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悠悠 正文 14.脫離危險
    丁起的決然的一句話讓徐乞牧大感意外。

    而丁起卻不為徐乞牧的生氣感到吃驚。

    場面氣氛唰的一下緊張起來,己烏也嚇的一跳,不覺的好了一聲「丁起」,她也不懂丁起為什麼這樣說,其實她自始至終什麼也不知道,因此她這個本來是最有發言權的人,到了最後,反而成了一個看客。

    一會兒後,丁起才慢悠悠的答道:「這塊斷玉,是郯伯夷交到我手中的,如今既然知道他在莒國,定當問明他本人,然後再行處置。」

    徐乞牧一甩手道:「不行!」

    因為他心中很清楚,郯伯夷和他父親一樣,都是一幫忠心耿耿的老臣,若是知道自己要這塊斷玉的意圖,那是半點商量的餘地也沒有。

    丁起突然笑道:「這樣不行,那樣乃常理,事情有點難辦了?」

    徐乞牧嗖的一聲長劍出鞘,怒道:「到不難辦,只要你能勝得了我手中之劍,一切不就好說了。」

    隨著徐乞牧長劍出鞘,他身後的幾十個人,也偷偷的將手搭在了劍柄上。

    己烏看看這陣勢,嚇得臉都白了,抓著包袱和丁起的劍,整個人縮成了一團。

    丁起卻大笑兩聲:「以我看,怕不是一把劍吧,應該是幾十把吧!」

    「這麼說也未嘗不可!」徐乞牧雖然答著,但還是有點被丁起的笑愣住了,面對這麼多人,對方一點膽怯和謹慎都沒有,而且還肆無忌憚的仰天長笑,這樣的人,要麼真是個不怕死的人,要麼應該早有預謀,而看對方,即使自己不怕死,但也至少還有公主。

    那一定是,一定是早有預謀。

    這麼想著的他,急忙向四周看去,隨著他的看去,他胯下的馬也一聲長鳴,雙耳豎起,開始躁動不安。

    徐乞牧身後的幾十人也長劍在手,左顧右盼,心中不安起來。

    丁起也從有點嚇傻了的己烏手中一拔長劍,準備迎敵。

    一片吶喊,從不遠處一個山坳上傳來。

    隨後緊接著也有近百騎人馬喊殺過來。

    見到氣勢沖沖的來人,郯伯夷他們這邊那些推拉貨物的人也都各自取出兵器,小心的開始應對。

    「這些到底是些什麼人,怎麼一直就沒有察覺,哪來的這麼多的人。」徐乞牧心中嘀咕著。

    轉眼間,對方人馬就衝到了一起。

    徐乞牧本來還問對方什麼人。

    但是對方卻不回答他這些個靠近乎的問題,衝上來便是一頓砍殺。

    頓時兩邊人打的火熱。

    徐乞牧本以為是丁起弄來的救兵,所以抽空向他那面看了一眼,不想這些人連他和己烏也殺,他有點弄不懂了。一時之間這裡便亂成了一鍋粥,這面也有殺丁起他們的,那邊也有動手的,一個丁起,兩面搶,來來去去兩邊打的開心,不知不覺間卻保護了丁起他們。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徐乞牧心頭一個大大的問號,他的這些手下比他還迷糊。

    正是有人糊塗,有人喜。

    「丁起,怎麼樣,還可以吧?」突然有一人勒著馬,感覺悠閒的對丁起說道。

    「史虎?」己烏一時便認出來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史虎。

    丁起揮劍急退一人道:「可以個鳥,你倒是悠閒,快幫忙呀!」

    他得護著己烏,還得指揮著馬,一時根本重創不了來敵。

    史虎詭異的一笑,沒看見他怎麼拔劍出鞘,只聽見啪的一聲,劍背就打在拉車的那匹馬屁股上。

    此劍力道頗大,此馬一聲長鳴,便瘋狂的左衝右闖的發飆起來。

    突如其來的情況,弄得丁起差點一個不及從車上摔下來,己烏則直接躺在了車上。

    好在丁起也算老練,不一會兒便指揮端正。此刻連罵人的精力都沒有,便駕車離去。

    史虎看了看丁起離去,得意的一笑,揮劍劈開身邊攻擊他的一人,也不管後面怎麼廝殺,怎麼喊,將劍當做馬鞭,只策馬馳騁起來,緊追丁起而去。

    於是不太平坦的山路上,一乘車先前狂奔,一騎之後努力追隨。

    寬闊的衣服隨風翩翩起舞,滾滾的沙土頃刻間遮蔽了半個天邊。

    不知過了多久,在一處山坡之上,兩匹馬悠閒的吃著綠草,山頂之上,一車靜幽幽的停著,車後的太陽彷彿就像一個點綴一樣,大大的點綴在車後。

    車後的另一處山坡,或躺或坐著三人,三人靜靜的看著夕陽。

    「沒想到烏藥,哦,不不不不,應該是己烏公主才對,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身世。」

