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餡餅砸了一下腰 正文 第27章 被看家狗追咬
    這時,天,下起了小雨。是那種如眼淚一般的綿綿細雨,很細很密。楊先和倪翠已經走了一段路了。他們都記得鄉上有幾家商店。然而,是回去買傘,還是繼續找人,這是個問題。

    楊先說:「看樣子已經不遠了,淋雨就淋雨吧。只是不知道你的身體是否支撐得住。」倪翠說:「我又不是千金大小姐。淋點雨,肯定不會生病的。」哦,對了,這樣的情節裡,女主角一般都會著涼。不過,倪翠還真的不會。倪翠並不是洪國志寵大的,而是倪春霞帶大的。貧苦人家的女兒,很小就開始做家務事。那身體,真的是一級棒的。

    楊先說:「那也好。其實,雨中漫步,很有點詩情畫意。你看,那遠山已經看不見了,到處都朦朧一片了。」倪翠說:「是啊,雨兒如絲,思緒如絲。需要梳理,需要釋放。只不過,我覺得這路越來越難走了。那些詩情畫意,還是收起來吧。」

    是的,道路越來越難走了。並不是說道路險峻,而是指道路濕滑。倪翠的鞋是市場經濟適應學校規章制度的產物。雖然不是真正的高跟鞋,那鞋跟卻也不低。倪翠不嬌氣是真的,沒有在下雨天走過鄉下的泥路,也是真的。所以倪翠就感覺路很難走。還不止倪翠,就連楊先,也是走得戰戰兢兢的。

    這一下雨,問路就有點麻煩了。田間地頭的農民都回家了。要問路,就只得到屋前去問。農村人家,家家都有狗。可不是那種當作寵物的哈巴狗,而是看家護院的大狗。往往是楊先還沒走近,那些狗就先跑出來了。

    不過還好。楊先照顧倪翠,讓倪翠躲得遠遠的,自己一個要上前問路。那些農村人也都熱情好客。一聽見狗叫,就出來查看。看見楊先之後,雖然不認識,卻也立即把狗喚住。一連問了幾戶人家,都是如此。

    最後就找到了徐向元的家了。

    ……

    倪翠照例躲得遠遠的。來之前就說了,倪翠是不能上徐向元家的門的。就楊先去。如果見著徐向元的話,就把徐向元叫出來見倪翠;沒見著就算了。

    不過,徐家的狗叫了老半天,徐家就是沒人出來呵止。徐家喂的是一黑一灰兩條狗。只見那狗越跑越近,楊先就慌了,撒腿就跑。

    不知道讀者裡面,有沒有誰具備打狗的經歷。說起來,這狗呢,對於「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十六字方針可謂無師自通。楊先一跑,兩條狗當然就追。

    遠處的倪翠見了,心裡也非常害怕。看見楊先跑過來,後面還跟了兩條大狗,倪翠也轉身開跑。由於道路濕滑,倪翠沒能跑出多遠,二十幾米,就一跤摔在了地上。

    這一跤,衣服打髒了,算小事。嚴重的是,倪翠的右腳崴了。再想站起來,那腳腕就像無數根鋼針刺骨一樣,疼痛非常。

    楊先疾步跑到倪翠那兒。由於速度快,險些踢到倪翠。楊先一跳,就跳過了倪翠;另外還衝出三步。忽然楊先就想到那兩條狗。咬不著自己,肯定要咬倪翠。然後楊先就調頭助跑起跳,擋在了倪翠的前面。

    兩條狗來了。楊先膽怯,縮手縮腳,也就滋長了兩條大狗的氣焰。在夾攻之下,楊先疲於應付。

    附近有家鄰居,聽見這邊狗叫個不停。就出來查看。望見徐家元家兩條大狗在咬兩個城裡人,就遠遠地吆喝了一聲。兩條大狗聽見那聲吆喝,就退了。

    被狗咬的時間很短。只不過楊先和倪翠都感覺時間特別長。最後的位置,距離徐向元家很遠。按照一般的說法,已經超出了那兩條狗的領地範圍。只因為楊先逃跑,一逃一追,這才趕出這麼遠的。

    正確應付這種看家狗的辦法是從容不迫,慢慢走開。如果那狗逼得太近,就揚手作勢欲打,或者假裝從地面撿石頭;那狗必然退開。之後,仍然需要慢慢走開,絕不能奪路而逃。

    ……

    戰後,楊先和倪翠都坐在地上。那家鄰居猜測兩人可能受傷了,就又喊了個婦女,一道過來查看。鄰居一攙楊先,楊先就起來了。那婦女來拉倪翠,則怎麼也拉不起來。後來還是鄰居和楊先兩人合力,將倪翠放在婦女的背上,這才背進了鄰居家。

    鄰居家當然也有狗。鄰居家的狗最先還準備加入戰鬥的,只是還沒有跑到位置,鄰居就吼了那一聲。此時,那條狗就閃開一旁,不再叫喚了。

    徐向元的這家鄰居也很熱情。婦女先看了倪翠的腳,發現腫起老高,就去拿酒來擦。這邊,男人帶楊先草草地洗了一下,發現楊先腳上被咬了一口,右手也被劃破了。男人就從柴灶洞裡取了些草木灰,抹在傷口上,說是能夠止血消炎。

