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接待的同學,張然環顧著熟悉的寢室,還是那四張床,中間放著一張共用的方桌,曾經發生在這裡的一幕幕不斷的浮現在眼前。
「啊,又回到這裡了。」張然深深的吸了口氣,「心萍,等著我,這次,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不讓你受到傷害。」
張然鋪好床鋪,然後舒服的躺了上去,德華他們明天才會出現在他的生活中。現在,他正好利用這段時間好好理順一下思路,同時適應一下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光倒流的奇跡。
他仍然有些不敢相信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剛才他不斷的悄悄捏自己的手臂、臉頰,一路走來深深的呼吸著宿舍樓裡熟悉的氣息,仔細看著、聽著接待同學的介紹和往來同學的談話,不是為了別的,只是為了能更清楚的感受到這一切是真實的。直到進入寢室,看到牆上的日曆上清楚的寫著2000年8月26日,星期日,他才終於相信「光陰石」真的靈驗了,自己真的回到了心萍遇害的前一年。
那塊「光陰石」還掛在張然的脖子上,只是那圈不規則的藍色暈紋加深了許多,似乎在散發著幽藍的光芒。
張然撫摸著胸前的石頭,輕輕的說道:「謝謝您,不知名的婆婆,我一定珍惜這次機會,彌補我一生的缺憾。」
他開始考慮該如何開始自己的補救行動。
「既然上天給了我這次機會,那麼這次,我不但要保護好心萍,我還要將大學時的各種遺憾盡量彌補,比如『刺蛇』的死。」
刺蛇是張然寢室的老大,在張然女朋友遇害後不久,意外遭遇了車禍,在醫院昏迷了兩天後永遠離開了他的親人和朋友。
想到心萍和刺蛇,張然心裡一痛,暗暗發誓道:「我不管我的行為會對將來產生什麼樣的影響,我只知道,存在的就是合理的。現在我回來了,我就要做一切我認為對的事,再也不要有遺憾。」
「刺蛇、德華和雙奇必然會成為我的室友,這已經不需要我再做什麼。但是心萍呢,我不能等到我和她第一次見面的那個日子,我現在就必須為她做些什麼。因為她參加了這屆藝術節的『校園十大歌手』比賽,她曾告訴我,那天她由於怯場,一句歌詞也沒有唱出來就跑回了後台,那成了她最大的遺憾。每當想起這件事,她都惱恨自己當時的膽怯。」
想到這裡,張然就像心上人在面前一樣,一字一句的承諾道:「這次,我一定會彌補你這個遺憾!」
張然已經知道自己現在要做什麼了。
他先出去買了張IC卡,給叔叔打電話報了平安。然後,他就用最快的速度衝到了鄧超的宿舍,把躺在床上剛睡著的鄧超給拽了出去。
鄧超一臉惱怒的盯著眼前打擾自己美夢的傢伙,臉上完全沒有了招牌式的咪咪笑。如果不是張然曾非常「準確」的說出了他「英俊、隨和、幽默風趣、還很有風度」等諸多優點,他現在已經要發飆了。
「又是你?」不管你有什麼急事,這都不是對待學長的方式吧?再說了,什麼急事不能等到我睡醒了再說,難道地球末日要到了?」
張然看著這將來的死黨在自己面前擺學長派頭,不禁笑了,「地球末日倒是沒有到,但我知道,如果你不立刻幫我拿到十大歌手比賽的工作人員資格,你的末日就要到了。」
鄧超一臉的詫異,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張然。忽而,臉上又有了他招牌式的笑容,笑嘻嘻的說道:「吔?兄弟,你倒是真不客氣呀,怎麼找人幫忙還帶威脅的?我倒想知道我的末日怎麼才能來到。」
看到鄧超一副笑裡藏刀的陰險樣子,張然臉上的笑容更多了。
「你不幫我拿到工作人員的資格,我就把你進票的底價給公佈出去。我知道你視金錢如糞土,但一向對著鏡子自詡是祖國花朵的你,沒了金錢這個糞土的滋養,怕不是末日來臨了?」
「你、你……」鄧超一時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鄧超倒不是怕張然把門票的底價說出去,因為這並不是太大的秘密。只是張然連自己獨自照鏡子時的口頭禪都知道,那可真是嚇著他了。鄧超並不知道,這是一年以後他喝醉時自己招供的。現在張然提前說了出來,震懾的效果當然是核武器級別的。
「別你、你的了,我不是威脅你,也不是不客氣。我只知道,和朋友就應該有事直說,別假客氣。」
「朋友?誰?我?」鄧超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咱倆好像才見過一面吧?」
「你不是認為友情和愛情一樣,都是可以『一見鍾情』的嗎?怎麼現在又開始用時間長短作為衡量尺度了?」
「這、這你也知道?」鄧超此時大張的嘴裡,都能放進兩個雞蛋了。「這個可是他剛剛冥思苦想出來的台詞呀,正準備這學期發揚推廣、再豎經典呢,怎麼又被他先知道了?」妖怪的念頭又一下湧現了出來
張然卻不理目瞪口呆的鄧超,轉身施施然的走了,臨走丟下一句:「晚上五點半,學校北門,青嫂店裡請你喝酒,就當咱們一見鍾情的定情之酒吧。想要誰做見證,就一塊兒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