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我回來了。」
早朝後,趙構穩健的向呆立的趙桓走去,微笑道。
趙桓僵硬的笑著,伸手塔上已和他一般高的趙構說:「九弟這兩年長的真快,都成大人了。」
「皇兄總把我當小孩子看,你都快當父親了,我自然長大了。」
說到做父親,趙桓臉上的笑才自然起來,和趙構並肩往殿外走去,並說:「九弟這次回來怎麼沒有提前說一聲,誰也沒來得及去接你。」
趙構笑著說到:「我只是遊玩回來,哪還需要人去接,只要大家不要罵我是個享樂王爺就好了。」
趙桓想起當年趙構被迫離京的原因,心中歉疚的說:「當年的留言我已經查清了,是三弟所為,當時我……不該對你產生懷疑……」
「皇兄,當年之事不要再提了,我們這不還是好兄弟嗎?若離了心,那才是叫奸人得逞。」
聽趙構如此說,趙桓才稍為放心,他這兩年一直擔心趙構會和他背離,九弟聰穎非常,他是最清楚的,若二人背離,他將多出一個十分強大的敵人,為此,他一直為當初的草率而後悔。不過,現在看來他是擔心過度了。
趙構又說:「我這次可是專為了皇嫂的喜事回來的,不過我今日還要去探望母妃,明日再去東宮看望皇嫂,皇兄可要準備好酒,到時我們二人要痛飲一杯才是!」
「好、好,」趙桓高興的說到:「明日我在東宮備好酒菜,就等九弟你過來!」
辭別趙桓,趙構來到韋賢妃的宮殿請安。韋賢妃多年不見兒子。此刻見到,抱住痛哭,並大罵趙構不孝,一走便是兩年多,竟也不回來探望她。
趙構看到韋賢妃的鬢角已有幾縷白髮,心中酸痛,不斷請罪。韋賢妃哪裡會真正怪趙構,只不過一時念子心切,說些狠心地話,洩過心頭地氣後。她拉起趙構左右觀望。
長高、長大了,真的成大男孩了,韋賢妃望著儀表出眾的兒子,心中欣慰,牽起他的手卻驚訝無比,低頭一看。趙構雙手竟然都是繭!
「兒啊,你老實告訴娘。你這兩年在外面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趙構笑對著韋賢妃的淚眼,安慰說:「遊山玩水好不自在,哪裡會吃苦?」
韋賢妃舉起他的手問:「休要騙娘,你的手怎麼生這麼厚的繭?」
「娘,你多慮了。這是練習刀劍時生的繭。我堂堂男兒手上有點繭怕什麼,娘難道把我當女娃娃養嗎?」
聽他這麼說,韋賢妃抹去眼角的淚說:「練武也要有個節制。你這些皇兄、皇弟沒一個吃你這麼多苦地,何必呢!」
「好了,娘,我一切好的很,不要再說我了,你呢?你在宮裡過的怎麼樣?」
「還不是老樣子,皇上身體一日比一日差,太子之位已定,後宮又能翻出什麼新花樣,都挺安生的。」
見韋賢妃殿中用度齊全,規格也都是按四妃的等級制定,趙構知道母親沒有受苦,心中也就安心多了。
母子二人正敘著家常,宮女突然稟報:「遼國祁山公主求見。」
趙構一面驚訝著一面回想到,一年前的確有消息送來,說遼國送了一個公主到宋朝來和親,他只當這事和他沒什麼關係便沒放在心上,卻不知這個公主怎麼會來求見自己地母妃?
韋賢妃倒沒覺得詫異,只對侍女說:「你對弋歌說,我的皇兒今日回京來看我,不方便接待,讓她明日再過來敘話吧。」
原來這個祁山公主叫弋歌,趙構問韋賢妃:「母妃和祁山公主很熟嗎?」
韋賢妃有些惋惜地說:「弋歌她也是個可憐的孩子,遼國戰亂,為了求得我朝支援便被嫁了過來,可是皇上的病……大家都是心照不宣了,怎麼能誤了這孩子?先前皇后本要做主,說將她嫁給太子,也不影響聯姻之事,可是桓兒卻不願娶她,這事便一直拖了下來。娘見她孤苦可憐,就時常讓她過來坐坐。」
正說著,先前的宮女又回到殿中說:「娘娘,祁山公主聽聞康王爺回宮後,執意求見,這可怎生是好?」
「誒?」韋賢妃驚訝的問趙構:「構兒在遼國時難道認識弋歌嗎?」
「孩兒並不認得她。」趙構老實回答到,心中也捉摸不定,這個祁山公主他在遼國聽都沒有聽說過,哪裡會認得?
「罷了,既然她想見就讓她進來吧。」韋賢妃吩咐到。
不一會,一個蹬著絨皮靴,腰間配著小彎刀地粉衣長辮少女就從殿外蹦跳地走進來。
「弋歌參見賢妃娘娘!」她杏眼轉向趙構,看了看趙構說:「弋歌見過康王爺!」
韋賢妃指著下方和趙構正對的座位說:「坐下說話吧,今日來的巧,構兒正好回宮,他去過遼國,和弋歌你算是有些先緣地。」
弋歌笑著用脆生生的聲音說:「正是呢,娘娘,歌兒聽說康王爺在宮裡,大膽求見,正是因為他去過遼國,歌兒已經好久沒有見過去過遼國的人了,怎麼會不想見呢?」
弋歌回了韋賢妃的話,又轉向對趙構說:「康王爺四年前出使遼國的時候弋歌還小,你想必不知道我,可是我卻聽說了很多康王爺的事呢,沒想到今日有緣在此一見,實乃有幸!」
「公主誇獎了,」趙構淡淡的回答到:「當年小王也是稚子小兒,多虧幾位隨行的大人幫襯,否則定會有辱使命,公主聽的怕都是我的笑話吧。」
「怎麼會,我的幾個哥哥都說王爺有本事,人小志高、臨危不亂,將來都是做大事的人,當年我來的時候,晉王哥哥還叮囑我,若是見到王爺你,還讓我幫他問候你呢。」
趙構冷冷的笑了下,掃了眼對面的女子說:「哦,是嗎?幾位王爺都太抬舉我了。」
他趁著弋歌還未開口之際,緊接著對韋賢妃說:「母妃,孩兒初回京城,府中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今日就先告辭了,改日再進宮探望母妃。」
「既然這樣,那你就快去做事情吧。既然回京了,就收收性子,不要光想著玩,也幫你皇兄做些事情,知道嗎?」
「是,孩兒知道。」
站起身,斜掃弋歌一眼,趙構便轉身離開,完全無視弋歌眼中的失望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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