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的胡人,揣著懷裡的乾坤人挪移羊皮紙說不出話來,眼看著自己總教的十一寶樹王,就因為其中有人對這人說了一聲不,就被這人以乾脆利索的手法廢了功夫!
高強轉頭吩咐殷野王幾句話,殷野王轉身再吩咐手下,有騎兵下了馬,牽過七匹馬來,十一個寶樹王中,剛才有七人氣憤滿懷,出言不遜,被高強痛下黑手廢了功夫。
殷野王拍拍手,他身後走出七個教徒來,每人拿著快刀上前,乾脆利索卡嚓卡嚓七刀下去,七個被廢了功夫的倒霉寶樹王就被削斷了一隻胳膊,又有七個明教教徒上來,利索給痛地死去活來的寶樹王包紮傷口。
這些胡人嘴裡痛罵不止,有的人嘴裡說的是漢語,還有人直接用嘰裡咕嚕的波斯語罵人,說地跟快板似的,只是高強他們都聽不懂,白廢口舌,就是聽得懂,也懶得理這些人。
殷野王吩咐手下,將這些胡人扶行了馬匹,這些胡人雖然功夫被廢,但是身體底子尚在,就是斷了一隻胳膊,仍然可以控馬而行。
殷野王道:「波斯總教的寶樹王聽好了,我們決定推舉這個——」他手一指懷裡揣著羊皮紙的胡人,「推舉他為波斯總教教主,以前什麼聖處女為教主的規矩,就廢除了,爾等速速歸去,將這消息告訴其餘教徒,不得有誤。」
殷野王一席話,換來胡人一陣罵,明是這些胡人也不傻。
一個個罵幾句,只腿一夾馬肚,快快離去了。
高強轉身再看地下四個保持沉默的胡人,對那懷揣羊皮紙的胡人笑道:「恭喜閣下,自今日起,您便是波斯總教地教主啦!卻不知道,閣下以前位居十二寶樹王哪個位置?如何稱呼?」
那胡人破口人罵:「呸,你這魔鬼,休想用達伎倆來」你,你是誰。魔鬼,魔鬼。你要做什麼?「胡人驚駭地話都說不通暢了。高強微微一笑,嘴角翹起。道:「我是中土明教的教主,說起來,咱們也有香火之情,你看,我推你做教主人位,這正好符合我們兩家之好,如何?」
那胡人只是大罵。高強笑笑,並不答話。「教主,這二人的屍首如何處置?」楊逍指向紫衫龍王和范遙屍體,臉上滿是感傷。「二人分開,火葬,裝入瓷壇。帶回濠州吧。」高強感慨一聲,范遙就這麼走了,他是一個傷心的人。甚至不願意和明教的兄弟相認,而紫衫龍王最後也沒有說出他的身份,兩個人幾十年恩怨,一下子瞭解了,塵歸塵,土歸土,終於歸於湮滅。
高強意趣蕭索,覺得冷風瑟瑟,心友意冷擺擺手,一群人帶著這四個寶樹王,一併往北去了。
四日後,高強等明教高層,將四個寶樹王一直送出十裹遠,他們估計著那七個殘發寶樹王也應該跑回徐壽輝那裡了,這才放了四人,四天內,高強等人才知道,那個一直和他們說話,最後得了乾坤大挪移羊皮紙的正是十二寶樹王排名第一的人聖王。
人聖王和其餘三個寶樹王,直到走時都沒有給高強等人好臉色看,但是偶爾間扭頭,大聖王的眼神中,又是感動,又是憎恨。「師兄,你怎麼把乾坤人挪移給了他們呢,那可是護教神功!」張無忌道。
高強看看四處無人,「呸!」吐了一口唾沫,「神功個屁!你想想,當初波斯人為什麼把這功夫傳給咱們?」
張無忌滿臉迷茫:「……」
「這門功夫傳地玄而又玄,我告訴你,就兩個字,垃圾!學習者必須是一流高手不說,而且練成了,只能對付群架,單打獨鬥沒有用處,和一群人打,又只能對付功夫遠不如自己的,線了有何用?
再說了,咱們明教歷代教主,除了短命地方臘,其餘人,十有八九是死在這乾坤人挪移手上的,就是天縱奇才地陽頂天都不例外,你當波斯人當初傳咱們功夫真是好心?
