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日中午,倪翠把那輛途瑞開進了學校,停在操場的一角。按計劃,次日午飯之後就得上路。還差一個女同學同行,找誰好呢?
下午兩節課,倪翠沒有想好。課完了,倪翠就喊:「吳多妹、袁秀、孫玉影、董玉棋。」四人就過來了,問倪翠什麼事。倪翠說:「中午我開了車來。你們誰有興趣,一塊去兜風。」「啊,操場那輛途瑞V8是你開來的?」孫玉影大驚。吳、袁、董忙問怎麼了。孫玉影說,那輛車價值百多萬。
原本並不想兜風的,聽說那輛車如此昂貴,立即就改變了主意。並不止吳、袁、孫、董四人,另外還跟了十幾個女同學。上車了,前排的駕駛、副駕駛位置各一人。這是不能增加的。後面兩排座位則擠了十五個同學。反正有太陽膜,交警看不見的。
兜了這麼一圈之後,回來吃飯的時候,倪翠就問大家五一節的安排。吳多妹嘴快,說自己要回老家。孫玉影說自己要走一個親戚家。袁秀說:「我跟多嘴一樣,」多嘴,說的是吳多妹,「還不是只有……呃,還是讓玉棋先說吧。」「那我就不客氣了,」董玉棋說,「我想跟翠翠一塊去參加那個誰的婚禮,但我又沒有禮錢。」
倪翠說:「那太好了。食宿全包,禮錢由我出。」袁秀說:「哇,這麼優厚的待遇,那我也要去。你那車,可是坐得下的。」吳多妹說:「那肯定少不了我啦。」孫玉影也走了過來,說:「那我也跟你們一塊去吧。翠翠,我們一加就是四個,沒問題吧?」
「等等,我得算算坐不坐得下,」倪翠默算了好一陣,除自己之外,楊先父子、媽媽、徐向元,已經有四個人了。四加四,就是八個人了。「姐妹們,那輛車是七座的。已經有了四個人了。」
孫玉影說:「我們四個坐後排,擠擠就坐下了。」吳多妹說:「就是。剛才十幾個人都擠得下,沒問題的。」
……
終於成行了。倪翠將車駕到高速公路入口旁邊停住,等待洪國志。此時,副駕位置上坐的是倪春霞。第二排坐的是楊先父子和徐向元。後排則擠的是吳、袁、董、孫四女。
過了幾分鐘,洪國志來了。並且在電話裡告訴倪翠,另外還帶了三名駕駛員,以便輪流駕駛。倪翠就在電話裡約定,第一個中繼站就換人過來駕駛。
然後倪翠回頭說:「如果是短途,擠擠也就算了。現在我們跑長途,要明天天亮才到。所以就不能擠了。現在徐向元下車,到那邊那輛神行者上去。」
倪翠也是剛剛想出來的主意。所以徐向元並不知道倪翠是什麼意思。不過,徐向元還是照辦了。到了神行者那邊,洪國志已經讓人把副駕位騰了出來。
汽車開了出去,在高速公路上風馳電掣。約兩小時之後,到了一個中繼站。神行者那邊就過來了一名駕駛員替換倪翠,被替換下來的倪翠則上了神行者。
接下來多次替換,倪翠都沒有再上途端。倪翠倒是在神行者那邊駕駛了一段路。不過,固然倪翠跟徐向元同在沒有楊父的車上,因為洪國志的存在,兩人也不敢有任何親密的動作。
……
五月一日上午到了鄉上,該棄車步行了。洪國志問徐向元老家有沒有手機信號,徐向元說有。洪國志就說,鄉里沒有酒店,兩輛車就開回縣裡了;囑咐眾人出來之前,提前打電話;這邊好把車開到鄉上來接。
這一路上,倪翠沒有休息好,徐向元也沒有休息好。倪春霞和楊父休息得一般。反而是楊先及四名女同學休息得很好。
徐向元休息得不好,但肩負帶路的責任,自然需要強打精神。倪翠走著走著,就感覺很睏了,也不願意耽誤大家的行程,就叫楊先來背自己。楊先看上去身體單薄。能不能背得動,別人不知道,倪翠知道。
徐向元看著倪翠爬在楊先的背上,胸前渾圓的兩團跟楊先的後背實現了全方位接觸,心裡很不舒服。不過同行的人很多,徐向元什麼都不能說。吳、袁、董、孫四女,一會兒問這個花叫什麼花,一會兒問那種樹是什麼菜,不斷打岔,沖淡了徐向元的愁緒。
……
先到的是徐向元的家。由於人多勢眾,再加上徐向元同行,家裡那兩條狗當然就不叫喚了。此時,徐向元的父母已經出席婚禮去了,家裡沒人。徐向元開了門,讓眾人把行李放下。然後搬了躺椅、凳子,讓眾人在地壩休息。當然,也盛了涼水過來。
倪春霞說:「老楊,你看,他們都是年輕人。呆會兒的婚禮,我們就不去了吧。」楊父想反對,又因為倪家治了自己的病,不方便反對。正為難,忽然看到楊先正在用紙巾幫倪翠擦紙臉上的夢口水,倪翠則乖乖地讓楊先擦試。兩人的情誼,看來是不可動搖的。楊父就點頭答應了。
