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1852年,趙闊在太平軍裡混了一年的時候,他就已經從個投奔的賢者當上了西賢將軍,趙闊也變成了趙闊字子微號西賢先生,後面那串都是文化水平最高(落第秀才,范進加強版)的洪秀全「天賜」給趙闊的。
他爬的飛快是有很多原因的。
投身太平軍中的趙闊,比他的祖先們領先了100多年的文明,但他的優勢不僅如此。
太平軍剛起義時候軍中主要人都是貧苦農民、城鎮幫會成員,並沒有當時的精英階層儒家中人投效,因此這群社會底層的人和趙闊那種「粗通筆墨」還會點洋文的水平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念聖經和天王詔、招募信徒參軍,也得識字不是?
其次是僅僅是為了吃點「人吃的食品」,趙闊冒險用手機屏保和鈴聲做證據去忽悠幾個王爺,成功了自然起點就比從底層幹起的士兵高的多。
而且作為現代人,趙闊營養良好身體健壯,作為一個黑道大哥,有基礎的軍事素質更兼心理素質好的驚人,他前世可是眼睛都不眨的就可以謀殺對手啊,因此在作戰時候表現英勇,很快得到重用和晉陞。
另外最關鍵的一點,他心態正確:這個人絕對不想改變什麼歷史,只是想在這亂世苟且偷生,祈望有機會回去,平常呢又勇敢殺敵,虔誠禱告,一句話夾著尾巴做人,多幹活少說話。絕對不敢對那些裝神弄鬼的老農民有任何指責和不敬,趙闊覺的要是自己敢對軍事發展、宗教信仰這些領域指點江山、激揚文字、有話直說的話,別說根本不信上帝的楊秀清了,那個專門寫打油詩後廳抱姑娘的洪秀全也會宰了自己!利用這韜光養晦啞巴傻子一樣的行動,從而趙闊很快得到太平天國最初的領導圈的信任。
因為趙闊為了自己的安全,把讓江忠源一戰成名的蓑衣渡給攪黃了,在太平天國初起的時候,這是讓太平天國損失很慘重的一次失敗,而因為趙闊提醒,這一戰儘管依然沒贏,但損失的只是前衛軍一點而已,這悍然改變了歷史,導致了駐紮郴州的太平軍,加上四面八方來投奔的百姓,包括男營和女營人數高達70000人,比歷史上只有3-5萬多得太多了。
今天趙闊正在郴州的一個「教堂」裡,這本是一個寬綽的孔子廟,被太平軍砸了,改建成臨時教堂,供新加入的兄弟姐妹做洗禮。
趙闊作為「巴結耶穌他弟的賢者」,特別被命令到這裡給新加入的幾百人洗禮,讓他們加入拜上帝會。
這洗禮也被洪秀全他們改的面目全非,拜上帝會的禮儀最初仍沿用中國傳統的拜神方式,因為不崇拜偶像,所以在紙上書寫上帝的牌位,甚至還用香燭紙帛來拜上帝,後來才有了改變。做禮拜時,男女分坐,先唱一首讚美上帝的詩,然後由主持人宣講上帝之仁慈及耶穌之救贖大恩,勸戒人悔改罪惡,勿拜偶像,真心崇拜上帝。
其洗禮的儀式是:在神台上置明燈二盞,清茶三杯,並有一懺悔狀,上書求洗禮者的姓名,行禮時由各人朗誦,並在火上焚化,使達上帝神鑒。並且問:「願不願拜邪神否?願不願行惡事否?願恪守天條否?」各人悔罪立願畢,即下跪,主持人從一大盆清水中取水一杯,灌於受洗者頭頂。同時口頌:「洗淨從前罪惡,除舊生新。」遇有喜慶日期,如婚姻、喪葬之時,則以獸類作為犧牲獻祭,然後與祭者同食。
被受洗者一個個進來,依次磕頭髮效忠禱告,遞上投名狀(懺悔書),然後趙闊就從盆裡撈點清水遞到他們頭上,每十個人之後,外面就辟里啪啦的放掛鞭炮,等趙闊給幾十個人「施洗」後,裡裡外外都飄蕩著一股嗆鼻的火藥味了。
「這他媽的和我們黑社會入會怎麼這麼像呢?」趙闊咳嗽幾聲,心裡又無奈又鬱悶。
不過儘管知道拜上帝會是個胡謅八扯的邪教,但他卻絲毫不敢輕視加入的這些新人,因為這群人不是走投無路來用命謀富貴的,就是信了傳教者,真心把所有的家產都捐給拜上帝會的公庫,要知道全家投軍的人走的時候連自己家的房子都要燒掉。
可想而知,如果一個人對一個事情全部奉獻了之後,會產生何等忠心,這時候不由你不信了,因為你已經把所有都做了成本,這是人的心理。
就像賭徒如果輸光了所有存款後,一般都會把房子都賭上去,旁人看來這不是傻嗎?及時收手還能有套房子,但賭徒收不了了,因為他已經投進去太多了!
