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遊戲已經變調了,那麼就沒有玩下去的必要了,她開始原形畢露。
「可是我不愛你。」我淡而無情的說道,沒有任何的委婉。
「就因為文阿姨?」忽然扯上老闆,事情似乎有點意思了。真不枉我這些日子來陪著她來玩了。
「我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這跟老闆有關係了。」
「六年多前,文阿姨遇到你之後,就便再也不來周家做客了。這六年多來,她就算出國辦事都會帶著你。」
「你的意思是老闆喜歡我?」最近氣溫太高不成,老闆要是喜歡我,豈不是連豬都會飛了。
「不然你以為為什麼你身邊來來回回這麼多人,最終沒有一個人真的能接近你。」這丫頭一下變的銳利而咄咄逼人,另人難以招架。只可惜她遇到我冰蘭了。我的自我保護意識那裡允許自己受得半點委屈和傷害。
「那又怎麼樣?」時過境遷,想傷害我,倒看你有什麼本事。
「那又怎麼樣……。」她喃喃自語的聲音裡帶著強烈的恨意,彷彿帶著森冷的寒氣。
我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頓然覺得沒意思。便起身離開,她還在那裡失神。
回到家,便接到電話,是親愛的老闆大人打過來,「恩……吃過了,許過願了……是啊,還跟以前一樣的願望……。」
十二點的鐘聲響起來,我習慣性的走到門口開門。門口果然站著一個人正準備按門鈴,只是今年這人由老闆換成了花店員工。
將這純白色的百合花插進床邊的花瓶裡,老闆似乎總是知道我想要什麼。
不知怎得,那一夜,我都在想周思怡說的話,老闆與我……怎麼看起來都覺得好笑。
昨夜果然想的太多,沒睡好,早上起來眼睛還有點紅腫。
戴上墨鏡,正準備去上班,只是打開房門,卻發現有一個人蜷縮在自家門口,這衣服分明是周思怡。她那種帶著自我保護的蜷縮形態,她閉眼臉上的憔悴……,讓我心軟。她畢竟還只是個孩子。
「思怡……。」我輕聲喚她,聲音很輕柔。
「恩……」她發出低沉的嚶嚀聲,身上穿著的卻還是昨天的衣服。
「起來……。」我輕輕拍打著她的臉,想讓她清醒一點。
「小蘭……。」她迷糊著眼對我傻笑,一股酒氣撲鼻而來。
看著她的臉,以及門口放的雜亂無章的啤酒瓶,我不由自主的淺笑出聲來,不知道是好氣還是好笑,或者是別的。那是一種一點也不複雜的情緒,只是我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將依然帶著醉意的她,拖進家門。那個時候我絕對沒有想到,事情才剛剛開始。
當我好不容易將醉酒的周思怡弄乾淨,並把她拖到我的床上的時候,我已經累的虛脫。這也理解到老闆平時也不容易啊!
雖然遲到了,但是班還是要上的,不然愧對老闆平時都把我從酒吧弄回家。
只是我還沒有打開門,門鈴便響了。
門口站著一個漂亮的美女,她抽煙的姿勢很帥。你不得不承認,這種人天生就適合拿著煙擺POSE,因為酷的讓人抓狂。
「請問你找誰?」我自認有禮的問道。
她撇過頭,淡淡的掃了我一眼,抽了一口眼,然後把煙頭扔在地上,「找你。」
「請問你是?」像這樣的美女,沒有理由會不記的。她這種人同老闆一樣都是會讓人印象深刻的。
「周蔚然。」她簡潔的回答道。
「周蔚然……。」我思索這個名字,聽著總覺得耳熟。
「我是周思怡的母親。」
嚇,想起來了。不過我只差沒驚的跳的老遠,眼前這美艷如花的女人,居然已經有一個十七歲的女兒了。
「你好,請問你有什麼事?」
「請你離開她。」這句台詞很耳熟,通常都是那些女人到我這裡來找她們的「老公」的時候說的。
「那麼我也請你不要讓她來找我?」我說的漠然。
「是你勾引她的,不然怡兒怎麼會看上你呢?」周蔚然的臉上帶著鄙視。
「你說我勾引你女兒?」看著周蔚然的憤然。我的臉上是三分譏笑,心裡卻是無比的痛且酸。「請你進去問問你女兒,是我勾引她,還是她來找我的。」我停頓了一下,「還有,麻煩你把她帶回去。只要她不來找我,我冰蘭是不會去找她的。」
「你是說思怡她現在在你這裡?」她的聲音有點驚訝。
「是,所以麻煩你把她弄走,我還要去上班,沒有這個時間陪周太太聊天。」想傷我,再回家練段時日吧。
