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我體會著這個詞語，「你是指……你想一勞永逸？」
「大蛇是不死不滅的。」八神庵沒好氣地瞥我一眼。
「那你給它機會不是為了香澄還能為了什麼？」對這種死要面子的態度，我很不爽。
「最後說一次，她不過是個孩子。」他的手中又現蒼炎。
「得，我屈服還不行嗎？」突然，我想到一點，「難道……菊理已經死了？」
火熄滅了，但我更加不安——八神庵突然貼在我面前，距離不足5厘米：「你剛才說什麼？」
「我不是BL，注意保持距離。」說著我要後退，但他一把把我提在空中：「說，你都知道了什麼？」
「咳……輕點兒，要殺我也不……不用這借口。」我沒有掙扎，因為那沒有用，如果他真想殺我。
「說！」他終把我扔在地上，居高臨下，身後空中便是彎月。
「我不過是道聽途說，消息的源頭你就不要問了。」我構思著能夠矇混過他的解釋，「我怎麼就沒有猜到呢？菊理應該在96年就死了的，不然，那首《夕陽與月》怎麼會出現在雅典娜的專輯裡？如果不是你寫的，身為音樂人的你又沒有舉辦過什麼演唱會，甚至一點兒名氣都沒有，怎麼養活自己，看上去還活得挺健康。就算我的欣賞水平有問題，雅典娜的欣賞水平總算得上權威吧？她斷言能寫出這樣的歌的人如果是格鬥家，絕對是頂級人物——千鶴沒這興趣，草薙京沒有這細胞，答案非常明顯了……可惜香澄喜歡你，雅典娜也喜歡你，而你呢？你喜歡菊理卻在她病重的時候不去她身邊，留下近衛在那裡尷尬悲痛。這，就是一個瀟灑冷酷的男人嗎？」我起先是打算圓謊，但說著便發現這很可能是事實，因為常常思考這些問題的我竟然找不到什麼疏漏！
「她死在KOF96期間。」八神庵沉默了很久，終於開口，聲音卻很沙啞。
「是的，菊理有危險了，你忙於人類的大事而不去關心她；現在香澄僅僅是潛在的不安，你就用同樣的事情去談判……」
「住口！」他的拳頭砸了過來，卻停在我的鼻尖上——這次沒有因為拳風而流鼻血。
看來，我猜對了。
沒錯，麥卓說得沒錯，活得瀟灑往往意味著獨吞苦楚。我伸手移開他的拳頭，聽著他的喘息：「我沒有打算責怪你的心靈，我沒有那個資格。我之所以說這些，無非是要證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言之隱，你沒有必要因為我知道了你的一些事情而耿耿於懷。」
八神庵咬著牙，和我對峙。路邊馳過轎車，帶起風，從這微弱的路燈襯托得更加黑暗的地方奔向那燈紅酒綠。
終於，他移開了視線，沿著公路緩緩邁步：「你真的想成為高手？」
「是的。」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話題，但既然他不願意繼續探討自己的感情，我也沒有資格勉強。
「為此不惜一切？」他彷彿是接待打算出家的人的宗教人物。
「我不是為了追求力量而生存的。」
「你能放棄哪些？」
「所有，除了我追求力量的目的。」這樣的回答很模糊，卻也是最清晰的了——一輩子的事情，變數太大了。
「……知道皮影戲的原理嗎？」他又換了個話題。
「知道，電影播放的原理和它差不多。」
「你的動作在我眼中就是皮影戲的慢鏡頭。」他的話……讓我很受傷。
「那又怎麼樣？我會努力快起來的。」
「可是，你眼中正常的電影在我眼裡不過是蒙太奇的拼湊。」
「……你是說……」我想到一種可能。
「你能一輩子忍受嗎？」
「應該……可以吧？」他的一席話絕對讓我受益匪淺，卻也是絕對地思慮萬千。
「那……你先做到接子彈吧……」說著，他便消失般地離去，在空氣中留下一個冷笑話，「不用勉強是AWP子彈，五四式的就行了。」
看著他離去的方向，我整理著思路：從自然科學角度而言，人的視網膜能夠讓影像停留0.1秒左右，所以一般的電影一秒鐘需要24張底片。然而，正因如此，普通人的眼睛在看非常迅速的事物時，往往會有模糊的影子……而八神庵的視網膜，似乎不讓影像滯留那麼長的時間，而他的神經的應變速度也應該是遠遠超越常人。這樣，他便能看清楚子彈的軌跡，也便在理論上可以接下子彈了。
不過，這樣的代價便是世界上標準的電子影像產品對他來說會是一種折磨。而這樣的代價，我能夠承受嗎？
搖搖頭，我似乎該先問另一個問題——這樣的人，還是人嗎？
思考良久，我撥通了一個號碼：「喂，是麥卓姐嗎？」
「合冰？什麼事？」麥卓有些意外。
「問一個問題——人之所以是人，主要是因為智慧，還是因為軀體；或者說，人生存於世上，被認同的基礎是那些DNA還是一定範圍內的智商？」
「怎麼？研究起哲學來了？還是擔心大蛇一族的身份不能被你的King接受？」麥卓似在笑話我。
「……算了，我自己解決好了。對了，你也該告訴大蛇三天王我的身份，不然我的待遇很淒慘。」
「這麼快就聯繫上他們了？你挺快的嘛！」似乎，她沒有派人瞭解我的行蹤，這……也是一種信任？「放心，我馬上就通知他們。我還有些事情，先掛了，拜拜！」
其實，瘋狂之血早已經不是我憂慮的事情了，畢竟千年來的混血已經鐵一般地證明了所謂大蛇一族至少在肉體上是人類的一個亞種。可是，如果人類可以通過自身努力都可以改變生理極限的話……那麼，NESTS的那些研究會不會導致人類的定義面對前所未有的挑戰？K』，馬克西瑪，Kula，Candy，K9999，Angel……他們算不算人類？或者說，就像對待牛排一樣問上那麼一句：「幾成熟？」
媽的，人生不滿百，常懷千歲憂。還是回去好好和地獄……哦不，三天王解釋吧……但願麥卓姐是在第一時間打給他們電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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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這一章的內容，如果沒有看得很明白，請在書評裡留言並提出問題，如果看不懂的人比較多，我會修改，解釋得更詳細，畢竟這算是本書理論解釋中一個比較重要的環節，如果不能理解……貌似不太好。
另外，關於子彈的速度問題我是個非專業人士，之所以寫那兩種槍，更多是因為我對CS的興趣以及五四槍的名聲，如果AWP和五四手槍並不能突出彈速的對比，那麼請高人指點一下，我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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