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你是誰?
眼前修長的身影是那麼的眼熟,溫柔的視線是如此讓人感到依賴。
可是,,,為什麼他離的那麼遠?
詩音張開雙臂,想要將他擁住,但是,,,他卻後退了,,緩緩的,越來越遠,連那溫柔的眼眸也開始冷漠。
不,,,不要走,,拜託請留在詩音的身邊,,,。
「啊!」詩音陡然驚坐而起,維持著夢中的感覺,詩音伸出了雙手,然而眼前卻什麼都沒有,觸眼所及,是自己所熟悉的寢室。
「原來,這只是夢啊。」
愣愣的看著自己徒勞的雙手,縱然是一場虛無的夢境,但留給她的卻是陣陣寥落。
「小姐,,您醒了嗎?」
門外,傳來古田太郎的敲門聲。
按下自動開門的按鈕,古田太郎走了進來。
「小姐感覺怎麼樣?」
「我,,,這是,,?」
「您在會議室暈倒了。」古田太郎一如往常般波瀾不驚,似乎再沒有什麼事情能讓這位沉著的管家有所波動。
「嗯,,,。」輕輕撫了撫額頭,詩音回憶著那一幕的難看,「你聽說了吧,,,我並非是父親的孩子。」
「小姐不必在意那些事情,對於在下來說,您就是我的主人,是琉堂家的小姐。」
「可是,,,我和琉堂家沒有任何血緣關係,我,,,,我甚至,,。」
「小姐。」古田突然沉聲打斷,這還是他第一次打斷詩音的話,「事情尚未有水落石出,一切結論都言之過早。相比較那些所謂的數據說明,我,,更相信曜老爺的決策。因為老爺,,,是個從不輕言放棄的人吶。」
回憶幼年時,爺爺無論在何時總是挺直了背脊,雙眼也是充滿了睿智,彷彿什麼事都無法將他難道,如果,,,是爺爺遇到這種事,,,他會如何做呢?
門外突然喧嘩,打斷了詩音沉浸的思緒。
看到詩音傳來的困惑神情,古田解釋道,「是彥少爺跟他的隨從,我安排他們住在了一樓。」
「彥,,少爺?」
詩音一下子想起了在會議途中,在璀璨光芒中走進來的男人。
「小姐並不陌生,他曾是織香小姐的執事,但他的真正身份乃是湯氏家族的少主——湯·彥·威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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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身裸體的趴在按摩床上,琉堂織香只在腰下隨便蓋了一條毛巾。
夏日純沾滿精油的手,緩緩在她光潔的背部遊走。
「現在整個家族都是人心惶惶,相信不用多久,長老會就會下驅逐令了。」
「吶,,,純,千萬不要小看任何對手哦,,尤其是詩音。」享受著完美的SPA,琉堂織香淡淡的說著。
「在這種局勢下,她還能有翻盤的機會?」夏日純睜著大大的雙眼,無辜的笑著。
織香側過頭,摸了摸對方的臉頰,「那副看似纖細的身架,可是眾人悉心培育了十八載,隱藏著鎮定且敏銳的韌性。可千萬不要被她的柔弱給騙了喲,不到對手徹底倒下,就永遠不要大意。」
「小姐的意思是,,,?」
琉堂織香嫵媚一笑,「她,,可是琉堂詩音,,好戲怎麼可以就此結束?」
夕陽西下,玫粉色的晚霞席捲天空。
詩音從容的坐在寬大的歐式嵌金沙發上,亞麻色的長髮垂落在兩側,如流光般的雙眼迷離的看向窗外。
大面積的落地窗上,清晰的倒映著她的倩影。
「咚咚,,。」
虛掩的門被打開,走進來的是一名雍容優雅的男子。他有著一頭金色的碎發,以及一張充滿魅惑的俊逸臉龐。
「詩音小姐,好久不見了。」
充滿磁性的嗓音幾乎要讓所有女性都沉醉。
「不必客氣,湯·彥·威爾先生。」
轉過身,站在詩音面前的,赫然就是消失了一個多月的司馬彥。依然渾身充滿貴公子氣息,唯一不同的只是身份的大幅度逆轉。
