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寒浞帶著我一路來到殉山,進入到我們當初一起的發現的山洞了,此刻的木寒浞心早已經死了,他進入到山洞深處,然後坐了下來。
木寒浞伸出右手輕輕的幫我理了理有些凌亂的髮絲,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麼,從懷裡掏出了我曾經給他戴上的玉珮,給我戴上,他剛毅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抹柔情,木寒浞就這樣默默的注視著我,彷彿要就這樣看一輩子。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木寒浞和我的周圍開始結起了厚厚的白霜,木寒浞的身體也開始跟我的身體一樣僵硬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木寒浞和我的身體被一層厚厚的冰塊包圍了起來,木寒浞和我一起淪陷在永久的黑暗裡……
一個大著肚子的女子手裡挽著一個籃子,她的旁邊跟著一個面容平凡的男子,那個男子一直在女子的身上停留著關切的目光,好像隨時都會上前將女子扶住。
那個女子走到一座墳前,將籃子裡的香燭紙錢,祭祀用品擺放在墳前的平台上,然後在墳前跪了下來,雙手合十道:「小姐,您還記得我嗎?我是小綠,如今我已經嫁人了,就快做媽媽了。當初我沒有跟隨王妃去潼關,而是留下來打算等您回來,後來聽說您去了潼關,於是我就趕往潼關,因為半途上盤纏用盡,餓昏在路旁,是大鵬救了我,他雖然只是個行商,但是他人很好,對我也很好,我於是嫁給了他。我本想和他一起去投奔您,可是後來聽說潼關失守,小姐您不知去向,而當時我又懷有了身孕,只能隨大鵬在家等您消息。後來聽說您收復了花都,於是帶著懷了身孕的身子來找您,可是沒想到您已經不在了,我是聽晚晚公主說的,對了,晚晚公主和陳翔將軍在一起了,她接任了皇位,成了花國的首任女皇,婷兒小姐和花侍衛在一起呢!晚晚公主,不,是皇上聽唐國士兵說,木公子抱著您的屍體不知去向,所以皇上下令在這裡給您建了個衣冠塚,小姐,請您在天之靈保佑我的寶寶平安出世吧!我已經向皇上請命,和大鵬一起給您守陵!」
小綠祈禱完,對身旁站著的男子說:「大鵬,過來見過郡主。」大鵬點了點頭,在小綠身邊跪了下來,說:「郡主,小人一定會照顧好小綠的,我會陪著小綠給您守陵的。」
這時,婷兒帶著花類走了過來,小綠忙站起身來,給婷兒行了一禮,說:「見過婷兒小姐!」婷兒忙上前扶著小綠,說:「小綠,你現在懷有身孕,不要輕易給人見禮了,還有,我早已經不是什麼小姐了,以後我們就以姐妹相稱吧!」
小綠忙說:「那怎麼行,您是小姐的好姐妹,我怎麼能和您以姐妹相稱呢!」婷兒忙說:「好啦!你就聽我的吧!我說讓你以姐妹想成就以姐妹相稱。來,快叫聲姐姐來聽。」小綠無奈,只得輕聲喚了一聲:「婷兒姐!」
婷兒高興的摟住小綠,說:「好妹妹!好妹妹!」正在這時,突然傳來一聲呼聲:「皇上駕到!」婷兒和小綠,還有邊上的大鵬急忙一起慌張的跪倒在地,口呼道:「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個身穿明黃服飾的少女走了過來,她的身後一左一右跟著兩個身穿鎧甲的將軍,旁邊是個拿著浮塵的公公,剛才的喊聲正是這個公公發出的。
那個少女忙說:「好了,婷兒,小綠,你們快起來吧!這裡沒什麼外人,不要行禮了。」說完一一將婷兒和小綠扶起,小綠忙小聲對大鵬說:「大鵬,你也起來吧!」大鵬一聽,起身站到了一邊,低著頭不敢抬起。
婷兒說:「皇上,您怎麼來了?」那個少女皺著眉頭說:「婷兒,跟你說了多少遍了,讓你叫我晚晚就行了,你要是再敢叫我皇上,你看我不罰花類去戍守邊關。要知道他現在可是我的右將軍。」
婷兒苦笑著說:「好吧!晚晚,如果你捨得讓你的左將軍陳翔也去戍守邊關的話,我倒是無所謂!」晚晚沒好氣的白了婷兒一眼,說:「你這個死丫頭,真是死性不改啊!」說完兩個人笑做一團。
晚晚身後站著的一左一右兩個將軍相互對視了一眼,皆是搖頭苦笑不已。
晚晚看了看大著肚子的小綠,說:「小綠,孩子什麼時候出世啊?」小綠恭敬的說:「回皇上,還有一個多月。」晚晚點了點頭,說:「那好,到時記得告訴朕一聲,朕會親自前去祝賀的。」
