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樓的時候我還擔心會被他們審問,結果我多慮了,或者說我忽略了一件事情——八神庵很不喜歡客套,七枷社他們讓他說了那麼多話,肯定讓他非常不爽——他一定留了什麼讓他們品嚐。
事實上,當我敲門時,裡面正傳出不對勁的聲音。七枷社也沒有給我開門,而是叫我今晚自己到外面找地方住。
「為什麼?」屋裡的聲音彷彿是在打鬥,讓我好奇。
「也許明天你就會知道,而現在,不想死的話,趕快離開。」七枷社有些不耐煩,更像是無心解釋。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我只有下樓……但是,究竟發生了什麼?難道是七枷社買回來的東西的型號不對謝爾美的胃口而釀成了家庭暴力?
算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想辦法不露宿街頭……香澄家?男女授受不清,我無所謂,香澄也許無所謂,可要是八神庵還在,我就慘了……雅典娜家?貌似我沒有鑰匙……總不可能去找草薙葵,草薙城那麼大怎麼找她的住處……可惜口袋裡的錢不夠旅館費……
看來,得冒些風險了……想著,我往著一個方向走去。
「請問……二階堂先生在嗎?」不知道現在的他精神狀態如何,但願不會又毫無徵兆地給我上熊貓眼吧……
又沒人理我。彷彿下午的場景重演,當我走近幾步,便隱約聽到二階堂紅丸的聲音。不過,這次不是哭泣了,而是……爭吵?
還是那房間,我拉開門,卻見二階堂紅丸與草薙葵對峙著。這次他們操的是鳥語,我茫然。但是,興許是因為激動而忘了注意周圍的響動,他們對我的出現都感到吃驚,那懸在空中像是要一觸即發的動手姿勢彷彿定格了一般。
「合冰?你怎麼來了?」草薙葵首先問,慢慢放下了手。
「我沒有住的地方了。」草薙葵的存在算是個意外,我也便言簡意賅,「打算找人收留我一晚上。」
「於是你就跑我家了?」二階堂紅丸反應過來,「難道你不覺得我現在很忙?」
「當然,你現在出了感情問題,需要一個人來分擔,於是我就來了。」不知道這回答會不會讓他吐血,反正草薙葵被我碰到了,原計劃也就無所謂了。
「哈哈……」草薙葵大笑,走到我耳邊,「你是見到我,決定找我打秋風才敢氣他的吧?」
「這個……你明察秋毫,我可是你的……低調低調。」既然被看穿了,索性承認。
「你們兩個……」二階堂紅丸手中聚電,「給我走!」
「想動手?你打呀,我不還手。」草薙葵沒有了剛才的樣子,「反正陽姐我是不會留在你這色狼家裡的。」
「不,我要喚醒陽子。」二階堂紅丸攔在那地鋪前,「她能醒來一次,我相信她也能醒第二次!」
「她醒不醒,關你什麼事?難道要她醒來見到你這薄情的人又人事不醒?」草薙葵伸出右手,食指燃燒著,「我不想誤傷合冰,你讓開還是來硬的給我一句話。」
「我……」二階堂紅丸胸口起伏,手中的電弧終於漸漸消退,「我要時常見到陽子。」
「你以前也見得不少。」草薙葵見他沒有堅持了,也熄了火,輕推開他,「合冰,去把陽姐背起來,跟我走。」
「啊當是為了住宿而當苦力吧……我走過去,掀開被褥。
草薙陽的相貌和草薙葵挺像,但比草薙葵多一份溫柔,或者說現在的草薙葵更多的是青春的氣息,而草薙陽,雖然昏睡了六年,身體發育卻沒有落下,沒有血色的臉雖談不上嫵媚動人,卻也驚心動魄……二階堂紅丸真是好福氣,可為什麼就那麼倒霉呢?
