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重遇古麟
「稟盟主，我們依照您的吩咐，跟蹤綰紗。觀察清幽劍。現在我們卻意外發現了古堡主的蹤跡。」
「什麼？？？」華天任從座位上站起來。身邊的鶯飛更是激動的問：「在哪裡？」
「在一個名叫普賽村的地方。不過古堡主看起來有點奇怪。他好像……失去記憶了。」
「什麼？？？」這次輪到綰紗驚訝，華天任反而平靜了些。否則任務失敗，又沒有回來。古麟的意圖會是什麼？這點華天任一定會擔心，而今聽到這一解釋，反倒讓他放心不少。
「鶯飛。那你就隨他去普賽村，將古麟帶回來。我想，他對你還是會有所印象的吧。」華天任說。
「是，義父！」鶯飛的心恨不得立刻飛到那裡去，興奮的趕向古麟所在的地方……
普賽村
古麟醒了過來，仍然追問著綰紗他以前的事。只是阿迪勸他不要再想，不要再去記了，已經不重要了。
「為什麼，阿迪？你知道我以前是什麼樣的人了對不對？為什麼，為什麼不告訴我？」古麟一臉的茫然。
「你是釋迦谷，不是別人。」
「不！」鶯飛的速度驚人，轉眼間已經到了這裡。她來到古麟的面前。
「古麟，你是古麟……」鶯飛看著他，流出淚來，抑制激動，「你不認識我了嗎？古麟……」她終於抱住了他。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你沒有死，你真的沒有死……」眼淚再次滑下，這個冰冷的女人，不流淚的女人竟然為他哭了兩次。
古麟立即推開她，在他的心裡只有阿迪一個人。
「姑娘，你認識我嗎？」古麟問。此刻，他最關心的是自己的身世。
「古麟，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我是鶯飛啊！」
「鶯飛！你不要再糾纏他了。他已經把你忘了。他已經成親，請你不要再癡心妄想。他有他的新生活了。」綰紗見她這麼激動的樣子，心中一驚。
頓時，鶯飛愣住。成親了？是和這個女人嗎？她看了看阿迪，手中的麒麟劍緊了緊。
「是她嗎？和她成親嗎？！！」鶯飛的眼神讓阿迪打了個寒顫，那麼仇恨而冰冷，「那我就殺了她！！！」鶯飛迅速的拔出了劍向阿迪刺去。綰紗慢了一步沒有攔住她。而古麟卻從她的背後抓住了她的肩，和她交起手來。阿迪看得呆了。這裡沒有人知道他會武功，而且還是個武林高手。若原本還有些懷疑綰紗的話的真偽，那麼現在她不得不信了。
鶯飛的目的是阿迪。而古麟的武功卻是阻攔。而且對於自己本能所用的武功，他自己還在驚訝著。鶯飛心狠手辣，終於甩開了古麟刺向阿迪。沒想到……不知何時，古麟已經將麒麟劍緊緊的握住。鮮血順著劍刃流了下來。他的眼神堅定，不容許任何人傷害阿迪。
「古麟！！！」
「釋迦谷！！！」
鶯飛與阿迪同時叫了出來。鶯飛立刻將劍鬆開。他還是緊緊握著。劍仍是水平的懸在空中。古麟瞪大眼睛，腦子裡閃過一個個殺戮的畫面。血腥、凶殘。無數的生命在這把劍下結束。而握著這把劍的人就是他——古麟。
「我的麒麟劍？？？」古麟說。綰紗和阿迪愣住。只有鶯飛開心的說：「古麟！你想起來了？？？古麟？」他將劍握在另一隻手裡，受了傷的手不斷滴著血。阿迪卻忘記幫他止血，只是等待著，看著他。
「我只是想起了一點兒。我知道這是我的麒麟劍。我用它殺了很多人。我知道我們都是盟主的手下。我……我也知道你是綰紗。我要殺你們。可是為什麼你沒有死？啊——啊……啊……」他的頭痛又發作了。他不記得其他的事情。他把劍仍在了地上。雙手抓著頭，受了傷的手上沾滿了血，染在了他的頭髮上。他痛苦不堪。
