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趙構的疑問,韋氏便將一個月的事情緩緩道了出來
上個月是鄭皇后的生辰,皇上設宴慶祝,眾嬪妃自然都前去道賀,而與鄭皇后交好的韋氏自然很早的就到了皇后宮中,只是沒想到瀛國夫人李師師去的更早,一個人在廳中徘徊。
韋氏見到李師師,互相問了好之後就各自坐下敘起家常。李師師因為趙構的原因,所以對韋氏一向都很和善,並在徽宗面前多次美言,韋氏雖然不知道這些,但李師師對她的善意她還是能夠體會到的。
正在二人說笑之際,王貴妃也來了,跟她一起來的還有其他一些妃嬪,眾人見到李師師艷壓群芳的美貌,又回想到皇上寵愛她的程度,一個個都怨懟不已,因李師師而受冷漠的王貴妃尤為嫉恨她。
大家隨意的坐在廳中等皇后出來,王貴妃突然對韋氏說到:「好久沒有見到韋妹妹了,平日怎麼也不來我宮裡坐坐呢?」
韋氏拘謹,不知王貴妃為何會突然和她這樣親近,於是中規中矩的回答說:「貴妃娘娘喜歡清靜,若因我叨擾了娘娘就不好了。」
王貴妃冷笑一聲:「本宮記得韋妹妹以前也是個清靜的人,最近的確變聒噪了呢,看來和誰為伍果然很重要,妹妹你還是少於那些低賤的人一起,端的辱沒了自己的身份!」
韋氏和李師師心中都是一驚,王貴妃這話說的露骨,在場的人誰不知道她在暗指青樓出身的李師師?還有幾個人低低地竊笑了起來。
韋氏見李師師臉上難堪,而她又是因為自己而遭攻擊。於是說到:「貴妃娘娘言重了。都是陪伴皇上地人,哪裡還會低賤,我最近念子心切,許是浮躁了,哪裡能怪別人?」
說到兒子,王貴妃心中更是憤憤,不管是多年前那和尚的預言,或是趙構現在和趙楷對立的立場,這些都讓王貴妃討厭起韋氏,說的話也變的刻薄起來。
「妹妹的確是該擔心、擔心小九了。你說他那麼小個孩子,摻和進大人們的事情做什麼?若說我家老三去金國,大家都覺得是應當的,而小九鬧著要去遼國,是去送死麼?」
「娘娘!」韋氏最是心痛趙構,見王貴妃這樣說趙構。還說出不祥的話來,做母親的哪裡還能忍下去?
王貴妃見韋氏那樣生氣地表情。輕笑著說:「喲,妹妹生誰的氣呢?我只是關心小九,話說的重了些而已。」
韋氏生氣說:「娘娘若真是關心構兒,就不要再說那不祥的話了,他在外受苦。你這些做長輩的又何苦再冷言相譏?」
王貴妃沒料到小小的婉容敢這樣頂撞她。在眾人面前她可丟不起這樣地臉,二人正劍拔弩張時,太監忽然傳報「皇上駕到」。二人只得退回各自的位子,趕緊恭迎聖駕。
韋氏在恭迎徽宗地時候,分明看到王貴妃向她投來的惡毒目光,讓她心中一凜,這些年她也沒少聽說過王貴妃的手段,此刻在想起來,她有些後悔不該逞一時之強。
雖然擔心著,但是一連多日韋氏都沒有遇到什麼麻煩,半月過後,王貴妃卻突然暴斃了,這如何不讓她心疑?
趙構聽母親說完這一些事情,疑惑叢生,心中忽然想起之前和李師師的約定,當下就辭別了母親,找李師師去了。
李師師得知趙構來了,笑盈盈的將他迎進來,很是親暱地問到:「剛回來就來看我,可是讓我受寵若驚,你這半年多過地怎麼樣?」
趙構將手從李師師的絹袖當中抽出,說:「我還沒回來就聽說宮裡出了大事,今日我找你是有事要問的,那件事是不是你做地?」
李師師看看趙構,拍拍他的腦袋說:「小鬼頭,什麼事都瞞不過你的眼睛,什麼證據都沒有,就找我興師問罪來了。」
趙構聽她的語氣竟是承認了,看來王貴妃的確是亡於李師師的手下!李師師見他有興趣知道,於是帶他進入內室細說。
王貴妃暴斃自然是有原因的,但御醫們之所以差不出來她的死因,是因為御醫們從來不敢設想兇手是皇上,更不敢設想王貴妃是在行房事的時候身中劇毒!
李師師將她怎樣在徽宗身上種下對女性有劇毒的藥物,又怎樣設計安排王貴妃在適合的時候侍奉皇上,這一路順著說下來,讓趙構緊皺眉頭。
「噗,」李師師看著他緊皺的小臉,笑著問到:「你這個小孩聽得懂我說的這些嗎?」
趙構微微一臉紅,他確實不太明白中間的具體操作是怎樣的,但是大致的過程是明白了,他此刻擔憂的只是這件事情會不會被人發現,畢竟現在趙楷糾察此事查的異常緊。
李師師得知他的憂慮之後說:「安心吧,那種毒藥最為奇特,根本無跡可尋,更不會被人抓住把柄,要不然你以為我怎麼敢如此大膽的留在宮中。」
「那……父皇同樣接觸到毒藥,真的不會有事嗎?我之前見父皇精神不振,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一絲暗光從李師師眼中閃過,她側頭說:「對皇上的龍體沒有影響,你放心吧。」
趙構弄清楚了事情,正要離開,又駐足回身謝道:「多謝你為了我母妃做這樣危險的事。」
李師師擺擺手說:「那個人本就該死,我又不是為了你們母子才這樣做,謝我做什麼?」
趙構見李師師這樣說,淡笑著離去了。