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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大陸億萬里,有一國叫周,周國疆域遼闊,大有萬萬里,可謂富有四海,而周之北有一山,喚作九仙,此山連綿千里,北接北海,南止仙橋。
時值七月盛夏,剛被大雨沖刷的山谷變得清新、灌木滴翠,斜陽向九仙山後山墜下,晚霞如火,把大地照得彤彤發紅。
九仙山中某處,有片濃密的林子,林子後面,有茅廬三兩間。
「叮鐺。」
「叮鐺。」
打鐵聲夾雜歌聲自草廬響起,傳出好遠,林中鳥兒跟著節奏嘰喳鬧咧,看起來是習慣了這奇怪聲音。
「鐺裡個鐺,鐺裡個鐺,禽鳥鳴叫歸林宿,炊煙裊裊直上天,山上神仙臥榻睡,屋裡小子打鐵忙」
胡扯亂唱的是個小子,身上的粗麻服裸下,露出幾條清晰排骨,看著雖瘦弱,但小手一錘子敲擊在燒的通紅的成形柴刀上,卻打出了四濺的火星,力道不俗。
只十四歲的年紀,烏黑長髮用粗布條綁著,臉色俊逸,眉眼清晰,目光狡黠,顯得極為鬼精,與一般的村間純樸少年大是不同。
敲得兩三下,他又自唱起:「昨夜雨滴洗頑石,今兒晚霞照我屋,小子打鐵為生計,不賣柴刀無飯錢,您問一把幾多錢,十個銅板又一錢」
歌未唱完,吱呀一聲,草廬的門被推開,進來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
小女孩面如白玉,有著長長的睫毛,嬌俏可愛,她剛進得門來,就捂嘴在門口咯咯直笑,半響才道:「飛辰哥哥,你又瞎扯,十個銅板又一錢可買得十把了,哪能這麼貴呀,遇上心窄的,人家可要報官呢。」
「嘿,報官便報了,我雲飛辰打的柴刀可是能用上百年的,賣個十倍八倍的價錢又怎的。」將手中的錘子放下,飛辰咧嘴一笑,走過去接過小女孩手中的籃子:「今兒可又是饅頭?」
「嗯,哪會是能用百年?昨天爹爹上山就是用你做的柴刀,才三刀下去就缺了個角兒,今兒還讓我拿給你補呢。」巧兒從背後的腰帶上取下缺了口的柴刀,順手遞了過去,眼睛露出了笑意。
「呵呵,刀鐵料這回買得不好,不是我的手工問題。」飛辰撓撓頭不住諂笑,取出籃子裡面的饅頭,就著水咬了口。
「那飛辰哥,巧兒不阻你了,你先吃飯,明兒再來拿這把百年千年不壞的柴刀。」巧兒回去前,不忘戲謔了雲飛辰一回。
「今兒怎麼這麼急?讓哥哥抱抱再走!嘿嘿!」不由分說,雲飛辰過去就是一個熊抱,魔爪往那發育還沒有完全的胸脯輕捏了把,順道還不忘香了一口。
「嗯你的口水還有好多汗。」巧兒推開雲飛辰,趕緊抹掉臉上留下的口水,臉上不覺緋紅,瞪了他一眼嗔道:「你每次都是這樣,好壞呀!」
「哪裡壞了,我這是疼你才抱你,要是換成吳家那小妮子,我雲飛辰還不屑抱她呢!」雲飛辰舔了舔嘴巴,一副受用的樣子。
「哼,巧兒不理你了!」巧兒彭的將門關上,詳裝發怒而去。
雲飛辰是個孤兒,聽他養父說,他是在九仙山底被其撿到的。
他的養父原是個鐵匠,自從年前莫名消失不見後,他就繼承了打鐵的生意,敲打些鐮刀柴刀之類的鐵器,賣給鄰里餬口,而前邊的小女孩巧兒,則是附近村中老陳家的女兒。
因為此處風景獨美,巧兒就常來玩耍,小女孩來時,常送些饅頭鹹菜之類的給他填肚子,所以自小兩人便青梅竹馬,很是要好。
雲飛辰將籃子提出門口,坐在石頭上邊目送陳巧兒遠去。
正當他把粗糧饅頭吃得津津有味時,忽然一道黑光從眼角閃過,落入了九仙山的某處。
他跳將起來,放下了饅頭,驚得大喝一聲:「那!那莫不是什麼寶物!?」
長居山中,離奇怪事自然是懂得不少,沒有猶豫,雲飛辰即刻披上了野豬皮做的獸皮衣服,腰上別了把新打的柴刀,背上鐵胎弓和箭袋,兜裡揣上餘下的饅頭,便追著那道黑光落下的地方而去。
他小時候就時常出門打獵,且天生力大無窮,目力超群,曾經用弓射死過野豬,可稱得上是膽大妄為,而進山自然是常有的事情,且他聽人說多了那些凡人遇寶成仙的故事,這次遇上,可不想錯過了仙緣。
追著那道黑光墜落的地方,雲飛辰在山中這麼一走就是兩天。
可九仙山何其大,此刻盡顯無疑,抬眼望去,各種高達的古樹到處可以看到,一株株沖天而起,枝葉茂密,將頭頂的陽光都給遮蔽個嚴嚴實實,大大小小的鳥類站在樹梢,發出恐怖的名叫。
此時,他面對著一棵參天大樹,樹上插著一支沒了尾巴的箭矢,那是他留下的。
山中的深林小道他自然都記得清清楚楚,到了這裡,再往前踏出一步,就是他最後停止踏足的地方了。
一年前,五百斤大野豬是這裡獵的。
這麼回想起來,雲飛辰不禁覺得一股寒氣陡然升起,因為那次,自己差點死在野豬的獠牙上。
拍拍身上穿的野豬皮衣,雲飛辰長吁一口氣,自己給自己壯膽道:「嘿嘿,難道還能來一隻一千斤的?」
呼嚕,呼嚕。
「不是吧,這麼巧。」雲飛辰一拍腦袋,趕緊溜上了大樹。
呼嚕,呼嚕。
只見一隻超乎預料的的野豬漫步而過,在地上不住拱著,兩顆獠牙碩大鋒銳,低聲嘶吼,足有兩千來斤。
雲飛辰將手上的弓抓的緊緊的,半刻不敢鬆懈,這弓是鐵胎弓,軍隊常用的,不過要貫穿野豬厚厚的皮,他還是沒有多大把握。
樹林裡的野豬最可怕,因為它們常在會分泌一種黏稠松油的松樹上蹭癢,在地上打滾,沾上泥土後就跟穿了盔甲一樣,即使是角弓,都可能打不透。
雲飛辰暗驚:而有兩千斤的野豬,很有可能是老人們所傳說的野豬精!
