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全本來就是一個熱心腸,看到漠塵這副樣子實在是不且如今天色已晚,她這麼走出去也十分危險,好人做到底,索性說道:「你這身體還趕什麼?逍遙城離這裡也不是很遠,不如我捎一封信給你家人,你先在這裡呆一晚上,等明個兒你家人來接你。你看行不?」
呆在這?這可是星月國的領地,才是最危險的吧。漠塵想著拒絕,可是突然靈光一閃,星月的國的軍隊……
自已何不好好利用一下。一計立刻躍上心頭,漠塵本意拒絕的話改說成,「楊大人一再相救,真的不知道如何感激,請受小女子一拜。」
說著真的彎下身去,楊全忙扶住她,「你這是做什麼呀,來來來,進屋去,姑娘怎麼稱呼?你看我連叫你啥都不知道。」
「仇兒!」
「愁兒?」楊全暗想,雜叫個這名呢,看她這模樣,別說在逍遙城中,就算是入了宮當了王妃也都會艷壓群芳的。他父母還愁啥呢?楊全的表情太過明顯,漠塵自是看的真切,但笑不語,聽話的進入帳中。
丟了漠塵的香菊,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團團轉,她動用了所有的探子,卻沒有半點生息,找了整整一夜,香菊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客棧,遠遠的就看到小喜站在門口。
「香菊,你總算回來了,大部份的將士帶領著大軍衝出平州了,現在都在山莊裡頭駐著。就等著你和小姐回去做個決定。」
香菊無神的看了小喜一眼,小姐都不見了,還決什麼定,但是她又不能讓小喜知道這件事情,鎮定地下著命令,「通知各路大軍,先按兵不動,小姐最近正在想一個可行的辦法。你先回大漠去。一切指示聽我調令。」
小喜聽聞香菊所說。頓覺有些蹊蹺,香菊雖為小姐心腹,可是這等大事一般還是小姐自已做出的決定的,而香菊更是小姐自已拿主意,只是在旁邊扶著看著,今日,總會如此古怪?探疑的目光不覺望向香菊。但見她眼中真摯,無一絲偽裝,看來自已還是多心了。
小姐失蹤,因為這個特殊性,她不得不立刻打發走小喜,不是她不相信她,只是這種事情能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個人,以免引起大軍的恐慌。
回到房中。已是將近四更天。實在無奈之下,她只好放出平時與漠塵聯絡的信號,裊裊細煙飄起。黑暗的夜空中就有一絲亮光,如同夜晚地星星,這便是千毒山莊最具權威地主人,所使用地「啟明星」
「啟明星」是以星的原理而制,以便在夜晚進行聯絡,這個特種的聯絡方式只有千毒山莊才有,起源與千毒聖人一生的苦研。
香菊望著亮極而慢慢轉暗的光芒,心中僅存的希望也慢慢變的暗淡,她想不出黑衣人女子為什麼要來抓小姐,更想不出地是,她到底用什麼方式從她與雨童兩人的面前逃離,而且還帶著一個人。
幽幽歎了一口氣,目光森冷一如萬年冰雪,如果小姐有一個萬一,她一定會讓此人付出代價的,她發誓。立了許久,冷風就像刀子一樣的劃過身已的肌膚,身著的披風也隨風鼓起,發出「咕咕」的聲音。
再次歎了一口氣,轉過身,她決定讓自已休息,好好休息。只有精力充沛才能有力氣去尋回小姐,她知道來者不善,對方使的功夫變幻莫測,最重要地是詭異。她覺得這不是一門武學,倒像是一種陣法。
「奇門遁甲」四個字如同閃電一般地劃過香菊的腦子。難道……會是冷山的人?看來冷山這一行,她是一定要去了。
又是一天地到來,天氣有些陰沉,快到午時漠塵才醒來,起身後覺得身體好了許多,雖然還有些虛弱,但是已經起立行走還是可以了,扶開帳門,看到軍士們正在早練,這裡都是男子,也別想著人能侍候自已了,轉頭讓侍衛給打了點水,稍稍的梳洗一番。
連日來躺著的原因,竟讓漠塵非常想念外面的空氣,而且更重要的是預料中的事情還沒有發生,看著手腕上的傷口,後怕著自已昨日的舉動,她的血不應該白流,應該流在最有用的地方,比如……
遠遠的,楊全看到一抹纖瘦的身影立在帳邊,忙向她走來,一邊走一邊還思量著送她離開的事情,這裡是邊防軍營,裡面全是熱血男兒,放她這麼一個美麗的姑娘家在這裡,這群小伙子哪還有做正事的心情?
就她剛才到那一站,軍營都是探頭探腦的。平時他若是這麼一吼,哪個都是一個激靈的,現在任他說了幾次,他們還是忍不住拿眼角瞄著。
漠塵自然看到了楊全,忙將自已的思緒收回,微笑著看他走到自已身邊。清清淡淡的目光如水一般的清澈,倒讓楊全有些不忍起來,「愁兒姑娘,你的身體不能遠行,就讓你的父母來接你吧,信我已經讓人寫好了,你過目一下,順便在提上你父母的名字,我派人給送過去。」
漠塵微笑著接過,卻沒有筆墨來寫,「到帳裡來吧,帳裡有筆墨。」還有些沙啞虛弱的嗓音再次勾起楊全的愧疚心,這女娃被人販子給劫了就夠可憐的了,自已還一心二心的想趕她走。
漠塵看他愣著,不禁催促道:「楊大人,你怎麼了?」
「呃!」楊全回過神來,「沒事,沒事。進去寫了名字就可以了,你放心,很快你父母就會到的。」
「是嗎?」漠塵在心底自問,臉上泛起一絲苦笑。握筆的手沒有絲毫停頓就在密件上面劃著。
這時,只見楊全的貼身隨從進來了,一臉的焦急好像有什麼要事,但是看到漠塵在這裡,硬生生的止住了嗓門,轉而小聲的附耳在楊全耳朵邊上講了幾句。楊全大驚,立刻調頭遠去。
漠塵望著他們的背景,一絲冷笑在心中,凝視著手中的信件,看來應該是用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