「思怡……。」周蔚然對著已經睡死過去的周思怡絲毫沒有辦法。
我抱胸站在門口,只是冷漠的看著。
她終於放棄了叫醒周思怡,轉而打量著我,「我倒真想知道你究竟魅力何在。」
這樣的一句話說出來倒叫我驚訝了,真是沒想到,「周太太您的美麗才真是讓人折腰。」我說的倒也是事實,論到美麗我只及的上周蔚然的一半。
「不要叫我周太太……。」她坐上chuang沿拿出一隻香煙正準備點著,看到我,便又問道,「你不介意吧。」
「周小姐請便。」我倒是才想起來周思怡曾經告訴過我,她母親是未婚媽媽。
「謝謝……。」說完便點上煙,夾在兩指間慢慢燃著。
她抽煙的姿勢真的很帥,襯上她的美麗,有一種讓人頹廢至極的美。但是我實在真的沒有時間在這裡耽誤下去了。「不知道周小姐是否考慮好了,是不是要將你女兒連同這張床,都叫人來抬了回去。」
我說的極其認真,而她則抬起頭驚訝的看著我。
「哈哈……。」她笑的豪放,連淚都快出來的樣子。弄的我頓然迷惘的不明所以,只得怔怔的看著她。
她站了起來,走到我面前,臉上帶著一股深沉的笑意。「果然是蠻特別的……難怪呢……。」說完,伸手輕撫我的下頷。
我打掉她的手,有點不耐煩的道,「你到底想好了沒有。」
她聳聳肩,拿出手機,「喂,我在XX,找幾個過來把小姐抬回去。」
然後掛掉電話,「謝謝你剛才的建議,蠻不錯,不過我考慮到你晚上睡覺還要用到床,所以我只帶走思怡就行了。」
前後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便來就幾個彪形大漢,就真的將周思怡抬上了車。
載著周思怡的車子絕塵而去,而她坐在自己紅色跑車上,對我笑的美麗而帥氣,真是難以另人拒絕的笑容,「我送你。」
我找出手機看了看時間,距離十點半的會議還有十五分鐘,要知道現在這個時間的士很難打。想都不想,便一言不發的做上去。「謝謝……。」
「不客氣……。」她倒受的有理了。
我嘀咕著,「要不是你,我早到公司了。」不大不小的聲音,不過正好能夠讓她聽到。
她瞄了我一眼,便不再出聲,車子裡只剩下張揚的音樂聲。等到了公司門口下車的時候,她忽然對我說道,「晚上是否賞臉陪我吃頓飯。」
我微微驚訝,轉而說道。「不用了,你放心吧,只要周思怡不來找我,我是不會去找她的。」
「這跟她沒關係,我只是想約你。」
瞧!這正在上演什麼呢?女兒的事情還沒有解決掉,母親又來插一腳,我倒不認為自己有那麼大的本事能把眼前這美人迷倒。
「嗯,晚上……。」我正打算拒絕掉。
「我知道你晚上有事情。」她這樣一說我倒不好意思拒絕,正猶豫著,她有說道,「難道你不想知道文諾言的事嗎?」
我驚愕的看著她,有點不明白最近的人都怎麼了,非要把我跟老闆扯到一起嗎?反正已經是無法拒絕了,現在捎帶上老闆的精彩故事,聽起來也蠻不錯的。
「好。」這下我倒答的乾脆。
「晚上七點半,我到你家來接你,記的穿漂亮點。」她神秘的微笑一閃而過,不到一會兒車子便消失在我的眼際。
我無辜的聳聳肩,搖搖頭,走向公司,挑眉自語道,「還要穿的漂亮點。」
黃昏降臨,我坐在家裡的沙發上,抱著抱枕和遙控器,無聊的打發時間。
「砰砰……」一陣狂暴的聲音敲打著門。
我驚的連連喊道。「來了……。」赤著腳小跑到門口打開門。
周思怡快速的竄了進來,狠狠的摔上門。這一切發生的都太快,只在我眨眼間便完成了。
「蘭,你跟我走好不好。」她抓著我的雙臂,神情緊張的搖晃著我似乎快哭了一樣的說道。
我被她晃的七葷八素還沒搞清楚發生什麼事情,就只見她風一樣的在我的房間裡,找出我的衣服拿到我面前道,「快換上。」
「思怡,你怎麼拉。」我頗為莫名其妙。
「跟我走不好嗎?」她眼神真實的悲切,帶著幾分的害怕。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緊緊的抱著我,「不要問了,求你跟我走,我真的愛你……真的愛你……」。
我被她摟的喘不過氣,只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因為她抱著我的身軀正在發抖。
「思怡,你冷靜下,先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大聲喝道。