婚禮就在今日中午。去得太晚的話,顯得就是為了吃那頓飯,不太禮貌。所以略事歇息,七個年輕人就出門了。走的時候,倪翠在倪春霞臉上親了一下,倪春霞則打了一下倪翠的屁股。
……
由於有吳、袁、董、孫四女同行,倪翠仍然就還是楊先女友的身份。一路前往,驚動了許多看家狗。很多家裡都沒人,也去參加婚禮去了。個別人家有留守的人,出來查看動靜。遠遠望見倪翠等五女,便站在原地欣賞了一下。
……
操辦婚禮的陳家,張燈結綵,鼓樂喧天,遠遠地,就看見了。還沒走攏,新娘陳巧心迎面就跑過來了,抬手就揪住了徐向元的耳朵,罵道:「徐向元,你什麼意思?!老娘好心好意邀請你,你居然跑這兒示威來了!」楊先趕忙上前:「這位姑娘,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陳巧心放了徐向元,問:「他是誰?」徐向元說:「我同學。還有,這幾位,也是我同學。來給你送禮來了,」末了,再補充一句,「都不是我的女朋友。」
「哇呀,徐向元,給我拉這麼多贊助啊!」陳巧心笑了一下,又說,「各位同學,不好意思。非常歡迎各位。學生也沒幾個錢,人來了就行了,送不送禮的,不重要。」徐向元介紹說:「各位,這就是我那娃娃親,今天婚禮上新娘。不過新郎不是我。」陳巧心罵道:「媽的,還敢吃我的豆腐!嘿嘿,各位同學,裡邊請。」
陳巧心頭前帶了一段路,見了新郎倌。再次相互介紹了一下。然後陳巧心和新郎倌就停住了。他們還需要繼續迎接賓客。徐向元帶著眾人往前走。到了陳家大門。這兒居然設立了一個簽到處。
簽到處,也就是登記收禮金的地方。倪翠上前,按每人兩百的標準,交了一千四百元禮金。禮金通常都是按戶算的,像倪翠這樣按人頭算的,還沒見過。於是,相對來說,這一夥同學送的就是大禮。
……
到了裡面,很快找著了徐向元的父母。又是一番寒暄。除了楊先、倪翠心裡有事之外,其餘四名女同學都興致勃勃。尤其是沒有見過這種鄉下婚禮的孫玉影,更是活躍。
徐向元跟陳巧心以前是娃娃親。陳巧心這一結婚,徐向元就自動榮升為陳巧心的乾哥哥了。而鄉下人家呢,也不講客氣,很多事情,就直接派在了徐向元的身上。弄得徐向元腳不停步,忙個不停。
倪翠則去找徐向元的媽媽說話。這時候,就倪翠心裡有數,刻意奉迎。徐向元的媽媽對兒子的同學也不可能挑剔,期望不高,也就感覺非常愉快。
時間推移,慢慢地就到了中午。正式開席了,事情就少了下來。徐向元也有了空。過來一看,倪翠跟自己的媽媽在說話。吳、袁、董、孫四女則跟東頭的梁大爺在說話。楊先在悶坐。自己的父親不知道上哪兒去了。
徐向元就過去跟楊先說了幾句,然後招呼鄉鄰入座。隨後楊先也挨著倪翠坐了。接下來就是喝酒吃飯,沒什麼好說的。
吃了大約一刻鐘,徐向元忽然得了個主意。藉著與倪翠相鄰的機會,趁人不注意,就說:「呆會兒你把衣服弄髒,我帶你去換衣服。」倪翠愣了一下,然後就點頭同意了。
倪翠此時穿的就是普通的衣服。由於是參加鄉下的婚禮,就沒有必要刻意打扮了。
……
計劃如期進行。倪翠倒在身上的是啤酒。主要就是打濕了。當日氣溫十八度,也可以不換。徐向元說換,也是合情合理的。陳巧心過來看了一眼,也叫徐向元帶倪翠去換。
徐向元對陳家當然十分熟悉。先帶倪翠繞向側面。然後叫倪翠等著。自己很快就拿了一件陳巧心的衣服過來。然後再帶倪翠去了後面的灰屋。灰屋,就是存放草木灰的房屋,不住人的;裡面也沒有傢俱。
進房關門後,二人當即擁吻在一起。過了十來分鐘,倪翠換衣服。徐向元忽然有了進一步的想法。倪翠也同意了,就脫掉了文胸。
再次纏綿了二十來分鐘。徐向元又有了更進一步的想法。說實話,徐向元這些日子裡看著倪翠跟楊先在一起,心裡十分不落枕。不止一次地想過,要把生米煮成熟飯。此時,就是付諸行動的時候了。
但是,倪翠卻不同意。徐向元要,倪翠不要,於是就出現了掙扎。因為掙扎,倪翠還出了聲。
前面耽擱的時間抹掉,單從徐倪二人進柴房算起,就已經半個小時了。換件衣服,需要那麼長時間嗎?袁秀、董玉棋先問楊先,楊先不理。然後二人就找到陳巧心。陳巧心很快就帶著二人找到了灰屋門前。聽見裡面的動靜,陳巧心一腳就踢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