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子當時就愣在了當場,她根本就沒有看到他是何時出手,又是何時扣住她的咽喉的,心裡除了震驚就是恐懼,如若他想要自已的命,那自已可能早就魂歸西天了吧。忍不住的嚥了下口水,結巴的問道:「你……你到…底是何人?我與你無冤無仇的,你根著我做什麼?」
「你又是何人?」冷血看著她那副害怕到極點又故做什麼都不怕的樣子,忍不住想逗逗她了。
「我是卓麗,是圓將軍的義妹,我……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啊。」卓麗一陣惱怒,自已本來不就是那個佔據優勢的一方嗎?怎麼如今顛倒過來了呢。
「通往邊關只有這麼一條道,如何能說我跟蹤你呢?」冷血收回手,不在理會她,逕直往前方趕路,卓麗看著他離去的身影,難道真的是她誤會他了?不過他真的沒有跟蹤自已的理由呢!想到這她也急忙追了過去。
「喂,你是做什麼?為什麼帶著個面具,臉上有傷嗎?是誰傷的你啊?能給我看看嗎?」卓麗一開口就是一大堆話,冷血毫無表情的看著這個又跟上來的女子,她的躁舌讓他非常的不滿,隨輕呼「駕」的一聲,然後馬兒以更快的速度往前衝去。
「不說就不說嘛,小氣!」卓麗對著越來越遠的背影吼了一句,眼看著天氣也不早了,便也加快了速度往紫陵關趕去。
黃昏時分,卓麗總算到了順陵,這裡已經駐守了的大軍。只見城中飄著旭字的大旗,卓麗翻身下馬,看到路邊站著幾個人正在修築著城門,她便走到一名壯丁身邊問道:「請問,旭是哪個國家地將軍?」
「這哪是什麼大將軍啊。是前朝星月國的長公主如今創立的國號。咦姑娘,你這是要出關嗎?我勸你還是不要去了。紫陵關城門關了,所有的人一律不准出城。也不准進城。」這位壯丁好心的提醒著她。
卓麗心中一驚,看來在客棧中聽到地應該就是事實了,李漠塵真地殺了自已的哥哥?卓麗心中難以接受,她情緒有些失控說道:「那……你可知星月國地護國將軍圓楚生如今身在何處?」
「死了啊!自刎了。」這件事情誰不知道啊,早就像長了翅膀一樣的飛到四面八方了。竟還有人還在問他在何處。壯丁不由搖搖頭,然後又接著做自已手下地事情。
死了?真的死了?卓麗不由的後退了好幾步,淚水忍不住滑落,她用手緊緊的摀住自已的嘴巴,怒力控制著自已地情緒,她還想打聽一下哥哥的屍體在什麼地方,可是她在也忍不住了,翻身上馬往紫陵關的方向奔去,她一定要找漠塵問個明白。哥哥對她一向不薄。她為何要痛下殺手。
馬兒被卓麗的鞭子抽的只能不停的狂奔,順陵離紫陵關不遠。不大一會兒,卓麗就到了關口,只見城門緊閉,城樓上隔著一斷矩離就會戰著一個守衛,城樓頂飄著旭國的旗子。看來紫陵關是全面防守了,卓麗如今才不管這麼多,她看到城中門邊上還有兩道小門,便騎著馬闖了過去。
「什麼人,站住!」剛到門口,卓麗就被兩個守衛攔住。
「我要見你們公主張沐,叫她出來見我。」卓麗一腔憤怒,自小長在江湖中的她本來就是大咧豪爽的性格,今天更是讓她無法平靜下來。
「大膽,我們公主地名字也是你隨便叫地嗎?紫陵關如今已經關閉,所有路過此處者都得回頭,姑娘請回吧!」
看到守衛如此強硬的態度,惹怒了卓麗,只見她勒住馬兒調頭往回走,守衛看到她回頭,便往兩邊站去,誰知卓麗還沒有回頭走上幾步,突然又調轉馬頭,持個寶劍衝了過來,兩個守衛沒有想到她會突然來這招,嚇地忙喝道:「大膽叼婦,竟敢硬闖紫陵關,來人哪,給我拿下。」
一時間,周圍的守兵立刻圍了過來,團團的將她包圍在中間,卓麗騎在馬背上,馬兒不安的來回躁動著,邊上的一個守衛對著領頭的將士說道:「稟報總兵,這女子來歷肯定不簡單,我等已經與她明說紫陵關暫停一切出進關的事務,她非便不聽,反而還要硬闖。」
這位總兵大人聽後,望著卓麗上下打量著她,最後雙拳一握舉手說道:「姑娘,這紫陵關如今已被我軍攻下,為防萬一,所有的通行暫時被停止,不知姑娘為何非要硬闖這紫陵關,可知這樣會丟了腦袋的。」
馬上的卓麗冷哼一聲,神精悲切,指著總兵怒聲回道:「我要見張沐,讓她出來見我,否則我決對不會離開的,若是你們攔我,休怪姑奶奶劍下無情。」