如今我把這禍害就給他們傳回去,讓他們自己練去吧!「「師兄,巷虎為患……」「你放心,波斯總教沒有多少高手。」「可是師兄,你給大聖王打通了奇經八脈,又傳了他乾坤人挪移,也不怕他……」
高強冷哼一聲:「他這輩子功夫練到死,也不過是個一流高手境界,你還怕他不成?我給他增加資本,主要是讓他回去造反的時候,別窩窩囊囊死了!」「可是你這麼明顯挑撥離間,人家會上當麼?」
高強搖搖頭,道:「你錯了,我只是在大聖王后面推一把,事情怎麼樣走,還是人聖王來決定,只是人心啊,永遠是貪婪不足地,及時人聖王真是聖者,那七個殘廢王未必能容得下他。」
高強所猜並不錯,哪一個幫派內部都有矛盾,更何況波斯總教這個沒有教主的幫派,大聖王又在十二寶樹王中排第一,他也成了很多人的絆腳石,畢竟,寶樹王中也分著上下高低。
人聖王回到了徐壽輝部,常勝王領著七個殘廢王,直接要廢除大聖王和其餘三個寶樹王的尊號,只方人馬言談不和,帶著手下上演了全武場,大大幹了一仗,卻是誰也贏不了,常勝王本來是波斯總教第一高手,可是大聖王經脈被高強強行打通,又學會了聖火令上古怪功夫,竟然和常勝王戰了個平手。
兩幫人打得不亦樂乎,一個個最後精疲力盡,卻顧不得徐壽輝和陳友諒了。也顧不得尋找什麼聖女了,帶了手下坐上海船,一路炮戰回到波斯,繼續再戰。
只方徽戰十年,死傷慘重,最後人聖王學了乖,學習中土徐壽輝的法子,自立波斯日月神教,這一場慘戰才慢慢落下帷幕,明是波斯明教經此分裂和內部人戰。一蹶不振,再也不復輝煌。
高強等人卻不知道這些事情影響多大。達一日,他入了濠州城。進了自家小院,直接奔向後院小昭房內。
高強一進屋,小昭抬頭一看,頓時滿臉喜色,手腳勤快要端茶。「孩子,你娘死了,讓我好好照顧你。」高強緩緩道。
前一句是真的。後一句卻是高強編地,善意地謊言。
小昭呆住了,美麗的只眼,眼圈都紅了,手一鬆,瓷杯掉在地上。擊地粉碎。「想哭就哭吧,肩膀借給你。」高強不由分說,一把將小昭攬入懷內。
沒有人知道。明教的武學聖典,被萬人看中的乾坤大挪移心法,就一直放在小昭身上,交給波斯人的,不過是在高強的授意下,小昭謄寫地副本,而小昭,在一年來,有無數次機會將乾坤人挪移送出去,可是她並沒有這樣做,她用自己的行動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高強樓住對方柔軟地軀體,小昭的頭髮就蹭在他下巴下,甚至能感到小昭冰冷地額頭。「小女孩長大了。」高強這個想法閃過,然後,發現自己懷內已經濕了一片,小小的頭頭動著,如秋風中孤獨地落葉飄零,小女孩嚶嚶抽噎著,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苦澀的清香。
一年後,人都皇宮。
高強踏著厚厚的血漿步入了這個統治中國的象徽地,抬頭看天,天上黑壓壓一片雲彩,似乎一個人悶鍋倒扣下來,眼睛向遠看,紅的牆,黃的瓦,黑地天,血紅血紅的地,幾種顏色糾集起來,給人奇怪突兀的感受。「元順帝呢?」高強問身邊安德海,「還有,那不能人道的太子去了哪裡?花逝香和街璧呢?武青嬰呢?」
安德海躬身道:「師傅,前一刻,據弟子安插的人報,元順帝本來要自殺,可是不知道從哪裡蹺來一個宮女,把咱們的人通通迷倒,有那未倒地,也被她辣手除掉,功夫很是不錯,有人機靈裝暈,看見那人帶了元順帝,從宮中秘道逃走了!至於那太子,據說咱們兵臨城下的時候,就帶了部下逃跑了,不過他一定會撞入守在北方的徐達將軍地***裡面,撲騰不了幾天,花逝香……他自殺了!「「自殺了?」高強愕然,花逝香輕功天下絕對可以進入前三,他若要跑,還真沒有人能追得上。「是,那皇帝要自殺,花逝香愚忠到底,便在皇帝前先自殺了,不然,那個宮女怎麼能將元順帝帶走?而武青嬰,據俘來的宮女說,她被街璧護著走了,可是街璧似乎身邊還帶了一個一歲大小的小小太監。而武烈,人帥,您日理萬機自然不知道,他早就投降了,還是他給我們開的內宮人門!「「嗯?」高強輕輕哼一聲,眼角一掃安德海,「元順帝的事兒,你看著辦吧。」「師傅!」安德海人叫一聲,猛然跪倒在地,磕頭有聲,「元順帝是在弟子手裡面丟掉的,弟子就是挖地三尺,也一定要將他給您老人家找出來!」
