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玉 第四部 第七章 四大主神
    這顆明珠圓潤光潔,綻放著柔和的淡淡藍光,令人神奇的是,當一滴來自鐘石上的露珠掉落在上面時,明珠的表面登時波瀾起伏,泛起陣陣奇異的波紋,便如深邃的大海,被一顆誤入的石子,掀起陣陣漣漪。

    我心中頓覺喜愛,立即走上前去,想要將這顆珠子抓在手中,卻不料剛剛走近黑色墨台之前,藍色明珠突然異光大熾,一股強烈的氣息盤繞上來,將藍珠牢牢護在中心。

    我不禁心中一驚,內核原能登時激發出來,一個扇形的圓盾已護在我的身前。似乎是感應到了我身上異乎尋常的能量,整個石穴的上空登時風雲變幻,無數的雷光閃電猛得炸裂開來,四周的景色開始扭曲變形。

    我心中頓生警惕,卻發現周圍肆虐的能量並沒有以我為攻擊點,而是不斷凝聚集結,向著石台上的藍珠蜂湧而去。

    在吸收了源源不斷的能量之後,墨石上的藍珠嘯聲大作,竟然『啪』得一聲,化作一道刺目的藍光直衝上天,瞬間破開穴頂,消逝在茫茫天際。

    藍珠化光而去之後,洞穴之內頓時平靜了下來,而周圍的一切也在稀薄變弱,不久之後便化作絲絲雲煙悄然淡去。

    被這一切弄得有些莫名其妙的我,發現自己此時身處湖泊之上,之前那個晶瑩亮澤的洞穴已消失無蹤,洛修與斯達克二人正站在不遠的湖面上,有些驚奇地注視著我。

    洛修走上前來,看著我道,「斷玉小姐,你明白了嗎?」

    我不禁有些糊塗,反問道:「明白什麼?那個洞穴怎麼消失了?」

    洛修一愣:「你在裡面沒看到什麼特別的東西嗎,你沒有得到什麼啟示嗎?」

    我迷茫的搖了搖頭,將自己遇到的情形向他講述了一遍。

    洛修聽完表情也顯得很是詫異,三人同時陷入了困惑之中。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先告訴我為什麼要我到這裡來?」我懷著滿腹的疑惑,決定先從洛修這時找到問題的答案。

    洛修暗暗歎了口氣,將目光移向斯達克。

    斯達克神色一暗,目光漸漸變得有些飄渺游移:

    在數萬年前,藍星之上有一塊完整的大陸,這塊大陸被四個擁有創世之力的主神掌管著,這個主神分別是天界仙帝蒼雲、黑域神主暗夜、光明之神洛修、暗黑之神尤斯。

    藍星曾經擁有無數高度燦爛的文明種族,可是在一萬年前,四個最強大的主神之間突然在一件事上產生了分岐,這個分岐最後導致的結果便是:光明對黑暗,天界對黑域,這兩個極端的力量,終於爆發了一場曠日持久的神魔之戰,在這場延綿千年的大戰中,大陸百族也無可避免的被捲了進去,龍族、海族,精靈族、矮人族、冥族以及無數曾經輝煌燦爛的種族都在這一役中消逝殆盡。昔日曾為一體的藍星大陸也在一場後世稱之為『神魔之鋒』的驚世大戰中一分為二,形成東西兩片大陸。

    這場戰爭整整打了一千年,直到四大神族死傷慘重,幾位主神元氣大傷之後才停息下來。大戰過後,四個主神之間約定了一個終身必須遵守的誓約,並在舊址隕落之都布下數重結界,發誓不得擅自撒毀協議,禍延千年的神魔之戰終於告一段落。

    為防止人類冒入結界,四大神族召出各族鬼靈異獸守護禁地,因此隕落之都中才會出現來自不同異界的怪物靈獸。

    「這一切,都歸咎於你剛剛進入的秘境禁地,至於裡面有些什麼,我們也不清楚。因為除了元素之體,其他人根本無法進入水域魔晶,便是主神大人也不能。」斯達克說到這裡,突然移首上望,卻見青光一閃,一個人影從天而降,落到了湖面之上。

