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我說,她就是天真,才做這麼傻的決定。」宋某咬牙切齒。
「人各有志!」小蔣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看樣子有點生氣了。
「院長,新年我能放假嗎?一是要準備論文,二是我媽要訂婚。」
「你們自己協調。」小蔣一點也不想管這個,半閉著眼。
楚蕾只好看向宋某,宋某把頭別向了車窗外,也不想理她了,唉,這年頭,胸無大志也是罪了。
念蘋訂婚的日子是早就定下來的,南部那邊籌備了很久,楚蕾說什麼也得請假回去的,不然有根能殺了她,因為念蘋搞不好原著情緒暴發,哭著不訂婚了!
再說啟允也說要回來,不趁機放假對得起誰啊?
當然還有第三個原因,那就是是時候離開一下了,不能真的把自己困住了,既然已經決定了不要了,就不能讓他們抱希望。
請假不是她想的容易,要知道節假日反而是小蔣最忙的時候,下鄉與民同樂是保留節目了,而這時秘書們恨不能長八手八腳,楚蕾這時請假,就是給大家難看。所以宋某根本就不理她。
「秘書長,實在不成,我們輪休,大家排班,至少讓我媽訂婚那天,我得出現吧!我不出現,她就能哭倒長城,咱們不是說,百善孝為先嗎?」
「這次的行程是台南,給你半天,晚上台南有個晚會。」宋某翻著行程。
「您開玩笑吧,晚上的晚會八點開始,我坐車去六點就得出發,我媽這邊連席都沒開!」
「你讓他們改中午。」宋某手一攤,表示很為難。
「又不是很大的事,為什麼院長不能改中午,這樣我下午放假正好。」楚蕾搶過行程表,結果表上的活動本來寫的就是午宴,又上當了,自己主動只放半天假了。
「秘書長,您真是……」政治人啊,奸詐啊!
「行了,這半天也是看你媽的份上,二號一早就去高山族,咱們都必須在,所以你最好當晚就回台北。」宋某收回了笑容。
「知道了!」楚蕾看看行程安排,去的山地是台北附近的,不然也不會當她當晚就趕回了。
正看著行程表,宋某的電話響起,是找楚蕾的,楚蕾狐疑的接聽,一個讓人意外又不意外的人,大師終於看完了資料,要見她。
看看表,「李大師要見我,我現在去政大。」
「注意分寸。」宋某點點頭,這是小蔣親自交辦的事,非常敏感。
楚蕾輕歎了一口氣,回自己辦公拿了包,讓門房找林伯備車,自己慌忙往外走。
林伯站得筆挺的在車邊,看上去有點怪。
「您怎麼啦?」
「給小姐開車,老闆說讓我體面點。」林伯與有榮焉。
「唉,您快比我體面了。」楚蕾真想哭啊,小蔣還吃了一隻雞腿,自己連根薯條都沒撈著。
「回家嗎?」林伯對鏡子正正帽子,還真是有點公務員的架式。
「去政大,唉!」楚蕾又歎了一口氣。
林伯回頭同情的看了她一眼,慢慢的啟動車子,同情啊。
大師的教研室裡這次很安靜,一向灑脫的大師看來幾天沒睡了,雙眼滿是血絲,鬍子拉碴的。
「您這是怎麼啦?」楚蕾當然明白看到真實資料的震憾,她看到那些原始的照片時,她也憤怒。
「你確定你給我的是真實的資料?」
「我非常確定,這些都是我親自從原始資料上影印的,裡面很多當事人的紅手印。」
「為什麼不披露?」
「怎麼披露?告訴來台的那些人,他們的子弟沒有死在戰場上,而是被本土人殘酷的殺害?」
「現在呢,為什麼申請解密?」
「現在不解密,將來換本省人上台時,他們解密一部分,只說國民黨殘酷殺害本省人?然後讓悲劇再來一次?」
「他們本來就錯了,本來就是人禍!陳立果兄弟在裡面起了什麼作用?還有為什麼留下八千日本人?還把所有兵丁派回大陸?」
「這是您要問的!在我看來,的確是人禍,陳家兄弟要負責,但是小日本不該負責?看看他們培養些什麼樣的流氓?如果不是他們,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所以這不是偶發事件,而是一次導火索。」
「這是兩碼事好不好,這是我的初稿。」李大師很不滿楚蕾對他實施精神引導,扔出了兩頁紙,文章非常犀利,但好在,他沒有寫國民黨內鬥,調侃了蔣光頭幾句,總的來說,和後世她看的差不多,這是可以接受的。
「很好,非常好!」
「可以發?」
「當然,不過我們不會出面,但我們保證,這個一定會有非常好的版面。」
「不用刪減?」
「您沒發現小蔣先生不同了?我保證,如果是這一稿的話,一個字都不會刪改。」
「如果改了,會退稿?」
「應該說,我能接受的度就在這兒了,可是如果您再加幾句,只怕就前功心棄了。」楚蕾不忘記提醒他。
「你能接受?我罵了老蔣?」
「我認識字,老先生的是非功過待後人評述,這點我與院長已經達成了共識,所以別擔心,罵就罵了。」楚蕾安慰著他。
「你還真好玩。」老李同志瞪著她,還沒人敢說,罵就罵了。
「謝謝大師的誇獎,資料我要帶回,文章發表之後,行政院會出來開記者會,表明我們會公開資料,由民眾自己對此事發表看法。但對您的文章不表態,也不會承認任何的資料外洩。」楚蕾表明立場,當然也是為了保護這位大師,總站在政府的對立面,現在說好與政府勾搭,不是在污辱他鬥士的名聲。
老李老臉一紅,揮手似乎在趕人。
楚蕾笑著離開,輕輕的吐了一口氣,這事算是完成了,想想怎麼把小日本拉進來,看來老李這頭指不上了,也許找找自己那不靠譜的導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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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為啥這兩天又沒評論了?同志們,評論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