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麥,千萬不要學老爸一樣永遠只留給我們只可以哭泣的背影,不要學他啊。沒有家的安全感永遠都是那麼的孤單無依,我想你應該很明白的。」我邊哭邊說著,語氣裡有著攔也攔不住的絕望。
「哭得還真難看,別像這個死樣子了,我看不慣。」話音落下,他胡亂地伸手過來替我抹掉眼裡湧出的淚泉。看來對於我莫明的眼淚,他也有著點點的慌亂與不知所措。
這還是第一次呢,這臭小子還會對我這般的柔情。
我這不要臉地女人,居然以一二十五歲的高齡來向一個十八歲的弟弟索求溫情,真是太惡寒了。
「本來長得不怎麼樣,還哭成這樣更加難看。」
靠之,這小鬼想要找抽是不是?
「小麥呀,如果你能有一天任我又戳又捏又揣,而且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話。你姐姐我就算是落到那地府下面去,都會笑著再活過來的。」說完話,我翻起身來還真的對他拳腳相加起來。
他還真的不還手,閃躲著任我又踢又踹的。
媽耶,今天晚上的月亮是不是升錯了方向?外面的天是不是要下紅雨了?
「好了,瘋夠了就睡吧。就看你明天的黑眼圈了!」我瘋鬧了一會之後,小麥一把將我按倒在了床上幫我蓋好毯子轉身就要出去。
「別走了,守著我吧。今晚我很害怕,反正明天你又沒課。」說到後面我直接是拉著他的手硬是不肯放開,而且我瞇著的眼也很清楚地看到了他皺起的眉和黑起的臉。
「就一晚好嗎,我會被鬼抓走的。」知道了他的不信,所以我就敢這麼無謂地說出來。
「……」他明顯欲抓狂,對我他無計可施。
「算我求你了。」我又揚起很明顯的哭腔。
他哪裡敵的過,在他的世界裡恐怕我早已成精。
「睡吧,我不走了。」大捷之後,我終於安心地瞇上了眼,還將他的手掌拿向了我的額頭。
我這不安的人呵,需要一點什麼來安撫。
「大概哭久了我的頭好疼,給揉揉吧小麥。」帶著咕嚕和呢喃的音調,和著小麥算不得上是很溫柔的手勢我睡著了,並做了一個很美很美的一個夢。
在那個夢境裡,有爺爺和媽媽還有小麥。而且,在夢境裡面我找到了一個很愛我的男人,而且我們還有了一個很漂亮的娃娃。
在那夢境裡我並沒有去到地府,為著這個我笑得很開心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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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士。
「龍斯陛下,主子不在房裡!」一大早,雖然沒課我也做好了主子前一天嚷著要吃的什麼東西,敲了幾次都不應的情況下我推開門看到的就是混亂的衣櫃和一室的冷清。
我捏緊著拳頭,一點一滴地克制著泛爛的疼痛。昨夜,她哭的頻率會影響到我們所有的黑士。血印並不是假的,只是礙於這身份的不同和接下來的目的,我的主人她必須要成長起來。
不是不管,也不是不顧。
成長必須要一個人在孤獨裡摸索,在最困難的條件下學會堅強。旁的人幫不上什麼,旁的人只可以遠遠地看著。
「黑士,你不用那麼緊張,吃完早餐我會將她帶回來。」龍斯陛下一如以往的淡漠,他仍是維持那不變的優雅坐到了餐桌前埋頭吃他的早餐。
「龍斯陛下,您可不可以對主子好一些。我知道您有著恨,但是主子她卻是再也不能出什麼事情了。這點,我想您應該比我更清楚才是。」我很心疼主子的無奈,抬起了眼再一次對上了龍斯陛下陰沉的眼神。
這兩邊揪扯的心分不出來的痛狠狠地折磨著我。
跟著龍斯陛下我也邁過了一千年的飄零了,那其中的酸楚我又豈能不明白。
「士,誰給你這樣跟我說話的權力?」龍斯陛下眼中朝我射出點點金光,我根本就受不了這樣的炙焰痛苦地倒地不起。
「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我自會有數,你只需要記住你的分寸就可以了。」龍斯陛下呵,似乎永遠都是不喜歡向誰低頭的,他永遠都是那麼的高高在上,永遠的藐視和目空一切。
「黑士你知道嗎,在千世的孤獨面前所有的言語都會顯得很蒼白。
「看得多了,累了倦了卻仍是逃不開。無奈和無語地一次又一次掩埋自己的身份,又要一次一次地銷毀一次一次地創造自己的存在是逃不開的循環的累。那女人,又能拿什麼來補償?這恨,又要我如何能斷?」龍斯陛下說完這番話之後,那眼底的炙焰已經熄滅了下去。只不過揚起的,卻是另一股風暴!