    來者竟是一個身姿婀娜,美艷絕倫的女子,這個女子玉顏綠袍,一頭微卷的紫色長髮甚是惹眼,週身蕩漾著一絲淡淡的水系元素,卻見她面現惶色,對著洛修急急說道:「主神大人,暗黑之神尤斯的軍團已逼近隕落之都,火焰之神與大力神已經帶人前去攔截了,來自東方天界的上界仙人也與黑域的高手在東面森林交上了手,我們要不要去援助他們。」

    卻見洛修面色不變,搖了搖頭:「不用了,夏琴倫,你以為憑你們之力,能擋得住暗夜和尤斯那兩個傢伙嗎!」

    (註:夏琴倫——聖固倫大陸水河之神)

    「哈哈哈,不錯,你那些笨蛋神族豈能擋得住我!」

    洛修話音剛落,湖泊上空風雲突起,幾道身影倏然落下,一陣陰森的黑色氣息迅速漫延,令波光粼粼的湖面頓起波瀾。

    「尤斯?」洛修掃了當先之人一眼,似乎並不意外。

    「洛修,你竟敢違背誓約,擅自毀掉秘境結界!」一聲怒叱響起,另一道光影從天而降,直直落在眾人身前,此人身形偉岸,面容冷酷,一雙幽黑雙目怒不可遏,牢牢逼視著洛修。

    「暗夜?沒想到你也來得這麼快!」洛修仍舊是一副漠然處之的樣子,對黑域王的怒目相視顯得從容不迫。

    聽聞這二人便是藍星之上最強的兩個主神,我不禁睜大雙目,仔細打量兩人一番。

    手持一根黑色漆杖的暗黑之神尤斯身材高大,約有兩米之長,比之另兩個主神高出了足有一頭,一張陰翳密佈的臉前凸下寬,深陷的雙目閃著狡詐的光芒,渾身裹在一件金底黑邊的長袍之中。在他身邊,分別站著一個手持骷髏手杖的灰袍男子和一個全身隱在斗篷之中,背間斜掛著一把鐮刀的黑衣怪人。

    而黑域王暗夜的形象則要比尤斯俊朗得多,神色冷傲的暗夜長眉入鬢,黑髮及肩,渾身散發著一股霸道的王者之氣,令人一望便心生歎服之感。

    只是此時的黑域王卻顯得有些怒氣沖沖,他微微一掃湖面,頓時臉上變色:「你,你召出了水域魔晶?」

    黑域王此言一出,隱晦如尤斯也不覺身子一震,隨即看了我一眼,用沙啞地聲音道:「難道她真的是那個元素之體?」

    洛修微微頜首,「不錯!」

    暗夜登時大怒,「我原本只是懷疑,卻沒想你竟會擅自違背承諾,棄誓約於不顧,搶在我們之前打開秘境結界,難道你真的要再次掀起千年大戰不成。」

    「暗夜,該來得終究會來的,需知一切隨因,如若刻意壓制,反而事與願違,當年我們意見分歧,終於醇成一場大禍,難道死得人還不夠嗎?」一陣悠聲長歎由上空傳來,眾人顧盼之下,一個髮髻高盤,面容清朗,仙風道骨般的人物由風中徐徐落下,聽他口氣,當是那仙帝蒼雲無疑。

