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香菊兩行清淚緩緩流過,她的內心無比激動,自已從被先後救起的那一刻起,她的人她的命她的一切,都將不在屬於自已,她的心裡只有主,張氏星月滅國,從那一刻起,她的使命就是撫養小公主長大成人,尋太光復張氏。
千言萬語又怎麼道出她的艱辛,當時她也不過只是一個雙十年華的少女,如今已經十幾年過去了,看著她親手撫養的小公主漸漸成了擁有了王者之風,看著眼前這張容顏如先後一般絕色,而性格更如先後一般揉中帶剛。她對自已的尊重,只有當你身在一個母親位上的時候,才會完全明瞭。
漠塵伸手為香菊抹去淚珠,這淚是藏在她心頭十幾年的苦,她都明瞭,「相父,他日大業成就之時,漠塵在為你舉行慶典。」
「臣不要什麼慶典,若先祖真懂香菊一片忠心,就保我大軍百戰百勝,保我張氏星月早日復甦,保我朝公主與太可以早日安享太平!」香菊雙手接過環珮,又對著漠塵叩了個頭,這才伸手將她扶起來。
「說的好。」漠塵起身,對著眾人說道:「眾將士平身,漠塵有幸得到眾將士相助,心中倍加感激,眾將士現在就各歸各軍,聽候指揮。」
漠塵說完,大家也陸續散去,蔣奉軒把佩劍交與方中海,便跟著漠塵一起走下台階,看到漠塵仍舊蒼白的臉龐,心裡不由的一陣疼惜。
「沐兒。你這連日來在紫陵關一定受了很多委屈吧?周明山地部下,個個都是陰險狠毒,舅舅看到你能平安回來,心裡的一塊巨石也落下來了。」
漠塵笑著搖頭,看到蔣奉軒這麼一大把年齡還在為自已操心受累。心裡很是過意不去。忙安撫道:「舅舅放心,看沐兒的病都好了。你就知道沐兒在外面沒有吃什麼苦了。舅舅有所不知,其實周明山的手下。還有很多良臣猛將,他們膽識過人,忠心不二,沐兒在紫陵關中,那帶軍之人楊全。副將楊忠,以及手下的一堆好漢,個個可稱地上是鐵血男兒,只可惜跟錯了周明山這個主,白白落下污名。」
蔣奉軒歎道:「每朝每代都會有幾個忠良之輩,他們一心一意地為主分憂,不懂溜鬚拍馬,不會察言觀色,心裡想的裝地都是國家與百姓的太平安樂。若是碰到明。這樣地臣會永留青史,但周明山手下的這幾個良臣忠將。恐怕最終的結果會是家破人亡,含恨而終。」
蔣奉軒似乎是在為著一些良臣叫苦,但是實際上卻在提醒著漠塵要作一個有道明,一個掌握人的生死大權的人,若沒有一雙利眼,恐怕就會被身邊一些奸伶小人所蒙避。一不小心就會誤殺忠臣,會造成千古罪人。
聰明地漠塵又怎會不知蔣奉軒意下所指,她微笑著點頭:「舅舅請放心,哥哥心地善良,以後成為皇帝他也會愛民如,而沐兒也定會記得舅舅今天的話,努力做一個明。」
「好好……」看到漠塵如此懂事,蔣奉軒心中倍感安慰。幾個邁著小步正走出軍營大帳,卻發現前面圍著好幾個人,大家手忙腳亂,好似有什麼人暈倒了。
漠塵敏銳的聞到鮮血的味道,立刻說道:「我們過去看看,好像有人受傷了。」隨著她的話結束,四人加快腳步來到人堆裡。
眾人看到漠塵到來,忙讓出一條道,這時只見冷銘擁著一名渾身是血的女,焦急的叫道:「冷艷,冷艷,你醒醒,不能睡,我們到軍營了,你一定要撐住啊,已經有人叫大夫去了,你一定要撐住!」
「怎麼回事?」漠塵一眼還沒有認出,這名渾身是血的女就是冷艷,看到這個情景不由的問道。
「啟稟公主,奴婢剛才出去地時候,在路邊發現渾身是血地冷艷,奴婢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公主,求你救救她吧,我只有這麼一個姐妹……」望著不斷流血的冷艷,冷銘所有地心神都失去了主張,她慌亂的按住冷艷身上的傷口。再也說不出話來。
漠塵低下身,撫開冷艷額頭的亂髮,身上的傷讓她不由的愧疚起來,這傷是代自已受的,漠塵心裡一陣難受,啞聲問道:「只發現她一個人嗎?」
「是的。」看到漠塵動手移著冷艷的身體,冷銘忙用力幫忙。