他微微一笑,「小姐是在生我的氣嗎?當發生那種事的時候,我卻一個人逃走了。」
詩音搖了搖頭,黯然未語。
「很抱歉,以執事的身份,我無論如何都無法解釋清楚,我只能先恢復身份,如今的我完全有能力庇護你。」
作為孤兒遺落在外的司馬彥,原來是湯氏族長的私生子,然而他一直拒絕著這個事實,直到發生了這件事,司馬彥才趕回湯氏家族接受了湯氏少主的身份。
司馬彥緩緩在她的面前半蹲了下來,溫柔的執起她的手,輕輕的落下一吻,「在這種時候,請讓我來守護你吧。」
不知何時,司馬彥的手中多了一束玫瑰花,「我將對著愛情之花起誓,我會永遠的珍惜你。」
詩音怔怔的看著他。
「想必小姐也很清楚,如今形勢對您十分不利。只有與我結婚,才能維持您現在的聲譽,長老會也會暫停追究,這樣,我們以後還能有證明的機會。」
「這,就是你要與我結婚的理由嗎?」
「當然不。」司馬彥的眼底流光飛舞,「全是因為,,小姐,,,是我想用力呵護的女人。」
門外觸及扶柄的手頓時僵住,黑澤秀渾身僵硬的站在外面,剛得知消息的他不顧一切的趕了回來,然而,此刻他似乎顯得有點多餘,透過那半掩的門縫,他看見司馬彥親暱的擁住詩音,溫柔的低聲細語。
「很抱歉,,我,,。」
「噓,,,。」司馬彥輕點住對方的嬌唇,「不用現在答應我,慎重的考慮一下。」
黑澤秀黯然的轉過了身子,在進來時,古田太郎已經將司馬彥的身份告訴了他,那樣璀璨的華貴身份,正是能與小姐相匹配的。就像司馬彥說的,在這種時候,這是唯一能幫助小姐的方法,從未受過衣食之苦的小姐,如何能忍受被驅逐後的生活。他摸著自己的胸口,那尖銳的刺痛感讓他止不住的眩暈,但是,如今連胸膛都無法讓小姐依靠的自己,還有什麼資格去守護小姐。
當司馬彥下樓時,一下子便注意到了那個儒雅的修長身形,他獨子一人站在大廳中,渾身散發著寂寥的氣息。當他抬眼看向司馬彥時,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透過彼此的目光,俱是心照不宣。
「好久不見,黑澤秀。」
慵懶的踱步至黑澤秀面前,司馬彥微笑著。
黑澤秀面無表情,唯有幽深的雙眸透露出看不透的複雜神情。
「你,,是真心愛小姐的麼?」
直截了當的提問讓司馬彥頓時了然一笑,「詩音小姐的美好,可不是只有你一個人看得到。」
「那麼,,你是否能一生一世只守護她一個人?」
「呵呵,,,你的意思是,,你打算放手了嗎?」
黑澤秀暗暗握緊了雙手,抑制住自己的心緒,這是屬於男人間的對話,他冷靜的望著對方,等待著答案。
司馬彥也換上了一副嚴肅的表情,用無比認真的口氣說道,「無論生老病死,我將用一生只愛詩音一人。」
內心的酸痛感頓時無限制擴大,不知花費了多大的力氣,才能控制住內心的叫囂。
黑澤秀用冷峻的目光直直的看著他,而司馬彥也毫不閃躲,半響,彷彿下定了決心般說道,「請你遵守承諾,如果讓小姐遭受任何的委屈,無論何時何地,我都會來將小姐帶走。」
司馬彥挑了挑眉,「我想,,你不會再有這個機會了。」
「希望你將來做的能跟所承諾的一致。」說罷,黑澤秀便轉身離開。
「等等。」
司馬彥突然叫住他,「你真的做好放棄的覺悟了嗎?」
黑澤秀背對著他,深深的吸了口氣,「我,,從未喪失過這個覺悟。」
「呃?」
「從最初開始,我就做好了這個覺悟,能擁有小姐的,是應該能與小姐匹配,且能深深愛著小姐的貴族男士。而我,只要小姐幸福就好。」
無數個夜晚中,想想著小姐成為別人的新娘,然而當這一天真正到來時,竟是那麼的不輕鬆。黑澤秀再次無意識的摸著心房,即使痛的讓人暈厥,也絕對要讓小姐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