她聽到我叫,頹然放開我,跌坐在沙發上,用手掩著面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不會願跟我走的。」
到目前為止,都是她一個人在說,我還是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了,我要怒了。
倒了一杯冰水,砰的放在茶几上,厲聲道,「說,到底怎麼了。」
「文阿姨要離婚了。」
我楞了一下,不明白這其中的關係。
她繼續開口道,「母親會瘋的,我不知道她會對你做什麼?」她的聲音裡有深沉的無奈和無助。
「老闆要離婚和你母親和我,這又有什麼關係?」我覺得自己最近的生活活像一場夢一般,我身在其中佛看戲的人,自己偏又扮演著不可缺少的角色。
她抬起頭,充滿希翼的看著我,「既然你不喜歡文阿姨,那就跟我走。」
我歪著頭,歎了口氣。坐到她對面的沙發上,看著這個十七歲的單薄少女,「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她目光流露出悲態且憂鬱。「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自己做什麼,也知道自己要承受的後果。」
我深呼吸,往往只有小孩子才會說自己不是小孩子,這點在她身上得到充分驗證,「首先,我跟老闆沒關係。再來,我為什麼要跟你走,給個理由。三,我早就說過了,我不愛你。」
她垂下肩頭,目光暗淡,「母親對你說了什麼?」
「她要請我吃飯,七點半。」我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時鐘還有半個鐘。
「你說什麼?晚上請你吃飯?不要去……。」她跳了起來。
「為什麼?」忽然覺得自己最近變的好蠢。
「她不會放過你的。」她站在我面前激動的說道。
我不明白,「你說你母親?」
「我不想她傷害你。」她跪在我面前,抓著我的手道。
「我已經答應她了。」
「相信我一次好嗎?在文阿姨還沒有回來之前,先躲起來,躲到沒有人知道的地方。」
我搖搖頭看著她,「思怡,首先你必須我到底怎麼了。」
「我從開始接近你就是有目的的……。」她大聲喝道。
「我知道……。」她在過程中的表演無懈可擊,可是太完美的東西,往往會更容易有破綻和叫人疑心。
「可是你不知道我為什麼接近你。」
「我在等你說。」
「母親跟文阿姨是大學校友,文阿姨當年就是母親的戀人,後來雖然文阿姨結婚了,她和母親都一直都聯繫,直到六年前你出現了。文阿姨就再也沒有來過周家,我以為母親要瘋了,她天天哭著自虐。我很害怕……所以我恨你,恨你這個第三者的出現讓母親不幸。我接近你,想報復你。」
「你憑什麼來把我強加進你所以為的故事裡。」我冷笑著對周思怡說道,開始覺得有絲想去憎恨,但那不是我的風格。
「可是我越來越發現,我想念你的臉,想念你的冷漠……我想親親你,想抱抱你,強烈的念頭想要你。」她哭的像個孩子,徘徊無助。
她的頭埋在我的雙腿上,而我怔怔的只能輕輕是安撫著她的頭。失神自語道,「不是的……不是的……從當年到現在,我愛的明明是阿原。」
「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現在跟我走好嗎?」
不知怎得,那個時候不輕易相信別人的我就是相信了她。「好……。」
可惜我還沒有換下睡衣,便又是一陣敲門聲,她緊張的拽著我的手,從口袋裡拿出一把槍。站在門口,我覺得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天拉,我的生活究竟是怎麼了。
她從貓眼裡看著外面,然後打開門,拿著搶衝出去,門口果然站著幾個漢子,只是看著她不敢動。「小姐,夫人叫你回去,不要做傻事。」
「回去告訴她,就說我愛冰蘭,我不要她傷害蘭。」她說動情,只可惜我這個當事人,站在邊上沒有絲毫的漣漪和動容。
她就這樣拽著我進了電梯,她大口的喘著氣,拿槍的手也一直抖個不停。
直到被拽著跑到街道上,我這才注意到,自己沒有穿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