「小姐,讓我來吧。」香菊伸手從腰間掏出幾根銀針,飛快的封住了冷艷身上的穴位,又掏出一顆紅色的藥丸送入冷艷的口中,這才說道:「我已經用銀針封住了她的穴位,暫時止住了流血,也給她吃了金創藥,冷銘,你把她移到院中吧,她的傷還要進一步的處理。」
冷銘一聽說冷艷有救,急忙點頭,抱起她就往院中跑去,人在焦急的時候,都會發揮異與平常的潛力,冷銘一個弱女,抱上冷艷,竟也能比所有人都快的速度到達了房中,小心的將冷艷放在床上,這才問香菊:「還要做什麼?」
關心則亂,現在冷銘一點主見也沒有了,連最基本的都要去問香菊。香菊也知道她心裡的事情,便道:「去準備些熱水來,我要為她淨身,然後給她上藥包紮傷口。你們閒雜人等可以退去了。」
很快,大家都散開了,房中只有冷銘香菊和漠塵三人,漠塵不忍在看冷艷身上所受的傷,抬腳往窗邊走去。過了許久,香菊終於把冷艷包紮好了,這時才收回銀針。而冷艷此時也悠悠轉醒。
冷艷還未睜開眼睛,就覺身上一陣剌痛,她不由的呻吟了一聲,漠塵聽到她的聲音,立刻來到床前,直到她眼開眼睛,漠塵才輕聲問道:「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還疼嗎?」
「這兒是哪裡?我沒有死嗎?」剛剛從昏迷中醒來的冷艷,還沒有弄清楚事情,床邊幾束關切的目光,讓她覺得迷茫。
「你代本宮受了重傷,幸被冷銘所救,沒事了,能回來就是萬幸了,和你一起的幾個人呢?他們被抓走了嗎?」
冷艷總算回過神來,她慢慢想起了一切,忍著劇痛搖搖頭說:「幸好香菊姑姑有先見之明,為防萬一讓我等假裝公主的馬車繼續前往逍遙城,我們分別了沒有多久,就被上萬騎兵所圍,當時為首的是護國將軍圓楚生,他將我們團團圍住,追問公主的下落,他們幾個……他們幾個不會武功,自知逃……脫不過,紛紛舉刀自刎……」
「護國將軍圓楚生!」香菊和漠塵同時一愣。
圓楚生竟帶上萬騎兵前來追捕她,看來紫陵關眾將士中毒的事情已經被楊全發現,盡而向著圓楚生求救,看來自已揮兵攻城的時間要在加緊了,要不然他們的後援大軍一到,在想攻城將會難上加難。「冷銘,找到忠良之士的家人,將他們妥善安置,他們為了本宮受死,本宮不能在讓他們的家人陷入絕境。冷艷,讓你受苦了。」漠塵由心的感激,每個人只有一條命,而他們卻心甘情願的將自已的命獻給了她,圓楚生,看來她們又要沙場上見了。
冷艷聽到漠塵的道謝,忙掙扎著要起身,漠塵離她最近,忙扶著她責怪的說道:「身上還有這麼多刀傷,不要隨意亂動,有礙傷口的癒合。」
「不,奴……婢要像……公主請罪。」
「你護主有功,何罪之有?」漠塵不懂她為何這麼說,手上更加重力氣讓她躺下,不想她亂動,讓剛剛包紮好的傷口再次流血。
「奴婢冷艷,就是當初劫走公主,卻又將公主弄丟在紫陵關的上人,主人本欲叫奴婢帶回公主,因為怕周明山的大軍發現公主的行蹤,所以只得派奴婢在夜間悄悄的將公主帶回冷山兄妹團圓,誰知道……」冷艷不好意思在說下去,想到自已劫持人不成還反被下了毒,還差點連命都賠上了。真的是有違主人重拖。
「原來是你……」怪不得覺得她很熟悉,原來以為對她的印像應該是和冷銘一起救她的情景,卻不想劫走自已的人竟是她,當時自已昏昏沉沉,只知道是一名女,卻沒有發現是她冷艷看到漠塵久久未語,心裡很是不安,又掙扎著起來想要叩頭認罪。這時漠塵才回過神來,立刻制止了她的動作,輕聲安慰道:「你無須認錯,何錯之有?你曾經救過我一命,還將我送到平州,後來又代我受死,被敵人打成重傷。雖然你劫走了我,本意卻並無想加害我的意思,所以你不但無過,反而有功,如今你不用想這麼多了,好好養傷,本宮還需要你的幫助,要快快好起來。」
「公主!」冷艷心中一陣感動,公主和主人一樣,都是冷面心熱的好人,她隨對著漠塵點點頭,自已一定要快些好起來,因為公主還需要自已,做為一個奴婢,主的一句需要對自已是多麼重要。
漠塵看到她乖乖躺下,這才又交待了幾句,還命冷銘找一個丫頭侍候她,這才和香菊走到前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