「本宮倒要看看你這寶劍有多無情?」此話一出,眾人紛紛回頭,這時只見張沐身著行軍盔甲,長髮已然梳在了頭底挽在了一起,用一根絲帶簡單的繫著,腰間掛著一把長劍,臉上冰冷的沒有半點表情,裉去女兒裝扮的她,沒想到穿起這樣的服飾讓人覺得十分的清爽,也能讓覺得眼前一亮,來到城門前,她冷眼望著對面的卓麗。
卓麗看到她出來,氣便不打一處來,話還沒有說直接前掌一用力拍向馬脖子,支起自已的身體,腳尖往馬背上一點,提氣躍起,持劍就往漠塵面前逼來。
「保護公主!」總兵眼神極快,吼了一聲之後立刻用手上的長茅擋住了卓麗的寶劍,卓麗一招攻勢被擋,立刻反身往左邊剌去,眾兵立刻從左邊攔截她,誰知道她這一招就是虛招,在大家往左邊去的同時,她的身影立刻轉向右邊,找了個空隙直像著漠塵剌來。
從守衛顯然沒有想到她如此機靈,都沒有反應過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卓麗持劍到達漠塵身邊。
「公主小心!」守衛們大驚,但是漠塵卻絲毫不動,臉上依舊是如此的冰冷,待到卓麗的長劍就快到自已的咽喉時,漠塵猛的一側身,左手抬起,單手抓住她的手腕,另一支手拍向卓麗的腹部,只見光匡一聲,寶劍落地,而卓麗的人也被推開了五六步遠,身子一時把握不住平橫,摔倒在地。
悲加上如今憤在加上現在的站敗,瞬間讓卓麗紅了眼眶,她不服氣站起來,再一次朝著漠塵衝了過來,可是很快的,赤手空拳的她很快被眾守衛制服。她沖不到漠塵的身邊了,但是她的眼神卻流露出無比的恨意。
漠塵回視著她,這多像曾經自已的眼神啊,這個曾經與她有過一斷主僕情緣的女子,如今應該是對她恨透了吧。她的心莫名的疼了下,她揮手,讓守衛放開了她。徑直走到卓麗的身邊,冷聲說道:「你跟我來。」
守衛們怕漠塵有危險,急忙想上去勸住她,可是漠塵卻施展輕功往不遠處的山上飛掠而去,邊上的卓麗也緊跟著漠塵飛掠上去,她倒要看看漠塵到底想要帶她去什麼地方。
黃昏為夜色在鋪路,時間過的很快,經過剛才的一幕,天已經籠罩著一層黑夜,卓麗好不容易追上漠塵,看她立在那裡,正想上去吼她,結果卻被眼前的一座石碑鎮住了神。護國將軍圓楚生之墓!
「哥哥!」卓麗痛哭著自語,雙膝一曲跪倒在地,她手扶著墓碑泣不成聲,「哥哥,真的不應該和你分開,真的不應該,現如今,就連你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都是麗兒不好,是麗兒不好。」
悲泣的聲音不能自止,卓麗陷入了陣陣的自責當中,如果她在,也許就制止哥哥自刎了,兵敗了又如何,就算不當官了又如何,她們還可以回到祖屋,種田織布去過平民的生活,可是就因為她不敢呆在圓楚生的身邊,她怕別人會知道他們的關係,她正怕會揭開十年前的欺君大罪。
所以她背上行囊遠走四方,她落得個逍遙快活,可是卻獨留哥哥一個人面對所有的苦難,卓麗心中恨極,猛的抬頭一把掐住漠塵的脖子怒吼道:「都是你,都是因為你,為了救你讓我與親人十年分離,為了救你,圓俯上下不惜背上欺君大罪,為了救你,我圓家做了多少的犧牲,可是今天為什麼你就不能手下留情?今天你為什麼就沒有想過知恩圖報,今天你為什麼就一定要逼著圓家最後的血脈走上絕路?為什麼?為什麼?這是什麼為什麼?你說呀你說呀!」
淒歷的吼聲迴盪在山谷,聞者心酸,漠塵絲毫沒有反抗,任由她掐著搖著,如果說她的心中沒有一絲的內疚那是騙人的,在得知圓家為了保她而做的犧牲,在想到卓麗十年來與家人的骨肉分離,她當年也同自已一般大小啊。她的心頭一次充斥著強烈的罪惡感。
卓麗的手越掐越緊,仇恨已然燃燒了她所有的理智,她現在最想做的就是要把眼前的人兒殺掉,殺了她為自已的兄長報仇,更為圓家討回一點公道。漠塵任由她掐著,一陣窒息傳來,她的臉色也越變越白。
這時卓麗突然「啊」的一聲,放開了漠塵的脖子,漠塵終於能呼吸了,她深吸了一口氣,猛咳了起來,待到她平息自已的呼吸才發現,卓麗的雙手上沾滿了鮮血,正微微顫抖著,她一抬頭,身邊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