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花澤做了一陣子人工呼吸後,我抬頭看了他一眼,頓時嚇了一跳,花澤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睜開了眼睛,正目光呆滯的看著我,臉上一副幸福的表情。
我羞得一下子鬆開花澤,花澤一下子又摔回到地上,也許是受到了震盪,一下子噴了口鮮血,我嚇得急忙又上前將花澤扶起,說:「花澤,你怎麼樣啊?對不起,我剛才見到你醒了,嚇了一跳才鬆開你的。」
就在這時,突然一個聲音從我身後傳了過來,說:「你還打算跟他親多久?」我急忙轉身一看,正看到一臉冰霜的木寒浞,木寒浞用右手緊緊的捂著胸口,有些自嘲的說:「原來你們早就好上了,看來是我自作多情。」
花澤輕輕搖了搖頭,說:「木兄,你誤會郡主了,我和郡主是清白的。」木寒浞說:「你們就別騙我了,我都看到了,你們剛才……剛才竟然……唉!」說到這裡,木寒浞目光看向別處,說不下去了。
花澤大口的喘了幾口氣,說:「我都快死了,還能騙你嗎?」說到這裡,我急忙用手掩住他的嘴,說:「不許胡說,我不准你死。我還要你保護我呢!」花澤輕輕推開我的手,說:「郡主,不要再騙自己了,我真的是不行了。我現在只想知道,你剛才吻我是什麼意思?你……你是喜歡我的嗎?」
我皺了皺眉頭,說:「對不起,雖然我很感謝你,但是我並不喜歡你,感情這東西強求不得的。」花澤一臉落寞的說:「原來你並不喜歡我!可是,可是你為什麼要……為什麼要吻我?」木寒浞也附和的說:「是啊!你為什麼要親他!」
我白了木寒浞一眼,有些不忍心的看著花澤說:「我剛才不是在吻你,是在給你做人工呼吸。」木寒浞頓時鬆了口氣,說:「人工呼吸?什麼是人工呼吸啊?」花澤苦笑著搖了搖頭,說:「人工呼吸?算了,那些都不重要了,我就知道你根本就不曾喜歡過我,可是,可是我是真的喜歡你,本來我想就這樣默默守護你一輩子的,但是現在我不行了,郡主,請原諒卑職的妄想,我真的好喜歡你,不管剛才你那個算什麼,但我把它當做……當做一個……一個吻。」說完,花澤劇烈的咳嗽起來。
我急忙抱緊他說:「花澤,你別說話了,我這就給你找大夫去。」花澤咳嗽了一陣,然後看著我,強行擠出一絲微笑,身子驀的軟了下來……
木寒浞看到花澤頭一歪,斷了氣,頓時身子一軟,跌坐到地上,喃喃的說:「他死了,他竟然死了,可笑啊!我竟然在這時候還吃醋。」
我看著懷中一臉微笑的花澤,我的眼淚開始大滴大滴的掉了下來,腦海裡開始回憶起和花澤一起的場景,還記得初次見他時他那緊張拘束的樣子,還有後來被我折磨怕了的可憐樣子,還有保護我的樣子,還有一起在酒樓喝酒的樣子。還有為了我和採花賊拚命的樣子,他的一言一笑彷彿就在昨天。
也許我應該像古代郡主一樣漠視自己侍衛的生命吧!可是我做不到,我來自未來,而且,就算我就真是這個古代的郡主,我也應該會難過吧!我難過是因為我已經習慣了有他的日子,我難過是因為以後可能再也找不到一個能夠毫不猶豫的聽從我任何要求,真心對我好的人,我難過是因為……
太多的難過讓我的心凝結成一大團,僵硬的讓人窒息,流下的眼淚讓我有種溺水的感覺,這樣的感覺真的是撕心裂肺。
我伸手輕輕合上花澤的眼睛,將他緊緊的抱入懷裡,感受著他身體殘留的溫度慢慢散去,最後一次感受著他最後的氣息。
終於,花澤的身子徹底的冷了下來,我知道他再也回不來了,本來還只是默默流淚的我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我努力的搖著花澤的身子,說:「花澤,你醒醒,你醒醒啊!我以後再也不欺負你了,再也不為難你了,再也不給你找麻煩了」
然而花澤再也沒了聲息,一旁坐在地上的木寒浞突然掙扎著爬到我身邊,輕輕的摟住我,我一把將他推開,說:「你給我走開,花澤都不行了,你還逼他,現在他死了,你滿意了!」
木寒浞再次抱住我,這次他用上了力氣,我怎麼也掙扎不開,我索性不掙扎了,趴在他的懷裡哇哇大哭了起來,我的眼淚打濕了木寒浞的衣襟,打濕了躺在我腿上的花澤的臉。
最後我哭累了,趴在木寒浞的懷裡睡著了。木寒浞在稍微恢復了一些後,就立刻帶著我和晚晚像花都趕去,花澤和眾多王府侍衛的遺體被暫時放置到這裡。
