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過去了好幾天,我這才恢復過來。
總覺得這幾天,龍斯看我的表情很怪異,可我又說不上哪裡不同。
這天晚飯過後,郝連居然來電話了。他說找我有事情要問,語氣還算和善。想來,肯定是關於那個女人的事情。
還是去赴約吧,免得他衝上門來。
夜風裡,就這樣一個人這樣靜靜地走著,也別有一番的滋味。
笑吧,在這風裡。跑起來吧,風打過的臉很是舒服。
突地,我眼前出現了一大群的人拉住我就走,愣住是我唯一能有的反應。很想呼救,卻張不開嘴出不了聲。肯定不是普通的人,因為定住的身子並不是害怕到僵硬。
惡靈谷!腦子裡冒出了這個念頭,就擋也擋不了心中的慌亂!我還不想再經歷一次死亡的擦邊戰,我還有好多事情沒完成。
痛,好痛。
到了無人之小巷角,他們終於恢復了原來的模樣,與我猜的不假。我掙扎著想用盡身體的能量看看能不能動一下,發出的陰靈之火力量還是太小了些。
我也知道他們很不想我恢復聖女的身份,原來地府也可以有如人世間一般的戰爭。為生存,為地位與權利而無休止的纏鬥。
這一次,沒人來救我了吧。看到自己的身體被封進了一個結界裡面,很黑的一個。是不是為了封住我的氣味,這樣一來龍斯就不會知道。龍血也不會讓他感應到,這樣還真狠。
斷了我一切的後路,那黑色的漩渦。好美好美,痛到麻木的是我的身體。
殷紅的血流盡!
我想,這次是真的逃不過了。
夜畔,風嘯。雨落,洗不盡地上流出的血。
看著自己的魂魄離開身體,是不是很怪異。不只一次地想衝進地上的身體裡去,卻一次一次地被主體驅離開來。
魂魄是不是也會流淚的吧,我只得蹲下身來任絕望洗禮。
我現在還能做什麼,還可以回到哪裡去?我已經成為了一個陰靈,飄忽到透明的身體。
如空氣,若風一吹襲,只怕就會立即飄散到無影蹤。
是在這裡守著身體,還是回去找龍斯?我想,我還可能做為一個聖女。至少,我還有著不變的思維。還有掌心的陰靈之火,還有胸前懸掛的銀笛都在證明著。
我還不會就這樣煙消雲散,還可以去到另一個空間去生活。
只是這凡間卻還有我未斷的情,割捨不下的人。
笑吧,就算離開了。也要給他們一個最美的笑是不是,這張臉不要痛到扭曲不要有淚。我努力地在臉上扯開一個甜美的笑容,那主體也跟著露出了個一模一樣的笑容。
很詭異吧,一個魂魄透過自己的笑居然也可以改變主體。誰叫我根本就不是一個普通的人,那肯定也不會是一個普通的鬼。
殺了我的人,你們可記住了。可要好好保管你們的鬼腦袋,那可是我要取之物!
飄吧,這滿是夜雨的天。是不也為我的死亡在哭泣?是不是也在為我的死亡而委屈?
我真的還不想沒安排好一切就這樣離去。
死了的人卻是很簡單,那要活著的人怎麼能接受這麼突然的事情。
爺爺可堅持得過去,又一次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淒涼?
還有小麥,我還決定好好去愛他。這一切的一切為什麼這麼的突然,我的人生難道就這樣結束了?
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幾眼,我現下要做的就是。回去找龍斯,找他幫忙,他肯定不會看到我就這個樣子下去。
慌亂的心,想到了他就像吃下了一顆定心丸。他給我留下的卻是不公平,還沒來得及讓他愛上我,而我卻已經放開了手去愛他。
不再掙扎,隨心地去愛他。
愛來時,最好不要去逃避。不要去掙扎,問問自己的心。
因為愛,是來不得一點虛假。
許是死了,還是有一點用處的。不用自己的腿去走路,而是心裡想到的某個地方身體就不受控制地直接漂移著那個方向而去。
現在已經用不到走大門了吧,難道說他們還不知道我已經掛啦。
龍斯可以說不知道,但是黑士不是有我的血印的嗎。怎麼可能一點也感應不到呢?
從打開的窗戶裡飄了進去我的房間,看到龍斯黑夜裡大睜的眼。
嚇了一跳,靠之。我麥子就算是變成了鬼還是一樣地怕他!
「麥……麥子,是你嗎。真的是你……!」聽得出來,他也是被嚇到了,恐懼似乎也將他也包圍了。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的!黑士,黑士……!」他大吼的聲音差點就要震散我還很透明的靈體。
不一會,進來的黑士是直接軟到在地。呼吸都急觸起來,看到了我飄忽的靈體。
他那眼淚可是非一般地湧了出來。
該死,我真的很想扁他。真的,不要老是這個樣子好不好。
無語,我真的是無語極了,我這個死了的人都還沒他們動靜那麼大呢。龍斯飛身上來將我擁進懷裡,淡淡的金光將我圍了起來。
本來很透明漂浮著的靈體也似乎有了點實體的墜感,不再是浮在空中。而是站到了地上,應該是龍斯幹的事情吧。
恢復冷靜的他,臉色可是非一般的黑,大力揮手一把就將我的靈體甩到了床上。
「鑰匙呢,鑰匙在哪裡?」
我的心,狠狠地墜了。
很深很深,看不到底,望不到邊。原來他真的不愛我,連一絲都沒有,我的情是不是真的給錯了?
痛嗎,當然是了。可是,我卻笑了。笑到恍惚,笑到絕望。
因為棄我去者,又豈可強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