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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商量完之後就分頭在附近的山林裡面凱斯搜尋起來了。
陳陽自然按照父親教給的經驗在叢林裡面自信尋找狼犬可能留下的痕跡,希望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至於岑佳華他可沒有什麼野外搜尋的本事,裝模作樣找了一會,等到離開了陳陽的視線,他就尋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準備用自己的獨門絕技來尋找幼犬了。
盤膝坐在草地之上,岑佳華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盡快地進入『養生功』的入定之中。還好,在寂靜的叢林裡,除了鳥鳴和樹語,基本上就沒有其他的雜音,岑佳華很快地就進入了入定的狀態。
岑佳華一下子就覺得自己的身體進入了一個很神奇的境界,自己的聽覺和嗅覺,彷彿都被放大了無數倍,變得異常靈敏。
遠處野薄荷的淡淡香味、叢林中成熟的無花果散發的輕微果香、不知名的野花飄過來的香氣;這些平時如果不注意根本就不會聞到的味道就如同是在岑佳華的跟前散發出來一般。但是也許由於幼犬的味道過於微弱,岑佳華並沒有能感覺到幼犬的氣味在附近出現。
嗅覺感覺不到,岑佳華只好在利用另外一種能力。聽覺了。
在岑佳華的耳朵中,周圍的一切聲響就如同用擴音器擴音一般,一個個都變得很大聲。
小鳥在巢穴中的嘰嘰喳喳、蟲子爬過數也發出的沙沙聲、蜻蜓在草叢之間飛舞的嗡嗡聲,所有這一切都在顯示叢林裡面的生機和活力。但是這一切都不是岑佳華所需要的聲音,於是他只好耐心繼續傾聽起來了。
10米、20米、……,一直到了100米,岑佳華努力地向著自己功力的極限靠近。他不斷地運轉功力,把自己聽覺的極限向外擴展。因為母犬偉大、無私的母愛深深地感動了他,讓他無法坐視著無辜的小狼犬就這樣活生生地餓死在孤獨和絕望之中。
於是,岑佳華不斷地在自己的心底對自己說:「再遠一點,再遠一點!」為的就是能讓自己聽覺的範圍更擴大一點,多一些感應到小犬的機會。
突然,岑佳華感覺到,自己的耳朵中似乎聽到了一聲小小的哼聲。
岑佳華心情激盪之下,自己苦心維持的入定狀態幾乎一下子就給破壞掉了。他強忍著激動的心情,努力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剛才哼聲出現的那個方位。
這一次,岑佳華終於清楚地聽到了一聲『哼哼』的叫聲,就在自己右前方的100多米的地方。這種在自己印象之中小狗的哼叫聲想來自己不會記錯,看來那個方位就是狼犬巢穴的所在了。
岑佳華再也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猛的站了起來,向著聲音發出的方向就跑過去。
雖然路上依舊是荊棘遍佈,雖然自己因為過度使用功力而導致了一定的疲勞,但是卻依舊無法阻擋岑佳華的熱情。
過了一會,岑佳華來到了一棵大樹之下,而他一眼就看見了狗窩就安放在一個樹洞之中。
蹲下身子,岑佳華小心翼翼地探著腦袋往樹洞裡面瞧了瞧。
只見昏暗的樹洞中間,一個白色的小小身軀在不斷地蠕動,還發出可愛、柔弱的哼哼聲。
岑佳華伸出手,小心地把小犬抱了出來。
這隻小犬全身雪白色,卻是和它的母親不一樣,估計遺傳了父親的基因多一些。小犬大約也就1公斤左右,身上雪白的茸毛軟呼呼的,摸上去感覺很好。看樣子還沒有出生幾天,因為它還沒有學會睜開眼睛,緊閉著雙眼的它顯得如此嬌柔可愛。
這時候,岑佳華想起陳陽還在這附近不斷地找尋這個小傢伙,當下就開口大聲叫道:「阿陽,別找了,小狗找到了!」
岑佳華這一喊不要緊,卻是把小狗嚇了一大跳。小狗一下子身上的肌肉就繃緊了,爪子一劃拉,就要從岑佳華的懷裡面掙脫。還好岑佳華抱得很緊,接著又用手撫摸了一會,小狗這才安靜下來。
不一會兒,陳陽尋聲而來,看到可愛的小狗,不免大為稱奇,爭著抱了小狗一會。
當他們回到狼犬倒斃的地方時,原本在岑佳華懷裡很安靜的小狗突然不停地扭動著身軀,嘴裡還不斷地發出嗚嗚的聲音。
岑佳華知道這是它們母子之間神奇的心靈感應,知道了自己母親已經離開了自己,故而表示出來的悲傷。
人類都說:「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其實,感情並不僅僅存在魚人類之間,在動物之間、在動物和人之間,一直都存在著真摯的感情。
今天,母犬為了孩子而將自我的生命置之度外的悲壯、小犬對於失去親人所表現出來的戀戀不捨,都是給岑佳華上了極為生動的一課。這種高貴的情感跨越了人與獸之間的鴻溝,深深地烙印在岑佳華兩人的心靈深處。
抱著一直在嗚咽的小狗,倆人靜靜地在狼犬的身前站了良久,最後才動手把狼犬的屍體埋在了狼犬當作巢穴的樹洞裡。它生前把這裡當家,如今就讓他長眠在這裡吧。
環抱著小狗,右手抓著從狼犬身上扯下來的狗牌,岑佳華喃喃自語道:「不管你從何而來,為何而來,我一定好好地將你的孩子撫養長大!」
經過這樣的變故,兩人原本充滿了歡樂情緒的野炊就多了一股很凝重的氣氛,打獵也就再也進行不下去了,兩人只好收拾行裝,打道回府了。
一路走回去,兩個人都是各懷心事,基本上沒怎麼講話。陳陽背著背簍走在了前面,手裡的氣步槍不時地朝著路邊出現的小鳥開槍。但是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心,他每一槍都沒有擊中一隻鳥,只是把叢林裡面的鳥兒嚇得撲稜撲稜地亂飛。
岑佳華更加沉默,他緊緊地抱著小狗,生怕它有一絲一毫的差錯。因為家裡不允許,岑佳華從小就沒有養過寵物,和動物也沒有什麼感情。
但是,今天,兩隻狗的表現卻是完全顛覆了岑佳華從小就形成的認知。他從來沒有想過動物之間能擁有堪比人類甚至於超越了人類的情感。以前,在報章雜誌上報導的關於動物之間或者動物與人的感情故事時,岑佳華一直是認為只是媒體的宣傳需要罷了。
而今天自己眼中看到的事實確切無疑地告訴了自己,這一切都是真實的!特別是母犬臨死前眼角兩顆渾濁的眼淚,更像是兩把尖刀,深深地刻在了岑佳華的心底。
一路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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