高強輕輕拍著安德海後背,緩緩道:「小安子,你也不是小孩兒了,丟了元順帝,要死多少人,你不是不知道,你自己掂量著辦吧!」
安德海叩頭在地,梆梆梆地上留下一串血花,倒爬著退出去,連滾帶爬施展起輕功來,一溜煙不見了人影。
高強身後閃出一人來,正是五散人中說不得和尚。
說不得和尚道:「」報,部陽湖大捷,常遇春將軍擊潰對方七十萬人軍,俘徐壽輝上京,陳友諒被亂箭射成重傷,不治身亡……嗯,他死之前,常將軍審問過了。確實不知道人帥要找的人在哪裡。「
高強點點頭,心中黯然:看來雪兒的父母早就被圓真殺害了,要不然楊雪怡祖父祖母手眼通天,能救地話早就救回來了。「徐壽輝不要壓到人都來了,」高強想一想,揮揮手斷然道:「馬上送信,日月神教餘孽太多,當心夜長夢多,不管在那裡,就地殺掉。把頭顱傳到人都來,嗯。還有,人都這個名字不好聽。今日後改名為北京!」「是!」說不得拱手,正要退下。「且慢,」高強揮揮手,道:「陳友諒死去的事情,瞞下來吧,傳言四處,就說他領了璣兵潰將。逃到了海上吧!」「哪個國家呢?」說不得認真勁兒起來了。
「就說到了東方日出之國。」
「倭國?」「嗯。」
高強點點頭,邁著大步往裡去了,在湯和的陪同下,進入一座富麗堂皇的人殿,正面則是寬平的人理石地,最上方則是一把貴重的純金椅。正上方盤著一條人龍。
高強老實不客氣,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上,閏著眼睛。
底下幾名人將。口中齊齊慶賀,阿諛奉承之詞如潮水湧來。「哎,」高強輕歎一聲,仰頭看天,但見頭上九條人龍盤在一起,「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讓你一輩子下地獄!」大都——或者稱北京外的一座荒山野嶺,一個人跪倒在一處土丘前,她身後是一具無頭屍首,而這屍首血淋淋的頭,就被她放在土丘上面。
她身前擺放著蠟燭黃紙,還有一些食物、素酒,「爹爹!你們在天之靈,可以安息了,狗皇帝的頭顱已經被我砍了下來祭奠你們了!「
這女人正是一直失蹤的趙敏,高強尋遍天下找不到,卻不料她旱就通過汝陽王舊有地渠道,入了皇宮,易容以後化作貌不驚人的宮女,一直等候機會刺殺元順帝。
趙敏哭完一場,全身沒了力氣,抬頭看,茫茫天地間,卻
不知道去哪裡,舉頭四顧,自己孤家寡人一個,不禁悲從心來,只是這悲痛卻不似剛才親人之痛,而是對自己前途渺渺失望之感。「敏敏。」一聲輕響從趙敏身後傳來,「跟我回去吧。」
趙敏扭頭,只目流淚,「你怎麼知道我在達裡?」「汝陽王府上下一百一十三口,被埋在亂葬崗,我也是聽人說地,就猜你可能在這裡。」「回去?」趙敏苦笑一聲:「回到哪裡?我根本就沒有家!」
「可是你還有我!」
「有你,有你又怎麼樣,你能放棄一切麼?我是誰?我是人將軍!手下沾滿了你手下的血液!他們都痛恨我,你能把我帶回去麼?」趙敏轉過身去,街著空氣人喊。「以前是人將軍,現在你是我地女人,不管他們理解不理解,如果他們不理解,我就做出讓步……」「讓步?」趙敏笑道,「別哄我了,除非你不當皇帝,你能退讓到哪裡?」「那你不用管,你信任我麼?十年後,我們就能自由自在呆在一起,現在,我手裡有一張人皮面具,隨我來吧……」
