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反了你了
石英淡淡然地道:「這件事干係太大,便是你我也是螳螂擋車,還是罷手吧,和那班諷說一聲,讓他小心在意一些,避重就輕,把這事兒糊過去就算了。你要治高俅,也不是沒有辦法,咱們慢慢來。」
周正喝了口茶,才是道:「不錯,沈傲,你的日子還長著呢,凡事都不必之過急,眼下這局面還有迴旋的餘地,切不可為了這個而引起公憤。」
沈傲仍在搖擺不定,他心裡明白,石英、周正都是為了他好,揭露出這件事,阻力實在太大,難保那蔡京不會藉著公憤來組織力量進行反擊。
事到臨頭,沈傲不可能不猶豫,大家都說他是楞子,其實他jīng明得很,否則也不可能風生水起。
想了想,沈傲笑了笑道:「有些事總要有人挺身而出的,在別人看來,或許別人將他當作了傻子,可是在沈某人心裡,這種人叫英雄。」說罷,繼續道:「沈某會在jīng神上為英雄加油的。」
沈傲不是英雄,卻是英雄製造者。
周正搖搖頭:「你自個兒拿主意吧。」
石英道:「班諷可不可靠還是兩說,你自己小心些。」
說了一會兒話,沈傲去後園陪著石夫人聊了一會,那石夫人一心思想走後好讓她的一個外甥進武備學堂,沈傲問她外甥的條件,說也是在國子監裡讀書,只是瞧著他的本事,多半是不能登科的,便想法給他謀一條生路,又說他的父親在南劍州公幹,這外甥都承她照看著,讓沈傲無論如何看在她的面上應承下來。
對沈傲來說,生源的素質倒不是問題,進了武備學堂,先教人脫了三層皮,自然脫胎換骨,只要有個讀書人的身份,不怕教不好,便滿口答應,道:「這事兒,我記下了,今年招募時我給夫人遞一張條子,讓他先在國子監裡好好呆著。」
石夫人頓時笑容滿臉,道:「京裡頭都說托你辦事難如登天,我還怕你拂了面子呢。」
難如登天也是看人的,有的傢伙連大字不識就想往武備學堂裡塞,沈傲當然咬著牙不肯答應,石夫人的外甥不管是年齡和資歷都足夠了,不答應就難免有些不近人情了。今日索賣個人情也沒什麼,加入了他的武備學堂,就好像是好漢入伙一樣,上了賊船,到時候少不得為武備學堂擂鼓助威,學堂這東西講的就是聲勢,有人捧場,大家才信服。
告辭走出衛郡公府,沈傲獨自騎馬,先去武備學堂看看,到了武備學堂,便看到那轅外熙熙攘攘到處都是人,不由皺起了眉頭。
沈傲很快就被人認了出來,有人遠遠道:「快看,沈大人來了。」
於是呼啦啦的人圍了過來,這些人都是汴京城裡的一些小貴族,某某伯、某某侯之類,真正顯赫的倒是沒看到幾個。
這些人都是聽到廷議動靜的,這種小豪消息也最是靈通,略一思索,就知道怎麼回事了?那班諷當真瘋了?那自是不盡然,既然沒瘋,這班諷背後是誰?朝廷裡頭誰敢去拔太師和高俅虎鬚的?只要想一想便明白了。再後來,又不知誰聽了消息,說是班諷曾去拜訪過沈傲,到了這個地步,真相已經浮出水面,這班諷的背後,不是沈傲是誰?
禁軍是大家的飯碗,尤其是這些侯伯,哪家沒有兄弟子弟進去混兩口飯吃,如今瞧這架勢,沈傲是要慫恿官家把禁軍一鍋端了,這還了得?無論如何,也得和這位沈大人說道說道。
一群人一拍即合,本著人多力量大的原則,一窩蜂地來了。
沈傲陷入人群中,朗聲道:「堵在這兒做什麼?好玩嗎?若是公務,就去鴻臚寺裡說,是私事,也不必堵著學堂。」
有人苦澀笑道:「沈大人有禮了,今日咱們來,是要說說禁軍的事,沈大人,你也知道,我大宋的爵位是遞減的,再者說了,哪家沒有幾個不能襲爵的子弟……」
沈傲壓根不理他,道:「你說什麼?你襲爵和我有什麼干係?冤有頭債有主,你要找,找官家去。」
那邊一個伯爺笑呵呵地道:「哎呀呀……沈大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也是侯爵,大家……」
「你要明人不說暗話是什麼?好,我就聽你說什麼,你倒是」雖被人圍著,沈傲卻一點也不氣弱,真是反了他們,跟沈楞子頂牛,也要看看斤兩才是。
沈傲這般的態度,倒是讓人不好說了,人群中一個人高聲道:「就是他教唆班諷斷咱們的生路的,諸位,今日他不保證不和咱們為難,就休要放他走!」
沈傲在人群中逡巡,高聲大吼:「誰,誰說的?有種的站出來和我說話。」