作為大人物,施洗了一些人後,趙闊微笑著點頭離開教堂,下午他要去參加一次高級會議。
討論進軍方向問題。
一邊在下面恭恭敬敬的聽洪秀全和幾個王爺熱烈爭論,趙闊一邊壓制自己撇起嘴唇表示藐視的衝動。
都他媽的起義一年了,手下快十萬了,這個邪教根本連戰略都沒有!
竟然是和一群流寇一樣,打到哪裡算哪裡。
現在因為郴州地理位置極端微妙,所以引起這場討論。
郴州地處湘、粵、贛三省邊界,為湘東東南重鎮,「北瞻衡岳之秀,南當五嶺之沖,控引交、廣,屏蔽湖、湘,在五嶺以北,萬山之內,湘、楚上游也。韶連之門戶也。」
該地也土地豐腴,市厘庉聚,為廣東入湖南的要口,水路輕易就可逼近長沙,陸路更可直達湖南首府長沙。
另外這一地區是湘南天地會活動的重要中心,劉代偉、洪大全的餘部一直在堅持鬥爭,太平軍到了這裡,到處有天地會信徒的和引導,太平軍彷彿有了眼睛,得了枴杖,得以乘虛進軍,迭克州縣。
所以郴州就像個十字路口的驛站,太平軍佔領了這裡,實力大增,但隨之而來的另一個問題就是朝哪個方向走?
可以北進長沙,也可以東攻江西,更可以順勢南下廣東。
其實東進江西也是妙招,因為江西根本沒兵,完全的空虛。
但在這個除了去打長沙的蕭朝貴外高層大人物全部到齊的會議上,沒人想去打江西,爭論的焦點是去主攻長沙還是南下廣東。
想拿下廣東的是楊秀清,趙闊想到他的用意不僅一笑,主要是因為楊秀清是廣東人,誰不想拿下家鄉衣錦還鄉?而且太平天國的起家就是在兩廣地區,這兩個地區是天地會的大基地,在這些地區活躍二三百年了!而反清復明的天地會當然熱烈太平天國的進軍,北上的話卻沒這麼好的群眾基礎。
而想北上的卻是洪秀全,理由更加的簡單:他是上帝之子,命中注定就是要統一中華當皇帝的,泥腿子土包子會認為怎麼當皇帝?當然就是進北京坐龍椅啊!
廣東沒有北京,沒有皇宮,沒有龍椅,而洪秀全要去找龍椅,所以當然繼續北上咯。
楊秀清對南下廣東也不堅定,趙闊覺的他的意思是兩個選擇哪個都行,這很好理解,南下廣東不過是裂土當王,北上可以當皇上啊。
廣東地區號稱滿清皇帝的私人錢袋,關稅就賺海了。
(從1760年到1834年,中國對歐貿易所遵循的廣州制度,其實質是等級服從:首先,外商服從持特許證的中國壟斷商,後者總稱為「公行」;其次,公行成員服從清廷委任的廣州海關監督。在政治、法律方面,權力是按此等級向下行使的。清帝國的廣州官員,不僅海關監督,而且廣東省巡撫和兩廣總督都向公行成員發號施令,對不服從者可以監禁或懲處;他們通常不與駐廣州英國東印度公司監理委員會進行任何直接接觸,而寧願通過行商向該委員會傳達命令。
但在經濟方面,力量的分佈比較平均,因為廣州貿易制度所依據的正統儒家學說是與該制度有關各方的實際利益相牴觸的。中國在傳統上謀求對外關係的穩定,只准許納貢的外國人或被限制在邊界貨物集散地的外國商人——如在恰克圖(買賣城)的俄國人和1760年以後在廣州的歐洲人——進行有限貿易,廣州制度就是作為這種措施的體現而產生的。按照清朝政策的公開表示,商業利益服從國家的政治利益。
但在私下裡,甚至清朝歷代皇帝都把廣州貿易視為個人利益的重要來源。海關監督被外國人誤認為是戶部的代表,實際上,他由內務府授權,負責把廣州每年海關稅收多達855,000兩的現銀輸入統治者的私囊。)
因此廣東防禦力量也比較強大,相比實力空虛的江西湖南,滿清陸路提督昆壽統3000兵勇駐紮連州,徐廣縉也命令守衛滿清和安南邊境的3000兵勇調動到韶關邊界,堵在了南下的道路上。
廣東清廷有防備,但是趙闊覺的這不是不南下的理由,清兵戰鬥力極其低下,士氣在見到除老百姓以外的所有集體的時候都是0,要不滿清不讓5人以上聚會幹嘛?