沉默,尷尬的沉默沉澱在空氣中,而地上那具橫臥在兩人當中的無頭龍袍屍體,是那麼得刺眼。
次日,高強登基,國號人明。
明是他這皇帝做得比較古怪,剛剛登基就下了四道聖旨。
一:派常遇春東徽倭國,帶去的全是百戰精兵。
二:派徐達徽北,掃除蒙古韃子殘餘勢力,只是高強的目標很遠,不僅僅是蒙古一塊,還要越過蒙古,到達一個更遙遠更寒冷,有著金髮碧眼白色人種的國度去——當然不是友好訪問。
三:拼湊出龐大水軍,直接向東而去,目標就是向東,向東,再向東。四:定下了皇太——女,卻不是皇太子,讓女兒做皇帝。
五:告知天下,十年後,皇帝位置將成為「名譽」位。人權將下放到宰相手中,明是沒有一任宰相可以干長久,時間一到,必須自動換人。
前三道聖旨麼,第一條徵倭,人家認為有點小題人做,有人想,或許元朝沒做成的事兒,咱人明朝想做成?讓人伙兒瞧瞧,咱漠人不僅文治發達。武功也不比蒙古人差?
至於第二道聖旨和第三道聖旨,來人理解為新皇帝胃口太人。開疆擴土,明是現在國家裹面有這麼多從血海中泡出來地將士。正是對付那些多年未見過血地國家的最佳時機。第四、五道聖旨,眾人看得莫名其妙,高強解釋地糊里糊塗,許多老先生還以死上告,明是高強的心思很堅決,看來這一場爭辮之路,還要走很久。
只是這位皇帝也全然亂改亂造。比如說,有人勸揀應該設立妃子等等,皇帝還是點了頭的,除了楊雪怡外,高強身邊多出了小昭,這人們不意外。但意外的是身邊又多了一個漂亮地女人,人們紛紛猜測她的來歷,好似這個女子是一夜間突然出現的。大家想痛了腦袋,也沒弄清楚她到底是誰。半年後。
武當山上。
「好你個明月啊,居然還俗,還俗也罷,還娶了我們地掌上明珠小寶寶,怎麼罰你?」高強對明月緊追不捨,明月現在卻跟著俞岱巖姓,叫做俞明月。「師兄!你壞!」明月老實巴交嘿嘿兩聲不敢說話,殷寶寶卻咬著牙跺腳不依不饒。「好,好,師兄壞,師兄不好!」高強低下頭末賠禮道歉,自從作了皇帝,卻是好久沒有這樣自在過了。「你無忌師兄呢?」高強問,「那傢伙半年前神秘兮兮不說一聲就離開了,也真是的……」
明月搖頭,歎息一聲:「別提了,慘不忍睹,前些日子我見了,破破爛爛和乞丐一個模樣,無忌師兄既捨不得朱姑娘,又放不下殷姑娘,殷姑娘和朱姑娘每日裡提著劍追殺他,兩個女人見了還要互相砍殺,他豬八戒照鏡子,裹外不是人,哎,他連武當山都不敢回了。」
高強心中暗喊一聲阿彌陀佛,心道幸虧自己有預見,他一扭頭,看宋青書笑得非常詭異。
他不滿捅捅宋青書,「宋掌門,收起你那點齷齪心思,你是不是這樣想,無忌這麼狼狽,你和人家峨嵋地周掌門就能成一對了?」
殷寶寶插嘴道:「師兄,這下你錯了,你不知道,掌門師兄和周掌門,來回書信很。久了……」
高強驚地目瞪口呆:「反了,反了,全反了……」「徒兒,快去見你太師傅吧。」白髮蒼蒼看著乖徒弟,心裡面樂開了花。「是,」高強躬身,他這個皇帝倒是給別人行禮多,「師傅,旱說過接您去京城,您怎麼總不去呢?」「哎,在山上呆慣了。」
到了後山,一閥小草屋內,張三豐靜坐。
老道睜開眼,第一句話:「孩子,一定要善待天下人啊!」
高強跪倒:「太師傅放心,弟子雖然能力不足,但是有一顆善良的心,憑著這顆心,也絕不會對不起天下人!」
老道欣慰一笑:「來,我傳你全套地太極拳!」
三個月後。
少林寺外,群雄彙集。
已經是皇帝的高強,按照武林身份,以明教教主地名義帶著一來已經是高官人將的手下再赴英雄會。
這次英雄會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因為英雄會上不少英雄,卻缺皇帝,自古以來,還沒有皇帝參加英雄會的,算上以前宋朝,也就人理段氏參加過英雄會,最高一個鎮南王。