「釋迦谷！釋迦谷！！！」阿迪叫著他，馬上取來了銀針。
「你要幹什麼？！！！」鶯飛衝著阿迪喊。卻被綰紗點了穴，動彈不得。
「釋迦谷」阿迪一遍遍的叫著他的名字。銀針再次扎上他的穴道。過了一會兒他的頭痛就又被止住了。
釋迦谷，他多麼熟悉的稱呼。尤其是從阿迪口中說出。可是他知道他叫古麟。他看著阿迪。
「我叫古麟。」他對她說。眼神很是傷感，很複雜。
「不！你是釋迦谷。」阿迪流出了淚，滴在他的手上，「我幫你包紮一下。」她握著他受了傷的手迅速的處理了一下。
「你放開他！他不會和你在一起的。他還有他的使命。他是要和我在一起的！」鶯飛激動的說，卻不能動彈。
「阿迪，對不起。我必須離開。」他傷心的說，「我是個壞人，我已經殺了太多人。沒有想到我以前竟是那樣的一個人。和我在一起，你會很危險的。所以，我必須離開你……」他充滿了不捨。他認為自己真是個混蛋。以前怎麼會做出那麼多錯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
「不！你不是壞人。釋迦谷。你是英雄。你是上天賜給我們普賽村的大英雄。無論以前你做過什麼，我都不在乎。因為在我心裡，你是個好人，是我愛的人。從你出現在這裡之後，你就是個好人。這就足夠了。釋迦谷，我們走吧。我們離開這裡。不讓她們找到我們，好不好？」阿迪懇求著。古麟的心軟了下來，「阿迪……好，我們走……」他拉著阿迪轉身離開。
「古麟！你不可以這樣做！你不可以這樣！你已經回不了頭了，你回不去了！」然後又對阿迪說：「你這個什麼阿迪，根本什麼都不懂，你想沒想過有一天你會死在他的手上？他是一個連父親都會殺的人。你也不例外。他有他的野心。只不過他沒有再入江湖。一旦有一天他再出現，他還是會不顧一切追求他的夢想。我可以為他死、甚至被他殺死，我還可以幫助他得到他想要的，而你呢？你什麼都不能！啊……」綰紗點了她的啞穴，頓時，她只能恨恨的動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古麟愣住，看著綰紗，「她說的是真的嗎？我真的親手殺了我的父親？」綰紗沒有說話，他看向阿迪，只見她低著頭不去看他。
「阿迪，你也知道？？？……」古麟吃驚的問。
「我也是剛剛聽綰紗姑娘說的……」她的聲音很小，不過立刻又用很大的聲音說，「可是我不怕！釋迦谷，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我不在乎。我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們走吧。」她拉著他，他卻不動。
「走啊！」阿迪有些著急。他看了一眼只能乾著急的鶯飛。又對綰紗說：「綰紗，我知道你是好人，請你原諒我以前那麼對你，還有秦風他們……你能同我們一起走段路嗎？」他的眼裡充滿了真誠的懇求。
「……好……」雖然不清楚他的意圖。但她相信他沒有惡意，而且……她相信只要提高警惕就可以保護得了自己。
「你的穴道，我相信你自己會衝開的。如果還是不行，半天之後，穴道自然會解開。」然後三人離開了。
「綰紗，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逃了半日，他們休息了一會兒。古麟終於開口。
「什麼忙？」綰紗問。
「請你幫我把阿迪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安頓下來……」
「釋迦谷！！！」沒等他把話說完，阿迪就打斷了他。
