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鵬也跟著去看熱鬧,一個越軍女兵側躺在一棵大樹下,盔形帽丟在身邊,長頭髮披散著,衣服胸口處有一片血漬,清秀的面孔沒有一點血色,但面容很安詳,看來她是被突然而來的冷槍擊中,毫無痛苦地死去了。
張鵬回到隊伍中聽陸續回來的人議論那個越南女兵,一個人說這麼漂亮的女人被打死了太可惜了;那個就說難道你還想娶個外國老婆啊;另一個就說,女兵穿著衣服不知道身上白不白;這個就說了,不對啊,我去的時候,那個女兵敞著懷呢,乳房都露出來了!那個就說,我到的時候,褲子都褪下來了,裡邊就穿條褲衩;旁邊馬上有人插嘴,別胡說了,明明是光著屁股呢!一會這個說趴著,那個說仰面躺著,張鵬聽著這幫人津津有味的談話,懵了!
傍晚,九連護衛著運輸隊走了二十多里地在一個越南工廠裡宿營,廠裡的工人早跑光了,留下一座空蕩蕩的廠房,運輸隊毫不客氣的把廠房當成了馬廄,卸下馱子,忙著給馬飲水,喂草料。九連挑選了幾個制高點設置了火力點,圍繞廠房挖掘戰壕,修築簡易工事,安排崗哨,一切都佈置的井井有條,炊事班熬了一大鍋稀飯,大家吃了幾塊壓縮餅乾對付了一頓。勞累了幾天的民兵們因為今晚有部隊護衛,不用再站崗早早的睡覺了。
半夜時分,離他們宿營地不遠的地方突然槍炮聲大作,情況不明,九連不敢貿然出擊,只是加強了警戒,通知運輸隊的民兵做好隨時出發的準備,這一切都是在黑暗中靜悄悄的完成的。
槍炮聲持續了十多分鐘後嘎然而止,時間不長,一群人驚慌地湧到九連的臨時駐地,宋德彪趕緊指揮部隊將這百十號人圍起來,槍口對準他們,只要他們敢有絲毫的越軌行為,就毫不留情的開槍。
這時,從人群裡走出一個挎手槍的幹部,說:「解放軍同志,我是*縣的武裝部長,率領民兵運送物資受到了敵人的襲擊,請求保護!」
宋德彪和他們護送的運輸隊隊長聊過,知道他們是*縣紅旗公社的,趕緊叫人通知他來辨認。運輸隊隊長氣喘吁吁的跑來,一眼就認出他們縣的武裝部長,於是警戒解除,放他們進營地休息。
炊事班又重新燒火熬稀飯,給驚魂未定的民兵們壓驚。張鵬和衛生員到民兵中間給受傷人治療包紮,發現幾個人神秘兮兮的,總是向運輸隊的人打聽他們送的什麼物資,要送到什麼地方去,還有個人試圖接近放在廠房裡的彈藥堆,被警惕的哨兵趕出去了,張鵬急忙把情況向連長指導員匯報。
「張鵬,你的意思是民兵裡混進越軍特工了?」宋德彪抽了口煙皺著眉頭說。
「是的,我覺得他們像。」張鵬說。
「媽的,孫悟空鑽進鐵扇公主的肚子裡了,可怎麼把他們都找出來啊,要是漏掉一個,就不好辦了。」喬老爺發愁了。
「查,要是不查出來,弄不好我們都得稀里糊塗地送了命!」宋德彪狠狠地掐滅了煙頭說,「喬老爺,你去把那個武裝部長找來,先問問情況!」
「好!」喬老爺拍拍屁股找人去了。
功夫不長,喬老爺領著武裝部長急匆匆地來了,「部長,那些人都是你帶來的嗎?」一見面宋德彪就著急地問。
「不全是,當時大家被襲擊打懵了,亂哄哄的,好幾個公社的民兵混在一起亂哄哄地跑出來的。」武裝部長想了想說。
「你這個同志啊,領導怎麼當的,這麼大意,你帶來的人裡可能混進越南特工了!」宋德彪背著手轉了幾圈,氣哄哄地說。
「啊!?當時天太黑,我也沒辦法啊!」武裝部長委屈地說。
「我們要趕緊行動,把越南特工揪出來,不然他們偷偷地扔個zha藥包,咱們都得報銷了!」宋德彪唬著臉說。
「那麼多人,怎麼查啊!再說他們長得和我們一樣,也都會說中國話。」武裝部長髮愁地說。
