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葫濟世 正文 第十九話 真正的弒父仇人
    「大王,已經有妘姬小姐的下落了。」醍醐一接到消息就立刻跑進殿內告訴公孫縛了。

    「哦!她現在在哪?」公孫縛激動地站起來問道。

    「在花枝國的邊境處,和一名男子在一起!」醍醐繼續補充道。

    「難道她知道郯伯尹的死訊了?是和那天那個闖宮的人一起吧!」公孫縛的臉一下子暗了下來。

    「那個人一直在我們的監視之中,不會是他,是另外一個。」

    「另外一個?」此時公孫縛的臉變得更黑了,而醍醐故意將抬著的頭低下不去看他。

    「是的!請了大夫,看樣子妘姬小姐好像是病了。」

    「妘姬病了?怎麼樣,嚴不嚴重啊?不行的話,讓宮裡的御醫去看看!」一聽妘姬病了,公孫縛立刻緊張了起來。

    「詢問過那個大夫,感染風寒不礙事!大王不用擔心!」

    「嗯,那就好!吩咐下去給我繼續好好盯著,一有情況立刻回報。」

    「是!」醍醐又匆匆往外跑去。

    「妘姬,你怎麼樣了?感覺好些了嗎?」上官羽邊問邊用手探了探妘姬的體溫,還好睡了整整一天,總算醒過來了,燒也退了些。

    「嗯!」雖然渾身還是沒有力氣,但是總算沒之前那般有痛苦的感覺了。

    「那就好!把藥吃了病就好了!」

    在上官羽邊喂邊勸的情況下,妘姬總算將那碗藥喝完了,真苦啊,從小到大她還沒喝過藥呢!

    「你再睡一會吧!」動作很輕的讓妘姬慢慢躺下去,看著她又睡著之後才轉身來到門口,換上了那副冷酷的極致的面容。

    「主子!」一襲黑衣的男子單膝跪地,九十度彎腰,把頭低的很下,根本看不到面容,腰間佩著把長劍。

    「起來吧!都到了嗎?」得到上官羽的允許,黑衣人立刻站了起來,但還是不敢抬眼看上官羽一眼,態度顯得極為恭敬,一雙劍眉下一雙極為犀利的眼睛,嘴邊的胡茬很顯眼,給人一副頹廢的感覺,看得出沒日沒夜的趕路還沒來得及收拾一下就趕緊來見上官羽了。

    「遵照您的吩咐都已經到了!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

    「先原地待命,現在應該有多方人馬在盯著我跟妘姬,你們首要的任務是找到他們,查清楚都是些什麼人!」

    「是!」

    「先去休息一下,免得誤了事!」

    「屬下告退!」男子一抱拳,像來時那般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好像除了上官羽誰都沒注意到他的存在。

    天才濛濛亮,房間的蠟燭點了一晚上沒熄,躺在床上雙眼出神的盯著屋頂,這些天來他想了很多,雖然大仇得報,但是他卻一點都不快樂,反而覺得失去了些東西,腦中響起了那天在營帳中,郯伯尹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到底現在什麼對他來說是重要的呢?連他自己都想不透,道不明!

    如果郯伯尹真的是被他親手所殺的話,他可能真的會後悔一輩子吧!但是如果不殺他,自己又會為此而內疚一輩子,可能這一世,他真的就和妘姬有緣無分吧!他也只有將自己的這份情意擱在心裡,永遠的珍藏,直到死去的那一刻!

    想至此,衛術突然從床上站了起來,一副決心已定的表情,然後從容地由窗口躍了出去。

    這次算得上是熟門熟路的衛術,一躍進王宮,就直接朝著金莘國的資料庫而去,要想知道那段歷史的話就必須要先從這些古人的遺作上下手,一進入那藏書卷,衛術就傻眼了,那些書籍堆了滿滿一屋子,要從何找起,不管那麼多了,直接找個人來問問吧,這樣會省去很多功夫。

    正在這時,一高一低兩個聲音從外面朝著來了,衛術忙藉著中央的柱子,上了二樓躲起來。門被推開,一名瘦小的內侍將門打開,然後恭敬的讓後面那個油滿腸肥的傢伙進來。接著又將門關上了。

    「師傅!今天要做些什麼?」

    「這還用問我嗎?當然每天例行的打掃,然後再將那些……」正說著話呢,衛術一個飛身從二樓下來,兩個人都被他嚇了一跳,胖胖的內侍剛想出聲叫喊,卻感覺脖子處傳來的絲絲涼意,只能禁了聲,不敢動彈一下。瘦小一點的那名內侍則被嚇的蜷縮在地,臉色蒼白無比,畢竟是從沒見過這樣的場面。

    「壯士,手下留情!」艱難的嚥著口水,生怕自己一個不經意的動作就要了小命。

    「我不會殺你們,聽你們說話,應該就是負責這藏書卷的人吧!」

    「是的!壯士有什麼吩咐?」

    「你們對這些書都熟悉嗎?」

    「不熟,我們只是個管書的,那會看這些書啊!」

    「真的?」衛術一臉不相信的將劍更靠近些,那人忙將腦袋往一邊歪去,忘了開口說話,一個勁的點頭,而雙手卻伸了出來,五個爪子左右搖晃的厲害。

    「到底知不知道?」衛術一看他這副不老實的樣子,問他最後一遍道。

    「知道!知道,壯士饒命啊!」說著,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要是衛術再逼一下,估計那人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好!我要知道十多年前金莘國和水鳶的那場大戰的詳細內容,也就是你們先王公孫縐戰死的那一段。」聽衛術說完,那人的臉由剛剛的鐵青變得慘白,早知道打死都不說自己知道了,那可是打死都不能說的啊!

