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森林 正文 第五章 古月婆婆
    那個古月婆婆看著我,久久沒有反應過來,蒼老的臉上寫滿了無法置信。一旁的雪兒看見古月婆婆的反應,拉著她哭得更傷心了:「怎麼了,是不是真的沒得救了,古月婆婆。」

    這時古月婆婆的意識才被拉了回來。「別著急,我看看,我看看。」說著,她把手輕輕搭到我的手腕上,許久,對雪兒說:「還有一點微弱的脈搏,把他帶到房間去,或許還會有救。」雪兒聽了古月婆婆的話,又背起我跟著古月婆婆進入到裡面房間裡,放下我後,還不停地說著「一定要救救他,一定要救救他。」

    古月婆婆安置好我後,便開始系統地檢查了我的身體。檢查後,又嘖嘖稱奇。對雪兒說:「他原本有舊傷,沒有恢復。渾身上下又都有撞傷。這樣還不死,是這人身體好,還是奇跡發生在了他身上。」雪兒看看忙著的古月婆婆,又看看我:「他傷是那個女鬼留下的,昨晚回來時,我沒走穩,害他滾下坡,應該撞到樹過了,可是怎麼這麼嚴重,古月婆婆還能救嗎。」雪兒還是在抽泣。這時古月婆婆聽了下來,看著雪兒,說:「我不知道後來怎麼了,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是被扛在肩上扛回來的,他的內臟都錯位了,而且又被重擊過,心臟有受損,傷口破裂,失血過多,又凍了很久。還有為什麼他的手腳腕上有這麼深的勒痕,如果在勒久一點,他的手腳都廢了。」古月婆婆對此很疑惑,「雪兒,他是誰哦。我要救他嗎?」

    雪兒聽古月婆婆這樣說,一下就癱坐到了地上,捂著臉哭著。古月婆婆看著雪兒這樣就說:「到這裡開始到現在,你沒停止哭過,他到底是誰,應該不是村子裡的人吧,外人我也不會救的。」雪兒抬頭看到古月婆婆堅定的眼神,緊緊拉住她的衣袖,哭著說:「他替我殺了那個女鬼,為我報了殺父之仇,我都還沒報答,古月婆婆,你一定要救救他,求你了,要不我嫁給他,他就不是外人了,古月婆婆。」還沒聽到古月婆婆說什麼,有一個人影從房外跑了進來。

    是夜風。他一進來就抓住雪兒的雙肩,緊張地說:「雪兒你在說什麼胡話,你是要嫁給我的,怎麼能嫁給那個人。」

    雪兒掙脫夜風的手,大聲地對夜風說:「人就是你害的,你滾,滾出去。」說著,雪兒指著外面。

    這時古月婆婆插進他們的談話:「人我會就,但是因為你說他殺了那個女鬼,你嫁不嫁,自己考慮清楚。」說著看了看夜風,「但我覺得嫁了也不錯。」

    夜風聽了,一怒:「這話什麼意思?」

    「我要醫治了,要安靜。」古月婆婆並沒有理夜風。

    「你…」沒等夜風說完,雪兒退了他一把,說:「我現在不想見到你。出去。」夜風看著雪兒,知道現在他還不能說什麼,便站起,走了出去。

    等夜風出去以後,古月婆婆站在我的床頭,用她手中的拐棍,在我額頭上方畫著一個複雜的符號,嘴中唸唸有詞,這時,那些符號慢慢擴大,覆蓋我的全身,又逐漸放出了柔和的白光,我就沐浴在這白光中。過了許久,白光漸漸褪去,在白光完全褪去以後,古月婆婆一個踉蹌,差點沒站住,幸虧一旁的雪兒把古月婆婆抱住。「古月婆婆,你怎麼了?」

    古月婆婆笑了一下,說:「人老了,這麼點大的巫術,身體就撐不住了。」

    「那沃野呢?」雪兒也很擔心昏迷不醒的我。

    「內傷已經差不多了,可是外傷其他的,我已沒力氣了,我已經拼了老命了。畢竟他太嚴重了。」古月婆婆歎了口氣。

    雪兒也終於長吁了一口氣,說:「古月婆婆謝謝你了。」

    「謝字就不用說了,他這樣還要休養一段時間。好了,沒事你先回去吧,我也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可是。」雪兒看看躺著的我,欲言又止。

    「好了,回去吧。」古月婆婆帶著雪兒,走出了屋子,「我會照顧的,我說了會救活他的。放心吧。」

    雪兒沒辦法,也就離開回家去了。

    古月婆婆看著雪兒離開後,又來到我的床邊,搬了把椅子做了下來。她看著我,還不停地喃喃自語:「太像了,太像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真的太像了。」說著,她蒼老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滿足的笑容。

    雪兒從古月婆婆那出來以後就徑直向家裡走去。而夜風一看見雪兒就粘了上去,他對雪兒剛剛說的話一直耿耿於懷。他和雪兒一起長大,關係一直挺好,當然夜風也一直把雪兒當作自己未來的新娘。而雪兒說她要嫁給另一個人,這完全是夜風無法接受的,雖然他也知道雪兒是一時心急,但這樣的念頭在雪兒的腦中存在,還是讓夜風非常不安。