    沒想到四大主神今日竟齊聚在此,這種場面,只怕千年也難見一回,我心中雖然興奮,但腦中委實太多疑惑,只有按捺心情,靜觀其變。

    「蒼雲,你故作清高嗎,難道身為上界之首的你,甘願再居人下嗎?」暗夜對蒼雲的話嗤之以鼻。

    蒼雲微歎一聲,將身子轉向了我:「其實我數次派人捉拿於你,也是存了一絲私心,沒想到你技高如此,竟屢敗我上界高手,看來前因注定,你必定要破開這秘境水晶。」

    蒼雲連看我數眼,禁不住目中異光閃閃:「好,天生靈體,塵濁不染,果然是秘晶有緣之人。」

    四個主神終究是大神通之人,眼見事已至此,均沉默無語,半晌尤斯陰沉著臉向我道:「你進入秘晶之後可曾看見了什麼?究竟知道了些什麼?」

    我淡淡瞟了尤斯一眼,卻未回答。

    「大膽,暗黑神大人向你問話,你竟敢不答!」尤斯身邊灰袍男子骷髏手杖一揮,一道陰風已箭般射來。

    「唰——」我抬手一指,白光應指而出,瞬間便將那陰風撕得粉碎。

    灰袍男子臉色微詫,向尤斯道:「冪帝哈迪斯請暗黑神大人允我一戰。」

    尤斯看了我一眼,眼睛微微瞇起,隨即點了點頭。

    自稱冪帝的男子得到首肯,身上黑芒登時大盛,一股極強的氣息盤旋縈繞,向四周擴散。

    我妙目微掃,發現洛修、蒼雲等人竟已退得遠遠地,尤其是黑域王暗夜,對我與哈迪斯即將展開的一戰顯得頗感興趣。

    這心中明白,這定是幾大主神想試我實力,因此並不阻止哈迪斯向我挑戰。

    哈迪斯眼中寒芒暴射,湖泊上空風雲變色,一片片黑壓壓的烏雲壓降下來,令波光磷磷的湖面登時黯然失色。

    「冥獄魔神——黑暗之龍,釋放你的魔力吧!」哈迪斯大喝一聲,骷髏手杖向上一揮,一陣驚天怒吼由上空發出,幾條身軀龐大的黑色怪物由雲層竄出,竟是幾條口噴火焰,身長數里的尖角魔獸。

    看來這些聖固倫的大神很喜歡驅逐魔法召喚的怪獸來戰鬥,我看著空中幾頭猙獰恐怖的魔龍,心中暗道。

    「好,就讓我來斬妖除魔吧!」我心意一定,立即飛身而上,猶如一柄利劍直衝雲霄,剎那間已衝至幾頭魔龍之間。

    「她想幹什麼?」見我不退反進,哈迪斯不由神色微愕。

    魔龍見我衝至它們身前,頓時吼叫連連,大口一張,幾道熔金煉鐵的烈焰吐將出來,登時將整個天空噴成一片火海。

    「唰——」我身形一動,輕捷的躲過熔焰,瞬間來到一頭魔龍之上,手中喚出小瓊,一劍揮了下去。

    隨著一聲嗥鳴響起,魔龍碩大的腦袋登時被我一劍斬下,我接著如法炮製,幾頭魔龍的頭顱轉眼已身首異處。

    就在我得意之際,兀自搖擺不定的魔龍身軀突然黑氣滾滾,轉眼已在斷首之處重新長出了一個新的龍頭。

    我見狀微愕,神思微掃之間,這才明白這些魔龍並不是受召喚而來的異界生物,而是純以魔法元素構成,本身並不具備生命形態,只要能量實質不被破壞,它們便無窮無盡,至死方休。

    「啪——」我心中恍悟,手中小瓊電光疾走,湧出一股霸道無匹的內核原能,向魔龍狠狠揮去。

    「轟轟轟——」魔龍身體被劍光一掃,登時個個爆碎,散亂的能量粒子四處溢散,再也無法凝聚成形。

    哈迪斯在湖面見到,不由大為驚詫,隨即手杖高舉,口中喃喃而語。

    一陣詭異陰風隨即襲來,我猛然驚覺,在我身後的虛空之中,正有一股古怪的力量逐漸集結,似是要擠破厚厚的黑雲,脫縛而出。

    「又是什麼古怪魔獸?」我心中暗想,不等哈迪斯召喚成功,立即飛身而下,劍尖直指向他。

    料不到我有此一招,哈迪斯赫然一驚,身子登時飄飛起來,寬大灰袍迎風激盪,猶如一隻巨大的蝙蝠般浮在空中。

    看著空中的大蝙蝠,我微微一笑,一條半弧形的彎月向前劃出,閃電般斬向哈迪斯。受劍風所激,哈迪斯神情凝重,枯瘦的手臂由灰袍中伸將出來,雙掌一翻,骷髏手杖化杖為刃,漲起一道黑色的刀風,『呼』得一聲轟將出來。