「聽我說阿迪，我是華天任的人。我的仇家太多了。而且我真的害怕自己會喪心病狂的傷害你。我說過，我叫古麟，不是釋迦谷。可是……釋迦谷永遠只屬於你一個人。再沒有人可以這樣叫我……」他說完，將阿迪點暈。對阿迪說：「對不起。她，只好先交給你了。我不配和她在一起，我要回去將事情都辦妥，做一個了斷……拜託你了。」他不容綰紗拒絕就離開了。帶著麒麟劍徑直向座英殿走去。
「盟主。」古麟出現在華天任的面前，鶯飛也吃了一驚。她早已衝開了穴道回來向華天任請求更多的人去追他。沒想到他自己竟然回來了。
「古麟，我就知道你不會甘心平淡的生活。你終於回來了！！！」鶯飛興奮的說。
「盟主。我要和您單獨談一下。」他說，沒有理鶯飛。
「好。我也正有話和你說。鶯飛，你先下去吧。」華天任說。鶯飛只好不甘心的服從，下去了。
「盟主。這段時間我失憶了。只記得以前是你的屬下。為你做了很多事，滅了很多門派也立過很多功勞。可是以後，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我只想過平靜的生活……」
「古麟，你的事我都聽鶯飛說了。你娶了一個妻子。應該是為了她吧？你知道我們座英殿的能力。各處都有我的耳目。要找一個人一點兒也不困難。我當初可是非常看重你的。男人要有自己的一片天地。不能被一個女人所牽絆。我的地位在以後都可能是你的。到時候，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反而是現在，如果你為了那個女人而毀了自己，可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我是不容許我的人為了一個女人一事無成，自毀前途的。古麟，你要想好。當然，我也可以放你一馬，只是現在我還需要你的幫助。還有幾大門派構成我們的威脅。所以……古麟，如果你滅了他們，我倒是可以考慮你的請求。」華天任說出了他真正的目的。只為了利用他。
「好。我答應你，可是你不准去打擾阿迪。」他別無選擇。可又有些害怕，害怕自己真的像鶯飛所說的那樣，有巨大的野心，一入江湖便不顧一切，甚至會殺死最愛的人……
江湖上一場又一場血雨腥風。虎平山莊、凌寒洞等三十幾個正義門派一一被古麟和鶯飛所滅。古麟這個名字如今已經成為繼華天任之後最讓人憎恨的稱呼了。古麟沒有阿迪的消息，綰紗也一同失蹤了。他的心中並不好過。雖然他殺了很多人。可是他並沒有感到一絲的痛快。反而心情沉重，甚至有些不忍。可是……難道他真的變了嗎？和以前那個古麟完全不同了嗎？他不相信，人的本性是不易改變的。那麼……他以前也沒有野心嗎？也不是殺人不眨眼的壞人？那麼為什麼……為什麼以前會做那些事？……他不解，怎麼也想不通。
古劍堡。
古麟失憶後第一次回來。自從古烈死後，他將父親安葬好之後便經常回來拜祭。他是個孝子，唯獨做了一件不孝的事……
在古麟未失憶之前，古劍堡一直交由火旗打理。但他絕不會對古劍堡的事置之不理。他經常關注這裡的事，因為這是他的家業。而今，他又回到了古劍堡。參觀了各處。不要別人的陪同。當他來到那令他心痛的地方時，他頓住了。那裡是他將父親親手殺死的地方。一幕幕就在眼前。他終於想起了一切。他後悔極了。為重返座英殿後所做的一切後悔。原來是這樣，原來竟是這樣！！！他跪在地上狠命的哭了起來。原來他一直都是個孝子。他是個有深謀遠慮的人。可是如今，只是因為他失憶，他變了。他從一個好人完全變成了一個惡人。他記起了父親的話，他一直銘記在心：「麟兒，為了古劍堡。