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師筆記 卷一魔法師的旅行 第一章 旋轉的風
    「老師,什麼是魔法?」

    「嗯,魔法其實是探究自然的方法」

    「老師,魔法師真的很厲害嗎」

    「額,在某些情況下,是這樣的……」

    「老師,你真的會教我魔法嗎?」

    「嗯……你願意學習魔法嗎?」

    「是的,我要做一個偉大的魔法師。」

    艾力克是這樣回答他的老師的,他要做個偉大的魔法師。這不是一個小孩子懵懂的願望,這是一個擁有二十八歲靈魂,十歲身體的男孩的願望。

    他不小心穿越了,他從小就是個乖小孩,朋友不多,但都對他很好,母親也很愛他,穩定的工作讓他衣食無憂,雖然不至於發財卻也不缺錢,幾次成功的投資讓他也有了一筆不小的財富,想著好好伺候母親,找個賢惠老婆,偶爾能和三五好友在冬夜裡溫一瓶熱酒,圍一爐旺火,談談夢想,在春日的陽光裡,泡一壺好茶,讀幾本好書,此生足矣……

    可是,他居然穿越了,在下班回家的路上,車禍……他覺得自己的靈魂飛了起來,然後……降臨在這個奇怪的世界裡。生,是夢,死難道不是另外一種新生嗎?原來真的是這樣。

    他的老師是在路邊撿的他,那時候,他的父母早已亡故,他是個孤兒,在這個城市裡,沒人願意接納他,貧窮的父母所有的財產只夠給他們自己買下兩塊小小的墓地。他抖抖索索,在秋末的冷風裡將要餓斃,老師給了他新的生命。那年,他才八歲,老師遇見他的時候他已經在街頭流浪一個月了,靠著乞討勉強活著。老師是個孤獨的老人,沒有家人,看著這個可憐的孩子,老師決定收留他,八歲的孩子是無法在這個世界獨自生存下去的。

    老師是個魔法師,其實,這個世界,魔法師是個笑話,魔法更是個悲劇,因為想要發動一個魔法並不是隨心所欲的,魔法需要調動自然界的元素,可是不是在所有的環境中都能發動你想要的魔法……「火球術」需要至少有火源,當然,如果只是一個火把的話,頂多能把人燙傷,「寒冰箭」需要在水汽充沛的地方才能更容易發動,冬天的成功率比較高,大約有6成的成功機會……你能想像被一個冰塊砸中的感覺嗎?而「地刺術」……好吧,大多時候魔法師們只能製造一個又一個鬆軟的土堆……誰會把自己的生命交給這些不確定的魔法來保證?所以,魔法這東西很多時候更像是魔術……很多魔法師又叫魔術師,「變戲法的」世人是這樣稱呼魔法師的,艾力克的老師也是這樣的人,這個世界,只有劍士和騎士,才是力量的象徵,當然,弓箭手和刺客也是不錯的職業,牧師也很受歡迎,雖然聖光的力量也經常不確定能有多高的成功率,可是……多試幾次,總還是會成功的……野外總好過受傷沒有得治療。魔法師卻是大多出現在貴族的宴會上,給那些大人物們的聚會添點色彩,絢麗的火焰魔法雖然常常把魔法師,額,魔術師們炸的灰頭土臉,但也能平添很多笑料。但是魔法的不確定性和對環境近乎苛刻的要求,讓魔法無力在生死的搏殺中佔有一席之地。

    艾力克的老師是個不錯的魔法師,他能讓火焰魔法奇詭多變,絢麗多彩,而不會傷到自己,他能讓水系魔法在光系魔法的映襯下,幻化出七色的彩虹,所以,艾力克的老師收入還不錯,總能讓兩人生活下去。

    這一年,老師決定教授艾力克魔法,因為老師老了,有好幾次在表演的時候都差點失手,他的反應不如以前了,他的控制力已經跟不上他的思維,他不再是以前那個得心應手的魔術高手,收入也一年不如一年,他感覺到自己真的老了,他想讓艾力克能在他死後繼續生存下去,他想讓艾力克繼承他獨創的幾個小戲法。

    十歲的艾力克已經能和元素溝通了,他對元素的親和力超過了老師的想像,他能很輕易的調動元素,這讓老師對他的期望更高,老師想讓他做一個偉大的魔法師,一個可以在偉大的帝國皇帝陛下面前表演的魔法師……當然,艾力克可不是這麼想的,他原來的世界中,傳說中的魔法師可是能夠凌駕於各大職業之上的近乎神的存在,雖然只是在小說中……他不相信魔法師在這個世界中這麼無能,只是近似於小丑的存在,他要做一個偉大的魔法師,顯然不是老師認為的那種。

