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回到了現實,但高尼茨已經不見,所以我猝不及防地摔在地上,當我爬起來時,King已經向一臉焦急地衝我奔來。可是,我來不及告訴她我完好無損,因為高尼茨雖然消失,卻在這空氣中留下了瘋狂之血,那已經成了血霧,變得很淡,不注意觀察根本看不出來,此刻正彷彿有意識般地朝八神庵和Leona飄去!
不,不能這樣,要是他們現在暴走,全場的人都有危險!當機立斷,我飛身向Leona撲過去——八神庵不知道我的打算,肯定不會理睬我,我也沒能力強行動他,而Leona現在還受著傷,就算要反抗也一時間沒那能力。
電光火石間,我撲住了Leona,兩人一起在地上滾了一圈,連我的衣擺也沾上不少血跡:「大家快跑,越遠越好!」且不說我是否讓Leona躲過了瘋狂之血,至少,毫無知覺的八神庵已經成了瘋狂之血的容器,雖然不能確定他是不是就要暴走,謹慎總是應該的。
可惜,真正把我的話聽進去的人只有King,還有麥卓。身受重傷的神樂千鶴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我,但還是沒動……算了,能說的我已經說了。
King回頭抱起Vice,恰好和麥卓同時來到我身邊:「怎麼回事?」
「瘋狂之血……」我拉起因為傷口突然拉扯而痛出聲的Leona,正想解釋,卻看到擺脫了拉爾夫和克拉克的和克勞撒跳上擂台:「暴風呢?」說著,克勞撒看了看不遠處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吉斯,又問了一遍,「暴風,高尼茨,在哪裡?」
「不知道,興許是死了。」Terry慢慢走來擂台,手上的傷似乎痊癒了,起碼看上去是這樣,「不過,問題的關鍵是你們想幹什麼?」
「死了?」克勞撒不信地一愣。
「被這麼多人圍攻,這結局很正常。」安迪也走了上來。
「不會的,暴風怎麼可能會死?他有瘋狂之……」克勞撒見所有人的樣子,終於選擇接受了這個事實,卻又立即對著笑起來,「既然這樣,看來我們來得很及時呀!你說是嗎?」
會意得很快:「是呀,現在,我們想不當拳皇都難了!」說著,竟放聲大笑。
呵呵,笑吧……你們根本不知道事情的恐怖!我緊緊盯著八神庵,猜測他會有什麼反應。
麥卓小聲地問:「瘋狂之血,怎麼了?」與此同時,Leona也遲疑著掙脫我的手,不解地看著我。
「你先說Vice吧?」我沒有回答,「八傑集的成員為什麼不能使用力量?而且,她也不應該這麼弱。」
「因為……」麥卓看了看Leona,終於說出來,「因為Vice的覺醒不完全,如果她強行使用過多的力量,會暴走的!」
「是嗎?」看著Vice不甘而無奈的樣子,我拍拍King,「你帶Vice走吧!回咱們的酒吧,等我回來。」
「為什麼?」King的預感倒是很靈,「又有什麼危險?」
「剛才,高尼茨臨死前,釋放了他的瘋狂之血。」看到麥卓吃驚的樣子,我又仍了個爆炸性信息,「其中一半已經進入八神庵的體內。」
「什麼!」麥卓啞著聲音,伸手摀住了自己的嘴。
「所以我要King和Vice離開,她們現在根本沒有反抗之力,」說著,我輕輕拍拍King猶豫著的臉,「而另一半瘋狂之血,本來是要進入Leona體內的,被我打攪了,也不知道結果如何。所以,Leona不能走,我也不能。」見Leona有些不信,我只好提起她的隱私,「你平常不是很怕血嗎?那就是你不由自主地抗拒的表現。而這次的瘋狂之血本來是屬於高尼茨的,也許就不是你抗拒就能解決得了。」
Terry和安迪兩兄弟已經開始和克勞撒他們戰鬥,甚至不知火舞也加入了。但我在乎的不是這個,就算克勞撒贏了又怎麼樣?難道三神器不能解決問題?可是……八神庵已經有些埋下頭,伸手摀住了自己的臉!
