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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什麼都不多,但是樹木倒是不少,青青翠翠十足的安靜,如果不是因為嗷嗷的殺豬聲,或許會讓人留戀往返也不定。
躲閃過撲來的豬妖,雲飛辰把鐵胎弓拉成滿月,一箭射出,卻鐺的一聲,箭直接被盪開。
不過那豬妖被雲飛辰的箭矢射中,竟然詭異的停了下來,大口的喘著氣!
「嗷!嗷!」
忽然,豬妖嚎叫兩聲,身體就開始越變越大,身上的黑毛也變得越來越長,直至變成了灰白色。
「法術?」雲飛辰暗自警惕那豬妖要使用什麼法術,又趁機跑了起來,連命都沒了,還要寶物幹什麼!
足足發狂跑了一個多時辰,他才放心的爬到一棵樹上喘氣,不過他倒是奇怪那豬妖為何沒有追來,殺了人家的孩子,按理說應該不會放過自己才對。
這般一估摸,雲飛辰又往回走去,這次他倒是小心起來,比起剛才唐突的問那豬妖要葫蘆是小心多了。
大著膽子回到原地,卻見那豬妖竟然突厄的死了。
不過原本兩千來斤的體重一下子就變成了一千斤不到,它身子架本來就大,這麼個樣子,顯得像是皮包骨頭了,而且毛髮也變成了白色,在飛辰看來,倒像是衰老死的,估計那葫蘆有些邪門,畢竟他只見過紅葫蘆,黃葫蘆,這黑色確實是有些詭異。
將獠牙上的漆黑葫蘆取下,雲飛辰可一刻不想呆在這裡,這可是母豬妖,指不定還有個公豬妖什麼的一會就要來,所以撒丫子就往家裡跑。
又是兩天後,飛辰才回到了自家的窩,進了久違的屋子,房子已經被人收拾得井井有條,連幾天不洗的衣服也刷洗得乾乾淨淨,掃了眼房間,他發現了一張信紙放在台上,用饅頭壓著,饅頭已經發了霉。
看著週遭景物,雲飛辰心中突然有中空牢牢的感覺,顯然,這饅頭應是陳巧兒做的,而信,或許是不好的徵兆,他從小自認為就不笨,很多事情他都能舉一反三的猜測出來,特別是壞事。
「飛辰哥哥,巧兒上山學藝去了,或許十年,或許二十年才能回來,勿念巧兒。」信上字跡秀氣,陳巧兒是村中唯一念過書的女孩,與雲飛辰一般,師從他養父。
看完信,飛辰兩手已經禁不住顫抖起來
不顧一切,他趕緊跑到了陳家,他依舊抱著一絲希望,一絲幻想,希望自己青梅竹馬的朋友沒有離開,等著他,就在家門口。
但是遠遠的,他卻只看見陳巧兒的父親在門口,吧嗒吧嗒的抽著農家的水槍大煙,神情中有一絲安逸透出,但在他看來,這無疑是一種十分讓他難受的神情。
「陳叔,巧兒呢?」雲飛辰幾乎帶有一絲的哭腔,從小就一起長大,哪能沒有些依賴?哪能沒有感情?
「啊?是飛辰呀?你怎麼成這副樣子了,剛去打獵回來吧?巧兒還以為你跑去仙橋鎮賣柴刀了呢,還留了信給你,你沒回家嗎?」巧兒的父親是個老實的莊戶人,人長得高高瘦瘦,很是和藹。
飛辰的想法就是打造的柴刀能拿到鎮上去賣,那樣價格能高些,不過以他現在的技術和速度,光能供應這個幾十戶的小村莊就已經了不起了,是以常自己誇口,所以巧兒認為自己去了鎮上。
飛辰回道:「是呀,我去打獵剛回來,叔,巧兒說去上山學藝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陳咧開嘴笑道:「哎呀呀,說起這上山學藝呀,可真是祖上積德顯靈,你猜怎麼著?三天前有十來個仙女,取道路過咱們村,也不知怎麼的,讓巧兒帶了會路,就說咱們巧兒資質了得,是個修煉仙家法術的好苗子,所以帶上山去了。」
「陳叔!你!你怎麼就這麼讓她上山了?你就不怕她們是騙子什麼的?」聽巧兒的父親深深不以為然,雲飛辰一跺腳,忘了身份的質問道。
老陳也不生氣,依舊一副好脾氣道:「哪會呢,那幾個女神仙臨走還留了一百兩銀子呢!呵呵,這怎麼會是什麼人口販子?我知道你倆青梅竹馬,自小就扎堆一塊,不過她已經走了,你也不必太傷懷,哦,對了,叔那把柴刀修好沒?」
這百兩銀子是筆巨款,莫說是一個人,就是十個八個孩子,在這個貧困的山區,都是隨意買的。
「還還沒。」雲飛辰聽說巧兒已經被帶走,心中一陣惆悵,當對方問起那缺口的柴刀,他頓時有些口結。
老陳笑了笑:「沒事,那柴刀叔現在也不需要了,你留著賣給別人吧」
似乎聽到兩人的對話,巧兒的母親開門迎了出來,說道:「喲,這不是飛辰嘛?巧兒三天前就去了仙山,你還來這作甚?嘿嘿,咱老陳家以後也算仙橋鎮的人了,可不像你,賣個破柴刀的,能頂個什麼事兒?以後繼續窩後山裡當小手藝匠吧。
那些仙家女道長可都說了,以巧兒的資質,以後大些,定然幫找個門當戶對的清玄門仙長,清玄門你可知道?那可是天下第一的仙派!哪是你這種沒人要的小屁孩能比的了的?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別以為咱家巧兒會跟你,就你那點本事,連田百勞家的瘸腿閨女都娶不上。」
