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悠悠 正文 1.臨危施救
    一片枯萎的樹葉在幾乎光禿禿的樹幹上瑟瑟發抖。

    一抹淡淡的夕陽在冷淒淒的天邊無精打采的搖搖欲墜。

    一個蒼老的身影就站在樹幹下瞭望著這樣天邊。

    一個天真的小丫頭不時的望望天邊而後又好奇的看看老人,瞪著一雙可愛的大眼睛迷惑的問道:

    「姥姥,你為什麼老來這裡?」

    老人看看身邊乖巧的孫女,有點欣慰的回答道:

    「姥姥只是想出來隨便看看。」

    小丫頭想了想又問道:

    「那你看什麼?」

    老人望著天邊,好久後才諾諾的道:

    「看看他回來了沒有……」

    「他是誰呀?」小丫頭緊接著問道。

    他是誰呀?

    他是誰呀?

    一個大概很好回答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的問題。

    一個塵封在記憶之中揮之不去的有點滄桑的名字。

    時間彷彿就在這突然的疑問中慢慢的回到了四十多年以前。

    那是一個什麼樣的一天,比如說具體時間呀,天氣呀什麼的,或許真有點記不清楚了,要知道時間可磨滅了一切,磨滅的不光是年齡,同時還有記憶。

    但是老來多健忘,唯不忘相思。有些東西終究不會被時間淡忘。

    還有點隱隱的記得,看到他的時候他早已虛脫不堪……

    「老先生,老先生!」一個急促的聲音從簡陋的房外傳來。

    「來了,來了!什麼事呀?」一聲疑問伴隨的開門聲匆匆而來。

    開門的是一位看上去五十多歲的老者,身著白色粗衣,花白的頭髮有點鬆散,最顯眼的是他那空蕩蕩的右袖。

    看著老者出來,房外的幾個人中有一中年人急忙說道:「老先生,你看看,看看這個人還有沒有的救?」

    看來一眾幾人中以他最長。

    聽見中年人這麼說,老者這才看到,幾個人原來抬著一個少年,少年身上多處帶傷,衣服也早已撕破多處,而且還多處被鮮血染紅。

    就是此刻少年右手還緊握這一把長劍沒有被取下來,看來他經歷過激烈的廝殺。

    看到這一切,老者身體一側連忙讓道:「快,快!抬進來……這到底怎麼回事?」

    「我們也不太清楚,發正發現他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本來呀以為死了,可是一試卻發現尚有一口氣在,所以就抬來讓你老看看,看看還有沒有的救。」先前的中年人邊往進走邊說。