    這三人正是己烏、丁起、還有史虎。

    剛才的一聲是出自史虎之口。

    看來剛才丁起在為他們講著己烏的事情。

    己烏聽後,也是滿臉的難以相信。

    「公主,我是公主?公主到底是怎麼樣的。」她心中正在思考著這個難題。

    丁起沒有理睬史虎的話,和那雙難得有神的眼睛。而是轉身看了看身邊的己烏,笑著從懷中掏出那塊斷玉,拿起來對著天空一看。

    乳白色的斷玉,在手中冰涼,在慢慢西下的夕陽中,開始變成紅色,再紅就是血的顏色了。

    「這塊斷玉到底在述說著什麼,有誰能夠知道?」丁起心問。

    然而沒有結果。

    夕陽依舊會刺眼,不一會兒丁起便被曬的有點難受,於是緩緩的將手收了回來,然後把斷玉遞給了己烏。

    己烏看見丁起將斷玉又給了她,不知道為什麼,心中總是有點害怕,於是勉強的搖了搖頭。

    丁起笑道:「拿著吧,該知道的總會知道的,該面對的,終究還是要面對。」

    這是對己烏說,同時也是在對自己說。

    己烏只好緩緩的伸出玉手接住。

    丁起隨後突然向著史虎問道:「怎麼樣,那個莒國的都尉沒有為難你吧?」

    史虎道:「怎麼沒有為難,那傢伙硬要說我殺了什麼鳥太傅的兒子魏章,要我拿命來還。」

    丁起笑笑道:「哈哈,那你怎麼沒讓拿去。」

    史虎不可氣的道:「拿去?拿去誰還救你們呢?依照你說的,我告訴他,一塊斷玉在你手中,一塊斷玉在那商人手中,他要我命,還是兩塊斷玉,果然在那傢伙心中,斷玉比我的命值錢,於是說什麼,頭先寄存在我的身上。」

    丁起瞪眼道:「當然了,斷玉才是他們行動的任務,為了斷玉隨時每個人都會犧牲。」

    史虎道:「一路上來,按照我們商量好的,有一騎跟隨你們,隨時查看你們的去向,而我們剩餘的人馬找到能隱藏幾十個戰騎的地方,便想辦法留下白帶,若是不能隱藏你會自己想辦法解決,而且還非要等你長笑之後才行,直到如今才動手,我有幾次都差點攔截不住那個鳥都尉。」

    丁起道:「這你要去問徐乞牧,問他為什麼不提前動手,問我可沒用。之所以托著,是因為我想看看他到底有什麼陰謀,其實想得到這塊斷玉很簡單,當日老先生給我的時候便告訴我,若是他日有人拿著能匹配上的斷玉來取,便給他。而且徐乞牧也說他父親臨死前也是這樣給他說的。可惜他未能理解這些話,因為那是他不是想著給,而是想著得到。這麼想的人,一般也會想別人不會輕易給他。」

    史虎道:「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麼沒有給他?」

    丁起道:「他打算用此另立國君,你說我能隨便給嗎?」

    史虎道:「這到也是,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拼得怎麼樣了,我想大概都差不多了。」

    丁起道:「現在他們恨我們,恨的都牙根響。」

    史虎道:「那到也是。」

    他們也沒有為剛才的事而感到有什麼高心的,反而不知道為什麼,丁起心中還到對徐乞牧同情起來,到頭來,徐乞牧打算放他們一馬,而他們卻陷害了他。

    「唉!」一聲長歎,丁起躺在了地上,閉住了雙眼。

    史虎聽見他歎息,好奇的一看後也沒有再說什麼,也是躺下,轉身撫摸起劍來,心想若是有點酒就好了,可惜帶的路上都喝光了。

    己烏也聽見他歎息,同樣好奇的看了他一眼,而後抱著雙腿看向了天邊的落日。

    「史虎,謝謝你!」一會兒後,丁起突然道。

    史虎轉身看看依舊保持著先前舉動的丁起,緩緩的一笑道:「謝我什麼?」

    丁起道:「謝你幾次相救,而且也謝你這樣老遠的隨我來出生入死。」

    史虎不以為然的道:「大丈夫當以義字為先,這些是我這個當兄弟的應該做的。而且你不也為了己烏,同樣這麼做了嗎?」

    聽見史虎這樣說,己烏也看向了,心中一時心情交加,不知該如何說是好。

    丁起卻平緩的道:「那是因為她和她爺爺對我有救命之恩。」

    己烏聽到後有點失望,嘴中不情願的細了一句:「難道就只是為了報恩嗎?」

    這句話聲音很小,很小,大概只有自己才會聽到。

    史虎聽到後卻有點感慨道:「人生在世,當做兩件事,一是自己應該干的,一是自己喜歡干的,做此兩件足以。丁起,你說……」

    他本來是問「丁起你說對嗎?」,可是話未問出,卻是一愣。

    因為他發現丁起不知不覺中已經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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