人群分開,一個伯爺走出來,兇惡地道:「沈大人,你做下的好事還想不認?這事兒就是你挑撥的,咱們沒了飯吃,你也別……」
沈傲二話不說,不等他說完,一腳提起來便踹過去,不忘再甩上一巴掌,還不等那伯爺反應,窮凶極惡地扯住他道:「你說什麼?這事兒是我慫恿的?你算是哪根蔥,也敢冤枉我?他娘的,你造謠生事,這件事老子不和你干休!」
來這麼一下,眾人紛紛後退數步,那伯爵嚇了一跳,想不到沈傲上來就玩真格的,期期艾艾地道:「我……我……」
「你什麼?」沈傲指著他的鼻子道:「莫非你是蔡京的走狗,是他教你挑撥人來和我作對的是不是?他娘的,端了你的飯碗,我就是端了你的飯碗,你又能如何?大家都是有皮有臉的人,你帶著這麼多人來尋我鬧事,是想做什麼?王八蛋,當我沈傲是病貓了?」
如此一說,倒像是那伯爵理虧了,他嚥了口吐沫,又是吃痛又是無語,那邊沈傲冷笑一聲道:「我認得你,你是清遠伯是不是?混賬東西,居然敢帶人堵住天子親軍的口,你是要造反嗎?識相的,趕快滾,你長子在步軍司裡的混賬事,別以為旁人不知道,惹得我急了,我明日就參你們父子一本。」
清遠伯嚇呆了,其餘人也都不敢說話了,碰到這個傢伙,還真是誰都沒轍,再者說了,他們也沒有確鑿證據,於是一個禁若寒暄,大氣都不敢出。
沈傲放開清遠伯,拍拍手,不動聲e地道:「你的長子就不要指望了,想想你的那個小兒子吧,他上一年不是又名落中山了嗎?年中的時候帶到武備學堂來看看吧。」說罷,又道:「今年的武備學堂招募兩千個名額,其中三百個是給你們留著的,家裡頭有適齡又讀過書的子弟,都帶來看看,現在,都給我趕緊散了,誰敢滋事,有他好看的。」
眾人嚇了一跳,原以為沒了希望,碰到這麼塊鐵板,誰知又說有三百個名額讓子弟們入學,那可是響噹噹的天子親師,官家的生,沒瞧見人家胸前戴的銀章,有了這個,到哪兒都不必怕,正兒八經的鐵飯碗。甚至早有人斷言,十年之後,這些校尉必然是成為整個禁軍的骨幹,從將虞侯到都虞侯,多半都是武備學堂出身,這些人出自同上下都是同窗、學友,那些旁系出身的,只怕很難在禁軍中再混下去了。
一些家裡有合適子弟的立即滿口答應,那清遠伯原本挨了打,如今給了甜棗兒,聽沈傲的話音,他那小兒子是必定入學的了,一時之間也不知該說什麼,便乾脆一副大喇喇的樣子,很兇惡地道:「沈大人,這可是你說的,你要是敢食言,哼哼……本伯爺也不是好惹的。」
這句話,當然是沈傲進了學堂之後說的,人家壓根聽不見,無論怎麼說,這個面子算是找回來了,便道:「這小子既然服了軟,咱們這就散了吧。」
於是那些家裡有子弟希望入學的紛紛道:「是啊,是啊,禁軍的弊端早該改了,不改不成,都是為了咱們大宋好,不是嗎?再者說,班諷是不是受沈大人搬還不知道呢,怎麼能一口咬定了是他?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又不是市井裡的潑婦,走走走。」
一下子,人群就散了一大半,一些還想糾纏的,看到其他人都走了,也是無可奈何,只好嘟嘟囔囔地各自回去。
沈傲進了學堂,一個胥吏已經迎過來,低聲附在沈傲耳中道:「大人,班大人求見,說是來向大人辭行的。」
他來了?沈傲目光一肅,問:「人在哪裡?」
「為了掩人耳目,小的悄悄地將他安排在小廳裡。」
沈傲欣賞地看了這胥吏一眼:「做得好。」
說罷,立即去小廳,一到這裡,便看到班諷臉e蒼白地坐著愣神,見沈傲來了,連忙站起來抱拳道:「沈大人。」
「請坐。」
二人各自坐定,沈傲看著失魂落魄的班諷,就在朝堂時,班諷還盡量作出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可是現在,他是再也打不起這jīng神了,唏噓一番,班諷道:「事到如今,沈大人打算怎麼辦?」
汗,再一次萬分感激下,第一個盟主算是誕生了,哎,怎麼說,還是不說了。老虎是不能加更了,每天一萬字,再加,就有可能要影響到質量,劇情也跟不上。老虎只能保證,不管老虎是生病還是有事,是過年還是過節,這本書,都不會斷更,每天一萬字,一個字都不會少。
還有,劇透一下,校尉要準備見血了,用一種從未有過的方式,好了,吃晚飯去,吃完晚飯準備第三更。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