你一定要活下去。為爹報仇。你要學會堅強，學會忍耐，只有把目光放遠，不拘小事者才能成大器。」「如果可能，一定要除掉華天任這個惡賊。」……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他確實親手殺死了父親。那是因為他知道父親必死無疑。他投靠了華天任，要求是古劍堡仍然由他所管。不能落入他人之手。他把父親殺了，讓華天任刮目相看，而且開始信任他。他努力為華天任做事。殺掉的人、滅掉的門派不僅僅是不歸順他們的人，更是江湖上無惡不作的歪門邪教。這一方面讓華天任更加信任他；另一方面又為武林除害……他只等待一個機會，一個可以殺死華天任為父親報仇的機會。可是現在，他卻失憶了，受到蒙騙。做了華天任真正的走狗，殺死了那麼多的正義之士……他的心有多懊悔。他說服自己要冷靜。要堅強下去。他要完成他未完成的事。
他想念阿迪，可是他已經找不到她了。於是他決定回到普賽村去看一看。口有點渴，也不著急趕路。於是他坐在路邊的茶鋪喝起茶來。相鄰的一桌有個頭戴斗笠，手持長枴杖的老人。古麟從坐下開始便注意到他的不同了。直覺告訴他，這個人絕不是個普通人。古麟一邊慢慢喝茶，一邊注視著那個老人。這時，兩個小混混模樣的人來到那人面前。
「去！你到那邊坐著去！這桌你大爺我包了！」其中一個人對他說。他不動聲色，似乎沒聽到般繼續喝著茶。
「喂！老不死的！你裝聽不見是不是？不想活了？！！」另一個小混混見他沒有反應罵道，大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只見那老頭抬起了頭，看著那個放肆的小輩。而那個小混混的眼光漸漸柔和。
「他是你的仇人。去殺了他。」老人低下頭繼續喝茶。用手指了指另一個小混混。
「喂！老不死的。你說什麼呢？我……啊！」另一個小混混剛要開罵，這個小混混就砍了過去。
「老二！你瘋了？！你幹什麼？我是你大哥啊！！！」那個小混混連忙躲開。可是根本沒用。那個被叫做老二的人只顧殺他。一直拚命的砍向他。而那位老人則悠然的喝著茶。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知道那個老二將老大殺死。血濺了滿臉。才轉過身來到老人身邊。像在等候著什麼，卻與正常人沒什麼兩樣。
「我已經把我的仇人殺死了。我報仇了。哈哈哈……」那人說著笑了起來。
「既然你的仇已經報了，你也可以去找你的家人了。不過，你離這裡遠一點。不要把血濺到這邊，去吧。」老人說。
那人真的離開了。走了很遠，快要看不到他時，古麟想，也許他就這麼走了？可就在這思考間，那人影一抬胳膊，橫著一劃，倒在了地上。古麟驚訝而又有些恐懼。店小二看死了人，驚慌起來，：「哎呀客觀。這……這到底怎麼辦啊。我可擔不起這殺人的罪啊！」
那老人又看了看店小二，那雙眼深邃又空洞。一眨眼的時間，「你去把他扔到那邊去，然後就沒有你的任務了。」
店小二遵從著，回來後又等待著老人。只見那老人從腰際拿出一個黑色的小鈴鐺，在店小二眼前搖了兩下，店小二說：「哎？客觀，這裡剛才……怎麼了？那……人呢？」
「什麼人啊？做夢了吧？」老人說，「再給我一壺熱茶。這碗涼了。」
「啊。是是，您稍等……」店小二麻利的去添了壺茶，「剛才我睡著了嗎？」他嘀咕著。
古麟拿起麒麟劍，向那老人走去。
「前輩，我可以坐在這裡嗎？」古麟很有禮貌的問。
老人抬起眼，懶洋洋的看著他，把目光放在了麒麟劍上。
「好劍！」老人說。古麟笑了笑，在他旁邊一側坐下來。