接著,他起了身準備走出門去。臨末,只是幽幽地飄來一句。
「黑士,我以為陪伴著我飄零千年的你會很懂我!」
我笑笑地看著他的離去,卻只是歎息一聲。龍斯陛下他可會知道呵,當他面對主子時那面上不見了飄零千年時那般的死寂。
他所有對主子寵溺的眼神,他自己應該也是察覺不到的吧。明明都是那般的心喜在這人海裡尋到了她,但他面上仍是偽裝起那般狠情冷漠的言語。
究竟是愛與不愛,想來他自己應該都不能分辨得太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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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斯。
「龍斯,你來啦。」
「爺爺,麥子來這裡了吧。」我這句並不是問句,淡雅得不像話。人前我總是這樣,維持著千百年來慣有的表情,是習慣了吧。
沒有大怒和大哀,如死水一般地徘徊。
「是啊,嘴上老是說些怪話,莫不是這孩子真的得了什麼了不得的病。這樣好了,反正今天大家都有空不如去醫院檢查一下好了,不去查一下我這心堵的慌。」
「那好,我去叫她。」說完,我就轉身欲走上那樓梯。
「還是等等吧,昨晚她哭的厲害現在可能還沒醒呢。」一個帶著點點憔悴的歎息,我明瞭了一個老人所有的無奈。
他都這把年紀的人了,也許再也受不了任何的打擊了。白髮人送黑髮人那是何等的淒涼,可是蜜兒卻是我是必須得帶走的。
為此,現在我能償還一個人類的,只有我對他一切淡雅尚算柔和的言語。
「我還是去看看她。」對著老人輕點了一下頭之後,我便走上了那旋轉樓梯。
不用任何的指引,聞著她的氣息我就可以很容易地找到她所在的房間。
推開門入眼的就是大床上那女人很沉靜的睡姿,看樣子她哪裡像是哭過。
小巧菱型的嘴角還像醒著的那般,掛著熟悉淺淺的笑,是做了個好夢嗎?多少年來,自己的夢裡全都是回到那片故土。人世間的氣息真的很不適合龍的生存,還有深愛的瑪雅又有多少年了,我只能在自己的幻術裡看得到。
眼前的這個小女人呵,是她毀掉了我的一切。她曾經給過我希望的,但是轉眼卻又狠狠的撕裂。
純潔的亡靈者呵,其實也只不過是一個貪婪的女人。這一世,就讓我與她來個徹底的了結吧。
正當我想得出神,響起地輕開的推門聲打斷了我的冥想。
我扭頭一看,是麥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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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傑。
「你怎麼在這裡?」其實,說真的看到龍斯在這裡的出現,我還真的不知道要怎麼來稱呼他。
要叫校長嗎,看著他一臉的淡漠,真的很沒有一個教育人該有的溫暖。
並且他還和麥子這女人私底下有著理不清的關係,很是尷尬的一種局面。
「喂,麥子。起來,爺爺說帶你去醫院做全身檢查。」
「死開,我還沒睡夠呢,別吵。」滿是濃濃睡意的她在被我搖了幾搖之後竟然怒吼著一腳踢了過來。
只不過,這一腳卻是被走回床邊的龍斯抓了個正著,但睡得像豬一樣的她仍是沒有睜開眼睛。
我真是很無語極了,看著一校之長抓著那她的腳別提有多搞尷尬。可是睡得迷糊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房間裡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個人。
「喂,你要是還不起來的話我就要將你喜歡的早餐全部吃完一點也不留給你。」抓住了她的弱點,我就不信叫不起來。我昨夜整晚都守著呢,也不見像這女人如豬一樣的嗜睡。
「你敢不留給我。」迷糊的她眼都沒睜開就一躍而起,接著飛撲上了站在床邊龍斯的懷裡。
「麥傑,我走不動。背我下去吧,我病了!」她的話語裡滿是呢噥語調,我真是擋也擋不住的滿頭黑線只好對著龍斯尷尬一笑。
無奈呀,她哪有一個老師的莊重,也不看清楚人就這樣撲上去。
「我抱她去洗個臉就會清醒一點的。」龍斯看著麥子迷糊的傻樣仍是淡淡地笑得一臉無所謂,那眼神裡有著淡淡卻化不開的寵溺。
可是,我能感覺的出來他對我說的很是客氣與疏離。
「也只好這樣了。」我面帶熱氣語帶尷尬地回答了龍斯的話就準備藥品轉身離開房間下樓去。
「吵死了麥傑,你和誰在說話呀?」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麥子這迷糊的女人說完這句話之後,還伸手摸上了龍斯的臉尋到了那耳朵的位置疲軟地拉扯著。
「你……!」對她,我想我真的是無語到了極點。於是,我也只能繼續向著龍斯尷尬地陪著笑。
「寶貝,他是在和我說話呢。」這句話音落下之後,龍斯居然當著我的面向著懷中仍睡得迷糊的麥子唇上印下一個吻。
呃……?我尷尬地背過身去不想看著一幕,有些氣惱他這樣的舉動吧。現在在他懷裡妖俏撒嬌的女人可是我麥家的女人呢,他這樣放肆的舉動當著我的面難道就不能收斂些嗎?
一想到這個,我卻開始氣憤於麥子的迷糊。她以為她抱著的人是我才會有那般呢噥的軟語呢,龍斯只是順手撿了個便宜罷了。
「怎麼是你?」也許是聽到了龍斯的聲音,她馬上搖晃著站起身來接著很快地衝進了浴室裡面。
等到她洗梳完畢出來之後,我這才發現得她看上去真的很憔悴。腫得黑黑的眼圈,那臉彷彿比起前幾天更腫了幾分。
這些日子以來,好像她總是在受傷。還有她的眼也不若以往那樣驕傲與得意掛得滿滿的,難道是她真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
忽然,我警覺到自己對她的恨在慢慢坍塌搖擺著。
我不敢太相信自己的心,對這狡猾的女人我居然還會產生擔心與吃醋之類的無聊舉動。
一想到了這些,比起氣憤於往日我與麥子的對抗行為我更氣憤於自己心的妥協。隨後,我氣憤地扔下了他們摔門而去。
我想,我和麥子之間這十多年的糾葛還不可以就這樣結束掉吧!
至少,我也得贏回一局是不。況且,我再也是不想看到她那四處招搖的得意模樣和她眼底奸詐算計我時的表情了。
因為由小到大對於他的算計,我已經從最開始的抵抗到現在的極度憎恨了!
PS:因為用第一人稱很難寫的,所以有時候為了情節的需要還有各人的心理活動展示很有必要像今天這章寫一寫類似於番外的人物內心讀白的章節。
也許看起來有點亂,但它是必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