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狡猾的巨頭商量出了對策,融股聯合的方案也在郭守雲那裡得到了初步的認同,霍多爾科夫斯基與維諾格拉多夫在走出「捷捷」酒吧的那一刻,心情顯然開朗了許多。
其實,郭守雲能夠看出來的問題,霍、維兩人同樣也看得出來,北京方面對他們的不信任,那就像是禿子頭頂的虱子明擺著的,而在這方面,郭氏集團顯然享受到了「同根性」的優惠。正是出於這一點認知,老謀深算的維諾格拉多夫提出了與郭氏融股聯合的話題,而精明的霍多爾科夫斯基順勢搭梯,兩人頗有默契的配合,最終將郭守雲拖下了水。
在這一個融股聯營的合作方案中,霍、維兩個人的思路很明確:通過與郭氏集團在根本意義上聯合,給自己、給三位巨頭創造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有利局面。北京要與他們合作,那不管是對郭氏也好,對他們兩個也罷,都得一視同仁,否則的話,這場合作就沒有任何意義了。而一旦三巨頭放棄了於北京的合作,那麼在聯邦內部,有他們三大勢力的聯合,無論形勢惡劣到何種地步,他們都擁有絕對的反擊之力。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嘛,最好的合作效果不就在於此嗎?
從酒吧裡出來,坐著那輛以往多看一眼都會覺得頭疼的小「面的」,霍多爾科夫斯基也不覺得氣悶了。他興致勃勃地提出來,要在北京城裡好好地逛一逛,最好是能去看看世界著名的**。再去看看幾年前興建起來的「亞運村」,要不是因為時間太晚地話,他恐怕還有去長城轉一轉的興致呢。
要說起來,郭守雲前世對北京也算相當熟悉的了,他充當導遊這個身份應該是半點問題都沒有的,不過很可惜的是,他那時候所接觸到的北京,與現在這個京城差別太大了。印象中繁瑣繞人的梯式立交橋現在還沒有出現;號稱亞洲最大的「北京西客站」。如今也不存在;作為現代化城市標誌地摩天大樓、時尚建築,目前還僅僅存在與二環以內;走在大街上,身穿褐灰布中山裝、綠色軍裝的人隨處可見——作為一個最大發展中國家的首都,北京的建設還需要時間啊。
雖然說郭守雲現在充任導遊有些費勁,但是收了大筆好處的司機卻能完美的將這個工作承擔起來。小伙子是地道的北京人,同時也是地道的北京出租車司機,為人實誠,話也多,他帶著兩個老外、一個「假洋鬼子」,從德勝門轉到東直門。過東便門竄到東單,逛完了王府井又溜去西單反正收了一百塊的油錢,那可著勁的狂轉吧。
等幾個人轉完了、轉夠了,重新回到釣魚台國賓館地時候,時間已經到了晚上近九點鐘了,而在這個時候,整個釣魚台國賓館已經翻了天了——三個國賓、在俄羅斯聯邦跺跺腳就能讓西伯利亞驟起暴風雪的三位巨頭,莫名其妙的失蹤了將近四個小時,而賓館的工作人員竟然不知道他們去哪了,這讓孫紅羽在焦急之餘大發雷霆。賓館上下,從經理到主要負責人,逐一被她罵了個狗血淋頭。甚至直到郭守雲三人與她見了面之後,這位孫大小姐的怒火還沒有消散下去呢。
「你去哪啦?」在郭守雲房間的客廳裡。孫紅羽坐在沙發上,惡狠狠的盯著眼前這個嬉皮笑臉的傢伙,質問道。此時,霍、維兩個人也在坐,不過孫大小姐似乎沒資格去質詢這兩個人,所以,她那一點小脾氣,也就只能發洩在與她關係不錯的小郭同志身上了。
「嘿嘿。紅姐。」將手裡捏著的煙卷叼進嘴裡,郭守雲笑嘻嘻地說道。()「這不是來趟北京不容易嘛,我帶兩位老朋友出去轉了轉,嗯,別說,這一年多時間,北京變化蠻大的,我看」
「為什麼不帶上隨行?」知道這小子又想岔開話題,孫紅羽緊追不放的逼問道。
「帶啦,」郭守雲隨手朝站在門邊的阿芙羅拉一指,笑道,「那不是,我地貼身保鏢,功夫很厲害的,瞅見沒有,她那腰裡鼓鼓的,是配了槍的。」
嘴裡這麼說著,他又招呼道:「來,阿芙羅拉,讓紅姐看看你身上佩戴的武器。」
