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引半生緣兩世情一線牽 正文 魂歸離恨天 踏香反極樂
    天剛質明,紅,梁二人已吃過飯,打點好一切,赴西域一行了。月餘後,二人到了駱駝嶺下。嶺上山高林茂,旌旗飄蕩,兩山夾著一個隘口。像兩座駝峰,所以叫駱駝嶺。易守難攻,是厲來兵家要地。紅樹花心中一動,這金鈴秀士招兵買馬,屯兵於此,難道竟有稱帝的野心。

    梁沁園此時道:「這就是駱駝嶺了,紅叔叔,我們該怎麼辦?」

    紅樹花道:「咱們先找個地方歇下來,晚上再去探嶺。如果她們娘倆不在山上,再去寒園知會他們一聲。」

    兩人在附近找了個小店住了下來,剛交子時,兩人換了一身夜行衣,夜探駱駝嶺。半柱香的功夫,兩人才到得嶺上,只見屋宇連延,四周悄無聲息,一彎冷月斜掛林梢。兩人也不知該往那裡找。四處轉悠。前院轉過了,又到後寨查探。忽見漆黑之中,一點營火透了出來。兩人這才發現有一間屋還沒熄燈。兩人轉了過去。

    只見窗戶大開,裡面是看得清清楚楚,屋中一口大鍋裡放著油,底下呼呼地燒著,屋中除了兩把太師椅,就是刑具,看樣子,是個刑堂。一個身材適中,面色陰沉的中年人道:「去,把她們給我帶來。」

    兩人正胡思亂想著,有人帶了兩個人上來。身上五花大綁,可不正是廡小茜母女倆,二人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目眥欲裂。

    只聽屋中廡小茜恚怒道:「我們姐妹與你無怨無仇的,你把我們掠來,究竟要幹什麼?」

    沙一鷗呵呵笑道:「大侄女,怎麼把沙伯伯忘了,沙伯伯可沒忘了你,聽說你爹死了,沙伯伯也很難過噢!現在《丹青引》想必你爹已傳給你了,只要你交出來,看在爹廡醉月的面子上,我保證可以放了你。」

    廡小茜搖了搖臻首道:「你胡說什麼?我根本就聽不明白,我姓紅,不姓廡。」

    金鈴秀干沙一歐道:「大侄女,真人面前不說假話,你要把《丹青引》交出來,萬事皆無,你要是想僥倖不交,嘿!嘿!你看看這山寨,埋伏了多少人,你休想生出這駱駝嶺。」

    廡小茜呆呆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你一定是認錯了人,我根本就沒有什麼《丹青引》你讓我怎麼給你啊!」

    金鈴秀士勃然怒道:「你還給我裝糊塗。我看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來呀!把那個小女娃給我丟到鍋裡炸」這時,鍋已燒開,咕嚕咕嚕冒著白氣。兩個嘍囉架起紅線走到鐵鍋前,廡小茜驚悸道:「不要……」

