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漸漸到來,秦真在浮雲山莊住了已經兩個月了,趙派人催她回去,只因為趙久中途突然發過一次高燒,所以把事情耽擱了下來。
五月中旬,趙久狀態比較好,秦真和姬無歡趁機帶他下山,到六月初,一行人好歹是平安到達汴京了。
趙構見到兒子尚算健康,心中歡喜,再聽趙久喊了一聲「父皇」,雷鳴般的大笑聲響徹殿宇,秦真捂著耳朵說:「你啊你,孩子出生的時候都沒見你這麼高興。」
「那自然是不同的,當時擔心著久兒的身體,沒心情高興,現在聽他叫我一聲,心裡才覺得真是做了爹了!」
趙構感謝姬無歡多年照顧秦真母子有功,執意要封他為「杏林侯」,秦真嫌這稱號不好聽,要改為「信陵侯」,趙構也隨了她。姬無歡本不願接受封賞,但是念及妹妹馬上要出嫁,而劉琦家中也是官宦世家,沒有點身份怕無雙過去受欺負,所以便接受了。
在他們回京不到半月的時間,劉琦便帶著聘禮向姬無歡提親了,看著妹妹巧笑顏兮的幸福模樣,姬無歡還能說什麼呢?只指望著妹妹所有的厄運都隨著她那段不好的記憶消逝掉,望她以後幸福吧。
夜晚,毓秀宮。
趙構陪著孩子玩了一天,趙久剛剛被宮女抱下去,秦真便從一個木盒中取出一疊紙說:「來,看二師兄讓我送什麼好東西來了。」
他們二人將紙攤開在大桌案上,其中儘是些江河渠道的水利圖。
「二師兄說這些是結合古書中的例子加上他自己的想法設計出來的,不過畢竟沒有試用過,到底對治理黃河有沒有用,還需要工部官員仔細斟酌。」
趙構拍案叫絕。說:「唐二哥每回拿出的東西都這樣精彩絕倫,讓人歎服啊!」
秦真又說:「航海貿易地事情我也有了頭緒呢,要不要聽?」
「自然是要聽的,快講。」
「如今海上勢力並不像我們想的那樣簡單,哪怕是民間商人出海也是有幫派歸屬的,這些是我從三師兄那裡打聽來的。海上勢力最大的是鎮海幫,在東南海一帶可以稱霸,聽說那一帶的水師還要向他們拜碼頭呢。」
趙構聽了跟秦真感覺不同。只覺得朝廷的水師爛成這個樣子,實在有失顏面。
秦真又說:「我想了地,如果能通過三師兄和幾個大的海上幫派談好協議,要開通朝廷的海上貿易也是很容易的。」
「這怕不是很容易的吧,朝廷也時常會向武林人士發出招安的公告,但是無人響應,還是處處與官府作對。」趙構擔憂的說。
秦真回答:「雖然不是很容易。但是總有個眉目,等我再找三師兄細細地商討下也許就有辦法了。至於你說的招募水師將領一事,我還沒想到解決的法子,你想到了嗎?」
趙構頓時來了精神,說:「法子我有一個,不過要花很多時間才能得到功效。我想的是在沿海開設水師學堂,專門為培養水軍而建。你覺得可行嗎?」
這一點撥讓秦真大呼失策,百年大計,教育為本,她之前怎麼就沒想到呢!這一說,秦真突然覺得不僅要開始水師學堂,還有好多特別的學堂要開設。但是這又設計到教育經費的問題,真是處處都需要錢用呀!
「在苦不能苦孩子,再窮不能窮教育。咱們一定要抵住壓力上!」
趙構見秦真擺出如衝鋒般的奇怪造型,哈哈大笑,秦真也自覺不妥,趕緊站好了,繼續和趙構商談其他問題。
談著談著,秦真突然大發感慨地說:「誠不欺我呀!」
「誰沒有欺騙你什麼?」
秦真說:「以前有高人說,要建設好國家。必須以經濟建設為中心。拿到現在來也很適用啊!」
「呃?經濟建設?」趙構被秦真說的一愣一愣的。秦真解釋了一番後,趙構兩眼放光的問:「這位高人在哪?」
哈?這回換秦真楞住了。難道趙構想找小平同志商討國家大計嗎?
「那個……高人找不著了,你不用找他,找我就行了,他的想法我基本上都知道。」秦真胡亂敷衍過去,又跟趙構商量了好久才休息下來。
姬無歡在快要入秋時帶著趙久回崑崙山,趙構又多派了一千人過去,只希望可以在崑崙山中找到八葉蓮目草,治好兒子的病。
而朝廷中,大家紛紛議論著趙構提出的計劃,其中治理黃河工程太過浩大,戶部、兵部和工部將整個工程的調度花費算下來,簡直是個天文數字。之前十幾年軍餉開支過多,加之趙構登基後百業待興,處處都要用錢,國庫現在根本無法承擔這樣浩大地工程,秦真也只好作罷,只想著,等國家有了錢,一切就好了。
這一年快到入冬時,韓世忠帶著孫遠山從西域回來了,一路上各個關卡全都打通,第二年便可進行進出口貿易,實在是大大的喜訊。這個消息一放出去,不少商人聞風而動,趙構暗自控制的琳琅閣更是準備了一支大商隊要往西域去。而海上貿易的事情雖然不順利,但也在進一步的洽談中。
趙構抱著懷中的人兒,疼惜的說:「讓你天天操這些心,實在是不該,哎……」
秦真搖搖頭說:「我們之前奮戰沙場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今天嗎?這天下是咱們地家,為了建設家園而操勞,我一點都不覺得辛苦。」
「呃,既然不辛苦,為了咱們地家,你再操勞一些,幫久兒生個妹妹吧……」
秦真臉上一紅,沒想到趙構會突然提出這個事情,剛想說什麼,下一刻便被趙構封住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