「快走!沒時間了!」我厲聲向King呵斥,伸手推她。
「……答應我……」King緩緩移動腳步,卻被我打斷:「我答應你,我一定會活著!你快走!」
看到King拉著Vice漸快漸遠的背影,我拉拉麥卓:「我知道你討厭神樂家族,但是我還是請求你稍微給神樂千鶴治療一下——我的份量不夠,只有她能夠叫所有人撤離。」
「……那你怎麼辦?」麥卓彷彿千般念頭轉於一瞬,終於答應。
「我?我帶Leona找一個安全而無人的地方,靜靜等待,直到確認我們都沒有染上瘋狂之血。」我又拉起Leona的手,「我們走吧!要是你和八神庵同時同地暴走,所有人都得交代在這裡。」
「你應該沒有問題,瘋狂之血不會找上普通人的,而且,就算你不幸中標,那你也早就暴走了。」麥卓搖搖頭。
「無所謂,就當我監督Leona好了,身處其中,總有一定的責任。」
看了看向神樂千鶴走去的麥卓,又低頭想了想,Leona終於把還握在手裡的匕首插回刀鞘:「好。」
著,我帶頭跑起來,「你的傷口怎麼樣?實在不行,我背你。」
「……不用,我的恢復能力比平常人強,而且,我是軍人。」呵呵,還真是倔強呢!
大概走出了500米,迎面小跑來一個人,是女的,哦,還是認識的,是那個當初照顧過我的漂亮護士,此刻身穿著便衣。
「合冰!你還活著?」她那驚喜的樣子倒挺讓人感動,只是這話有些彆扭。
我只得打個哈哈:「我當然活著了。你叫宋……莉娟,對吧?怎麼跑這裡來了?擂台裡的格鬥家還在戰鬥,很危險的,你先回去!」
「怎麼可能回去?」宋莉娟瞪大著眼睛,「這麼大的龍捲風,不知有多少人受傷!現在我不進去,什麼時候進去?」她看見了Leona的傷,職業性地湊過去,「你還好嗎?要不要我給你包紮一下?」
「不,我已經痊癒了。」Leona總是這樣謹慎。
「那……我先走了……裡面哪裡受傷的人最多?」漂亮護士跑出幾步,又回頭問。
「你……真的要進去?」我還想勸勸。
「是的,這是護士的天職!」
看著她滿懷責任感的樣子,又想到Leona這枚不定時炸彈,我沒有時間再說,不過:「那好,你去擂台那裡,先給一個叫神樂千鶴的女人護理吧,她的傷比較重……如果有什麼麻煩,就說是合冰拜託你的!」
和這個幹勁十足的人分開,稍微祈禱了下願她能夠存活,我和Leona繼續往外跑。可是,那些警察什麼的一大堆人馬也正裝備精良地開進來——要是和他們撞上,不知道要詢問多久!
「怎麼才能不讓那些所謂的官方人士碰上?」我問Leona,她應該比我在行。
「跟我走。」Leona果然沒有讓我失望,沿著那些斷牆殘垣彎彎曲曲地跑了一陣,終於到了會場的後門,哦,這裡本來是後門的,但是現在……不過也好,至少沒有人會發現我們有什麼不妥。
走上大街之前,我脫下了面衣,披在Leona身上,遮住她的那些血跡。
「……謝謝。」Leona停住了,「不過,你可以走了,我不需要你監督,我一個人就可以。」
「一個人?」我不信,「要是你暴走了,怎麼辦?」
「在那之前,會有徵兆的,我會處理好自己。」Leona淡淡地說。
「處理?」我一愣,旋即知道了她的意思,「我看是處決吧?你怎麼可以這麼傻?」
「不然怎麼辦。」Leona轉過身,似乎歎了口氣。
我拉起她的手,走上去,看著她有些失落,卻有些解脫的眼神:「枉我給你長篇大論一番,你怎麼能夠這樣!而且,既然我蠱惑了你選擇人類的身份,我也得負責一點兒,至少,我可沒有把你當炮灰的意思!」
「那……怎麼辦?」Leona相信了我的願望,卻不信我的能力。
「這個……先跟我來!」拉起Leona的手,我們有些像約會地走在大街上,只是兩人的衣著很有滑稽的味道,心裡也沒有什麼底……
這個附近……沒有人的地方……對了!籐堂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