    「哦!」老者聽著點了點頭,隨後也跟著進了小屋,而且匆忙用手指到道,「好了,就放床上吧,老朽這就看看。」

    「好,大家都慢一點,好,慢一點。」隨著傳來了中年人對眾人的聲音。

    等到他們放好後均自動的站開。

    看著站開,老者這才急忙上前查看。

    眾人誰也沒有說話,此刻都懷著一顆緊張的心靜靜的等待著。

    不多一會兒,老者便站起身對著幾人說道:「沒什麼大礙,就是流血過多,再加上又極度勞累,所以昏睡過去了,細心調養一下,說不定就會醒過來。」

    眾人這才歔欷不已,終於放下心來。

    「不過,」老者接著問道,「你們誰認識他嗎,好像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他呢?」

    「我們也並不認識,一定也不是附近村落的,你老看他的樣子多半好像是被人追殺來著。」中年人掃視了一下身邊眾人後回答道。

    眾人也點頭,有敷衍者。

    老者點了點頭,這一點他倒是看到了,捋著鬍鬚想了一想道:「那就這樣吧,先放在老朽這裡,具體什麼原因等他醒過來一問便知,大家就先回去吧!」

    中年點了點頭,笑著對老者說道:「那就有勞老先生了,我們先回去了。」

    說完向眾人輕輕的招了招手,於是眾人陸續散去。

    就在眾人散去沒過多久,從外面闖進來一個少女,邊看著離去的眾人,邊大聲的問道:「爺爺,有什麼事嗎?」

    老者看著活潑的少女,笑了笑道:「沒什麼,就是有人受傷了,大家合夥把他抬到了我們這裡。」

    少女應了一聲,好奇的向床上看去,突然驚叫道:「啊!這是誰呀,傷的怎麼厲害,還能救嗎?」

    老者認真道:「別大驚小怪,他們也不認識,想必是在哪遇上了,看著還有一口氣就送到我們這裡來了。我去準備一點藥,你來給他餵上一點水。」

    「哦,知道了!」少女有點不情願的說道,而後又嘴邊嘮叨道,「看著模樣,說不定得罪了什麼厲害的仇家。不過……不過倒是蠻清秀的。」

    就這樣,時間悠悠的過去。

    一個多月以後,在這秀麗的崤山腳下的一處小院中傳來舞劍的聲音,一把長劍在一少年的手中被舞的靈活多變。

    這是完全用圓木搭建而成的幾間木屋,圍繞著木屋圍成了一個簡潔的小院,小院後面不遠處有一棵粗大的松樹,小院前面是一條彎曲的小徑蜿蜒在遠方。

    小院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孤零零的坐落在一處平地之上。

    從山上向下吹來一陣濕潤的風,太陽也升的老高老高。

    當劍舞到最緊要關頭的時候,突然一聲讚美的聲音傳來:「丁大哥,你劍舞的真好。」

    聽見聲音,少年急忙停手,然後回身不好意思的笑著回答道:「那裡!讓烏姑娘見笑了。」

    「我可說的是真的,你可什麼時候可要教我幾招呀!」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前面說道的少女。

    少女一身素裝,修長而單薄的身材,長形的臉型,雖身農舍,可是卻膚如凝脂,丹唇逐笑,大大的眼睛含有不少的羞澀,額前的長長劉海梳在右邊,同時擋住了右邊彎彎的柳眉,或許是因為感覺一縷微風吹亂了額前的劉海,柔荑的右手此刻正輕輕將之撫摸,身後一頭秀髮用粉色布帶簡單的梳紮在一起。

    少年提劍,輕輕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向過走去:「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出來活動一下。若是姑娘不嫌棄我這膚淺的劍術,我倒是很樂意傳授,就是不知道你一個姑娘家的學劍做什麼。」

    少女遞過來一碗水道:「准許你們男兒學,難道瞧不起我們女兒家。」

    正在接過來喝水的少年聽她這麼說,想急忙說「沒有的事」,可是哪知話還未出口說完,一嘴水卻突然嗆出來,而水卻恰好吐到了自己的身上,於是又急忙用手去彈。

    看到少年有點狼狽的模樣,少女不覺嗤的一聲笑出聲來。

    這一笑,少年有點更尷尬了,正愁著說點什麼時。一聲老者的聲音卻訓斥少女道:「藥兒!又捉弄別人呢?」

    伴隨著老者的聲音,幾乎有兩種聲音同時響起:

    「那有的事呀!」少女不情願的嚼著嘴道。

    「烏老先生誤會了!」少年也忙著解釋道。

    兩種聲音同時說起,到有點意外,說完之後,少年少女吃驚的相互一看,氣氛頓時有點更加尷尬。

    「哈哈,看來你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老者笑著將話題引開,有點緩解氣氛的道。

    少年聽見這樣說,急忙將碗放在一邊,上前拱手道:「都是烏老先生的醫術高明,晚輩多謝救命之恩。」

    他其實也不知道老者怎麼稱呼,想既然姑娘叫做烏藥,那麼老者一定也是姓烏,所以就這般稱呼。

    想起這個「烏藥」,他覺得有點可笑,烏藥,烏藥,這原本就是一個藥名,而姑娘又是一個採藥女,這個名字倒是有點和她的身份相符。然而姑娘的解釋卻是說「烏藥,溫中散寒,消炎解毒,外可解表而理肌,內可寬中而順氣。」