    沙一歐道:「你到是交不交出來。伯伯可沒有耐心等了。」

    廡小茜哭道:「我根本就沒有嘛!你讓我怎麼拿呀!」

    沙一歐又氣又怒,連聲道:「這麼說,你暗不顧她的死活,好,好,小娃娃,別怪我心狠手辣,黃泉路上記著,害你的人,還有你這個姐姐,給我炸。」一甩袖袍。

    紅樹花真是驚得魂魄欲散。梁沁園怒吼一聲,跳下樹木,一個金鉤倒捲簾,從窗戶上穿了進去。紅樹花正待下去,腰間忽然一麻,動彈不得,一個身材健壯的青年蒙面人將他帶走。

    沙一歐想不到有人敢夜闖山寨。怒道:「把他給我拿下。」一幫嘍囉衝上前去,與他纏鬥在一起,紅線被放在了一邊。

    卻說那青年將紅樹花帶到一僻靜處,伸手解開他怕穴道,躍向一邊。紅樹花跳起來,驚怒道:「閣下是什麼人,為什麼要阻攔我救人?」

    那青年解下面巾,微微一笑道:「紅老弟,是我,你別誤會。」正是喻亮。

    紅樹花驚道:「喻兄,你怎麼會在這兒?剛才又為何……」

    喻亮苦笑道:「你們兩個真是不要命了,你再在馬上去搬救兵,最好把玉壺子那老雜毛也請來。」

    紅樹花驚魂甫定道:「那金鈴秀士,果真如此歷害?」

    喻亮『呸!』了一聲道:「他有屁大本事,還不是靠著那廬山老母傳下來的法寶,你說了得不了得。」

    紅樹花焦慮道:「那我這就下山了,園兒那邊……」

    喻亮道:「你放心,園兒那邊我自會去照應。你快去快回,早些般來救兵好救人。我得去看看園兒了。」待紅樹花沒入夜色,又回到刑房前。這時,梁沁園已被抓住。兩名嘍囉,一左一右,擰著胳膊,把他反綁上。

    線兒叫道:「園哥哥」廡小茜道:「園兒,你怎麼來了。」

    梁沁園回首笑道:「好線兒,不要哭,有梁大哥陪著你呢!」又對廡小茜道:「小茜姐姐,你放心啊!紅大哥也來了,他一定有辦法救我們的。」

    廡小茜喜道:「我大哥也來了嗎?」梁沁園點點頭。

    沙一歐蹙眉道:「原來還有人,小子,你們來了多少人?怎麼會跟到這兒的。」

    梁沁園道:「這時天意,多行不義自必滅,不是不報,時辰未到,你等著報應吧!」

    沙一鷗怒道:「好!看看咱們誰先受到報應,來人,把她給我扔進鍋裡炸。」廡茜,紅線齊驚道:「不要……」「

    梁沁園看著沙一鷗,心中百感交集,忖道:「正合我意,這大概就是天意,我是你生的,如今死在爾手,也算有始有終,咱們誰也不欠誰的了。娘,你等著,孩兒就要來陪你了。」

    沙一鷗被他盯得有些奇怪,也不知他心裡在想些什麼,他怎麼也沒想到還有這麼不怕死的人。喻亮心道:「我再不出去是不行了,園兒是怎麼也不會說出自己的身份,來換得一生的。這小子,夠倔,有種。」萬般無奈,只得嗆啷一聲,亮一聲,亮出寶劍,一式野鶴穿雲,直穿窗戶,立於屋中。

    沙一鷗驚了一下,面不改色道:「今個好朋友還真是多,閣下是什麼人?閻王爺不收無名之鬼。亮個萬,也好叫閻王爺好好招待招待你。」

    喻亮沉聲道:「畜牲,你睜大狗眼,仔細看看我是誰?」

    梁沁園則喜道:「姨丈,您怎麼來了。」

    沙一鷗仔細打量半響,才半驚半疑道:「你,你不是妹夫嗎?」

    喻亮怒道:「誰是你妹夫,你還有臉提。」

    沙一鷗默然不語,面帶羞愧。轉身看到梁沁園,忽然心中一動,忖道:「他管喻亮叫姨丈,又自稱姓梁,莫非……」細細打量梁沁園,這才發現他和自已竟有些相像,不禁心頭大喜,和顏悅色道:「孩子……你今年年歲幾何?」

    梁沁園喉嚨動了動,別過去時臉去,哽咽道:「你管不著。」

    喻亮冷笑道:「他的胸前有塊羊脂琥珀,它的背面有他的生辰八字。」

    沙一歐一伸手,從他懷裡掏出琥珀,不覺一呆,這玉珮正是他當年送給梁紅雲的定情之物。

    梁沁園大急,叫道:「你還給我,那是我娘留給我的遺物,我不許你碰它。」

    沙一鷗神情遽變,道:「你果是梁紅雲的兒子。」急急翻到背面,上面清清楚楚地鐫著梁沁園的生辰八字「乙丑年八月初五,乙卯時。「從梁紅雲,初孕到乙丑八月初五,正好是九個多月,心下再無質疑,麵筋不斷抽搐,道:」還給你。「將琥珀重塞入梁沁園的懷裡。良久才道:」孩子,你……你沒發現,我們長得很像嗎?「