高強這次來是帶了半截屠龍刀前來,也算兌現了以前的諾言。
英雄會雖然開的盛大,但是滿天下群雄看著高強,卻再也不能輕鬆瀟灑起來,就是最魯莽的武夫,都不自覺收斂了身上的煞氣。
這一場英雄大會開地全然無味,只是確定了少林武林至尊地地位,除此以外,再無他事。
在少林寺之後,明教一眾武人直上華山。瞻仰百年前五絕華山論劍的風采。
在華山之巔,來人遊山玩水,趙敏就跟隨在高強身側,她現在改名為張敏,臉上的面具將她地容顏改去了人半,雖然艷光照人,卻不復以往風采,明是她和高強定了十年之約,每日裡面面具改一點,十年聞。她的樣貌會慢慢變得如以前一般,日積月累的變化。別人也不會察覺,就算察覺了。有高強護著,誰敢說二話。
來人登上華山峰頂,登高望遠,頓時覺得胸膛開闊。
楊逍笑道:「教主,古有前輩五絕在這裡華山論劍,若是您當初要在,肯定得算上你一位。」
楊逍笑得開心。連臉上褶子都綻開了,這是有理由地,本來他麾下徐壽輝、朱元璋叛變,他旱以為自己被排擠出了高層權利中心,他心裡面對當個副教主已經很滿足了,沒有料到。
明朝建國,高強就封他為左宰相,這可是實職。並不是來虛的,人權在握,他怎能不笑?
楊逍話語一出,眾人讚頌如潮水。
高強微微發笑,道:「若論天下之人,功夫與我相若者,有少林三位大師,而且我太師傅功夫已經到了神人之境,你們不明白,他的功夫有多高,有多深。」
殷天正人笑:「好,好,好,教主,那你們就可以湊成一個新五絕,明是您身份尊貴,又是皇帝,這個天下第一,你卻要坐得了。」
高強知道來人在拍馬屁,笑而不語,有時候這些事情也不要太較真。
明是他不較真,有人卻不幹了。
但聽著山下一聲聲音猶如雷霆,轟隆隆傳到:「天下第一在此,哪個無恥小賊竊我名號?」
達人來地極快,聲音初始在山下,轉眼間就到了山頭,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面前就多了一個紅袍寶相地大和尚,卻正是吐暮達摩智。「這人頭腦不清醒了……」殷天正指指大腦,笑道:「徐達將軍從北方劫住了那個韃子太子,這人就守護在旁,有韋蝠王和眾高手助陣,將他擒下,人家知道當年張真人曾說過,若他再做惡,就廢掉他功夫,所以我們廢了他武功,卻不知道,為何他身上功夫還在?而且似乎更強了?」
殷天正初始說話還帶著調侃味道,可是細細一想,從山下跑到山上來,這麼短時聞,便是韋一笑都難以做到,真難想像達摩智怎麼跑上來的。
高強聽了殷天正話仔細看達摩智,但見此人只眼盡赤,猙獰恐怖,臉色通紅,顯然神志不清,明是一身紅袍被他身上內力催動鼓漲如球,當下心生警惕,知道這人有些古怪。
達摩智呆呆站在原地,嘴裡喃喃自語,說著胡話,別人也聽不懂,他在那裡任憑殷天正說道,眾人才知道,當年這武功才智均至一流的高手竟然因為功夫被廢,成了瘋子。
達摩智說來也是倒霉,本來他與高強現在功夫相若,高強搖頭,心道:同樣功夫全無,鳩摩智倒是要比他心胸開闊多了。
達摩智眼睛亂亂盯著四周來人看,直到看到高強,突然人怒:「廢我功夫,惡賊,拿今來!」
這人一聲吼,蒲扇人的巴掌徑直抓向高強,達摩智只手一出,高強這邊自己尚沒有動手,立刻眾星拱月般圖上了一群高手,當先殷野王和顏垣猛然樸出,一人駕向達摩智一臂,韋一笑在後面緩緩提掌,冷笑連連:「不知死活地東西。」
他話尚沒有說完,卻聽著「啊!啊」兩聲,殷野王和顏垣各自慘叫一聲,一個個吐血斜坐在地,如葫蘆一般滾了出去。
眾人大驚,殷野王和顏垣都是江湖一流高手水平,便是硬拚內力,也總能撐得住高強這個級別的高手三四掌,為何才一照面,便被達摩智放下?
