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秋光留不住,滿階紅葉暮。是過重陽,台榭登墜.煙籠細雨。雍雍新雁咽寒聲,愁恨年年長相似。
冬雪紛揚,莫塵蹬上城樓,遠望著圍城的大軍,元楚生退兵了又如何,周明山依然派了郭品正,大軍圍城已有幾日,攻城次數一日多過一日,憑著將士們的努力,終是讓郭品正一點收穫也沒有。
冬天一如往年,紛紛飄落的雪花也和當年一樣,年關將至,自已卻還是苦守著平州,這讓漠塵心裡不禁有些著急。
香菊立在漠塵邊上,看著她凍的發紅的小臉,不捨言道:「小姐,外面天寒,不如回房去吧,郭品正已損兵將半,應該不會在攻來了。」
「我在想歐陽宇峰!」
「想歐陽宇峰?為何?」香菊不解。
這幾日來連續的被攻城,原來驚慌失措的心情早已平靜。她沉著地指揮大軍部署一道又一道防線,但是卻無法改變城中糧草越來越少的現狀,「我在想,當初歐陽宇峰說,平州雖是易守難攻之地,可是若是被圍城,定會陷入絕境,此話怕是被他料中了。」
香菊一怔,立刻急問,「難道城中糧草不多了?」
看到漠塵點頭,她又是一陣心驚,曾幾何時,她想過與周明山做正面的抗掙,又曾幾可時,她想過奪回張氏星月的江山。可是如今目標在一點一點實現,可是卻一次一次地吃盡苦頭,她們沒有作戰的經驗,沒有領軍的能力,沒有後援軍團,若是平州被攻。恐怕要陷入更加堅難的地步。
正當兩個各懷心思的時候,東方錦不知何時立在了她們身後,漠塵感覺到有人靠近,回過頭望向他,一雙寫著同樣憂心的眼眸讓她地心不安。
「公主!」東方錦終於開口了,「你派出去的大漠探子傳來消息,說父王病重,而且還帶來了大漠王的一封手書。我與大漠王素來不熟,不知是真是假。」
「大漠王?」漠塵與香菊對視一眼,「我姑姑在世之時,曾與大漠皇室有些交情,曾幫著大漠王解過毒,所以也賜給了姑姑千毒山莊以及大量的財富,香菊曾經見過大漠王的書信,應該可以幫你分辨一下真偽。」
「當真如此,真是太好了。」東方錦一改臉上的陰沉,有些激動的將信遞給香菊。
香菊細看。只見上面寫道:「大漠天域為世代友邦,本王收到天域王難書,此番鄰邦有難,本王不能坐視不管,本王已派大漠精兵一千人秘密潛入天域皇宮,只待小王爺號令。隨時調譴。然只恨本王接信已晚,如今你父已被軟禁在內宮,天域已陷奪嫡戰火之中,大漠雖小,尚能遮蔽風雨,本王希望小王爺不棄國微,紆尊降貴,同入東宮共商救國大計。」
「依此信筆風來看。確為大漠王筆跡。」香菊暗自心驚,原來大漠與天域竟有如此淵源,但是為何不與天域同對星月呢?
東方錦半喜半憂道:「如若是真,大漠王真是英雄。只是如今父王已被軟禁內宮,牽一髮則動全身,如何才能有個萬全之策呢?」
「小王爺!」漠塵很不想潑他冷水,但是卻不得不說,「你看這平州被圍的水洩不通,如今我們與外界聯繫全靠信鴿,而且還要幸運地信鴿能安全到達這裡,你想要出去談何容易?」
東方錦又何嘗不知,他環顧著四周,「如果在不解圍,就算不想出城,但是也怕會被餓死了,這城中不止有大軍,還有平民百姓,我怕不多時日糧草用盡,百姓心慌會起暴亂,到時候內憂外患,真是難以想像。」
漠塵也知道他所說的後果,她又何嘗不擔心,兩個落難的公主王爺,同一個表情的凝視著遠方。
「逍遙令,如果你碰到什麼困難的時候,到平州的如意錢莊、海天客棧、八方鏢局、永盛布莊出示這個令牌,他們會第一時間通知我,而且會給你行最大的方便。」
耳中不期然的闖進歐陽宇峰的話,逍遙令?對了,自已怎麼沒有想到。漠塵倏得轉身,快速的走下城樓,惹地香菊和東方錦一陣發愣。
來到房中,漠塵翻開床鋪裡面邊的被褥,拿出那個黑漆漆的「逍遙令」走出房門。
「小姐,你要去哪裡?」隨後跟來的香菊看著她的舉動甚為奇怪。
「如意錢莊、海天客棧、八方鏢局、永盛布莊這些店舖都在什麼地方?」漠塵不顧香菊意外的目光,語氣有些急切地問道。
「小姐,自從戰亂一起,這些店舖都關門了,估計只有錢莊是開著的,小姐要去那裡做什麼?」
「錢莊?」漠塵放開她,舉步走出院落,香菊忙尾隨在後。
如今的大街上行人稀少,偶爾有些人走動也都是出來換點米糧,曾經繁華的平州,只是在瞬間就變的蕭條,看著這樣的轉變,讓漠塵的心裡很難受。自已終是害了這些無辜的百姓。
不多時,錢莊到了,如意錢莊四個大字橫越在屋子上方,但是卻已蒙了層塵埃,估計已經很久沒有開門了。香菊走上前去,伸出手在門了拍了幾下。「請問,有人在嗎?」
聲音剛落,門吱呀一聲地響了,從裡面走出一個小廝模樣的人兒,上下打量著她們,「你們是誰?有什麼事嗎?」
香菊忙堆起一張笑臉,「請問如意錢莊的掌櫃的在嗎?」
「錢莊已經關了,如今兵荒馬亂,誰還用地到錢啊。」小廝一邊說著一邊打算關門。漠塵急忙上前一步,伸出逍遙令,你告訴你家掌櫃,有個人手持這個令牌來找他,有些急事,勿必要見上一面。
「逍,逍遙令?」小廝一臉的驚駭,不由多看了漠塵幾眼,然後忙轉身回屋,看到他匆忙的樣子,讓漠塵十分費解,仔細的看了看這個令牌,竟想不到這個小廝竟也認識逍遙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