    「轟隆——」兩股極強的力量撞在一處,掀起的狂風氣浪登時在湖面上形成一個巨大的水渦,激起的浪花飛濺百米,嘩啦啦在空中化作了一場漫天暴雨。

    我身子微退一步,卻見對面的哈迪斯面色不變,眼中黑芒更盛,只是腳下的水花不停翻滾,蕩起陣陣白浪。

    看來除了役使魔法,這個哈迪斯本身的修為也極其驚人啊,我精神一振,頓起爭勝之心,內核原能源源而出,將戰力再次提升了一個檔次。

    「唰——」我身形一閃,白影突然消失,下一刻已出現在哈迪斯身前五尺,這樣的速度,便連洛修,蒼雲等人也為之一震。

    在外人看來,湖面上的白衣少女只微微一晃,便將雙方拉近,彷彿二人之間的距離不存在一般,竟連破空之聲也未聽到,雙方便已呈直接面對之勢。

    哈迪斯亦是倒吸一口涼氣,除暗黑神尤斯外,還從未有人能如此輕易欺近他身前五尺,不及細想,哈迪斯黑刃直揮,向身前少女斬去。

    我微微一笑,格去哈迪斯揮來的刀風,手中小瓊劍光連抖,轉眼激出數劍,哈迪斯慌忙阻隔,身子不停後退,以期反擊之機。

    我此時微佔上風,不由氣勢大盛,劍光不停斬去,速度越來越快,直把哈迪斯逼得連連後退,額上冷汗漸滲。

    我與哈迪斯你來我往,在蔚藍的秘境湖泊上展開大戰,轉瞬間已交擊千餘招,只是期間哈迪斯守多攻少,但實力堅韌,仍能保持不敗。

    我體內能量越來越盛,戰意越來越強,已穩穩佔據上風,一聲清嘯響起,我劍光突綻,激起無匹銳氣,將哈迪斯逼得一滯,腕間微微震顫。

    「唰——」哈迪斯微震之際,小瓊已閃至他的胸際,白光只要再進數寸,便可將哈迪斯洞穿劍下。

    就在哈迪斯危急之際,一道冰冷刀風突然由我身側襲來,顧不得再傷哈迪斯,小瓊轉勢一揮,已與來襲一擊撞個正著。

    「嗆——」來人飛退數遲,我定睛一看,卻是先前與尤斯站在一處手持彎鐮之人。

    「你是誰?」我神情不屑,掃向此人。

    「死神迭戈。」猶如從地域傳來一聲冰涼的回應,迭戈不再言語,揮鐮便攻,與哈迪斯合兵一處,向我瘋狂進擊。

    冥帝與死神二人聯手攻擊,威勢果然大盛,我眉頭微,手中劍光飛舞,連續擋下二人數次猛攻。

    幾次硬拚下來,即便是我,也感手腕微微發麻,心中訝異這二人手中的兵器之利。

    (註:魔界三大神器:暗黑之神尤斯的魔王鬼典,死神迭戈的死神之鐮,冥帝的九冥鬼刃。與其齊名的神兵另有九柄,分別是:天界的九天神劍、霧影光鏈,龍之魂戟。黑域的魔光銀斬,幽羅金鑭,黑域魔龍。光明神界的光明聖火,戰神之斧,火焰之釬)

    死神迭戈的彎鐮尤其銳利,一揮之間,陣陣徹骨寒風直透過來,令人全身入墜冰淵,即便是我,也有花費好大的力氣化解這陰魂不散的噬人陰氣。

    哈迪斯與迭戈攻勢見增,雖然奈何不了我,可也給我帶來了不少麻煩,我見久戰不下,不由大覺無趣。

    劍光連續急斬,將二人逼退數步,我心中意念一動,手中小瓊白光大熾,『呼』得一下化作漫天星雨,向我披散而來。

    轉眼之間,我身上已多了一副鮮亮奪目的銀色戰鎧。小瓊化劍為鎧,我身上能量頓時大增,內核原能泉湧而出,呼嘯奔騰著流向全身,我戰力大盛,以小瓊之力化出一道劍形疾光,登時將哈迪斯與迭人逼得手忙腳亂,連連後退。