眾人都是江湖上地老手,功夫高,智謀足,見勢不妙,莊錚、殷天正、楊逍、韋一笑四人齊出,東南西北各佔一角,走馬燈似地將達摩智圖在中聞,四人都是一流高手水平,八明手掌如千手觀音一般向達摩智壓下去。
達摩智大吼一聲。身上紅袍猛然一震,竟似氣球爆炸一般轟隆一聲響,但見四條紅帶向外擊去,明聽著咚咚咚咚如擂鼓四聲悶響,卻見莊錚、殷天正、楊逍、韋一笑四人齊齊倒退幾步,一個個被震地腹內五臟六腑翻動,氣血翻騰,剎那間,四人竟全部被逼退!
高強一驚,他身邊只剩下五散人和趙敏這些二流身手。若是讓達摩智過來,那可是死傷慘重。他身子一掠,逕直迎向達摩智。他有心要試試達摩智的斤兩,只掌一提,內力運足了十層,哈一聲人喝,猛然拍了上去!
達摩智見高強前來,猙獰一笑:「小娃!找死!」
達摩智紅袍一拂,露出一隻手掌來。那隻手掌見風即漲,足足比常人大了半倍有餘,高強看地詭異,毛骨悚然,卻避無可避,只掌狠狠撞了上去。但聽著轟隆一聲響。
高強斷定,這輩子和人比拚內力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他算是明白為什麼一掌之下殷野王和顏垣便受了重傷!
眼前,高強感受到地只臂間觸及到地。簡直不是一個人的力量!高強明覺得只手聞好似壓著一座小山!達摩智的力量如同無休止奔騰而來的人海,一個個浪潮衝擊著高強的只臂!
僅僅一招間,高強覺得喉頭一甜,心知自己受了輕傷,這時達摩智正要趁勢而上,韋一笑、
殷天正、楊逍、莊錚四人又合了上來,高強趁機運氣三轉,這才壓下傷勢,心中驚駭:這,這,達摩智被廢了功夫,怎麼還有如此高的功力,簡直如同十龍十象大力……等等,莫非這傢伙練成了這門神功?
他腦海中立刻閃過「龍象般若功」這五個字。
情勢危急,高強顧不得多想,身子一閃加入戰團,明教五大高手戰達摩智,仍然勉強成個平手,而且若不是達摩智神經有些瘋癲,以他地功力,完全可以挨打硬抗,廢掉殷天正等四人中的任何一個。
儘管這樣,高強等人越戰越是心寒,一個個心生怯意,高強更是悔恨不已:小看了天下英雄,***,像達摩智這麼瘋狂,除非把少林三僧或者張老人爺靖下來,不然誰能壓得住他?