小綠的感激的急忙行禮對晚晚說:「謝皇上。」晚晚上前扶住小綠,說:「你是木槿媽媽的貼身侍女,你的孩子我有責任替木槿媽媽好好照顧的,如果木槿媽媽還在,她也一定會幫你照顧你孩子的。」
一說到我,三個人都是眼圈開始泛紅,三人一起回憶了些以前的往事,然後一人在我的墳前上了一柱香,最後各自離去,只留下一個座孤墳,墳前的墓碑上寫著:「花國點點郡主花木槿之墓」
當我緩緩的睜開眼睛,一絲亮光傳進我的眼睛裡,晃得我一陣暈眩,我微微眨了眨眼睛,適應了下光亮,然後慢慢的睜開眼睛。
周圍的景物都處在模糊之中,我似乎好像沉睡在黑暗太久,已經不習慣光明了,我用力的搖了搖頭,用手揉著眼眶,過了好一會,周圍的場景才逐漸清晰起來。
我發現我身處在一個山洞裡,我正躺在地上,我做了起來,打量著這散發著光亮的山壁,我突然間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我把目光繼續延伸,當目光觸及山洞正中央的一塊堅冰時,我愣住了,因為透過冰塊,我看到一個男子的臉,那個男子的臉讓我異常熟悉,可是我怎麼也想不起來他是誰。
我正努力的回想著,突然眼角的餘光掃到了那個男子身子,發現他似乎抱著一個人,我目光下移,正對上那個男子懷裡抱著的人的臉,那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看到她臉的一剎那,我的腦海中似乎起了一道閃電。
我打量著這個女孩,當目光落到那個女孩身前的玉珮時,頓時愣住了,記憶排山倒海般噴湧而至,我記起來了,我什麼都記起來了,我叫花國的郡主花木槿,他是唐國的太子木寒浞,我們彼此相愛。可是我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什麼還活著?
我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看身上,發現我竟然穿著超短褲,小背心,胸前掛著一個攝像機。我突然間記起,這不正是我穿越前的裝扮嗎?難道我根本就沒有穿越嗎?難道這一切僅僅只是個夢嗎?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要弄開冰塊,救出木寒浞,說完我急忙跑到一旁地上的背包前,打開背包,從裡面取出酒精爐和火機,然後把酒精爐放到冰塊旁邊,點燃酒精爐,開始烘烤起來。
雖然冰很厚,而且凍結了長達千年,可是被火源源不斷的烘烤,也開始慢慢融化起來,雖然速度很慢,但是卻在不斷的融化著,似乎過一段時間,整塊堅冰就會化作虛無。
弄完這一切,我下意識的看了一下手錶,卻發現手錶上的時間,就是我穿越的那天的那個時間,只不過現在過去了十幾分鐘,也就是我很可能只是昏迷了瞬間,就醒了過來,可是我總感覺像是又活了一世一樣,好似南柯一夢一樣。
我不去想其他的事了,只想快些把冰融化掉,救出冰中的木寒浞,雖然我明知道冰中的可能只是兩具冰冷的屍體,但是有一絲希望,我都不想放棄,因為在冰封時,木寒浞是活著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冰終於融化到露出了那個「我」的屍體,我臉上露出了喜色,正要加把勁融化,好讓那個我整個人露出來,結果冰中的那個「我」一接觸到空氣變開始迅速的腐敗起來,很快就變成了飛灰。
我的腦中頓時想起以前在書上看到過,如果密封時間很久的屍體一接觸的到空氣,就會迅速的風化腐敗,想到這裡,我急忙將酒精爐熄滅掉。
我可不想木寒浞也像那個「我」一樣灰飛煙滅,雖然接觸不到他的身體,但好歹能看到他的樣子,如果他也變成了飛灰,我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可是事情並沒有我想像中那麼簡單,冰塊雖然沒有酒精爐的烘烤,但是周圍的空氣已經不是那麼寒冷了,不足以維持冰塊的凍結了,冰依舊開始慢慢的融化著。
我急的在洞裡來回踱步,但是卻總也想不出辦法來,正當我一籌莫展的時候,那個本來就快融化的冰塊突然露出了裂縫,我急忙向著冰塊仔細看去,只見冰塊中的木寒浞雙手握拳,似乎在使著力氣。
突然,砰的一聲響,冰塊四分五裂,露出了冰中的木寒浞,木寒浞看到手中的我的衣服的殘片,悲切的仰天大喊道:「木槿!」我的心猛的一揪,輕輕喊道:「寒浞!」木寒浞一臉驚喜的轉頭看向我,快步衝到我的面前,一把將我抱住,哽咽著說:「木槿,我好想你!」