    「說!」衛術可不想再多說廢話,直接將剛收鞘不久的長劍再次拔出,劍尖直抵著那人的咽喉部位,眼中的不悅讓那人的心裡咯登了一下,要是再不說恐怕自己就要血濺當場了,反正除了小徐子,就再沒有人知道了,到時只要稍加一威嚇,相信他不會出賣自己。

    「我說,在那本書中有記載!」手指著那個方向,衛術直接一個眼神讓他去拿過來。

    雙手顫顫巍巍的將手中那本書送到了衛術的面前。

    「給我念!」

    「哦!」那人手足無措的將書翻開,雖然有些慢的可以,但還是能讓人理解得了他說的什麼。

    當念到衛將軍之死時,裡面的內容讓衛術大為震驚,那是個不一樣的真相,記載的是父親真正的死因。怎麼可能呢?自己的殺父仇人居然不是郯伯尹?而是另有其人?

    那人一邊念,一邊抬頭看他,衛術背陽靠在一根柱子上,讓人無法看清他臉上是什麼樣的表情。只聽到雙手被攥的咯咯作響,讓那人的頭皮一陣發麻!

    「混蛋!」一拳打在柱子上,震落下不少的灰塵來,衛術一臉憤怒的表情,父親是被親信所殺,而那個親信居然是自己現在最信任的長輩。

    「壯士,你要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求求你饒了我們吧!」那人腿一軟又跪了下去,手中的書不知何時掉地,拚命地磕頭求饒著。

    衛術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走到門邊,甩門離去。他的一切都被毀了,他一定要找他把這筆帳好好的算回來。

    一出王宮,直接策馬朝著花枝國的邊境—也就是他們的總壇奔去,一路上衛術想了很多,等報了仇之後他第一個要見的就是妘姬,告訴他,他喜歡她,他再也不能讓機會從自己的手中溜走了。

    衛術來到花枝國邊城外一座不大的府邸前停下,大門正對著水鳶國的方位,門口擺著兩座石獅,看不出威嚴之氣,倒是有些俯首稱臣的感覺。此時的總壇裡沒有多少人,基本上都被派出去打探消息去了。

    衛術下了馬,將馬兒擱置一邊,上前敲門,一共五下,先敲兩下,然後停頓了一會又敲了三下,大門很快就被打開了,是一個駝著背,面相極為醜陋白髮蒼蒼的老者開的門,老者一見敲門人是衛術,忙讓他進去,遂又將大門關上了。

    「少主,您怎麼回來了?」那老者很是恭敬的跟在衛術的身後問道。

    「我難道不能回來嗎?」近台南的衛術說話語氣有些沖。

    「老奴不是這個意思,這時候少主應該在金莘國辦事,怎麼就?」

    「這不關你的事!向伯在嗎?」

    「在,主子他在書房裡會客呢?吩咐說不能打擾!」

    「會客?」衛術一聽不能打擾四個字,心中多了份猜測,難道是見不得人的客人?不讓人見,我就偏要去看看,我倒想知道你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少主!」老奴在其身後剛要阻止他前往主子的書房,卻被衛術一聲怒喝又縮了回去。

    「閉嘴,不准跟來!」今天的少主火氣真的是挺大的,惹不起,我躲著還不行嘛!

    一腳將書房門踢開,因為事出突然,房內一個身影一驚忙閃到了屏風的後面,但是還是被衛術看得一清二楚。

    「術兒,你怎麼就回來了,怎麼也不通知一聲!」見踹門的人是衛術,屋裡的向天問臉上的怒意也換成了滿面笑容。

    「通知什麼?通知你將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和人先處理好!」衛術走了進來,不屑地看了一眼屏風之後坐了下來。

    「術兒,你怎麼這麼說話!」從沒見過衛術用這種態度跟自己說話,向天問在心裡盤算著尋找答案。

    「那我要怎麼說!難道要讓我跟自己的殺父仇人說謝謝你多年來的養育之恩嗎?」衛術的眼中有了更多的鄙視之色。

    「你……術兒,你在說些什麼啊?」向天問一愣,但是很快就裝起傻了,希望能蒙騙過這個傻小子,現在的衛術可不吃那套,一副我已心知肚明,你是騙不了我的表情。

    向天問的額上沁出了汗,不知該如何去說服他,正在這時,屏風後面的那個人影冒了出來,冷冷的冒了一句。

    「滅口!」

    「是!」到了這個地步,向天問也不好再遲疑了,回身拔出掛在牆上的劍來,朝著衛術刺了過去。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目的何在?」一邊擋下向天問的攻擊,一邊開口問道,他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最信任的人居然一直在欺騙著自己。

    「哼!誰讓你的父親打了那一場勝戰,還把公孫縐給殺了!」

    「你是金莘國的走狗?」

    「非也,我是水鳶國的人怎麼會替金莘國賣命呢!」

    「那你在替誰做事,為什麼要殺我父親!」

    向天問一劍劈來,衛術將其接住,倆人面對著面。

    「既然你也活不了多久了,那我就讓你死個明白好了!我本是姜家的劍客,是國舅安插到你父親身邊的一顆棋。」

    倆人從屋內達到了屋外,現在還是不分上下,向天問一直是出手攻擊,而衛術沒有作出還擊,只是一味地抵擋著。

    「你的父親不肯聽我的勸歸順國舅,還將我痛斥一頓,好不容易逼得郯伯尹交出了兵權,而你的父親又在之後立了大功,上官鴻便更加青睞於他了,對我們來說這可不是一件好事,這讓國舅的奪位之計會存在更多的風險,於是按照吩咐我便在他的食物裡下了毒,還放話出去說是郯伯尹殺的衛將軍,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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