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賽前,你還有選擇的機會。」八神庵站起來,「最後一杯。」
下逐客令了?碰杯間,我的杯子被震得炸裂!
「不必這樣吧?」看著自己手上的酒漬,我有些駭然——八神庵的杯子完好……這可不像武俠小說描繪得那麼容易!
「果然,」八神庵確認的眼神中有些寂寞,「蒼炎與赤炎……還只有我一個……你走吧。」
「…概,在他的眼裡,我還是不入流的水平……就在跨出雅間時,我終忍不住回頭一問,「為什麼惟獨和我說那麼多?」
八神庵自斟自酌著,沒有回答,彷彿我已經走了。
好吧,我走……離開酒吧時,打掃著的谷間近衛的微笑如此親切而恬靜,然而,在走出酒吧的一刻,我忽然感到有些不對勁。
是的,不對勁。前前後後很多事情,仔細一想,很有問題。雅典娜睿智得完全不似她的年齡,要有那樣的思索,絕對需要一生的閱歷——雅典娜可不像八傑集那樣可以輪迴;千鶴說我體質超越了怒加,分明意味著她知道了我有瘋狂之血的事情——Vice說麥卓和神樂家談判,她們為什麼在這樣的當口談判?又究竟交換了些什麼情報?我的鞋尖雖然堅硬,但希頓那匕首上的斷口明顯不是從刃口處折斷的——他一開始就沒想對付我,但作為一個軍人,這樣的行為很不正常;八神庵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如此多的話,哪怕是和香澄或者那個近衛,可是,我有什麼值得他如此耐心的?
越想,幾乎每個格鬥家都有他們的秘密——是我完全不知道的!
似乎,我快混亂了……
回家的路上,空蕩的公路上偶爾掠過一輛車,帶起的風肆意吹拂著。努力擦拭了鼻血,想讓它自己風乾,卻成了手上的熒熒火光,我很想由這風的撫摩或者火的刺激而清醒,卻最終不得不爬進那理論上屬於我的被窩……哦不,首先在一樓的冰箱裡找了些吃的。
……
第二天我直到下午才醒來——雅典娜和拳崇沒有叫我起床。他們早各自出門了,留下一張便條和一桌涼菜。
KOF96的時候他們可沒有如此神秘過,吃著涼拌三絲,我很有些鬱悶,按理說雅典娜他們應該和大蛇一族沒有關聯的,但現在的種種跡像似乎在訴說他們早知道某些風聲。
也許,我該去問問誰……
當洗完最後一個盤子時,我決定又去一趟籐堂道場——在日本,除了阿葵那裡,我能去的地方也只有香澄家了。
出門,上街。人流在今日頗不尋常,遊客猛然在這樣的國際大都市中多起來——因為KOF97;而本地人顯然對如此帶動經濟的賽事很高興,更有不少人因為KOF的主賽場幾乎從來都是在日本而自豪——似乎也的確值得自豪,日本隊歷年的成績好得不是一般嘛。
但是,在這大街上沒有人知道每次KOF背後的旋律,哪怕KOF96造成了大規模的死傷也掩不了民眾的熱情。這是因為什麼?如果是現實的社會,危險係數如此大的賽事早會被禁止——但在KOF的世界卻是越來越興旺……是因為某神器在日本的超然地位和威望讓日本政府不得不允許KOF的舉辦?還是因為那些舉辦KOF的財團勢力足以影響世界的足跡?
……我寧願認為這是KOF世界在歷史上點點滴滴所積累的文化導致了群眾對待格鬥界的心態有更多的認同。嗯……難道!
猛然間,我想到一點:既然KOF的世界中格鬥界是自古存在的,那麼這些各個流派的格鬥家族或者獨行者不可能從來沒有交集!這便是為什麼大蛇一族和三神器的決戰將近的時候幾乎所有格鬥家都顯得神神秘秘的原因麼?
也許吧……想著,我到了籐堂道場的大門口。
道場裡依然是訓練得熱火朝天的學員們……嗯,這次門口的接待小姐認識我,直接放我進去。大概,我也有了知名度了,只可惜那小姐看著我的眼神有些懼怕……
「請問,籐堂小姐在哪裡?」拉開木門,放眼去,不見那小巧玲瓏的美麗身影。
「籐堂大小姐下午在後花園獨自練習。」裡面的人倒不怎麼怕我,反而又些尊敬,就在我點頭離開時,有人忍不住說話,「龍白教練也在那裡。」
……龍白?籐堂龍白!一呆之後,我小跑向後花園……
未見其人便有驚鳥躍樹,香澄的嬌喝聲不時響起——當我看清時,香澄正滿臉大汗地舉著手,打出超降破……哦等等,這超降破的威力也太小了點兒?
與此同時,香澄旁邊正一左一右兩個中年男女喋喋不休地說著鳥語,似乎在勸阻什麼……這就是香澄的父母?
「合冰?你來得正好,幫我把他們弄開,我一個人得好好練習!」香澄不奇怪於我此時的到來,反而給我派命令!
「請問……」既然香澄會漢語,她的父母至少有一個人會,「這是怎麼回事?」
「你是合冰吧?」中年婦人搶先說話,「我是香澄的母親,拜託你也權權她吧,這樣玩命地練習太超負荷了!」
「哼!別管我!」香澄秀眉一皺,「今年我連上場的實力都沒有,不笨鳥先飛,明年怎麼辦?我憑什麼去和極限流叫板?難道讓已經老去的父親去徒增恥辱?」說著,又一個降破,伴隨著長長的喘息。
此言一出,旁邊的中年男人,幾乎可以肯定便是籐堂龍白,老臉立即紅了起來:「香澄……你怎麼能這麼說……」
「讓開!」
看著香澄近乎歇斯底里的樣子,我懷疑她最近受了什麼難言於口的刺激……不過首先,還是先止住她的瘋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