而且就是這麼多兵,幾個廣東滿清大臣對咸豐嚴命他們進入廣西湖南協助剿匪的命令,是打著滾死拖,不是說沒銀子喊著要銀子,就是兵勇疲勞暫不可用等各種借口,反正就是我守著我廣東就ok了,至於湖南那邊什麼:「看在滿清的份上,拉兄弟一把」的泣血請兵,裝看不見。
一句話:倒霉不能怨朝廷,點背不要拉兄弟!!!!!!!!
而且因為沒有蓑衣渡,太平軍的基幹主力沒有啥損失,戰鬥力很強,人員眾多,從人數、士氣、後勤外沒有擔憂廣東兵的借口,當年廣西湖南清軍實力也不小於現在的廣東啊。
更重要的是趙闊知道一個歷史事實:1854年廣東天地會大起義,就在現在的兩年之後。
這次起義幾乎佔據了整個廣東全境,廣州沒有被打下來,但也被團團圍住死打,葉名琛是靠著英法軍艦用大米蓋住火藥送進城裡才勉強守住的。
廣東是和列強通商最早的地區,人民開化,民風彪悍,天地會等秘密會社到處開花,而且鴉片戰爭的軍費和巨額賠款竟然有80.6%從廣東人民身上搜刮的,滿清壓迫極其狠毒,當局巧立名目,對人民的搜刮造成大量平民傾家蕩產,舉家逃亡,成為遊民。人民也盼望解放,整個廣東早就是個巨大的沸水鍋了,所以後來孫中山出在了廣東那是一點也不稀奇!
趙闊盤算:如果太平天國能南下,提前挑起這沸水鍋的爆炸是非常可能的。那樣說不定就能拿下廣東,和列強扯上關係,雖然俺們是拜上帝教,但他媽的也是信上帝的不是?而且我們頭兒還是耶穌他親弟呢!你們這些洋人總得給個面子吧。
「老子要跑路呢!」其實趙闊上面所考慮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一點:為了逃離這塊大陸,移民美洲或者歐洲,這年頭移民可是太容易了,和他來的那個時代人人擠破頭移民而不得不同,這個時代是得求著你移民歐美,你還不一定答應,不是窮極了沒法活下去了,鄉土文化祖先文化盛行的中國人誰跑那麼遠啊?
「太平天國統一也好,滿清剿匪成功也好,關我吊事啊!我只要自己過得好就行,別人的事你們自己斗去吧!」趙闊心裡嘀咕。
看辯論告一段落,穿上了新龍袍的洪秀全掃視一下下面各個將領,說道:「各位兄弟可還有什麼說法?」
趙闊掃了一眼周圍同僚,這次事涉及到自己的大利益,他也不能再裝啞巴了,咬了咬牙,抱拳出列,躬身道:「稟告天王,小將認為廣東清兵只是虛有其表,難當天王兵鋒。而且拿下廣東好處甚多……」
「好處甚多?哦,子微你說說?」身材瘦小的楊秀清見有人自己打回老家的意見,很感興趣。
「是。聽小將稟告。」噁心的捏著嗓子好像唱戲一樣,趙闊把自己的意見說了出來:「第一廣東富庶,是清帝的財庫之一,拿了廣東,我強清妖弱;第二,廣東遍地是天地會等兄弟,必能一呼百應,各個城市聞檄而下;第三,廣東一直和洋人通商,我和彼等俱信奉上帝,可以購買犀利西洋火器,殺起清妖來豈不是更加順手?」
「洋兄弟?」楊秀清很奇怪的問了句。
「洋兄弟也是理由嗎?」洪秀全一樣的不解,他說道:「天父把天下都給了我,洋兄弟信奉上帝是好的,如果能感慕我天國威儀,提兵來助,當然是好的,但滅清妖要靠咱天國兄弟。」
一句話:洋人算個屁啊!