    「艾力克,老師真的希望,有一天,你能讓整個大陸都能看到你的魔法是多麼的絢麗多姿,老師希望,有一天,你能把老師教你的魔法點亮大陸的夜空……」

    「嗯,老師,我一定好好學習你的魔法,總有一天,我要讓整個大陸的人們在同一天夜晚看到我的魔法是多麼燦爛,我要讓魔法師成為每一個人敬仰和崇拜的職業……」

    「老師,我能溝通元素了。」

    「嗯,那麼你是怎麼溝通的?」

    「風在我指間流動,我能讓他改變流動的方向,火,在火爐邊上,我能感覺到它們的跳躍,還有水,它們在召喚我,還有,我能感覺到土元素磅礡的力量……」

    「它們是什麼?額,它們像什麼……」

    「我能感覺的到,它們是很小很小的微粒,它們在跳躍,它們在流動,它們無處不在,而且混雜在一起,土的微粒裡面藏著風……嗯,似乎應該叫空氣,還有水,它們在一起安靜的潛伏著,相互排斥又緊密結合。」

    艾力克的老師很欣慰,因為艾力克的老師雖然能感受和控制元素,卻不能像艾力克那樣有細緻的感受,他能感受到風的流動並控制它們,但是卻不能細緻的感受到它們的形狀,艾力克是個天才,老師是這麼覺得的,也許他的成就會超過自己吧?他只能把他所知道的盡力教給艾力克。

    「艾力克,還記得我們上次在納爾河邊的草地上看見的風嗎?」

    「嗯,那天風很大,把樹葉都捲到天上去了。」

    「還記得風是怎麼把樹葉捲到天上去的吧?」

    「轉啊轉啊,就到天上去了。」

    艾力克明白了,旋轉的力量,讓空氣流動並且旋轉,就能產生力量,老師在貴族的酒會上利用氣流的旋轉托起一個酒盤,上面放了四杯美酒,托盤旋轉著被平穩送到酒桌上,酒一滴都不灑出來,被當做是老師得意的節目之一。

    「艾力克,好好練習,直到你能把這個盤子用風的力量送到老師的手裡。」老師在指導了幾個關鍵的訣竅後,就讓艾力克自己練習了。

    旋轉的力量,艾力克知道,其實當氣流旋轉到一定的速度,是可以攪碎一切的存在,只是他現在還無法做到,他首先要做到的是像老師一樣的能控制好風的力量,至少先做到老師那樣吧?這可是他學的第一個魔法,一定要做好它。他這麼想。

    三個月時間,艾力克才徹底掌握了這個魔法,每天上千次的練習,讓艾力克精疲力竭,現在,艾力克能像老師一樣把放著美酒的盤子送到想要送到的地方了,老師很高興,因為老師當初學這個魔法的時候用了半年時間才勉強掌握,可是老師不知道,艾力克現在可以控制著旋轉的風攪碎一根指頭大小的樹枝了,雖然這樣其實也不見得有什麼用。

    這個世界的元素是如此容易溝通和指揮,讓空氣的微粒流動,如同讓水流從高處流向低處一樣容易,只要讓空氣的壓力改變就能讓空氣流動,從而產生風,讓風旋轉起來就能產生力量,雖然在別人看來不可思議,可是這在原來的世界中,自然科學從小學開始就能學到的知識……別人不知道風是怎麼產生的,他可是知道的……魔法,就是探究世界的真相,其實知道原理了,並且能感知和調動元素,什麼都有可能了啊……

    可是,為什麼只能攪碎小樹枝?速度,艾力克想到的是,只有旋轉得越快產生的力量才會越大,十五分鐘後,旋轉速度達到極限的風把老師養的雞攪做了幾節,艾力克的老師神色難看的對艾力克說「你這樣會把貴族老爺的宴會攪碎的……艾力克,這樣會闖禍的,晚上吃**……」「知道了,老師,我會小心的。」艾力克在偷笑,誰說這個世界魔法沒用的,效果還可以嘛!雖然時間長了點,三分鐘才能達到威力最大效果,但是艾力克還是很高興,他看到了希望,調動更多的風,會不會形成龍捲風啊……雖然一個人的力量還無法調動這麼龐大的元素,這也是魔法無法形成巨大力量的原因。

    「旋轉的風」艾力克那天晚上在昏暗的燈光下在自己的筆記本裡記錄下了這個魔法,用的原來那個世界的文字,沒人能看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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