「小木頭人」聽了主人的吩咐,毫不遲疑的走過來,她站在孫紅羽的面前,就那麼抬手做了幾個快捷地動作,身邊地茶几上便多了一堆武器:一把銀色的HUSP45;一把說不出型號、個頭比手掌還小一圈地六連發純黑色小左輪;一長一短的兩把軍用匕首;一卷單面開刃的「纏頸鋼絲」。
「嘿嘿,怎麼樣,武裝到牙齒吧?」郭守雲笑道,「不是我說,就我這美女侍衛,絕不比你們的中南海警衛遜色多少,有她跟著,我們安全的很。」
「你就臭美吧你,」孫紅羽被他氣樂了,「別人不知道,你自己還不知道現在有多少人想要你命嗎?回頭有時間去登陸一下北美狙擊手俱樂部的網站,那上面單是針對你的訂單就有兩份了。如果我是你,早就找地方藏起來,虧你還敢大搖大擺的到處走。」
孫紅羽口中所說的「北美狙擊手俱樂部」網站,郭守雲也知道,至於那上面開列出來的兩個「買命黑名單」,他也清楚:其中一個是有僱主出價三百萬美金買他的命,另一個則是開價六百萬買波拉尼諾夫的命——秘書的人頭比自己的人頭還金貴,這讓郭守雲前段時間著實鬱悶了一陣子。
「我什麼好怕的,」聳聳肩,郭守雲頗有幾分自得的說道,「那兩個單子都下了將近一個半月了,前後兩個接單的都掛掉了,現在根本沒人去碰,嘿嘿,所以說呢,我還是活得很輕鬆嘛。」
儘管對這臭小子的囂張態度很是不忿,但是孫紅羽還得承認人家說的是事實。現在誰都知道,要對付像郭守雲這樣的人,暗殺的成功幾率,絕對沒有「明殺」來得高,他身邊有的是這方面的能人,最重要的是,他很少走出哈巴羅夫斯克,而在那個城市裡,他的眼線、情報網絡佈置的到處都是,憑著幾個跑單幫的殺手哪能宰的了他?
「算啦,懶得跟你置氣,」擺擺手,孫紅羽無奈的轉開話題,她在霍多爾科夫斯基笑容可掬的臉上看了一眼,說道,「你們準備準備,一會兒到芳菲苑的酒會廳,今晚的宴會在那舉辦。本來兩個小時前就應該正式開始了,可你們這三位大人物不到場,跟你們一起過來的企業家們說什麼都請不動。嗯,現在時九點一刻,咱們抓緊一點,應該不會耽擱你們休息時間的。」
「宴會?呵呵,那可是好事,」維諾格拉多夫與郭守雲交換了一個眼神,笑道,「正好,我們三個人今天下午商量了一下,有一個全新的決定正準備找機會公佈出來呢。這樣,就算是沾一下孫小姐的光,我們趁著這次宴會的機會,把這個消息公佈出來。」
「哦?全新的決定?」孫紅羽的臉上閃過一絲警惕,不過迅速便被一份好奇的笑容所覆蓋,她笑道,「不知道我有沒有那份榮幸,可以成為這個全新決定的第一位聽眾呢?」
「當然可以。」
「不行,你不能搞特殊化。」
霍多爾科夫斯基幾乎是與郭守雲同時開的口,不過兩人的態度卻是截然相反,前者顯然打算提前把這個消息宣佈出來,而後者則更希望向後推一推。
「嗯?」一雙精明的大眼睛盯在郭守雲的臉上,孫紅羽似笑非笑的說道,「怎麼,守雲什麼時候與我這麼生分了?有了決定還想要瞞著我嗎?」
「嘿嘿,哪裡,哪裡,」郭守雲狠狠的瞪了霍多爾科夫斯基一眼,這才揉搓著鼻子說道,「我只是開個玩笑罷了,呵呵,玩笑話,玩笑話,紅姐不必當真。」
「那,既然如此,這個消息就由你來告訴我吧,」孫紅羽顯得頗為大度,她往沙發靠背上一倚,笑瞇瞇的說道。
「嗯,是這樣的,」郭守雲眼珠一轉,笑道,「我們今天下午商量了一下,得出一個最終的結論,我們三個決定呢,決定每人爭取一個演講的機會,享受一下為諸多博、碩研究生們授課的至高待遇。我已經想好了,正如古人所說的,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我們要把自己的經歷,自己成功的經驗,以演講方式傳播開去,以便造福大眾、造福後人」
「噗!」
郭守雲這一番話引來了災難,維諾格拉多夫那剛剛把一口水喝進嘴裡,這還沒來得及嚥下去了,就一股腦全都噴在了霍多爾科夫斯基的褲子上。
「那我是不是該想辦法安排你去中央團校做上這麼一通演講啊?」孫紅羽搖頭苦笑道。
「這事交給他吧,」隨手指了指笑的前仰後合的霍多爾科夫斯基,郭守雲一臉嚴肅的說道,「畢竟霍多爾科夫斯基同志有做團務工作的經驗,他比較勝任這個職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