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釋迦谷
「鶯飛,我要送給你一件東西。」華天任知道自從那次回來,鶯飛便疏遠了他。雖然仍像以前一樣聽他的命令去做每一件事,卻遠不如從前一樣盡力了。他現在只剩下鶯飛這個得力幫手了,他必須讓她死心塌地的做事。鶯飛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是,義父。」她沒有多大的興趣,因為她的心已經死了。可華天任的這件禮物非比尋常。華天任有足夠的自信征服她。果然,東西拿出,她的瞳孔慢慢變大,聲音哽咽了一下,嘶啞的說:「麒麟劍……」
不錯,正是麒麟劍。正因為此,使鶯飛的心又復活了。
「義父,這是麒麟劍?!這是古麟的麒麟劍?義父。這把劍您是在哪兒找到的?古麟……」她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古麟呢?」
「這把劍是我從澹台正明那裡得來的。他說他的兒子澹台碩在當日去了料神崖。麒麟劍是他從地上撿到的。古麟掉下了懸崖。我已經派人找過了,屍體下落不明,所以鶯飛,也許他還沒有死。古麟可能還活著。我已經加派人手去找了。一旦有消息,他們就會來報的。」其實華天任並不知道什麼,他只是給她希望,讓她好好的為他辦事,對他忠心。他派人去崖下找確實是真的。只不過僅派了兩人。可就是這麼一個謊言卻燃起了她的心。達到了他的目的。
「這把劍,你先替他保存吧,如果找到他固然好。若是找不到,也可以讓你留作紀念……」
「義父……謝謝您……」除了感激,鶯飛不知如何表達她此刻的心。
「爹!我的麒麟劍呢?」澹台碩怒氣沖沖的質問澹台大人。
他獲得消息,麒麟劍再次出現在一個女人手裡,而這個女人就是華天任的另一個手下——鶯飛。他一直將麒麟劍放在櫃子裡。他告訴了父親這把劍的來歷。而這個櫃子只有兩把鑰匙。一把在他手裡,另一把便在他父親那裡。而如今這把劍消失了。當他聽到麒麟劍出現後打開櫃子才發現劍早已不翼而飛。除了父親,還有誰能將劍拿走?!!
「唉!碩兒。爹知道,爹還是瞞不了你……」澹台大人歎了口氣,將事情告訴他。
「什麼?!!!爹,你怎麼可以這麼糊塗!!!華天任這個惡賊壞事做盡。您明明知道他的目的。他背後更大的目標是要當皇帝,當天下的統治者。你怎麼可以和他合作???我們是要剷除他的呀。為什麼你會投靠他們?」澹台碩快要瘋了。沒想到一直支持他消滅華天任的父親,如今已經歸順了那個惡賊。而他卻全然不知。而且還拚命的拉攏武林之中的能人異士。想要剷除華天任。可是現在他才發現,一切都變了。他最尊敬、最崇拜的父親竟然也投靠了華天任。原來他一直努力到最後竟然成了父親的敵人……
「碩兒……爹也是沒辦法啊……」澹台大人痛苦的說:「如今皇上已不像以前那樣信任我了。而是更重視劉明溢那個大奸臣。我的話遠遠不及劉明溢。只要他在聖上面前參上我幾本,我們全家的命都不保啊……而那劉明溢正是華天任的人。我也沒有辦法才出此下策的啊……」澹台大人無奈的說,沉痛的聲音。澹台碩無法責怪父親。他知道父親一定也不好受。甚至比他更難過。只是,他好矛盾……
綰紗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這個原本不該與她相遇的這個世界。漫無目的的走著。她將原本活在那個世界中唯一的紀念品——那個雙肩小皮包放在包袱裡。手上仍然戴著秦風送她的鐲子。
「我是不是該離開了?以前一直盼著回去。可找到清幽劍後卻又愛上了秦大哥捨不得離開。可是如今……」想著心事,她來到了一個小村子。街上擺著各種奇奇怪怪的小物品。與她在京城、長安和所到過的地方所見的東西完全不同。她不禁駐足觀賞擺弄。這裡是一個少數民族,賣的東西自然與她所見的不同。忽然,一個人影走過。那麼熟悉。她追了過去,雖然不記得是誰的身影,可她感覺一定認識這個人。人群擁擠,但相隔還是越來越近。與人相撞,再次抬頭,那人影卻消失了。她著急的在原地四顧,卻沒有發現他就蹲在距她三步左右的地攤上看一把普通的劍。他那麼專注的觀察著。突然一陣頭痛,他『啊』的抱住頭叫了起來。吸引了綰紗的注意。她終於看到了他,可是那是誰?那張臉……古麟???她愣住。看他痛苦的抱住頭發出低聲呻吟。
「釋迦谷?釋迦谷。釋迦谷!快!快把他送回去!」路人和攤主似乎都認識他。可口裡卻喊著『釋迦谷』這個名字。難道他叫釋迦谷???可他明明是古麟啊……綰紗跟了上去。
他們來到了一家藥鋪。一個女子聽到『釋迦谷』時慌忙的從裡屋跑了出來,到他身邊。
「釋迦谷!釋迦谷!!!」她呼喚著他。而他早已昏厥了過去。