巧兒母親人本就勢利刻薄,巧兒常拿家裡饅頭給他,被其知道後,回去都少不了挨罵,這些他沒親眼見,但也略有耳聞,所以平時都不會去巧兒家。
「我!」這次無端地被巧兒母親這麼一說,雲飛辰臉上頓時又羞又怒。
「哼哼,你什麼你,說你沒人要還有假麼?你那養父不也是失蹤一年了麼?你家現在窮得跟什麼似的,有上頓沒下頓的,難道還想要賴住我陳家了?」巧兒母親吳氏冷笑道,對於雲飛辰這種看起來野得不行的孩子,她是打心裡討厭的。
「好啦好啦,孩子她媽,積點口德,一個十三四歲的娃兒,你絮絮叨叨沒完沒了的幹啥。」老陳伸手擋住自己老婆繼續說出來的難聽話,又轉頭對雲飛辰道:「飛辰,你也別往心裡去,你嬸就那脾氣,你肚子可是餓了?叔給你拿饅頭去。」
雲飛辰牙齒咬得咯咯響,哪裡還肯再見這人一眼,按住心地的火氣說道:「不用了,我這就走。」
「呵,看他那雙眼睛,古靈精怪的,透著讓人看不清,整個一賊小子,沒爹沒娘的,連他養父都氣跑了,還想和咱們巧兒好,真不知天高地厚。」
村中孩童十五歲就嫁娶,吳氏的犀利嚴詞也並非完全無道理可言。
「唉,你這人就不能少說點?」
背後傳來巧兒父母的聲音,讓雲飛辰心中憋屈得更是難受,他忽然覺得孤單,因為長久以來都有巧兒陪伴,即使年前養父的離開,他也沒有傷心難受,但這次,明顯讓他覺得十足的難過。
回到草廬,飛辰蹲在了門口,之前的高興心情早已不見,原本還想和巧兒分享找到寶貝葫蘆這意外之喜,但如今已經天各一方,或許永不再見。
「破葫蘆!真個不祥,我怎麼竟鬼使神差的去找你!」悔恨罵了一句,飛辰將漆黑色的葫蘆丟出了很遠,連蓋子也彈了出來,裡面的液體流了一地,將地上的青草染成金色。
「我要是不去,或許就能再見巧兒一面了,嗚我現在這怎麼辦才好」飛辰一改以往開朗的性情,竟然嗚嗚哭起來。
哭著哭著,飛辰突然停了下來,因為他看到一幕不可思議的事情。
只見那葫蘆中的金水倒在的草葉上,便開始瘋長起來。
那道金水已然不見,便如水入旱土一般的吸收了進去,更奇妙的事情發生了,綠色的草變成了紅色,然後以他肉眼能看得見的速度變化起來,三張葉子變成了六片,六片又化成九片,漸漸的互相擁擠盤旋,直到它的葉子已然圍成了一朵紅色的草葉花,才停止了生長。
飛辰走了過去,要將其採下觀察,卻奇異的發覺這組草葉花堅硬非常,拉扯下竟然紋絲不動,如同鋼鐵一般。
他取出了柴刀,運氣牛力,用力的砍了下去,鐺!
一聲脆響後,葉子離奇的沒事,而他的劣質柴刀卻已然崩了一個缺口,這讓他很是難以理解。
「這確實是個寶貝。」喃喃自語了一句,飛辰將葫蘆中的幾滴金水嘗試著倒在了柴刀上
柴刀如同一塊饅頭一般,慢慢的把金色液體吸收到了刀體中,由原來的黝黑色變成了墨綠色,整體不但重了不少,還變得光滑徹底,流光翻騰,彷彿成了把天地利器一般。
使上勁力,往著紅色草葉花斬去,一刀兩斷,切口平整,半點力氣也不費,就像普通的刀子砍在一般的野生小草上一般。
而當他用這把墨綠柴刀往自己打造的普通柴刀上砍去時,卻像砍在薄薄的白紙上,一碰就裂,已然連半點阻力都沒,當真是削鐵如泥。
有此可見,巴掌大的黑葫蘆確實如他所說,就是仙家寶物無疑。
「如今巧兒遠去,養父也不知所蹤,我留於此地也無甚作為,村子怕也容不得我此等頑劣之人,多住多事,如今有了這黑葫蘆,倒不如去仙橋鎮看看,或能多賺些銀子也不定,等賺夠盤纏,我自去清玄山拜師,抑或打聽著什麼神仙道士,這便求藝去了,指不定我運氣好也能得到仙家賞識,做個童子門人什麼的,往後還有機會遇到巧兒。」飛辰還算有自知之明,自問自答間,走進了裡屋。
將自小時候起就擺放在天井處的鐵砧抬起,飛辰把墊在底下幾乎滿是灰塵的半本書拿了起來。
這本書不知墊了多久砧腳,也怪是可憐,吹掉那層厚厚的灰塵,露出了嚇煞人的三個字《殺仙訣》,不過飛辰卻沒當一回事,顯然是早知道此書,因此只是隨意的塞進了寬大的袖子中。
他又將鐵砧用繩子綁起來,取了錘子,十多斤的次等鐵料,齊並放在了堅固的鐵架籃中,然後和鐵胎弓一起背在了背後。
任意妄為,這儼然成為了他的習慣,且本來草廬中並沒留下什麼好東西,一番準備下來,也就幾十斤的家什,他力氣極大,一籮筐的東西背在身上依然信步輕盈,半分阻礙也沒。
夏日傍晚,彩霞落了下來,回眼再次看了看自己生活了十幾年的草廬,感慨萬千,但只是那麼轉瞬間,踏遍踏上了去往仙橋鎮,抑或是神州大陸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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