等到了京都,醒過來的我和晚晚直接進宮把事情告訴了皇上,皇上大為震怒,派出御林軍趕赴婷兒家,緝拿婷兒全家,可是等御林軍趕到時,府上早已經人去樓空,他們只是繳獲了大批的黃金。
我和晚晚都是鬆了口氣,雖然我們很恨婷兒他爹,但是我們也不想婷兒有事,這樣也好,最起碼婷兒不會被牽連到。
等到從皇宮回來,我就立刻回到王府招集人手,去接回花澤和王府侍衛的屍體,我不想把花澤留在野外。
花澤和王府侍衛的後事是木寒浞幫我辦的,雖然我很想親自辦,但是王妃不准,說尊卑有別,我第一次開始痛恨封建社會的等級制度。
等後事辦完後,木寒浞帶著我去花澤墳前祭拜,木寒浞在花澤的墳前說:「花統領,你是個英雄,要不是傷勢未癒,相信也不會就這麼死的。」說完將手裡的紙錢扔到花澤墳前的火盆裡,說完看向正站在旁邊的我說:「木槿,不要難過了,人總是要死的,花兄弟也是死得其所,你就別再為他傷心了。」
我點了點頭,說:「我真的好捨不得!」木寒浞說:「以後就讓我保護你吧!到時候我會每天陪在你身邊,不讓任何人傷害到你。」我抬頭看向他,說:「你不是還要參軍嗎?怎麼保護我?」
木寒浞看著我,鄭重的說:「木槿,三個月,我答應你,給我三個月的時間,這三個月我一定會把我的事情全部處理完,然後來帶你走,以後再也不分開了。」我點了點頭,說:「好,我等你。」
木寒浞說:「木槿,現在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我也該走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就別再四處亂跑了,因為沒人保護你了。」我點了點頭,說:「你放心的走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木寒浞看著我,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木寒浞走後,只剩下我一個人無聊的呆在王府裡,王妃現在嚴格的限制了我的自由,連晚晚也被皇上禁了足,而婷兒又已經隨她爹跑路了。
閒來無事之下,我決定開始釀酒,因為我以前答應過皇上,要釀造好酒給他喝,我不能食言,再說這個時代的人們也釀不出度數太高的酒,倒不是說他們釀酒技術不好,只是他們不懂得蒸餾法,一般釀酒都是直接摻水,所以酒的度數不會太高。
我記得直到元末明初的時候才有的蒸餾酒釀造技術,現在的年代也就相當於唐代中期,所以釀酒的技術還沒成熟到那個程度,不過酒麴是肯定有的。
我帶著小綠把從廚房拿來的糧食拌入酒麴,然後再廚房裡找了口大鍋開始蒸煮,這樣更有利於發酵,等到糧食半熟後就開始出鍋,然後鋪撒在地面上,然後進行攪拌、配料、堆積和前期發酵。
最後把這些材料放進一口水缸裡,然後把水缸放進王府的地窖裡,進行後期的發酵。等到發酵好後,酒母就出來了,這時酒精濃度還很低,這些過程跟這個時代的釀酒技術差不多,他們也就止步於此,所以釀造的酒也不是很烈。
酒釀出來後,小綠說:「小姐,你真的好厲害,竟然能夠釀酒。看成色這酒還不錯呢。」我輕笑著搖了搖頭,說:「這還沒有結束呢。」小綠疑惑的說:「小姐,不對啊!我記得小時候見過我爹釀酒,就是釀到這個步驟就可以摻水喝了啊!」
我說:「對我來說,釀酒只是剛剛開始。」小綠更是一頭霧水,不過見我一副神秘的樣子,只得跟著我繼續做事。
我把專門找人訂做的巨大的天鍋架在基座上,這天鍋分上下兩層,下面的鍋裡裝酒母,上面的鍋裡裝冷水,我和小綠把基座上的火燒的很旺盛,進行蒸煮酒母,慢慢的含有酒精的氣體被上面的冷水冷卻,然後凝成液體,從事先做好的管道裡流出,流入到我事先準備好的酒缸裡,這些液體就是蒸餾酒。
小綠聞到酒的香氣,欽佩的說:「小姐,這就好香啊!我從來沒聞到過這麼香醇的酒味。」我裝作很淡定的說:「這其實沒什麼啦!這只是個原材料,我還沒仔細加工呢!」其實我內心也很激動,畢竟釀酒的技術只是我曾經去釀酒坊拍照看著那些釀酒工人工作學來的。
現在我能夠摸索著把酒釀造出來,內心的興奮時無法名狀的,不過為了在小綠面前保持光輝形象,我還是淡定些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