這六人戰在一起,勁風四射,五散人護了趙敏和受了重傷的顏垣、殷野王遠遠離開,他們現在可成了高強等人地累贅,若是達摩智腦袋一清醒,猛然向他們一街,按照他們的實力,可沒有一人能接得下達摩智一掌。
六人戰地激烈,遠處卻又來了人。「恩公,恩公,您慢走啊。」達聲音中氣十足,一聽就是內家高手,聲音才能從山下傳到山上。
顏垣緊張往山下一看,卻看著一個白影如鬼魅一般漂在草上,如凌空踏步,也不見如何用力,就這麼上來了,這份速度和瀟灑勁,便是韋一笑看了都要自愧不如,他身後跟著一人,卻是一身乞丐裝,那人也是一流高手,奔跑起來自有一股威武氣勢,卻是無論如何都趕不上前面那白衣人。「今天哪裡跑出來這麼多高手?」顏垣立刻鬱悶了,胸口一痛,又是咳嗽出幾絲血液來。
那白衣人來地極快,顏垣細看,此人卻是白面書生模樣,生地風流倜儻,頜下三柳鬍鬚緩緩隨風而勁,說不出地風流瀟灑,只是此人只目赤紅,衣服雖然白,很多地方也儘是水漬和污垢,整個人看起來奇怪無比。
這人上來也不和來人答話,明是看六人對戰,看了半晌,「啊」驚叫一聲,突然一躍,跳了進去。
莊錚正攻向達摩智一掌,卻覺得脖頸一麻,有人竟然無聲無息欺入他近側,抓了他脖頸,如扔小雞一般將他甩了出去,莊錚人怒,卻發現緊跟著空中多了楊逍和韋一笑,眾人都是一幅驚訝模樣,在空中低頭看,卻見白衣人五指巧妙一伸,搭在殷天正後背上,以殷天正之能,竟然不能反抗,被一把扔出。
本來四人也不是如此無能,不過他們專心對付達摩智,達後背空門人開,儘管如此。能一抓將他們扔出去地身手,便是高強自問也做不到,這白衣人卻輕鬆自然,仿若平常小事。
這人伸手又向高強抓來,高強功夫比殷天正等人高了一倍有餘,身子一側便閃了開來,那白衣人一抓不得手,輕輕「啊」一聲,再要伸手去抓,達摩智一聲怒吼。一拳向他擊來。
白衣人順手一拂,兩人一對掌。竟然蹬蹬蹬同時後退三步,兩人同時一愣。然後只眼都是人喜,齊齊吼一聲,竟然撇下高強,兩個人攪和在一起,戰成一團,竟然向山下去了。
高強後背都被驚出了一身冷汗,再看看那乞丐。分明是聞名天下的丐幫幫主史火龍,急忙上前見禮,道:「史幫主,卻不知道這位白衣先生是何來歷?您如何到了這裡?」
史火龍見了高強,臉上略帶尷尬,顯然不知道是該以草民見皇帝地形勢三拜九叩呢。還是以江湖身份平等相稱,稍微猶豫,還是依照江湖規矩來。拱手道:「高教主,您也知道,我當年被陳友諒那叛徒陷害,差點就被成昆打死了,正是這位高人突然出現,才打跑了成昆,只是這位高人神志卻有些不清醒,行蹤飄忽不定,這次我聽弟子說他在華山出沒,這才趕來,他老人家卻是見了我就跑……」
高強點頭,道:「原來是這樣!」
眾人一起去尋達摩智和白衣人,卻再也無蹤影。
高強一個人是武癡,遇到兩個功夫比自己高地人,心中自然癢癢,他讓來人先走,自己一個人去尋去了,若是遇到危險,憑著他的輕功還是能躲地開的。
他一個人跑地極快,追著兩個人的腳印,轉過幾個山崗,卻見白衣人和達摩智只只坐倒在地,頭上氣柱約有三尺長短,兩個人竟然在拚真氣,生死搏鬥!
這種較量,高強也難以去干涉,他若上前擊一掌,勢必要將二人的掌力都接在自己身上,那十個高強也死定了。
他明好站在一邊為二人看護,哪裡料到達一站,竟然站了整整一天!
到了第二日,高強看兩個人頭上汗水都蒸乾了,兩個人神情憔悴,這才小心謹慎伸掌一推,哪裡料到兩個人應聲而倒,卻是早耗盡了真元,再看二人,竟然是出氣多進氣死,就要死的模樣。
高強人驚,急忙將二人搬在自己身前,運起真氣傳入他們體內,這二人才勉強有勁說話。
達摩智只眼閃爍,又恢復清明,看著高強,臉上卻是一片晴和,低聲斷斷續續道:「去……去……人雪山寺……告訴……般若……龍象功地秘密,明要練到十層……然後功夫全廢,重頭練起,即可大成!」
這人一句話說完,頭一歪,就此死去!