    「神魔戰鎧?」遠處觀戰的眾神大吃一驚,幾個主神面面相覷,除四大主神外,藍星大陸上還從未出現過第五件神魔之鎧,而且小瓊鎧化後形成的白色劍光,絲毫也不比化鎧之前的白色神劍稍差,實在令人大為驚異。

    幾位主神之中,只有仙帝蒼雲神色不變,並未感到意外,當日小瓊化鎧之事,想來狂仁已告知了他。

    小瓊異光大盛,披堅斬銳,狂猛的劍氣左突右刺,殺得哈迪斯二人面色大變,氣喘吁吁。我瞅準機會,速度爆增一倍,輕而易舉地在二人身上留下兩道劍痕,雖然兩人同為鬼神之軀,身上並不會流血,但這兩劍直刺二人神魂,令他們元氣受創,戰力下降了許多。不消片刻,兩人久戰疲累,便會命喪我的劍下。

    尤斯見兩個手下力拙難支,不由臉色微變,發出一聲嘶啞的嘯聲,閃電般向湖內欺進,搶在我劍光到達之前,一手一個,將兩員大將扔出了湖心。

    藍星四大主神之一,暗黑之神尤斯終於出手了,我淡淡地看著他,渾身銀光疾繞,散發出驚天氣勁。

    尤斯微瞇著雙眼,陰森詭譎的氣息不斷湧出,週身黑氣狂漲,很快將他身後的湖泊籠罩在一片黑霧之中。

    尤斯雖然魔氣漸盛,但我在他身上卻感受不到一絲殺氣,之所以如此,不過是為了抵制我散發出的強大氣勢。

    隨著尤斯身上所聚魔氣越來越盛,他面上的神色也越發凝重了,顯然對我造成的壓迫感吃驚不小。想他成神萬載,是這藍星之上實力最強的主神之一,現下遇上的小小少女氣勢竟不弱於他,心中震驚可想而知。

    我不知尤斯打得什麼主意,故而不敢大意,雙目亦牢牢鎖住對方。

    卻聽蒼雲在遠處大笑一聲,「既然水域魔晶已被打開,天意使然,諸位也不必太過執著了。」蒼雲見水域魔晶已然消失,以為我已獲悉其中秘密,因而在眾人之間打起了圓場。

    尤斯顯然也沒有與我動手的打算,只冷冷哼了一聲,黑色的魔氣頓時收斂了不少,臉上的神色亦恢復平靜,再也看不到一絲波瀾。

    我見狀也是氣勢一收,小瓊『啪』得一下恢復原形,重新回到身上。眾神見了大為驚奇,紛紛投來複雜的目光。

    「斷玉小友,可否告訴我等你在水晶中的境遇?」蒼雲向我微笑相詢,和藹親切的笑容,再加上他那有如仙風道骨般的清奇相貌,讓人頓有如沐春風之感。

    周圍眾神也不禁豎起耳朵,除洛修與斯達克外,人人顯出一副頗為關注的神態來。

    面對蒼雲的詢問,我唯有露出一副天真迷茫的表情,無奈地搖了搖頭,將洞內情景如實道出。

    「哦?」蒼雲面有訝色,向洛修望了一眼,隨即回過頭來,竟似毫不懷疑,釋然長歎:「既然如此,我們也不必強求答案了,該來的終究會來的,若刻意執迷,於我等未必是好事。」

    蒼雲這一番話,倒像是在勸解其餘人一般,聽他如此一說,暗夜、尤斯等人默然無語,臉上神色若有所思,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見蒼雲如此豁達,我不禁大歎這個看上去道士一般的傢伙修為不淺,不愧為上界眾仙之主。