    梁沁園冷冷道:「我情願不像你,你最好快點把我扔到鍋裡,否則你一定會後悔的。」

    沙一鷗見他的樣子,知他恨自己到了極點了,喟然一聲長歎,轉身對喻亮道:「喻大俠,不知簧夜前來,有何貴幹呢?」

    喻亮道:「這好說,我就是來救人的。你把他們都放了,萬事好商量,否則,今天,不是你死我活,就是我活你死。」

    沙一鷗心道:「放屁!說了半天,還是我死。」冷笑一聲,慍惱道:「看在紅雲的面子上,我尊你一聲妹夫,你別不識好歹。這幾個人,你一個都帶不走,想要我死,那和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喻亮大怒,道:「沙一歐,誰是你妹夫?你逼死紅雲,氣死紅峭,這筆帳,我還沒有跟你算呢?現在你又要來害他們。梁氏到底怎麼得罪你了,是該你的,還是欠你的。你到底還是不是人。」越說越氣,一挺手中長劍。一道寒光直射向沙一歐,急叱道:「看劍。」沙一歐從待從旁抽出刀相迎。怒道:「你怎麼知道我還會傷害園兒,我們沙家的事,不用你管。」心下卻忖道:「幸虧他來了,否則大錯一鑄,後悔也來不及了。到時還有何面目去見列祖列宗。」

    喻亮悶哼一聲,也不答話,後中一劍快似一劍,亂如潑風細雨。暗暗加緊功攻勢。沙一歐半道出家,手上功底淺,陡然覺得吃緊。暗道:「不好!」虛晃一招,跳出圈外,在腰下摸出金鈴對著喻亮搖起來。梁沁園眼見喻亮倒下去。大為焦急,叫道:「姨丈,你怎麼了,快閉上眼睛,塞上耳朵。」倏地眼前一黑,人事不知。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梁沁園才恍恍悠悠地醒了過來。發現自己置身在一張錦榻上。滿屋金碧輝煌。床頭香焚金鴨鼎。梁沁園懵懵懂懂地發呆。不知身處何地何時。忽聽旁邊有人喟然輕歎道:「孩子,你醒了,起來吃點東西吧!」

    梁沁園驀地一驚,「蹭」地一下子坐了起來,只見沙一歐端了一個托盤在一邊。上擺著一碗飯,一盤三魚貝。一盤呼呼冒著熱氣的雪中送炭(一種小火鍋)。正坐在旁邊邊,面含微笑地看著他。

    梁沁園氣呼呼道:「誰吃你的東西!」抬手把托盤打翻。雪中送炭的火,差點燒著沙一歐的衣袖。沙一歐也不生氣,只是道:「好!好!不吃就不吃,等你什麼時候想吃了再吃吧!」

    梁沁園冷笑道:「今生今世,我不會吃一口飯,不會穿你一件布絲,我不要領你任何情。」

    沙一歐踱到窗欞前,黯然良久,才歎息道:「我知道你還在怪我,我沒有保護好你娘,你生我的氣,我不怪你。誰讓我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誰讓我沒有本事保護你娘。因此,出了長安,我到處拜師學藝,只學得些粗淺入門,三腳貓的功夫。所幸無意中得了昔年黃金鈴的一對金鈴,這才建立了這片基業。」又喜道:「孩子,我已經知道了一個秘密。只要將」丹青引》和《凌煙功臣圖》,《玉花驄馬圖》圖合在一起,就會得到一批富可敵國的寶藏,你就可以登九五之尊,你就是太子了。本來我以為沒後了,還沒太在意江山社稷。現在找到了你,我一定要為你打下一片江山的。「

    梁沁園恚怒道:「誰稀罕當太子?」忽地想起一件什麼事,道:「你把他們怎麼樣了?姨丈呢?你是不是殺了他?」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忐忑不安起來。

    沙一歐幽幽歎道:「放心,他是你尊敬的人,又把你帶大。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怎麼敢傷害他,你不跟我拚命才怪呢!」梁沁園這才鬆了口氣。