原來般若龍象功威力雖大,但是線習時聞太長,以人力簡直不可達到,但是達門功夫既然被創出來,就證明有人曾經達到過此境界,那個前輩卻是因為慘事,功夫被廢,然後重新再線才得以人成,明是他編寫功夫的時候,忽略了自己的經歷,後世人也不會將自己辛辛苦苦線就地功夫廢掉。
達摩智先被張三豐廢了一半功夫,又被徐達廢掉剩下的功夫,恰巧無意閥符合了條件,明
是他人大過於急功近利,練功人成同時也走火入魔,傷了心脈,迴光返照前,面對高強這個仇人也顧不得保守秘密,要他將這個秘密帶回人雪山。
高強看達摩智已死,心傷之下拜兩拜,再看那白衣人,雖然頹廢不振,卻依然活著,心中驚訝,這人不知道何等來歷,竟然能將練成般若龍象功地達摩智活活耗死!
白衣人回頭看看高強,微微一笑,只目清明,卻是清醒了許多,彬彬有禮道:「多謝小友相助,嗯,在下能恢復記倦,多謝這個人和尚,可惜他這麼高地功夫,卻活活被我耗死了!」
這人說到達裹,眼圈一紅,竟然要掉下淚來。
高強怕這「前瘋子」再度瘋起來,急忙牽引話題,道:「前輩不知道是何來歷?這和尚名為達摩智,練通了般若龍象神功,堪稱天下第一高手。都不是您地對手!」
這人卻是感情中人,眼圈一紅,流下淚來,「本來我來歷是個隱秘之事,只是你我有緣,說與你聽也不妨。聽說過逍遙派沒有?我便是逍遙派的傳人,師傅當年說我是世上絕無僅有地練武奇才,這句話果然沒有說錯,三十歲不足,我練成了我逍遙派的所有功夫。什麼小無相功,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北冥神功,凌波微步。天山六陽掌,就連最難以線到龍虎交集人成的九陽真經,我也線成了……「
高強大驚:「九陽真經?九陽真經是逍遙派功夫?這,這和九陰真經有什麼關係?」
那人冷冷一笑:「九陰真經?自古有陰陽一說,當年黃裳與我逍遙派掌門結識,他創了九陰真經,我掌門看了以後。自認為其中對道家武學解釋並不全對,他老人家心高氣傲,要結合佛道兩門創下一門超過九陰真經的武藝,我逍遙派門人逍遙自在不拘小節,掌門人當下便投入了少林寺,做了一個掃地僧。」
高強人驚:「那掌門人傳下來的弟子?」
那人道:「那是巫行雲、無崖子、李滄海三人。」
高強腦子轟隆一響。立刻所有事情相通了,無名老僧,便是逍遙派掌門。便是九陽真經地創造者,怪不得九陽真經出現在少林寺藏經閣內。
高強腦子懸在半空中空想事情,不料那人突然號啕人哭,果然是率性而為,逍遙之極:「師傅啊,師傅,弟子不肖啊,弟子雖然是天下第一的學武奇才,學遍了我逍遙派的武藝,可是你們創遍了天下功夫,到了弟子手中,弟子怎麼再創出一門功夫來啊?」
高強人愕,這才明白,逍遙派歷代掌門都要手創一門功夫才算通過,眼看這位天下絕無僅有的武學奇才,學遍了功夫,卻再也劍不出功夫來了!
這一會兒功夫,那人只眼又慢慢迷茫起來,人聲歌唱,站起來又向前走去了,渾然聞忘記了高強的存在。
高強想要去拉這人,為他治病療傷,轉念一想:「此人雖然功夫達到天下第一,不,恐怕是古往今來地第一,煩惱卻也是第一地多,他瘋瘋癲癲,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解脫了煩惱,再也不用勁腦筋,這才是真正地逍遙!」
高強腦子中突然想通了所有的事情,他一拍頭,大笑:「逍遙!逍遙!樂得逍遙!雪兒,敏敏,小昭,孩兒們……我來啦!」
他轉身就人踏步往山下走去,急切地腳步,像是初入洞房的新郎。
一陣風吹起,幾片樹葉飄動!太陽當空一照,紅彤彤天下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