    期間,男人問了楊先是哪兒人。楊先回答是來找徐向元的,是徐向元的同學。那男人就說,徐向元剛走。家裡人送徐向元到縣裡火車站去了,沒有回來。楊先順口就問起徐向元退親的事,但那個男人並不知道。

    ……

    後來雨停了。鄰居男人和婦女都建議楊、倪二人留下,等待徐向元的家人回來。但倪翠此行,目的就是要見徐向元;如今徐向元已經坐火車返校,目的就不能實現了。而且,楊先被狗咬傷,需要當天就打狂犬疫苗預防。住在農村,明顯不行。於是,告辭了徐向元鄰居一家,由楊先背著倪翠,深一腳淺一腳地離開了。

    走了一段路。倪翠見楊先走得勉強,就說:「楊先,放我下來吧。我左腳是好的。你攙著我走就行了。」楊先站住,說:「你別亂動。如果地面是乾的,攙著你走也行。但這路,太滑了。很可能再摔一跤。你就不要逞強了。」倪翠就沒有再說了。

    來的時候,走了半個小時左右。回到鄉上,走了一個半鐘頭。到了汽車跟前,楊先累得不行了,一下子趴在了地上。倪翠沒被摔著,掙扎著站起。歇了一下,再把楊先拉了起來。開了駕駛室車門,但倪翠上不去。

    倪翠說:「喂,你抱我上去,我才能開那邊的門。」楊先說:「你告訴我按哪個鍵吧。」「就是……唉,我說不清楚。這兒也沒其它可以坐的地方,遲早還得你抱我上車。」楊先說:「那,我就得罪了。」

    倪翠被弄上車之後,開了其它車門,楊先從另一邊上車。坐了一陣之後,倪翠說:「我有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你準備先聽好消息還是壞消息。」楊先愣了一下,問:「有好消息嗎?」倪翠搖頭道:「可惜沒有。」楊先說:「那就說壞消息吧。」倪翠說:「我發現我不能開車了。」

    「哎呀,我把這茬給忘了,」楊先說,「你不能開車,我又不會開,我們就回不去了。這可怎麼好呢?」倪翠說:「當前最急的事情,是你要打狂犬疫苗。歇一下,你下車去問。哎,你有錢沒有?聽說要好幾百塊呢。」

    楊先說:「幾百塊我倒是有。不過那是生活費。如果你能付賬的話,還是你付吧。」倪翠說:「當然該我付。本來就是我要來的。你是好心受累了。還有,剛才你本來是逃得掉的;你也是為了保護我才被咬傷的。還有,我腳有傷,你腳同樣有傷,但卻是你背我回來的。所以我付賬,是理所當然的。這次我沒帶什麼現錢。不過我有張卡,卡裡有錢。呆會兒你先用生活費頂上。隨後取了錢再還給你。」楊先說:「你幫我父親治病,大錢都花了。小錢,我就不和你客氣了。那就這麼辦吧。」

    ……

    歇了一會兒,又吃了點零食之後,楊先體力恢復了,就下車去詢問。問了幾個人,再返回車上,臉色不怎麼好。倪翠問:「怎麼,這兒沒有打狂犬疫苗的地方嗎?」楊先答道:「就是。說是縣裡才有。」倪翠說:「縣裡呀,好幾十公里吧?」

    楊先說:「來的時候,我們花了將近兩個小時。當然,主要是因為路不熟,車開得不快。但怎麼算,三十公里總有吧。現在是三點。要是走著去,估計走到了,那兒的人也該下班了。」倪翠說:「你別灰心。我休息了這麼長的時間,應該可以開車了。我試試啊。」

    接著,倪翠就發動了汽車。開動了。楊先仔細觀察倪翠,沒發現什麼異樣。只是覺得倪翠開得比較快。好像倪翠的技術一下子提升了不少似的。

    路況較差,加上速度較快,本來應該是比較顛簸的。結果並沒有什麼顛簸的感覺。神行者的優良性能表露無遺。如果是那輛途瑞,感覺將會更好。

    ……

    一個小時不到,倪翠就開進了縣城。進入縣城之後,倪翠就隨便找了個寬敞一點的地方,靠邊停住了汽車。拉起手剎之後,就把頭埋在方向盤上了。

    楊先說:「哇,這麼快就到了。你可真行!」不見倪翠有什麼反應。扭頭一看,倪翠的頭是埋住的。再一看,倪翠先前已經慢慢乾燥的衣服,居然又打濕了。楊先不由得問道:「咦,你的衣服怎麼又濕了?」

    倪翠不抬頭,說:「你快去,打疫苗。」這個時候,楊先正在猜測,或許倪翠有什麼問題。聽倪翠一提醒,才記起打疫苗的事,這可是性命攸關的。連忙開了車門下去了。

    縣城並不大。楊先此去,問了幾個人,很快就找到了地方。花了三百塊,打了疫苗。再返回。總共花了約半個小時。只不過上車一看,倪翠仍然爬在方向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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