    這看似是烏藥的藥性,而且想必一定是老先生說給姑娘的,可是他有點覺得這一定還有什麼更深的含義,而且通過一個月的接觸,心中總是有一點錯覺,從而覺得面前的這位老先生不像尋常之人。

    每當這樣想著的時候,心中又反駁自己,告誡著自己想的有點多了。

    這樣想著,不覺搖了搖頭。

    老者捋著鬍鬚正好說點什麼,不想一邊的少女卻順嘴道:「那可是,我爺爺的醫術方圓幾百里就沒有比得上的,很多人不遠千里來找他。」

    「藥兒!」老者聽到這麼說,嚴厲的叫道,「說什麼呢,也不怕別人笑到。」

    說完,然後又抬頭有點不好意思的笑著對少年道:「小孩子被老朽慣壞了,你可千萬不要見笑。」

    這位叫丁起的少年急忙道:「哪敢,哪敢,烏老先生說笑了。」

    「哈哈,來,過來我們坐下慢慢再說。」老者說著向著屋中走去。

    丁起不敢怠慢,也急忙跟上。

    「看你舞劍,你也不是什麼泛泛之輩,就是不知你的來歷。」老者邊走邊說道,這終究是他最想知道的。

    「實不相瞞,晚輩那是晉國范氏的一位門客。」丁起實言相告。

    公元前497年7月,中行氏、范氏、邯鄲氏三家圍攻趙氏,趙鞅倉皇逃往晉陽避禍,三家緊追不捨,兵圍晉陽城。趙氏面臨著自下宮之難以來的又一次危急。

    就在范氏、中行氏、邯鄲氏攻打趙氏,就攻晉陽不下時,六卿當中的其餘三卿——智躒、韓不信、魏侈的站位就成為了左右戰爭的關鍵。

    此時的晉國六卿配置已經是矛盾重重:荀躒與趙鞅貌和心不和;荀寅與韓不信相互厭棄;魏侈與士吉射相互憎恨。於是荀躒及寵臣梁嬰父、韓不信、魏侈與范氏旁支士皋夷,五人密謀策劃:驅除荀寅,以梁嬰父取代中行氏卿位;趕走士吉射,士皋夷擔任范氏之主。

    荀躒向晉定公請命:「當年君侯命令臣僚,首先發動禍亂的人必須處死,君臣的盟書還沉在黃河裡,現在趙氏、范氏、中行氏三家開始發動禍亂,如今我們僅僅是驅除趙鞅,這樣的懲罰對趙氏太不公平了。法律之上人人平等,請將中行氏、范氏一併驅除!」晉定公同意三卿的請求,至11月,智氏、韓氏、魏氏三家軍隊奉晉定公之命攻打范氏、中行氏。但由於范氏、中行氏家底太過雄厚,三卿的軍隊竟然未能攻克叛軍,反而令荀寅、士吉射惱羞成怒,決定向晉定公發動進攻。齊國公族後裔高強提醒二卿:「攻打國君是以下犯上,弄得不好會成為眾矢之的,萬劫不復!」高強的忠告明顯沒有引起二卿的重視。荀寅、士吉射將囤積在晉陽的主力大軍掉轉方向攻打首都,晉定公驚恐萬分,號召國人剿滅叛軍,於是范氏、中行氏至此走上眾叛親離的道路。智氏、韓氏、魏氏三家軍隊為晉侯守衛國都,范氏、中行氏未能攻克,戰敗而逃。三家趁勢反攻,趙軍也從晉陽城中突圍,趙氏之危暫時緩解。

    11月18日,荀寅、士吉射二人潰逃至朝歌休整,以圖下一輪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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