「小士!銀針!!!「一個僕人模樣的男人忙取來了一個布裹,裡面是很多銀針。粗細不同,長短不一。只見那女子拿了一根微長的銀針向他的頭頂處緩緩扎進。接連幾次過後,他漸漸醒了過來。
「阿迪。我又昏過去了?」他說。沒有一絲虛弱的感覺。
那女子拔掉了他頭上的銀針。收了起來。
「剛剛是不是又去想以前的事了?」女子溫柔的說。這時的人都慢慢散開了。他們相信這個女子的能力。只有綰紗站在那裡。驚異的看著他。
「嗯……剛剛我在街上看見了……」說到一半便看見了綰紗。他微微瞇起眼睛,仔細的看著她。那個叫阿迪的女子也轉過頭看見了綰紗。
「姑娘,你要看病還是抓藥?」阿迪走了過去問。綰紗沒有理她,好像沒有聽見似地盯著他,然後走到他的面前。
「古麟。你……你沒死???」綰紗的話讓他和阿迪都是一驚。
「我……應該認識你?對嗎?」他站起來問。難怪他感覺有些熟悉。
「你是誰?你認識釋迦谷???」阿迪走過來問她,顯得有些緊張。
「釋迦谷???」綰紗反問,看著阿迪。
「是啊。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我只是在一次採藥時碰見他的。當時他似乎是從天而降。不!是掛在了樹上。然後樹枝斷了。當時我正在往前走。他突然就掉了下來。掉在我面前,嚇了我一跳。可能是從樹上掉下來的時候撞到了地上的石頭吧,出了好多血。我將他救回來,醒後他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姑娘,你認識他對嗎?他叫什麼?是古……古麟?對嗎?我一直在給他喝藥。希望他可以想起以前的事。可是他一次次的,馬上要想起來時就頭疼。你可以告訴我們,他以前的事嗎?」阿迪渴望的眼神,似乎比古麟還要興奮和期待。而古麟卻皺著眉,一直盯著綰紗手裡的清幽劍。
綰紗將劍舉起來,拿到他的面前看他的反應。
「還記得嗎?這以前是你的,確切的說……是你搶來的。」綰紗說。
「我的?……搶來的?……啊……」他的頭又痛了。
「釋迦谷!釋迦谷!先不要想了,先休息一下。我們慢慢來。走……」阿迪把他扶回房讓他躺下休息。然後,她走了出來,看了看綰紗……
經過交談,綰紗知道他失憶了。而且在這裡是被人們所認為福星的人。因為他是從天而降,而且從他來之後,人們所認為蔫了根的糧食竟活了過來,何況他的出現讓這裡的人充滿了希望。他助人為樂,懂得的東西很多。很受這裡人的歡迎。是個聰明的好人。幫人們解決了很多困難。後來他和這個叫阿迪的女子結了婚……
「好了,姑娘。我將他在這兒的事都告訴你了。那他呢?他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姑娘和他又有什麼關係?……」阿迪問。
「我叫綰紗。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至於他以前……我看你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因為他以前與現在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我勸你還是不要幫他恢復記憶了。否則……他甚至會離開你。」綰紗原想告訴她真相。可是後來,她發現這裡的人真的都很喜歡他。他應該在這裡是個好人。有個愛他的女人,平靜的生活,不會有殺戮。不會為華天任做事……
「綰紗。我不想對我的丈夫一無所知。你可以告訴我他以前是什麼樣的人嗎?無論如何我都想要知道。還有……你和他很熟悉對嗎?」阿迪謹慎的問。
「阿迪,你別誤會。我……我可以告訴你。只是……我怕你會失望……」綰紗看到她堅定的目光,等待著她的回答,「好吧。我告訴你。他……原來是古劍堡堡主古烈的兒子……………………後來被我的同伴一掌打下懸崖……」綰紗將一切告訴了阿迪,阿迪目瞪口呆,「阿迪,其實每個人都會對他有不同的看法。這只是我的想法。我不知道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一開始我很看好他,認為他殺他父親也許真的像他說的那樣何況他所滅的門派也是罪有應得。不過後來他竟然會來殺我們……如果不是這把劍……我真不敢想像……」綰紗看著清幽劍,歎了口氣。「所以阿迪,不要讓他再去想以前的事了。就讓他這樣快樂的生活下去吧。做個好人。」
「綰紗。你是個好女孩兒。他殺你,你卻不恨他。還處處為我們著想。謝謝你……」阿迪感激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