    沙一歐掏出一個黃色藥丸道:「園兒,你把這個吃了,就不用怕聽到我的鈴聲了。」

    梁沁園一呆,道:「這玩意可以抵制金鈴?」心下忖道:「現在姨丈他們都被活捉了,我得想辦法救他們。要救他們,必須得不畏金鈴。」當下接過藥丸,就著水一飲而盡。

    沙一歐見他吃藥丸,心下十分高興,道:「好孩兒,你先好好歇息,我去叫人收拾一下,晚些時候,我再來看你。」輕啟房門,走了出去。

    一日,梁沁園摸清地牢之所後。當晚竄到地牢之處,牢門兩個守衛見是他,知道是少寨主,滿面堆笑道:「少寨主,您怎麼來也。」

    梁沁園看看四下無人,勾勾小指頭,道:「來,來,我有好事要告訴你們。」兩個嘍囉信以為真。走到他面前。說時遲,那時真快啊!梁沁園摸起腰下寶刀,手起刀落,「嗤!」的兩聲,兩捧鮮血噴射而出。兩條冤魂直返極樂,梁沁園從他們身上搜出鑰匙,打開牢門。裡面黑漆漆的抻手不見五指,。梁沁園輕喚道:「姨丈,小茜姐姐,線兒……」

    忽聽「唰!」的一聲,身後大亮,梁沁園驚得一回首,只見金鈴秀士沙一歐端坐在太師椅上,左右兩旁兩列嘍囉站立。沙一歐輕輕一笑,道:「小子,就你這點道行,跟你爹玩心眼,你還太嫩了點,從你今天頭一次肯吃飯,我就知道不對勁了。」

    梁沁園一呆,嗆啷一聲把刀丟在地上,道:「你把我殺了吧!」

    沙一歐道:「傻孩子,你是我唯一的骨肉,也是將來我帝位的唯一繼承人,你受一點傷,我都會心疼得要命,更別說我怎麼會捨得殺你了。來呀!把少寨主給我扶回房去。」

    忽聽角落一隅,有人道:「園兒,是你嗎?」「園哥哥」梁沁園偏過頭去看時,只見喻亮等三人綁在三個高矮不等的鐵柱上。蓬頭垢面,沒有人形了。梁沁園正要奔過去。兩個嘍囉上前,一左一右,不由分說,就往外拽他。梁沁園大叫道:「放開我。」

    兩個嘍囉沒有理會他,快出門檻時,忽聽一人冷冷道:「放開他。」只見兩介人堵在門口,兩個嘍囉倒退回去。

    梁沁園抬頭看時,正是紅樹花,金谷園等人。喜道:「紅叔叔,金大俠,你們可來了。」

    沙一歐暗中提起金鈴,沉喝道:「你們是什麼人?竟敢夜闖山寨。好大的狗膽。」

    紅樹花冷笑道:「你才好大的狗膽,竟敢到我府上掠人。」原來紅樹花下山不久,就碰到剛從寒園做客回來的金谷園,兩人一商量,救人如救火,決定二上駱駝嶺,實在不行,再請玉壺子出山。

    沙一歐眼見大敵當前,不敢怠慢,抬起金鈴,正要搖動,忽聽金谷園道:「且慢,我還有話要說。」

    沙一歐將鈴停在半空,凝神道:「怎的……」

    金谷園道:「我今天來,不是要救人,而是來換人的。你不是想要《丹青引》嗎?」

    沙一歐喜道:「你有嗎?」

    金谷園道:「我乃是冰簾洞護法使者,你說我有沒有?」

    沙一歐道:「你捨得?」

    金谷園道:「沒有什麼比自己親人的命更重要,富貴於我如浮雲。只是愧對先祖。」

    沙一歐道:「那好,你快拿來換她們一命。」

    金谷園道:「《丹青引》已於十看前失蹤了。但我有《凌煙功臣圖》和《玉花驄馬圖》,用兩幅稀世珍寶換他們條命,應該是綽綽有餘了吧!」

    沙一歐沉吟道:「原來圖在你手,……好,你把圖交出來,我就把人給你放了。」

    金谷園從袖子裡滑出兩軸畫,一攔手,打開圖,證實無誤後,重又捲上。沙一歐一擺手,幾名嘍囉解開喻亮等三人的繩索。緩緩押著三人來到金,紅二人面前,眼看就要人物交換之時,突然從門後竄出一灰衣人,搶過雙畫,奪門而出。這一下變生肘腋,眾人大驚,齊追了出去。沙一歐拉了一下警鈴,寨中人皆出了來。最後把灰衣人堵在一所院中。金谷園眼尖,發現灰衣人右臂下空蕩蕩的,少了一隻左手。