「得想個妥當地辦法,不能打草驚蛇!」喬老爺憂心忡忡地說。
「排查,部長你先把你熟悉的民兵找來,再讓他們找出自己熟悉的人,層層找,剩下的人就是嫌疑最大的人!」張鵬考慮了一會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這個辦法好,民兵們是按公社編的組,鄉里鄉親的大家都認識,外人根本藏不住!我馬上去安排。」武裝部長高興地去找人了。
吃飯的時候,武裝部長回來了,說:「媽的,真有四個人誰也不認識,我偷偷地看了他們的通行證卻是我們縣的!」
「老宋,你趕快安排人把他們隔離開,別混了群!」喬老爺興奮地說。
「是啊,老宋趕緊採取行動吧!我安排了人盯著他們呢。」部長用期待的目光看著宋德彪說。
「不行,他們要是特工,身上肯定帶著『光榮彈』貿然行動一定會帶來不必要的傷亡,要是突然開槍,弄不好會誤傷好人,必經現在不能確定他們是越軍特工!」看不出平時大大咧咧地宋德彪關鍵時刻心還挺細的。
「那只能把他們分開,一個一個的拿下了!」張鵬插嘴說。
「行,你打架最在行,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宋德彪不負責任地笑著說。
「跟你當通訊員,我這輩子算倒血霉了,早晚得讓你給害死!」張鵬佯怒的走了。
「就他一個人對付四個人行嗎?」武裝部長不放心地說。
「這小子精著呢,你就聽好兒吧!」宋德彪扔給部長顆煙笑著說。
果然,部長一顆煙還沒抽完,張鵬就不費一槍一彈把四個人給抓住了,綁著送到他們跟前,四個人給打的鼻青臉腫,搖搖晃晃的,好像來股大點的風,都能給吹到了。
「張鵬,你也算個老兵了,《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沒學過啊,怎麼能把人打成這樣呢!」喬老爺見有外人在場,板起臉來訓張鵬。
「指導員我冤枉啊,人是我抓的不假,可他們不是我打的啊!」張鵬叫起了『撞天屈』。
「那他們還能是自己摔的啊?」喬老爺真真假假地不饒張鵬。
「真不是我打的,是民兵們打得,聽說他們是特工,民兵們非要打死他們,這還是我給攔下來的呢!」張鵬倆手一攤無奈地說。
「部長你看是你的人打的,到時你得給我們作證啊!」喬老爺轉臉就埋怨上別人了。
「好,沒問題,你們部隊有紀律,我們不怕,打死他們也活該!」部長指著幾個俘虜說。
「我們是民兵,不是越南人啊,你們冤枉我們了!」被綁著的幾個人嚷嚷開了。
「怎麼才能確定他們是越南人啊?」幾個人都發愁了
「扒了他們的褲子!」部長突然對幾個押解俘虜的民兵說。
幾個民兵二話不說,堅決執行命令,上前按住俘虜把褲子給扒了,「媽的,你們換了身皮,心兒沒換!」部長對著幾個光屁股的俘虜上去就是幾腳。
「哦,我們上前線支前,裡外都是發的軍裝,只是沒有領章帽徽,這幾個小子褲衩子不是我們的,就他媽的是鬼子!」部長跟幾個莫名其妙當兵的解釋說。
「哦,鬧了半天,奧秘在這呢。」宋德彪恍然大悟地說。
「去,挖個坑,把他們埋了,要不是解放軍警惕性高,今天我們都得讓他們害死!」部長吩咐幾個民兵說。
民兵們上前提溜起四個俘虜就要去活埋他們,「不行啊,你們解放軍優待俘虜!我要跟解放軍在一起!」一個俘虜不幹了,他們這會兒想起解放軍好了,使勁掙扎著賴著不走。
「哈哈他們也怕死!」圍觀的人們哄堂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