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若憶 正文 三十七 黯然傷神
    三十七黯然傷神

    傍晚時分,終於到了山頂,憶荷早已是氣喘吁吁,滿臉彤紅,可是,畢竟還是到了。不知道宇柘現在在哪裡,可能還在山腰呢!想到這裡,憶荷有些得意,但是更多的是對宇柘的擔憂,他畢竟有傷在身。可是,剛剛本來是在一起的,後來宇柘落後了一些,憶荷便興沖沖地往上走,想到這裡,憶荷不由得有些愧疚,自己是不是太過於爭強好勝了?

    這樣想著,走到一個小丘上,只見花叢掩映,清香幽幽,十分襲人。

    憶荷剛走進去,突然一雙手一把將自己抱住。宇柘得意的聲音響起:「哈哈,憶荷,你輸了!我都睡了一覺了,你才來!」

    看著宇柘臉上得意的笑,憶荷不服氣地說:「你耍賴!剛剛你明明在我後面的!」

    「這就叫做『後來居上』!」宇柘笑道,「再說,誰叫你那麼笨呢,有近路不走,非得一個勁兒地往上爬!」

    「你!你就是耍賴!」

    「哈哈,耍賴也好,真本事也罷,不管了,憶荷,願賭服輸!現在,你該履行你的諾言了吧?」宇柘笑著,往憶荷湊近了些。

    「什麼諾言啊」憶荷閃躲道,「我可從來沒有答應過你什麼!」

    「看看,現在是你在耍賴了吧!」宇柘故作委屈地說,「男子漢大丈夫,說話可要算數!」

    「我可不是男子漢!」憶荷笑道,「我只是小女子!」

    「我知道你是小女子!」宇柘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她,壞壞地笑著,「不過,我可是男子漢!」說著,更加親密的摟著她。

    憶荷緊張的問:「你想幹什麼?」

    看著她慌亂的樣子,宇柘忍不住逗她道:「我想要……我想要……」故意不說出來,看著她緊張的樣子。

    「宇柘,你可不能亂來!」憶荷緊張地說,「你不要趁人之危啊!」

    「你現在很危險嗎?」宇柘好笑地看著她,「某人不是說上了山要亂來的嗎?我看,現在有危險的人可是我呢!」

    「你……你這個死色狼!」憶荷嗔道,「死流氓!」

    「哈哈!怎麼?憶荷,怕了?」宇柘笑道,「放心,就一下,一下就好,我只要這一次……」其實,他的心中倒不是憶荷想的那件事,而是一件困擾了他很久的事。

    「你!宇柘,死流氓!」憶荷怒道,「我恨你!」

    「憶荷,聽我說,不要害怕……」宇柘緊緊地抱住憶荷說,「我說過成親之前不會冒犯你,就一定會遵守諾言——當然,也不排除一衝動就小小的冒犯一下……」宇柘「嘿嘿」一笑,突然認真地說道,「作為我贏了的獎賞,我只要聽你一句話!」

    「什麼話?」憶荷好奇地問。

    「憶荷,說你愛我!」宇柘認真地說,「你願意跟我在一起,可是我總覺得心裡不安寧,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願意跟著我,我愛你,這是你早已知道的,可是,我卻從來沒有聽你說過你愛我!」說著,臉上浮現憂傷之色,這件事真的困擾他很久,他不知道,憶荷為什麼突然願意跟他在一起,甚至一句話沒說就默認了,他只想求證,只想心安,只想確定她的心是屬於他的。

    聽到宇柘的請求,憶荷怔了一下,難道自己隱藏的不夠好,難道自己的心真的正在漂泊,甚至連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宇柘也覺得抓不住?可是,她怎麼說的出口?本來以為一切都是順其自然,在一起了就在一起了,何必強求原因?沒想到宇柘卻會耿耿於懷。

    可是,自己愛的是蕭亦寒啊!儘管自己一直在說服自己去忘了那本不該屬於自己的回憶,忘了那個冷漠絕情的男子,可是,她騙不了自己!那樣的刻骨銘心,那樣的痛不欲生,即使窮盡一生,她也忘不了!

    不是感受不到宇柘傾其所有的愛,不是沒有覺得心有內疚,有時候,她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愛上了宇柘,可是,那幽幽的簫聲卻總是在夢中縈繞,忘記一切,她做不到!

    看著宇柘那期待的眼神,憶荷突然覺得很無助,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做!徹底地接受宇柘,還是一顆心永遠只為浪子漂泊?