我也伸手抱住木寒浞,輕輕說:「寒浞,我也想你!」木寒浞說:「木槿,你怎麼那麼傻,為什麼要自殺?」我歎了口氣說:「我說過你如果沒能按時回去就會死,結果你沒按時回去,我不想違背自己的諾言,所以……」木寒浞說:「傻瓜,你這個小傻瓜!」
過了好一會,木寒浞才送開我,當他看到我的穿著時,急忙閉上眼睛,紅著臉說:「木槿,你怎麼穿這麼少的衣服啊!」說完木寒浞將身上的戰袍脫下,就要給我披上,可是,他身上的衣服一接觸的空氣,開始迅速的腐敗,不一會他手中的戰袍連同他身上的衣服都成了爛布片。
木寒浞覺得身上突然一涼,急忙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竟然光著身子,一絲不掛的站在我的面前,而我則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木寒浞更是羞愧的無以復加,急忙用手掩住要害之地,縮到了一個角落裡,驚慌的對我說:「你別過來!別過來!」
我不禁有些好笑的打量著木寒浞窘迫的樣子,從書包裡拿出一條裙子和一個襯衫出來,笑著說:「你先穿上這個吧!」木寒浞偷偷的瞥了一眼我手裡的衣服,急忙從我手裡搶過來,紅著臉對我說:「木槿,你能不能轉過身去啊?」
我點了點頭,說:「好吧!你看你個大男人,還怕被人看嗎?」木寒浞尷尬的笑了笑,我看著他可憐兮兮的樣子,無奈的轉過身去,木寒浞急忙打開衣服想穿上,可是當他看清衣服後,不禁慘叫一聲,說:「木槿,你讓我穿的是什麼呀?」
我頭也不回的說:「是我的衣服啊!」木寒浞說:「那個木槿,你能不能給我件別的衣服啊!你的衣服我怎麼穿啊?」我聳了聳肩膀,說:「反正荒郊野外的,只有我的衣服,你愛穿不穿!」
木寒浞無奈,只得一臉悲憤的穿上了我的一副,等他穿好衣服出現在我的面前時,我不禁笑了起來,木寒浞穿我的衣服真是看起來不倫不類,乍一看還真像個大姑娘。
木寒浞苦著臉說:「木槿,我們快離開這吧!我們找座城先買件衣服去,穿這個真的好彆扭啊!還有,你怎麼穿的這麼少啊!如果出去都被人看光了。你也快再穿一件衣服吧!」
我對著木寒浞微微一笑,說:「寒浞,外面很熱的,你讓我再穿衣服打算熱死我啊?況且,我穿這樣在這裡很正常啊!這已經不是我們那個時代了。」木寒浞驚訝的看著我,說:「木槿,這是哪裡?」我說:「這是幾千年以後的時代,你已經沉睡了幾千年了。」
木寒浞頓時驚呆了,看了看我身上的衣服,又看了看他身上穿的衣服,發現無論布料和做工都和他所處的時代不同,不由的信了幾分,但還是不盡相信,畢竟這太過匪夷所思了。不過當他看到我時,露出了笑容,說:「木槿,無論我身在何方,只要你陪著我,我什麼都不在乎,就算現在深處地獄我也很開心。」
我沒好氣的說:「呸呸呸!別說這麼不吉利的話!我們都活的好好的。」木寒浞點了點頭,上前重新將我擁入懷裡。
醫院的生產室門口,生產室裡不時的傳來我痛苦的喊叫聲,木寒浞焦急的來回的踱著步,急的滿頭大汗,不停的把目光投向生產室的大門,恨不得衝進去代替我承受這痛苦。
突然,一聲嬰兒啼哭的聲音從生產室裡傳了出來,頓時木寒浞臉上露出了喜色,把目光集中在門上,不一會,一個護士走了出來,喊道:「誰是病人家屬?」木寒浞運起輕功一下子躍到護士面前,嚇了護士一跳,木寒浞歉意的說:「對不起,我太心急了,我是她夫君!」
護士輕笑道:「夫君,呵呵,你這人還真有意思,恭喜你,嬰兒順利生產,是個女嬰,母女平安!」木寒浞興奮的語無倫次的說:「謝謝你!謝謝!賞,重重有賞。」說完從懷裡掏出一把一毛錢的硬幣,就往護士的手裡塞,這是我給他的零花錢,他不會用鈔票,我於是特意換了一把一毛錢的硬幣給他,告訴他一枚相當於一個銅錢。
護士看到木寒浞竟然拿著一把一毛的硬幣往她手裡塞,頓時覺得似乎被當成了要飯的,冷哼了一聲,說:「神經病!」說完轉身回了產房,留下木寒浞一個人呆在原地嘿嘿的傻笑。
五年後,我正在屋裡包著餃子,一個小女孩突然間跑了進來,一把抱住我,喊道:「木槿媽媽,寒浞爸爸又闖禍了,他把人家的汽車給撞翻了。」我一聽,急忙放下手中的筷子和餃子皮,隨意的在身上的圍裙上抹了兩下,急慌慌的對小女孩說:「晚晚,你寒浞爸爸現在在哪?快帶我去。」晚晚點了點頭,拉著我向外面跑了出去……
全書完
因為老安是個男生,反串寫女穿,寫的女孩的心理都是以老安的角度想像的,或許寫的不太好,但老安也是盡心了,希望朋友們能夠喜歡,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