    只是我腹中卻有一肚子的疑惑未解,正想向蒼雲詢問,卻見他微微一笑,「斷玉小友也聽到我的話了,有些事不必強要答案,待到因果之日時自會有所分曉。」

    「這老道士,跟我也來這窮儒的一套!」我心中暗惱,見對方沒有回答的意思,便將眼睛轉向洛修,卻見後者目注遠方,對我的疑問視若不見。

    氣餒之餘,我眼睛一轉,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蒼雲,我想你幫我辦個忙。」

    上界之主被直呼其名,蒼雲卻也沒有生氣,只呵呵一笑:「小友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哦,是這樣的…」我湊到蒼雲身前小聲一說,後者頻頻點頭,隨即面帶笑容:「這個還要洛修大神一起幫手才可,這可是他的地盤。」

    秘境風雲就此煙消雲散,隕落之都外正打得激烈紛呈的仙界、黑域、暗黑、光明幾族也在四大主神的召喚下罷戰收手,滿頭霧水地跟隨主神離去。

    只是四大神族這一鬧,隕落之都的結界登時紛崩離夕,四周的森林山谷更是毀了個乾淨,將遠遠居住在附近的城鎮村民驚得魂飛魄散,只以為上古時期的神魔大戰再現眼前,一個個嚇得紛紛跪地,大聲祈求光明之神的佑護。

    眾族離去之後,面對損毀殆盡的遺址,作為主人的光明神族只好再展神力,重新布下隕落之都的結界,畢竟這裡曾是他們居住過的神址,即便廢棄不用,也不能任由人類觀光遊覽。

    在我的請求下,仙帝蒼雲與光明之神洛修共施神力,以仙界陣法與光明魔法陣將數十萬蠻族軍隊送到了東方大陸上。由於人數太多,即便以兩大主神之力,也不得不合力行法,一次性將這支野蠻彪悍,威武雄壯的蠻族大軍送到了我闊別以久的東方陸地。

    而這支軍隊所到達的位置,恰恰是天朝西境與華都聯邦的交界之處。

    一支三十萬之眾的蠻族軍隊,突然出現在東方大陸的土地上,所帶來的震憾可想而知。而這支軍隊,亦是我令萊莫斯由無數蠻族部落中精選而出,所擁有的可怕戰力,將給這片戰亂四起的大地帶來一輪難以置信的強力衝擊波。

    站在無數雄壯的蠻族戰士之前,我展目望向無邊無際的茫茫平原,眼中神光四溢,「久違了,鳳子凰,等著我帶給你的驚喜吧!」

    ※※※

    東方大陸之上,群雄並起,戰亂不斷。

    時值天朝大軍陷入東北兩境的困戰之時,華都聯邦異軍突起,在新皇鳳子凰的帶領下,起兵五十萬,越過諾瑪平原,出無牙關,以鯨吞之勢攻城掠地,直逼西境康城城下。若不是總督唐正宇身先士卒,率部拚死苦戰,暫時阻擋住了華都聯幫大軍的步伐,只怕整個天朝西境中已淪為戰火鐵蹄之下。

    天朝慕王朝六二四年,春初。

    華都聯軍大舉侵犯天朝西境,一路踏平西境三十餘府縣,直逼雲州都府康城。雲州總督唐正宇急召全境二十萬眾,於康城阻擊鳳子凰之師。

    雙方浴血大戰七日,死傷部卒無數,華都聯軍為唐正宇部所阻,暫緩侵進之勢,於康城之外佈陣百里,團團圍住雲州都府。

    同年八日,雲州軍中突現高手數百,刺襲都督唐正宇。主營將士拚死護主,斬敵百餘,唐正宇亦身負重傷,康城危矣。

    同年九日,一直偃然無息的南朝之主蕭渡航發兵三十萬,趁天朝首尾難顧之時侵入南境,一路攻城掠地,以雷霆之勢侵吞南境千里之地。

    平陽王慕天德大怒發兵,親率平陽城十萬精銳之軍前往迎敵,自次日起,東大陸全面陷入鋒火之中,五國紛爭,百國戰亂,整個大陸已呈水火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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