「前輩好眼力。這把麒麟劍削鐵如泥，鋒利無比。如果前輩喜歡，晚輩就將它送給您吧。」古麟將劍擺在老人面前。
「我又不會武功，要它做什麼。何況……你我素不相識，這麼一件寶貝，你怎麼捨得輕易送給我這個糟老頭子呢。」老人平靜的說，喝了一口茶。
「前輩手無寸鐵，卻可以將人殺於無形。這等厲害，怪不得我這麒麟劍入不了前輩的眼呢。武器可能會丟、會斷、會消失，可是前輩的武器卻是您本身。這比任何武器都要厲害、寶貴得多啊。」
老人這才正眼看了看他，似乎有些許的欣賞。
「你這個年輕人倒是很有趣。我明明不會任何武功，可是你卻偏偏要說我又是武器又是厲害的。年輕人，你弄錯了吧？」老人說著，眼睛盯著古麟，似乎放出了一股股引力，要將他吸進去。只一眼，古麟立刻閉起了眼睛。狠狠的甩甩頭，清醒過來。
「前輩，如果晚輩有什麼多有得罪的地方，還請前輩見諒。不必用這種方法來對我吧。晚輩對您絕無惡意啊。」他還是彬彬有禮，臉上毫無懼色。
老人深邃的笑了笑：「好！年輕人，有定力。」他哈哈大笑兩聲說，「可是你也不要把我想得那麼凶殘。我又不是見人就殺的魔頭。何況，你又沒有得罪我、對我無禮。你若是真的不心虛，就讓我讀懂你。」老人的眼光又落在了他的臉上，與他的眼睛相對。
「不行！」古麟連忙躲開。「前輩可以讀懂別人的心。可是晚輩卻不知您的心啊。晚輩請教您尊姓大名。然後一切都可以告訴你。」
「哈哈，看來你真的不是一個普通人啊！你有你的秘密，你的背後有個大秘密吧？」老人似乎來了興趣，「好！我可以告訴你。只不過我從不在江湖上出現。別人也從未聽過我的名字。」他頓了一下，「我叫巴切索斯，是從西方沙漠裡一塊名叫析山的地方而來。那裡是一個絕境。從不會有人看到那裡的存在。我所用的這個叫做攝魂術。它可以控制別人聽你的號令。好了，我已經告訴你很多了。我用這些別人不知道的事來換取你的大秘密也是可以了吧。你也不算是吃虧。」
「可您還要回答我最後一個問題。」古麟忙說。
「年輕人，你太貪心了。」
「前輩，那你此次來中原的目的是什麼？難道是為誰做事？」
「哼！你這小輩越說越沒有禮貌。誰可以讓我為他做事？？？又有誰會知道這個法術？好吧，告訴你也無妨，我這次來中原一是想出來看看外面的世界，我已經在那裡守了三十年了。再不出來，恐怕就死在裡面了。而且連個給我收屍的人都沒有。因為那是個絕境。只有會法術的人才可以進去，找到。否則，即使普通人身在其中也感受不到那裡的存在。二來……也是想看看有沒有一個合適的人。我還不曾收過一個徒弟。這個法術恐怕要失傳了。好了，年輕人。這次該輪到你回答我的問題了。老人說。
「那前輩可以收我為徒嗎？「古麟誠心的看著老人說，眼神漸漸渙散……
「為什麼要讓我收你為徒？」老人問。
「因為我要報仇。只可惜……我打不過他。」
「你是什麼人？要找誰報仇？」
「我叫古麟，是座英殿、武林盟主華天任的貼身手下，也是古劍堡的堡主。我的仇人是華天任。我要殺了他為我爹報仇。為武林除害。」
「你是他的手下？？？那為什麼會成為他的手下？他不知道你的身份嗎？不會懷疑你？」
「他很信任我，因為……」古麟將自己的計劃和想法都說了出來。不錯，他中了攝魂術，他感覺這個老人不是華天任的人，所以請老人收他為徒時，中了老人的法術。
「叮鈴鈴鈴……」老人晃動著鈴鐺，古麟立刻清醒過來，彷彿剛剛只是睡著了一般。
「前輩……剛才……我都說了些什麼？」古麟有些緊張的問。
「古麟，你將你的大秘密都說出來了。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卻會有如此智慧。從那麼久前就為除掉華天任做好了精密的計劃了。不錯，不錯啊！」老人讚歎著，很喜歡這個小伙子。