    「憶荷,說你愛我,好嗎?」宇柘憂傷地看著她,「讓我就此安心,不再苦苦追尋答案,好嗎?」

    憶荷看著他殷切而又憂傷的神色,,突然緊緊地回抱著他,香馥的雙唇輕輕地貼在他的唇上,輕輕地吻著他說:「宇柘,你要怎麼樣都可以,可是……請你不要再逼我……」

    看著她第一次主動吻他的唇,宇柘雖然有些欣喜,但是,也只是一瞬間,內心立刻被無盡的難過所代替。他輕輕推開憶荷,絕望地說:「既然你不愛我,又何苦委屈自己?」

    「宇柘,對不起……」憶荷內疚地說。

    「不要說對不起……」宇柘愛憐地看著她,「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說著,苦笑一聲,「只是我不知道,原來你竟不愛我!原來,一直是我自作多情!我以為,你只不過是羞於啟齒,或者是默認了,沒想到……沒想到……你竟不愛我!」

    說到最後,頗感蒼涼。

    「我……」一時之間,憶荷也不知道說什麼,沒想到就算自己隱藏得再好,真相還是這麼快就暴露在他們之間。

    「憶荷,既然你不愛我,我也不想多問你愛的人是誰,或者你根本誰就不愛!」宇柘淒然地笑了笑,「從今以後,我不會再對你有任何逾矩之舉,直到你肯說愛我!」

    「宇柘……」憶荷愧疚地看著他,「我不知道我所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是錯的!」

    「憶荷,這不怪你!」宇柘憂傷地說,「怪只怪我給不了你愛我的理由!」

    憶荷也不知道再說些什麼,只好沉默。那一刻,天地靜得可怕,只有小小宇和小小荷時不時地叫喚幾聲。憶荷從來沒有看見過宇柘竟然也會如此憂傷。

    突然,宇柘抱起在跟前玩耍的小白狐,警覺地拉起憶荷說:「我們離開這裡!有人正向我們逼來!」原來,剛剛寂靜之時,宇柘突然聽到若有若無的動靜從不遠處傳來。

    憶荷不解地看著他,茫然的跟著他。

    不過,沒走幾步,果然就看見一隊人馬氣勢洶洶地朝他們走來。憶荷認出,那是原教的人,有幾個人以前還在原教看到過。

    宇柘趕緊拉著憶荷往另一個方向走去,卻見更多的人從那邊過來擋住了去路。旁邊就是懸崖峭壁,再無去路。

    憶荷驚奇地問:「你們怎麼在這裡?你們想怎樣?」

    「不怕告訴你,我們是玉芙郡主派來殺你們的!」那個首領凶狠地說。

    「你們不是原教的嗎!」憶荷道,「你們的何教主呢?我有話對他說!」

    「何教主?」那首領冷笑道,「何教主自從京城之行後就毫無音訊,據說是去浪跡天涯了!現在我是暫代教主!」

    「你們竟然趁著何教主不在,任意妄為!」憶荷怒道。

    「哈哈……話不要說得這麼難聽!我們現在是朝廷的人了!現在,皇上說了算!況且,玉芙郡主還藏著不少寶貝,跟我們何教主又一向關係親密,聽她的,只會有益無害!」

    「你們投靠了朝廷?」宇柘忍不住鄙夷地說,「沒志氣的走狗!」

    「有沒有志氣你們就不用管了!反正玉芙郡主是要定你們了!」首領道,「識相的就不要反抗,乖乖地跟著我們回去!」

    宇柘放下一對小白狐,將憶荷護在身後,怒氣沖沖地衝上前,與那大隊人馬惡鬥起來。

    可是,宇柘本來就有傷在身,再加上要護著身後的憶荷,怎麼敵得過那麼一大隊人馬的圍攻?不一會兒,就身受重傷。

    「宇柘,算了吧!」看著宇柘滿身是血,憶荷心疼地說,「放棄吧!我不想看你再為我受任何傷!」說著,突然掙脫宇柘的手,縱身朝那峭壁之下跳了去。

    等宇柘回過神來,已經來不及了,只看到衣衫飄飄,憶荷絕望的眼神恍惚還在訴說著這一切的無奈。

    宇柘大叫一聲「憶荷!」便也要向下衝去,那首領想起玉芙說過要活口,連忙伸手拉住了他,宇柘自然掙扎,由於力道之大,竟然撕破了宇柘的衣袖,那朵精巧的花就這樣映入眾人眼中。

    宇柘恨恨地看了他們一眼,就在眾人怔在那裡之際,縱身跳下了懸崖。

    恍惚聽到有嘈雜的聲音向下叫著什麼「不!教主……」

    宇柘冷冷一笑,憶荷已經離他而去,懸崖上不知又有著什麼樣的恩怨糾紛,可是,那一切,與他何干?他只是想要找到憶荷,陪著她,哪怕死去!只是,在人群中慌亂逃竄的小小宇和小小荷,一時之間,他真的無法顧及。

    可是,他怎麼知道,後來懸崖上的恩怨糾纏,全部是因他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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