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妻如雲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七章:王黼出擊
    第四百二十七章:王黼出擊

    來時光光鮮鮮,吹拉彈唱,回時卻是如鳥獸散,沈傲從鄧府倉皇逃出,連邃雅山房都不好意思去,先回到家中,撞見了周若幾個焦灼地要上馬車出門;她們見了沈傲,都鬆了口氣,一個個圍上來,道:「聽說鄧府失了火,你又去了鄧府,可嚇死我們了,怎麼?沒有事吧?」

    沈傲哈哈乾笑道:「為夫怎麼會有事?好得很!一點事都沒有!怎麼?鄧府失火了嗎?我怎麼不知道,哎呀,他們怎麼這麼不小心。」

    周若鬆了口氣,便笑著道:「你這媒婆作成了嗎?鄧家怎麼說?」

    沈傲見她們沒有起疑,鬆了口氣,道:「當然作成了,過幾日送六禮去。」

    蓁蓁就笑:「到時候少不得還叫你這媒婆去送。」

    想到再去鄧府,沈傲的腦門滲出絲絲冷汗,就算是自己的臉皮厚比城牆,把人家的宅子燒了也不好意思再去了,拚命幹咳去掩飾尷尬,笑呵呵地道:「理萬機,每日陪著三位夫人就已經很忙了,這等小事就不必去了,隨便打發個人去就是。」

    周若興致勃勃地道:「那麼就讓我去吧!鄧小姐想必也是大家閨秀,今次給她送了六禮去,往後叫她來家裡玩兒。」

    沈傲板著臉道:「你湊什麼熱鬧,都不許去。」說罷,便大搖大擺地道:「我要洗個澡,睡覺。」

    沈傲的話音剛落,就有個監生奔過來,道:「沈兄,沈兄,不好了,不好了,那火勢變大,燒了鄧家兩間屋子。」

    沈傲當作不認識他,瞪大眼睛道:「兄台是誰?」

    監生道:「我是吳剛啊。」

    沈傲撇撇嘴,無情地道:「吳剛?不認識,劉勝呢,死哪兒去了,打發他走。」

    說著,沈傲灰溜溜地鑽進府裡去,閉門謝客,再不敢踏出門一步,這一下鬧得太大,玩過火了,事後回想,怪只怪自己低估了那些紈褲子弟拆牆放火的本事,隊伍一大,就帶不住了。

    清心寡慾了幾天,終於還是忍不住寂寞,又打發人去邃雅山房問話,問話的人回來,說是鄧家已經和陸之章接了頭,算是同意了這門親事,只等陸公子去送六禮。

    沈傲鬆了口氣,看來那鄧家只燒了兩間屋子,還不至於遷怒到親事上去,於是又固態萌發,膽子壯了幾分,四處閒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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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宰府邸與蔡府毗鄰,平時兩家之間在院牆處通了個小門,走動得也勤快,只是如今物是人非,就是那小門,也被蔡家人用砌牆堵住。

    王黼這幾日也有點兒心虛,呆在家裡極少走動,只是今日兩個御史找上了門,王黼叫他們在廳中等候,足足過了半柱香,才慢吞吞地出來會客。

    這兩個御史一個叫沈漠,一個叫吳燦,都是王黼的得意門生,王黼將他們安插在御史台,自然有其用意。

    王黼慢吞吞地喝著茶,沈漠已經忍不住道:「老師,新來的消息,那沈傲又胡鬧了,帶著許多人去說媒,還把人家的屋子燒了兩間。」

    王黼慢悠悠地道:「這事兒我也聽說了。」

    沈漠是個急性子,道:「我和吳燦已經商量好了,打算藉著這個因頭,參他一本,老師以為如何?」

    王黼搖頭:「只憑這個還參不倒他的。」

    吳燦在旁道:「參不倒也得參,現在咱們和沈傲水火不容,不是他死就是我亡,老師在他眼裡,早已是眼中釘肉中刺,現在好不容易治了他一個待罪,若是錯失良機,讓他有了喘氣之機,老師覺得還能獨善其身嗎?」

    王黼抿著嘴,這幾日閉門謝客,他也算是理出了頭緒,畢竟混跡官場許多年,終究還是看清了厲害。眼下要對付沈傲,其他的罪名都是虛的,宮裡頭有官家袒護著,誰也動不了沈傲的地位。

    真正的殺手鑭還是太皇太后,關鍵還是祭出這宮裡頭的老祖宗來,只要咬定了懿旨,以孝義的名義死壓著官家遵照懿旨徹底讓沈傲變成草民,只有這樣,才能永絕後患。

    只是現在陛下既不尊懿旨,又不否定,只是一個待罪,擺明了想和稀泥,這樣猶豫下去也不是辦法,太皇太后近來身子骨本就不好……

    身子骨……

    王黼靈機一動,雙眸一張,眼眸中閃過一絲陰冷。

    有了!

