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為自由而冒險
吳麗雅開始籌劃:時間,利用週末,只能業餘不聲不響地幹。無論如何得碰碰運氣!雖然冒險大,可是幾乎無本萬利,如果搞得好的話。再問自己,是否和爸商量一下呢?可以試探,但不能讓老爸再跟著冒險。他已經五十三歲了,不讓他參與了。不僅如此,最好也不讓他知道。弟弟正在上高中,明年就要考大學了,也不行。對於銘呢?不說,沒用,徒徒增擔憂。
那麼,合作夥伴呢?不行。找其他人一起幹,當然膽壯,彼此可以呼應幫忙。但不是親近人、可靠人,利益與危險面前容易產生反作用。如果是那樣,還不如一個人獨闖。
為了搞到大海貝、挖到大珍珠,得潛到比較遠、比較深的海底珊瑚礁群。是否買一套或租一套潛海衣之類裝備用具呢?什麼型號?什麼價格,能買得起嗎?選在哪一片海區呢?用什麼樣的船呢?到底一個人行嗎?
一系列具體問題······她開始周密考慮,並開始抓緊實地打聽、考察······
半個月後,摸清了各種情況,定了大致計劃。
首當其衝的,就是體力、泳技,恢復而後加強的準備。一個月時間;第二步,潛水用具準備及熟練使用練習,一周時間;第三步,潛海試探。此後每週週末,身體正常情況下,直到年底天亮水冷時暫停。來年天暖時接著干。
這是一個令吳麗雅激動和振奮的目標!因為這一行動,便於她業餘個體干。而且短時間內收穫可觀。所有的投資,是她的膽略、對於海的經驗和個人能力,以及可以承受的經濟花費。其他項目的蠅營狗苟經營,不僅瑣碎還且不現實,草根女子嘛。有一個渴望「催更」著她,必須很快擁有一筆巨資!
這又是一個充滿挑戰的計劃。每一個環節都不可能輕鬆!潛海的危險性是非常大的!她十分清楚這一點。甚至夢中都已經預想到了各種可能的關乎性命的險情。只有漁民的後代,水手的女兒才敢有如此冒險的衝動。她的血管裡流著弄潮兒的無畏天性,魂魄裡浸染著大海的野性激情。
大目標,必有大行動,必有艱巨的拚鬥。她喜歡這樣,刺激!有意義!要活的精彩非凡,這想法如一道誘惑的光輝。這光輝如此美好,如此燦爛,如此溫暖,讓她震動,讓她熱淚湧流!為珍寶而戰,為自由而戰,她首先付出血汗的代價!
一九八六年九月十六日,吳麗雅鄭重地在日記中記下這個日子。從這一天清晨,她開始恢復、強化體能訓練。
她的身體一直是很棒的。她曾經在當年的校運會上得過一萬米女子長跑亞軍,游泳賽冠軍。
從她家到上班的公司,有四公里的距離。以前一直是騎單車來往的。現在她棄車徒步跑。
早晨,從家裡跑步到單位,中午下班從單位再到家裡。下午從家裡再跑到單位上班,下午下班又從單位跑回家。基本一日三餐和晚上住宿都在家。她手腕上戴著手錶,記錄每一次跑步的花費的時間。
現在,日記上,先慢後快,以頭不暈、身不垮、基本感覺可以承受、適應為限,逐漸加快跑步速度,每天晚上還做俯臥撐等練習臂力腹肌力等,臂力訓練就拉住門框做引體向上。
她在單位裡自己的住室和家裡各放有換穿的衣服,跑步時穿單薄的運動衣,跑完,在住室或家裡擦洗或沖涼水澡。以適應以後潛海時海水的涼度。再說,海水中最低溫度也是四度以上,這是常識。她預計天天沖涼水,很快就能適應海水的溫度。
每次跑完、沖涼、匆匆換上上班用的衣服,趕時間上班。
這樣每天四個四千米快跑。一般城市裡晨跑人們常見,但中午下午長跑,許多街道公路邊人都感到詫異。剛開始人們會說:「瞧,這姑娘八成有急事,追小偷嗎?可也不吭聲,跑得這麼急!」見慣不怪後,人們又說;「運動員吧?練得多起勁!瞧她身上汗洗了一般,不容易呀!」
吳麗雅單位裡的人見了,議論紛紛,嘀嘀咕咕。
「吳麗雅長跑鍛煉身體呢。」
「一天幾次呢!這麼狠勁地跑,真神經!」
「少見少見!誰像她這麼凶地鍛煉啊,又不是運動員!」
「啊,八成是想參加什麼長跑比賽?」
「我們單位又不組織長跑運動,還有哪裡組織業餘選手參賽呢?」
「鬧不清楚,小吳好像變了個人,就是跟別人不一樣。」
企劃部裡,鄭琪部長,還有其他同志也都先後好奇、關切地問。吳麗雅說:「鍛煉身體嘛。有機會參加什麼長跑比賽也不錯。還有醫生建議我得多活動······」
她對待同事們的態度仍然是不卑不亢、開朗大方,但不多說廢話閒話。禮貌客氣,但總保持一點點距離。
工作上呢,依然盡職盡責。唯一明顯改變的是,不再關心自己在單位裡的利益得失,不在乎評先評獎。淡泊平靜,好像有點不食人間煙火的超脫。特與眾不同在於那種執著的、令人不解,甚至讓人看來天真固執的辛苦的跑步。「圖什麼呀?」人們說。
「麗雅,真能受苦啊!傻瓜!」鄭琪說。
「哎——很舒服啊!越跑越有勁,痛快!吳麗雅不是傻瓜,哈哈!」她男人般底氣十足地笑道。然後默想下一步的準備、計劃。
的確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在熬過了最初階段的筋骨酸疼後,開始肌肉舒暢增加了力量感,走起路來腳底富有彈性,運動員一樣的韻律感。感冒等之類小毛病一概沒有了。現在如果讓她偷懶一次不活動,那立馬反應就是別彆扭扭生了病似的。
在家裡,父母親,尤其是母親,很關心她。剛開始問她:「孩子,你得了多動症呀?」逗得女兒笑。後來吃飯幾乎增加了一倍的消耗量。她媽媽明顯覺得她跑步的好處,終於不再嘀咕,反而高興了,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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