商會會長的位置都交給了你?」鄧掌櫃問道最後是疑惑而不是驚訝,如果是其中一家那也就罷了,可偏偏是五家聯合,這其中就有些怪異了。
「至於商會的目的大哥倒不用擔心,那五家的確希望依靠商會保持自己的地位,畢竟自從開海之後,這大大小小的商會崛起,沒有點實力,恐怕連陸地上的那些家底都難以保住!」王海冬說著又想起了,鄧二少想要謀奪鄧掌櫃茶山的事情,這不就是一個眼睜睜的例子麼?
鄧掌櫃也知道某男說的是誰,跟著問道:「那老弟還有什麼疑惑,為何剛才欲言又止呢?」
王海冬露出了一個苦笑,回答道:「鄧掌櫃肯定以為我王某人是他們某一家之人吧?」看到鄧掌櫃略有認同的表情,他馬上大聲道:「錯!而且是大錯特錯!我王某人只是一個普通的海員,雖然也有志向,可是卻也沒有想有過一舉登天的想法,這五家無非是看重王某人的海上技術和在下與大哥的關係,其實他們不明白,我之前也是和大哥初次見面而已!」
王海冬一點都不像鄧掌櫃避諱自己其實並沒有後台,比起勢大的杭州五老,王海冬更需要拉攏這位僅和他有一面之緣,並且在他出海後一直擔心自己的鄧掌櫃!
「兄弟這話嚴重了,大哥當初在港口一見你就感覺和你有緣,聽兄弟這話意思是擔心那五家到時候把兄弟排除在外的意思吧?」鄧掌櫃聽出了王海冬的苦處,王海冬把所有的底都爆出來,無非是在向他這位大哥求助而已。
「那五家究竟是如何想的小弟我不清楚,或許那些老頭的確是希望我能夠為他們家撐起一片家業,可是人心思變,小弟不得不為自己的將來打算,要知道那五老都已經是一把年紀,說不得不好聽點隨時都有可能駕鶴西去,要是因為海上商路打開,他們的勢力越來越大,那些家中年輕一代的小輩會如何對付小弟這隻母雞,到時候可不好說啊!」不是某男黑心,只是人心思變,不可能每個人都是好人,就算那個福州鄧家,也可能就出了鄧二少一個壞人,可是往往一顆老鼠屎就會壞了一鍋粥,某男不得不預防這一點的發生。
再說某男真的把所有的底細都抖露給自己這位大哥了麼?至少三無女的事情和他攜帶的重要任務是絕對不會透露出去的,甚至包括不死身的事情,能不讓別人知道就別讓人知道,要是真被對手抓住了把柄,等被切成塊後直接被送上火刑架BBQ時就來不及了。
先和鄧掌櫃闡明了自己的難處,王海冬又說起了,這家商會的目的,只要打開貿易行路,商會的生意就會越做越大,那這些商會在港口的產業所有權依然是屬於原本的所有者,商會在大規模盈利之後,自然就會反向投入這些產業,在增加佔有率的同時,也能擴大這些產業,為加入商會的商人取得利益。
「大哥,這麼做有利而無害,不過最初卻是需要透露大量的資金,還有你們對商會的信任,畢竟從利潤上來講,你的茶山基本都要虧本盈利,不過同樣的你也可以擴張你在綢緞莊上的甚至開展瓷器行的產業,利用商會廉價的資源,賺取更多的利潤!」王海冬為鄧掌櫃分析道,當然在利潤上他也沒有忽視船隊這一塊,那怕是廉價供貨,商會之間一樣要收取稅收,可是船隊的利潤一樣是非常龐大的一項收入。
鄧掌櫃聽了某男的解說,他心中也算了一筆賬,他發現,雖然他在茶山上的利潤的確會變得微薄甚至是賠錢,可是如果杭州哪裡的資本可比自己這邊大得多,自己能獲得的收益並不比茶山少,至於先期投入的資本,鄧掌櫃卻是和那五家保持同樣的態度,這屬於先期投資,只要船隊能在海上順利進行貿易,這賺回本只是時間問題!
「嗯,大哥清楚你的意思了,雖然大哥並不清楚老弟你的航海能力到底有多厲害,可是從你能從鄧家的大船追擊中逃出,而那五家竟然對你下這麼大的賭注相比絕不是一般的角色!放心明天大哥就對那位羅少爺回話,就說同意組成船隊,另外大哥也不會比那些老頭吝嗇,我直接出兩萬金幣,為自己兄弟再添上一艘好船!」鄧掌櫃也算是豪氣,發現這筆賭注有賺無虧後馬上就下定了注意,在金錢上他自然也不能少過對方那五家,2萬金幣也可以算是他對王海冬個人的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