    「你們呢,也不必急,急個什麼?你們若是真肯為我做事,現在就去搜羅沈傲的罪證,條條框框的都列出來,言辭犀利一些,但是這事兒不要和人說,向誰也不要提起,至於其他的事,就由我來辦吧。」

    似乎想鼓舞這兩個門生,王黼頓了頓又道:「不出五日,必定能分出個勝負來,你們也不必去做御史了,我和太師合計合計,給你們另外安排個差事。」

    沈漠、吳燦大喜,連忙道:「為老師做事,是我們的本份,」

    「去吧,我要進宮一趟。」

    等兩個門生走了,王黼叫了人來,坐了轎子入宮。

    到了第二天,宮裡頭傳出消息,太皇太后病了……

    這件事在宮外頭並沒有掀起波瀾,可是有心人聽了,卻都一個個變得古怪起來,最急的是周正,急促促地趕到沈府,沈傲見了老丈人,有點兒心虛,請他到廳裡坐,道:「岳父,要不要叫若兒來。」

    「不必。」周正表情凝重,開門見山道:「太皇太后病了。」

    「病了?」沈傲愣然,隨即落座。

    周正苦笑道:「說句不該說的話,若是真的病了,對你或許還有幾分好處,怕就怕是心病。」

    見沈傲點了點頭,周正又道:「若真是心病,你打算怎麼辦?」

    沈傲想了想,苦笑道:「無計可施。」

    沈傲這時真是沒轍了,如今太皇太后『病』重,這個時候,若是有心人推波助瀾,結局會怎麼樣?越是在這個風口浪尖上,越是皇帝向太皇太后表現孝心的時機,若是王黼站出來,提醒皇帝一句,陛下還沒有遵從太皇太后的懿旨呢……

    完了,徹底地完蛋,縱然趙佶萬般的不情願,這個時候若是再不表現出『孝心』來,非但群臣不會滿意,便是天下人也會唾棄。

    身為君王,表現不出德行,後果是非常嚴重的,那麼捨棄沈傲,維護自己的孝心就顯得非常重要了。

    「太皇太后這個時候病,病得還真是時候。」沈傲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雙手一灘:「岳父,事到如今,我只能黯然收場,好好做一個良民百姓了。」

    周正憂心忡忡地道:「總會有辦法的,或許再想想就來了。」

    沈傲搖頭:「這一次真的是無計可施了。」他想了想,繼續道:「能化解這一次危機的只有一個人,除他之外,誰也沒有辦法。」

    「你說的,莫非是陛下?」

    沈傲歎了口氣,不說話。

    周正也不由地歎了口氣,道:「實在不行,你也不必怕,有我在,你就是只做平民百姓,也沒有人能動你分毫。」

    沈傲笑呵呵地道:「有岳父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將來我的生意若是也做不下去了,乾脆我入贅好不好?搬回周府去!」

    周正無語,這傢伙方纔還黯然失色的樣子,突然間又變了個人似的,入贅?虧沈傲想得出來,他周正沒有兒子嗎?如果沈傲要是真肯入贅,周正也不至不肯要,只是這傢伙口花花的話當不得真,因此周正只是淡笑置之不理。

    周正又讓沈傲叫了周若來,和女兒說了幾句話,在周若面前,當然絕口不提宮裡的事,只是叫她做個好夫人,和其他幾個夫人相處起來盡量忍讓之類,接著便勉強擠出笑容,由著沈傲和周若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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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慢慢過去,太皇太后病重的消息已經越傳越廣,有說官家幾日不敢寬衣解帶在榻前伺候,也有說太皇太后病情已經越來越重,就等大赦天下。各種猜測都沒個準頭,卻在這個時候,王黼終於有了動作。

    確切地說,有動作的不是王黼,而是兩個御史,兩份奏疏遞上去,立即引起軒然,朝中既無人敢附和,也絕對無人敢反駁。

    今月中,得進奏吏報雲,太皇太后身體欠安……此心疾所致也,陛下以仁孝治天下,而太皇太后懿旨何不照準?如此,則流言不攻自破,太皇太后病體安愈指日可待也……

    這封奏疏的意思十分明確,臣在月中聽說太皇太后病了,這是心疾所致,太皇太后的心疾乃是她的懿旨得不到陛下的遵守。現在天下已經流言四起,都說陛下不能作出表率,體念不到天家的孝行,臣萬死請求陛下立即遵照太皇太后的旨意,責辦誘惑陛下私巡的沈傲,從重懲處,如此一來,心病一去,則太皇太后的身體就會漸漸的轉好,陛下的孝行也將感動天地。

    小小一封奏疏,卻是暗藏殺機,忠孝這個招牌,有些時候足以讓人人頭落地,縱然沈傲再受官家寵愛,到了這個時候,若是再不作出決定,這個不孝的高帽戴下來,問題就大條了。

    這個時候舊黨只能選擇沉默,這個奏疏就像是一個陷阱,它能殺人,同時也能將任何對它進行攻訐的人陷於死地,因為誰攻擊了它,就是破壞了規則,這個規則比皇帝還大,是這個王朝運轉的核心。

    忠義禮孝,孝雖然排在第四位,可是對於天家,卻是重中之重,天家可以摒棄忠義,可以不要禮法,因為孝就是最大的禮法,失去了這個孝字,還談個什麼禮?

    當奏疏遞上去,所有人不由遍體生寒,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這位王黼王大人,果然夠狠,如此毒計,也虧得他能使得出;拿孝義來做文章,歷朝歷代不是沒有,只是這位王少宰玩得更熟稔,更無懈可擊。

    王黼如常上朝,卻彷彿和這一道奏疏沒有干係,見了同僚,還是從前一樣淡淡然的打招呼,他表面從容,心中卻情不自禁地笑了,到了下朝的時候,他步出講武殿,看了天際的浮白一眼,得意一笑:「鹿死誰手,就要見分曉了吧,沈傲,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麼絕處逢生的本事。」

    想罷,王黼便似笑非笑地負著手,在許多畏懼的眼色之中,慢悠悠地踱步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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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送到,再抱歉一下,汗,以後保證不會再發生上午的錯誤了。額,大家順便猜一下,沈傲會怎麼絕處逢生吧。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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