    沙一歐沉喝道:「什麼樣人?」灰衣人緩緩轉過身來。扯下面巾。眾人皆大驚失色,灰衣人竟是呼嘯山莊莊主廡醉月。

    「岳父?」金谷園輕叫了一聲。沙一歐一愣,隨即哈哈笑道:「好兄弟,你還沒死,真是太好了。我勸你還是將東西給我罷。你女兒現在在我手中。我隨時都可以要她的命。」

    誰知廡醉月卻道:「你要殺儘管殺。哼!女生家外向,一點不假。這丫頭害得我為保《丹青引》自斷一手。早已不是我的女兒了。」

    沙一歐怒道:「好!那我就讓你斷子絕孫。來人,他們給我押過來。」時間不大,有人把三個人犯押了過來。廡小茜無意地向廡醉月望了一眼,瞥到左袖斷腕處,花容慘變,前塵往事,似乎一下子都到眼前來了。忽然之間一下子醒了過來,顫微微道:「爹!」

    廡醉月輕「哼!」了一聲。沙一歐怒道:「你道我不敢嗎,來人,殺!」一個行刑的漢了呷了口酒,噴到刀上,向廡小茜砍去。眾人大驚。金谷園離得較近,搶先一步,推開廡小茜,回首時,正被刀鋒劈在腦門上。紅樹花隨後趕到,手起劍落,了結了劊子手的性命。

    廡醉月趁眾人發呆之際,跳起穿房,越嶺向山下跑去。沙一歐一直密切地關注著他。見狀大叫道:「老兄弟,等等我。」追了下去。

    紅樹花扶起金谷園,叫道:「金兄!你醒醒……」廡小茜也爬了過來,哭道:「金大哥,都是我不好,是我誤會了你。」

    紅線「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泣道:「爹!都是線兒不好,惹您生氣。你一定要好起來。」廡小茜一愣,隨即就明白過來了。

    輕搖慢恍了半天,金谷園才緩緩醒來,看看眾人,勉強道:「紅表哥,我……我把她們娘倆……交給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顧她們。」

    紅樹花道:「不,金老弟,你一定會好的,你一定要親自照顧她。這是你的責任。你不應該放棄。更不應該推給我。」

    金谷園搖首道:「我不行了,……就算是玉壺子前輩……也救不了我了。你對茜兒的心意,……我是看得清清楚楚,……咱們武林中人,不必守那些什麼三從四德的俗世禮法。……只要你們二人情投意合……白頭偕老,我也就放心了。」又看看紅線道:「好孩子,你能再喊我……一聲爹爹嗎!」聲音漸有漸無。

    紅線已哭成了一個淚人,叫道:「爹!是我不好,不該忤逆你。你原諒我吧!」金谷園滿意地笑了笑。突然呼吸急促起來。終於氣斷身亡。

    廡小茜心下思忖道:「園哥哥,你怎麼可以把我托付給別人呢?我又怎麼會捨得拋下你一人獨自偷生呢?梧桐雙待老,鴛鴦不獨生,你等著我」沒有人注意到廡小茜舉掌向自己的天靈蓋拍去。

    「娘!」紅線哀叫一聲,一時痛昏過去。

    紅樹花一呆,忖道:「想不到我這麼多的忖出,還是如東流水一去不返了。」歎息一聲,將紅線緊緊摟在懷裡,生怕她也沒了似的。

    全書完於九六丙子十二月十六日晨

    欲知後事,請看《冰簾洞傳奇》另名《江湖訣》

    [bookid=1076132,bookname=《大漠女兒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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