「巴切索斯前輩，請您為我保守這個秘密，收我為徒。晚輩一定為前輩效命。」古麟單膝跪地，抱拳懇求著。他已經領略到這個法術的厲害了。他一定要成功的學習這個法術，並且為父報仇。
「我確實很喜歡你這個孩子，只是收你為徒……這還要看你有沒有這方面的資質。」
「那麼前輩是願意收我為徒了？！！」古麟開心的問。
「這我還要想想，不過，我倒是可以先教你一點。至於是否收你為徒……還是以後再說吧。」老人笑著，十分慈祥的樣子。
「多謝前輩！！！」古麟興奮的說，老人將他扶起來，「你要去哪裡？」老人問。
「晚輩要去普賽村。那裡……有很多美好的回憶……我曾經的生活……我愛的人……」他變得感傷起來。阿迪現在究竟在哪兒，他很想念她……
「好，那我和你一起去。正好我無事可做，也不知道要去哪裡。就和你去看看吧。」老人說，隨他離開。
剛走了幾步，古麟停住。
「前輩，請您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古麟又回到茶館，掀開竹簾，小二哆哆嗦嗦，恐懼的看著他。
「客……客客觀……小的什……什麼也沒聽見吶……什麼也沒聽見。」小二顫抖著。
「唰——」簾上染上了血漬。
「只有死人才不會將它說出去。」古麟從簾子裡出來，走向老人。
「唉……他也真是冤枉啊。」老人感慨道。
「為了達到我的目的，我已經殺死了太多無辜的人了。不知道是我的心變硬了，還是目標太難了。或許到最後……我達成了目的，但為了這個目的做錯的事已經和華天任所作的惡事差不多了……」古麟的心很難過。但他別無選擇。
普賽村
人們還是那麼熱情，一切都沒有變，這裡還是這麼恬靜、安適。人們並不知道他有什麼變化。只知道他離開了，大家還是會愉快的向他打招呼，親切的叫他釋迦谷。只是他的笑，不再向之前那麼自然淳樸了。他的心不再單純、率直。他多了份陌生、多了份提防、還多了份……想念，對阿迪的想念。
老人拄著長長的枴杖，身體卻很健朗。他只會攝魂術這個古老而神秘的法術，卻不會一點兒武功。可以說，除了攝魂術，他就是個普通人。
「藥鋪依然開著，像以前一樣，只是阿迪，你究竟在哪兒啊？「古麟來到藥鋪，生意繼續，這裡的藥深受信賴。阿迪是人們最信任的治療者，而今，阿迪不在了，藥材還在，沒想到人還是這麼多，他慢慢的走了進去。
抓藥的夥計頭也不抬的忙著，沒有看見他。小士也在忙忙碌碌。但一抬頭，驚喜的喊：「釋迦谷？釋迦谷你回來了？！！！」然後朝裡面喊道，「阿迪！阿迪！釋迦谷回來了！！！」他是那麼開心，阿迪聞聲跑出，綰紗緊跟其後。
「釋迦谷！！！」阿迪跑了上去抱住他。古麟很是驚訝，阿迪怎麼會回來呢？不過他還是很開心的和她相擁著。兩人喜極而泣。
原來，阿迪醒後不顧綰紗的阻攔，堅持要回來。她說她放不下釋迦谷，她說他會找不到她，只有回到普賽村，回到藥鋪。他才能找到她。所以她又回來了，綰紗沒有辦法，只能守在她身邊保護她。回來後，藥鋪的小士怕耽誤病人的病情，又請來了一位郎中。阿迪說自己先不給人看病了，如果那個郎中太忙或者有什麼難治的病她再出診幫忙，所以就這樣，她在這裡留了下來，等待著他。
她們並不知道在這段時間裡，外面發生了怎樣翻天覆地的變化，古麟殺了多少正義之士，滅了多少好的門派。她們還以為他是以前那個古麟，以前那個釋迦谷。可是……一切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