    夜風一把抓住雪兒的手,質問道:「雪兒,你剛才說的話是一時心急是不是?」

    雪兒一看又是夜風,甩掉夜風的手,瞪了他一眼,說:「不要你管,他如果有什麼事,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夜風聽雪兒這樣說,一驚,畢竟他和雪兒是青梅竹馬,而我不過是最近才出現的,雪兒卻為了我,這樣和夜風說話,這對他打擊很大,也是一臉疑惑:「雪兒,你為什麼這麼說,他算是什麼人,我們一起長大在一起這麼久,難道還比不過那個不知從哪裡來的人嗎?」

    雪兒「哼」的一聲:「如果不是你們,他會傷得更加重嗎?」

    「可是我們救了他,不然他早就被野狼吃了。」聽雪兒那樣說,夜風覺得自己也很委屈。

    雪兒冷笑了一聲。沒有搭理夜風,就轉身要走。其實雪兒也知道,沒有夜風把我帶回來,我也得死。但她現在就是生氣,生氣夜風對待我的方式,在沒有搞清楚的情況下,就把我綁起來。

    夜風沒有讓雪兒走:「告訴我,你為什麼這樣對我?我不如他,還是你們已經做了什麼了。」這時雪兒聽見夜風這樣說,打了他一耳光。就跑開了。

    夜風也沒想到雪兒會這樣做,捂著臉,楞在原地看著雪兒遠去的背影。臉上火辣辣的,或許會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

    「隊長,你怎麼在這裡。」有人遠遠地叫了聲。走進後,原來是他手下的戰士們。當他們看到夜風臉上紅紅的一片,也嚇了一跳。誰會意料到他們的大戰士怎麼會被打耳光。慌忙道:「隊長,你的臉是誰打的,我們幫你去好好教訓那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傢伙。」

    夜風看著這幾個人,摸摸自己的臉,歎了口氣,說:「算了,不用了。」

    那幫人又是一驚,詫異地看著夜風,說:「怎麼了,隊長,被打了還能忍氣吞聲,不像是你的作風,打你的人很厲害嗎?我們村還有這樣的人嗎?」

    「是雪兒。」夜風無奈地說。

    「噗嗤」那個人笑了一下,說:「是不是隊長你昨晚沒忍住啊。」說完,他身後的人都笑了起來。

    「混賬。」夜風一呵斥,所有人都閉了嘴,「你說,她犯得著為了那小子跟我翻臉嗎?」

    「隊長,哪個小子?」那個小頭目一樣的人不解。

    「就是昨天你扛回來的那個小子。」夜風開始不耐煩了。

    「那小子,很重要嗎?昨天那種情況下,他讓我扛回來的路上就有的受的,還綁了一夜凍了一夜,是會死的。」那個小頭目思索著。

    夜風拍了他一下腦袋,大聲說:「原來是你小子差點把他弄死,讓我背黑鍋。你,就你,快給我根雪兒說清楚。」說著踢了那個小頭目一腳。

    「我可是都照你吩咐做的。」小頭目很委屈地看著夜風說。

    「還廢話,那就再照著我說的去做,快,一定要讓雪兒原諒我為之。」夜風說得很凶。

    那個小頭目,沒有辦法。悻悻地朝著雪兒家走去,回頭看看夜風,看到他還很凶地盯著自己,只能義無反顧了。心裡直嘀咕根本不是他的錯。

    來到雪兒家,他站在門口,搓著手來回踱步。但當他看到夜風他們也已經來到附近時,一狠心走了進去。「雪兒小姐在家嗎?」

    這時她正在照顧她的狼,聽到叫聲走了出來,看到是小頭目,又「哼」的一聲說:「你來做什麼,是夜風讓你來的吧?」

    這時那個小頭目突然跪了下來,使勁從眼裡擠出幾滴淚,開始哭訴起來:「雪兒小姐,你錯怪我們隊長了。對於你的那個朋友會這樣都是我的錯啊,不關我們隊長的事啊。我明明知道他不能用肩扛得,我還要用肩扛。而且當到這裡的時候,我們隊長是想對他進行治療的,可又是因為我,我說他可能是對雪兒小姐不利的歹人,就阻止了隊長,還幫他綁了起來。」說著又開始打自己耳光,「都是我差點害死雪兒小姐的朋友,都是我。」

    看見小頭目這樣,雪兒急忙阻止了他:「是這樣嗎?」

    小頭目沒停止哭訴:「是啊,雪兒小姐你不要怪隊長了,看到他自責的樣子,我心裡也不好受啊。」

    「我又沒真的怪他,只是他說話也太過分了。」聽到雪兒這樣說,不知夜風什麼時候站在了門口,衝了進來。也屈尊跪在雪兒面前,說:「雪兒是我不好,我也是一時心急,說錯了話。你能不能原諒我。」

    雪兒一時也不知道怎麼是好,說:「只要他能好起來。」

    夜風一聽,一笑,站了起來:「他一定會好的,古月婆婆沒有救不活的人。」

    「那沒事你們就走吧,我還要照顧我的狼。」雪兒看著他們說。

    夜風一踢還跪著的小頭目,就走了出來。笑著對小頭目說:「你還真有一套。」小頭目也樂呵呵的點點頭。這時夜風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我說錯過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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