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蕾其實在進醫院時就恢復意識了,她習慣了這種暈眩,可是看到寒山她還是閉上了眼,她不想面對。
她是穿越人士,她對這初蕾的父母實際上是沒有什麼父母之情的,她站在念蘋的那邊,純屬是想替天行道。
可是等他們婚離完了,罵完了致中、送走了致文,她又覺得沒意思了,真的跟反瓊瑤的小說裡說的,虐死他們?有那個功夫,還不如想想怎麼把自己往好了過。
對付敵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在心理上永遠的蔑視他們。當然其實這也是為她的懶惰找借口,挖空心思去報復一個人得多累。
所以幫著念蘋辦完學校,她基本上就找自己感興趣的事去做了,好好的過回自己的生活,管別人怎麼樣。所以這一年與致文通信,抽空與致秀吃個飯外,她甚少想起寒山、想起致中,那個杜太太和雨婷幾乎就沒進過她的腦子。
現在看到寒山了,雖然看著落泊了一些,但臉色還好,看來他很適應自己現在的生活,不後悔就好,大家裝不認識吧!
想到傳統的念蘋,搞不好還得勸說自己,天下無不是的父母,怎麼說也是父親,離婚是他們的事,子女還是要守當子女的本分等等。所以自己還是裝死比較靠譜。
「初蕾!」聽到念蘋那含淚的聲音,她知道裝不下去了,只好睜眼,對有根和老爺子笑笑,伸出沒扎針的那隻手拉住了念蘋。
「我沒事,只是早上跟阿公在山上玩瘋了,下次我出門一定記得帶糖水。」
「嚇死媽媽了,你爸爸說……」念蘋看到她的目光,頓了一下,「他說讓你去大醫院好好查查,怕是別的引起的,等這邊的事完了,你乖乖的跟我去醫院啊!」
「好!」楚蕾點點頭,摸著老爺子的臉,「嚇著阿公了吧!沒事,沒事,老毛病了。」
「衰小孩!」他輕輕的拍打著她的手,但疼愛之情溢於言表。
「抱歉張叔叔。」
「沒事就好,打完針要不要吃東西,我打電話回家讓他們準備點什麼比較好?」有根怔了一下,沒想到初蕾竟然會叫自己叔叔,但卻有些驚喜了,一下子有點手足無措的感,討好都找不到方向。
「打完針我就跟沒事人一樣了,什麼都能吃。」初蕾大笑著。
老爺子和有根都微笑起來,開朗的孩子就是好,什麼時候都不用為她太擔心。
病房外靜靜的站著杜慕裳,她來送飯的。剛剛遠遠的就看到院裡停了兩輛豪華汽車,即使是寒山在台北時,也沒開過這麼高級的進口車,鄉下的地方怎麼會有這樣的車?
她跟進來,卻看到寒山與貴婦一樣的念蘋說著話。他們就像陌生人,是啊,看著他們站在一起,本就該像是陌生人,無論任何人看到這一幕也不會把這兩個人聯繫在一起。誰又能想得到,他們曾經是夫婦?
初蕾!寒山的命根子,竟然會送來這裡?念蘋一直拉著一個年輕的男人,她找到新男人了,比寒山年輕、富有、英俊的男人。他們是故意的來炫耀他們的幸福嗎?她忍不住跟在後面,默默的偷聽。
來了鄉下,翻譯的工作就更不要想了,她有想過去接些文字翻譯的工作,這樣能在家裡做。但再雷太小,片刻不能離開,她只能專心的在家裡照顧再雷,做家庭主婦。靠著寒山一個人的薪水,倒也能過下去,只是寒山比以前更加沉默了,為了自己身敗名裂,一文不名,他是不是已經後悔了?
有時看著電視裡那個優雅的女子,他會呆看很久,她知道,那是曾經的夏太太。一個在曾經在他口中,沒有風情、不懂愛與溫柔的女子,把自己的完美看得高於一切。可是為什麼現在他能長長的注視,目不轉睛?
她也默默的看著,在那之前,她從沒見過念蘋,她想像過,可是她卻沒想到真實的念蘋,會那麼的高貴、優雅,就像畫中人一般,原來自己差得這樣的遠。遠到即使看著電視,都妒忌不起來了。
原來這就是差距,當寒山靠近自己時,她感動、她快樂、即使聽寒山說念蘋的完美,高貴,她也不當一回事,冰美人再美也是冰塊做的。而不像自己,她是有著溫度,能包容寒山一切孩子氣,的真實女人。
寒山離婚了,沒費一點心,那個女人輕易的放手,並拿回了她的一切,是啊,寒山說過,那一切都是她從娘家帶來的,他原先本就一無所有。
她心疼,可憐的寒山,這二十年一定在念蘋的重重壓迫之下,過著靠老婆發家的可憐男人的生活。她那時就發誓一定要好好的對待他,一定讓他重拾快樂。
可惜現實是殘酷的,原來事業成功,才是男人不老的春藥。失去醫院的寒山就像老了十歲,而初蕾的憎恨讓寒山絕望,他同一時間失去了兩樣他人生最重要的東西,他再以不是以前那個寒山了。
他變得就像一個沒有溫度的木頭,木然的留在她的身邊,他眼睛裡不再有感動,快樂。也只有對著再雷,他才會有些許的溫柔。這就是自己要的嗎?是啊,他跟自己結婚了,再雷有了合法的身份,可是為什麼她卻一點也不喜悅?
念蘋捐出了醫院,她從寒山手中奪走,卻毫不在意的全部捐掉,等於重重的打了寒山一巴掌,你在意的東西在我看來一錢不值,我扔了也不給你。
慕裳那天真的憤怒了,可是她沒想到更可怕的在後面。
那啥,你們沒事點點《胡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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