歎了口氣,我小心抱她起來,背在背上:「走吧。」
「很好,沒有看呆。」草薙葵微笑著走出門,「今天我也算是帶男人回家了,雖然不是男朋友,但至少沒有陽姐當初那樣失敗。」
大概,她是在諷刺二階堂紅丸吧……
「合冰,你小心點兒,陽子現在還很虛弱,不要顛簸了!」快走到二階堂家大門了,他終於忍不住叮囑。
「你就這麼恨他?」草薙葵沒有叫車,我也只好跟著她帶著負擔走路。
「恨?」草薙葵搖搖頭,「我恨他幹什麼?我恨他又有什麼用?陽姐能完好如初嗎?你知道這六年裡紅丸怎麼過的嗎?雖然他荒淫無度,但是他每星期至少會來看陽姐三次。他沒有做到最好,但我們沒有資格去恨他。」
「那你為什麼對他那麼凶?」我忍不住問。
「我總要找一個人發洩,不找事主,難道發洩在你頭上?」草薙葵握著拳頭回身,「陽姐是家族裡最有希望練成神技的人之一,遇到這樣的事故,你讓我怎麼甘心?」
我本還想說什麼,但那月光下,她的臉上似在反光,似乎是淚水,我便低下頭,一聲不吭。
草薙葵在草薙城應該算是很有地位,跟著她,我們一直都沒有人打攪,而她的住處也頗大氣,雖然佔地面積不大,卻也設施齊全,簡單評價的話……整一個研究所、醫院、餐廳的集合,不過,比起旁邊那些不知道屬於誰的建築,這裡真的……佔地面積不大……我沒有紅眼病,沒有……真的沒有……
「這裡是你今天臥室。」草薙葵領我進了三樓的一挺寬敞的房間,一張大床,一張圓桌,兩把靠椅,很是簡約。
「那……草薙陽放哪裡?」說實話,草薙陽的身體很柔軟,從觸覺上來說背著她很舒服,但也是一百來斤呀!
「怎麼,才這麼一會兒就累了?」草薙葵不屑地笑,「那你怎麼學鶴摘?」
「不……我是想……把她放在床上也許更好,背在背上不管怎麼小心也不如安靜地躺著好。」我解釋著。
「就放這床吧,你在旁邊打地鋪好了。」草薙葵想了想,「我這裡沒有多餘的臥室,從來都是我一個人住的,這房間的存在都不過是當初的心血來潮,而且,我相信你比我更會照顧人。」
「……你就不怕我對草薙陽不利?」
「你是無公害產品。」草薙葵調笑說,「我去見哥哥了,你好好照顧陽姐。」
「喂,你就這麼對我放心?」我真不知道她憑什麼相信我,不過是拜個師嘛,這年頭,白臉狼又不是沒有。
「呵呵,估計你也知道,論實力,我不是紅丸的對手,但是剛才他為什麼不敢和我動手?」本已經邁出門的草薙葵回頭一笑,「一來,他自己理虧;二來,我和陽姐,都是草薙家的人。而你,多少也明白草薙這個姓氏在日本的份量吧?同樣,你身在草薙城中,問問自己,有沒有對陽姐做什麼的膽量?」說完,揚長而去。
好像,我還真的不敢……鬱悶間,我仔細把草薙陽放在床上,她本就是穿的病人的衣服,我也不可能給她換衣服什麼的,直接讓她擺出個「十」字,然後輕輕把被子蓋上……再然後,看看怎麼打地鋪吧……草薙葵當真是一個人住的,根本不知道打地鋪需要些什麼,留了個這麼「乾淨」的地方給我……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啊!看來今天只有把靠椅合在一起和衣而睡了……嗯……還是雅典娜周到啊!
就在我鬱悶地搬靠椅時,一個若有若無地聲音響起:「你是叫……合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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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星期開始了,更新也慢慢了,大家一起等待週末吧~當然,也不是說平時就不更新了,呵呵!這裡,大家猜猜聲音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