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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顧量對顧丘提出那番質疑前,路嬈給顧丘打了個電話。
「叔叔,請在本月底為我跟顧量舉行訂婚儀式。」
「顧量怎麼說?」
「我現在是『請』您為我們舉辦訂婚儀式,不是顧量。」
「路嬈啊,有一個問題你可能要記清楚,一直縱容你這些年的行為,包括你父親的案子,無非是看到了你對顧量的執著。」
「叔叔,咱們就不拐彎抹角了,這些年您為什麼容忍,對,是為的顧量,但是不是看到了我的執著我真不敢說,我也想提醒您,如果想繼續讓顧量隔離在真相之外,請後天為我跟顧量舉行訂婚儀式,另外,請力所能及地邀請您社交圈的所有朋友。」
「你不要忘了你是在和誰說話,我可以坦白告訴你你所知道的遠遠低於事實的真相,按我的尺度,你尚且安全,但是你要自作主張,恐怕有些意料不及。」
路嬈掛了電話,一直在思考顧丘最後這番話,一是衡量自己掌握的是否就是事實真相,但依自己手上材料,明明確確事實就是那樣,顧丘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還是他想故弄玄虛?
就在路嬈仍然無法下定論時,顧丘在顧量出門後來了個電話,同意了路嬈剛才的「提議」,路嬈這才放下了心,心想:果然是隻老狐狸,想虛空個架子跟我耗著等我自己放棄。幸好沒上他的當。
而顧丘那邊,則是因為在顧丘眼中,顧量剛才的舉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完全出格。這六年了,雖然顧量很清楚是誰在阻撓他一切的調查,就連工作也讓他徹底地遠離政府機關,讓他去了企業。顧量也不明說,也從未反抗,一畢業先去了外企,憑著大學期間就多次參與組織了幾次大型國際會議的經驗資金和累計的社會人脈,又憑外企的一年學習,現在已經和大學時的幾個朋友一起創辦了自己的工作室,規模不大,卻井井有條。這讓顧丘感到很欣慰,沒有因為那次事件影響顧量的前途,也看到自己兒子繼承了自己的堅韌而感到安心和驕傲,他不會感情用事,離危險就越遠。但是陳思一回來,彷彿一切都變了。彷彿他忍受一切就是為了等她回來,彷彿他終於等到了時機可以放手去做,比起路嬈,陳思更像個定時炸彈讓顧丘感到非常的不安。除了六年前那一次,這一次是第二次顧量用這種態度和他說話,每一次都是為了陳思!他不允許顧量有任何的閃失,就算為了顧量,也為了陳思,他顧丘不能讓真相落到他們兩人手裡,顧量的失控間接地加快了顧丘對路嬈的回應。也許,一個一知半解的路嬈要好過一個一心求真相的陳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