聽到洪秀全說什麼感慕天國威儀,趙闊心就咯登一下,最倒霉的,也是他最擔心的一幕發生了,洪秀全根本是個土包子,知道個屁啊,從來就不鳥西方。
一直以皇帝自居,愚昧程度和滿清皇帝簡直是針尖對麥芒。
第一次鴉片戰爭的時候,滿清皇帝和林則徐等「名臣」都認可以下兩個事實:第一,洋人不吃中國茶葉就沒法大便;第二洋人登陸腿不會打彎,所以海戰再牛比,登陸後陸戰肯定被「英勇」的八旗和綠營殺光光。
而洪秀全定都南京後,英美法公使來進行觀察,畢竟聽說這群人是基督教兄弟,洪秀全讓人家等了n天,然後派了個小官以天朝上國的施捨口吻發詔書,好像滿清對琉球的態度,還說允許他們宣誓效忠於太平天國的上帝之子,心眼實在的法國公使大惑不解,你在幹什麼啊?而英國公使很緊張,說俺在俗世只效忠俺家伊麗莎白女皇,不會對你們再效忠了。
從洪秀全玉璽裡就看得出來,他裡面的那個「國」字不是「國」,是他自己造的新字,乃是一個「口」加上「王」,沒有那一「、」,這是他宣稱自己是天下之王的標誌。
「土包子啊!我操*你大爺!」趙闊恨不得跳上去一腳踹到洪秀全的臉上。頓時死的心都有了,暗想難道老子要跟你們到南京,然後逃過歷次屠殺,再安全投靠滿清?一路上還那麼多仗呢,誰能保證活到用傻逼們的血換自己的頂戴的時候啊
這時候楊秀清發話了:「攻一攻廣東也好。」
「東王你英明啊!不愧是太平天國著名的革命家戰略家軍事家啊!「趙闊難以抑制的破壞了下太平天國森嚴的等級禮儀,微微抬頭,用飽含熱淚的雙眼偷看了眼東王。
「說說?」洪秀全好奇的問道。
「西王攻長沙去了,但他向來好勝,只帶了3000人,怕不能順利啊。」楊秀清說道:「現在我們佔據郴州北攻長沙,清妖朝廷震動,肯定調兵遣將圍堵天國。如果我們分兵襲取廣東,若順利直接拿下廣東;而就算清妖有準備,南征失利退回,而清妖肯定難辨我天兵意圖,用兵必然前後失據不知所措。」
「你是說北進和南下並行?兵力可夠?」洪秀全問道。
「現在兵力充足,而且剛剛西賢將軍也說了,廣東百姓如待哺孩童苦待我天兵降臨,兵源不是問題。」楊秀清解釋道。
這次會議議了好久,也沒結果只好先散了。
「蕭朝貴怕是要完蛋了。」這是趙闊從這個會議上得到的另一個暗示,在談了會前進方向後,洪秀全和楊秀清竟然談起了如何再打長沙這件事了。
那說明蕭朝貴這次突襲也許很大程度不會成功,這件事就透著詭異,本來因為受傷而在眾人面前銷聲匿跡很久的蕭朝貴突然被派出出征,出征時候,蕭朝貴是坐在密閉的豪華大轎子裡,沒有人被告知去送行,而這次士兵是西王的老部下,指揮官、抬轎子的人和侍衛卻全是東王的手下。
在戰火紛飛的時候,或者是偷襲進了長沙城的時候,殺手進入這轎子給裡面那個生死不明的傢伙胸口來一槍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了。
看來這次這傢伙也許不會回來了。
不過太平軍全軍對蕭朝貴的冷藏,沒有受到多大影響,相反韋昌輝、石達開等大將對此人的消失多少帶點高興的意思。
因為這小子實在是太煩人了。趙闊也很噁心那傢伙。
論理說,楊秀清上帝附身跳大神,他蕭朝貴也耶穌附身跟著跳,半斤對八兩,但人家楊秀清跳的時候,起碼都是正事或者大事,比如他安插在隊伍裡的間諜發現滿清奸細或者想投靠滿清的叛徒了,又或者打仗失敗了,士氣低落的時候,他跳出來,指出奸細或者鼓舞士氣,大家興高采烈的跟著他做正事。
而蕭朝貴大部分附身的時候,都還是一農民,不是要求提高待遇,就是偉大的耶穌要求天王出面威脅老蕭他大哥(他大哥不鳥耶穌,還是經常把老蕭當小蕭打來打去),這他媽的什麼雞毛蒜皮的鳥事,你要找耶穌來替你說?