樹林裡的樹相隔已經十分寬,但這頭野豬行走在空檔中,仍顯得十分狹隘,它一步步往深山行去,或許只是把雲飛辰當成了樹上普通的小鳥,抑或是山猴子。
躲在樹上半個時辰,雲飛辰才敢繼續往北前進,離著黑光墜落點已經很近,也就是那頭野豬行去的方向。
又過去了一天,深林深處的深處的深處。
「喂,大嬸,那個那個黑色的葫蘆能不能給我?你拿來頂多也就裝裝水,要不這樣,回頭我幫你打個鐵的,比這玩意兒要瓷實多了。」雲飛辰盯著眼前膀大身圓的婦人,施展起他的三寸不爛之舌。
那婦人黝黑的皮膚,四肢短小,肚子極大,鼻子上翹,只見她用小小的眼睛瞄了雲飛辰一眼,問道:「嗯?你怎麼知道我就是拿來裝水?還要換個鐵的給我?莫非,這東西不會是寶貝吧?」
「不會,哪會是什麼寶貝,這玩意黑不溜秋的,都是些小屁孩胡亂染上去的,怎入得您法眼?我這也是想拿回去給俺家剛生的娃兒玩玩罷了。」雲飛辰笑道。
那婦人並不相信雲飛辰說的,搖了搖那漆黑色的葫蘆,好像又發現裡面有水,也不管有沒有毒,一口就喝了下去
話說先前雲飛辰到了黑色光墜落的位置,就發現有個奇怪黑婦人將坑中的一件葫蘆給擰了上來,那個土坑顯然是被什麼東西砸出來的,而坑中只有一隻漆黑的小葫蘆,所以他認定那就是天上掉下的寶貝了。
他當然知道對方並不是什麼善類,這森林裡別說是人了,鬼都難見上一隻,他細想來,這個婦人或許就是傳說中的妖怪,虧他也是大膽,常人見了非跑了不可,但偏偏就他敢走出來,還打起這妖怪的主意來。
眨巴眨巴嘴,黑婦人很是享受那葫蘆中水的味道,但轉過頭,臉色就變了:「哼,你這小鬼膽子倒是不小,竟然敢一個人溜到這山中,還敢和我做生意,你難道就不知道這是我豬九娘的地盤麼?」
雲飛辰心噌的一下劇烈跳了起來,豬豬妖!莫不是先前那兩千來斤的大肥豬?
「豬豬九娘?嘿嘿小子這可就打攪了,休怪勿怪,小子這就走,不叨擾您進食。」雲飛辰諂笑道,右腳已經向後退了一步,手已經放到了柴刀把子上了。
開玩樂,自己宰過它同類,指不定是它侄子還是姘頭,身上還穿著豬皮衣,這不是上門找死是什麼?
不過他並不是太過害怕,即使笨豬成精,沒有法術,也只能靠本體的一身力氣而已。
「啊哈哈,我孩兒身上的毛皮穿在你身上可舒服呀?真是不枉我天天守候在左近等你,真是冤家路窄呀!」豬妖眼睛盯著雲飛辰身上穿著的野豬皮衣,獠牙已經從嘴裡露了出來,臉上露出了狠厲和心疼交雜的表情。
媽的,原來前年殺的是她孩兒,雲飛辰暗暗道苦。
他剛要逃離,那豬妖就化做本體,一隻兩千多斤的巨無霸野豬,直直撞了過了!而那葫蘆則掛在了它的獠牙上,倘若不能將它殺了,那葫蘆也別想要了!
彭!
巨響下,木屑橫飛,兩人腰圍的大樹被撞倒,轟隆的豬蹄聲踏踏的往雲飛辰衝來。
這下可好,連爬樹這種救命的方法也不抵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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