要知道他們跳大神的時候,下面的將領包括洪秀全可是都不舒服的,大家全都得老老實實的跪著,腦門上緊張的都是冷汗,畢竟這兩個人嘴裡說誰倒霉誰就完蛋了,那可是神喻,不需要任何證據也不能辯駁,但我們大家多少正事等著呢,聽楊秀清的「上帝」談談正事還好,哪有心情聽你想蕭朝貴的「耶穌」就你們家那些屁家務事唧唧歪歪的?要不然就是跪了半天,就聽老蕭抱怨他的轎子不夠豪華,趕不上天王的,或者侍女有點醜,要換女營那誰誰家的姑娘來伺候他……
「我操你大爺啊!」每次蕭朝貴開始兩眼翻白開始balabala後,跪在地上的趙闊滿肚子都是在這句話,而且他相當確定其他的同事沒有一個不在肚裡狂罵這個傻×的。
隨著這個一口農民腔調的耶穌消失,而蕭朝貴原來最親密的心腹跟著消失了,次要的心腹被編進了別的王手下,再其次的,和西王有點小關係的,比如趙闊這樣的,蕭朝貴給他洗禮引進門的,這段時間早有點不受待見的感覺了。
「我當時怎麼不等到見了楊秀清再表忠誠呢?居然是找蕭朝貴保薦的我!」趙闊氣呼呼的騎著馬走在郴州充斥著太平軍士兵的大街上,心裡亂成一團麻:「出身決定你的陣營!黑社會、官場都是這一套,這群拜上帝教的騙子也玩這一套!這政治潛規則一百年沒變啊!真他媽的倒霉!」
聽著前面小丁子正大喊「閃開閃開,給將軍讓路!」
趙闊歎了口氣:「我的路在哪裡啊?我真不想再和這群玩政治和跳大神的農民革命家混了,說不定哪天就被玩死了。要有機會就襲進廣東,和洋人建立聯繫,逃出遠東。再不濟,老子也可以賭一把,去投降滿清,當鎮壓太平軍的劊子手!反正滿清壽命比這肉身神的邪教壽命長那麼十幾二十年啊。」
就在這時,有人大喊起來:「西賢將軍,您在這裡啊!」
趙闊抬頭一看,卻是自己手下的一個軍帥鍾漢,此刻他正從一個茶樓的陰影下跳了出來,匆匆朝自己跑來,看來一直在等自己。
「什麼事?」
「請您監刑!」
「哦,這事,會議太長了,我都忘了,帶路吧。」趙闊點了點頭,昨天,他所帶領的2000人裡出現了四個違反軍紀的傢伙,被抓住了,按軍法要被砍頭,而他作為最高統帥,需要他簽字畫押和監刑。
看著街上剃頭攤子前排滿了要去剃辮子的新加入士兵和家屬,而街上不論是士兵還是平民,人人都興高采烈,畢竟太平天國軍紀一直很好,對平民幾乎是沒任何騷擾的,趙闊冷笑一聲對身邊幾個屬下說道:「你們聽好了,天王不停大捷,人家都來參軍殺清妖進北京,每日投靠我們的成千上萬,難免良莠不齊,這段要嚴肅軍紀,這是東王的聖旨,你們都給我招子放亮點!殺多少個把上帝戒律當耳邊風的混蛋也沒所謂!」
「是,屬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